我有福娃会种田(33)
可是不把他们分到一起,几个单独的流落到别人村子里,那不是等着被欺负吗?一个村大部分是同姓的沾亲带故的,你一个外人在里面生活能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吗?周立和路阳婶子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关键。
两人赶紧问:“可有法子把我们分到一起?”
王虎道:“要看保人。”
得了,事情又回到原点。
里正也不能确定,好在可以免费领粥,也不那么着急,再花时间琢磨琢磨。而且他们这一身脏兮兮的,也该找水源洗漱。
众人领完粥后,开始风头行动;打听消息的继续去打听消息;去找野菜找食物的继续去找;找水源的去找水源,去找人找熟人的就去找;反正都不要闲着。等到领碗粥的时候大家回来,然后再商量入城的事情。
他们的入城费和保费都没着落呢。
周郡带着路云及王虎的小儿子去找水源。周娇和小妮则跟着路婶子还有王虎的女儿大妞一起去挖野菜。
周郡把路拾背在了胸前。他问了几个人,说不远处有条自然河流,但七扭八拐的几个人走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见到。最后抓住一个要进城卖东西的货郎,他哎呀一声:“你们走反向放了。”接着给他们指了路,周郡等到了河流后,才发现自己绕了路,这条河离城门不远,只不过被高大的灌木挡住了。
所以他们没看见,这条河看着就很深,所以他们不敢下去洗漱,找到了好几个岸口,有人踩过的石头,周郡小心翼翼地踏上去,给路拾洗脸。路云想跳下去洗澡,被他给拦住了。这里水草那么多,他又带着路拾,可没把握。
三人又沿着河流走了一圈,发现这里他们能找到的野菜也很多,比如黄鹌菜、小根蒜等。两人顺便就采摘起来,可惜没背着里正家的大框来。
“这河里肯定有鱼。”路云说着,他很想去抓鱼,可是没东西。
周郡也知道这里有鱼,可是没工具,又不能随意下水。不然这些流民肯定早在水里蹦跶了。只好忍痛回去。
两人摘了野菜要离开,周郡怀里的路拾突然笑起来,小手指着一个方向,摇晃着,眼睛瞪得大大。路云就说:“哥,路拾笑了。我们再往前走走?”
周郡见路拾的小手指指的方向在前,想了想也继续往前走,还是沿着河岸,岸边依旧是水草,但能见到零星几个人,似乎在垂钓。
钓鱼啊!
两人走着过去,见两位老人,但是穿着的是那种绸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身后还有一个仆人,钓鱼装备也很豪华,但鱼桶里却没有鱼。
周郡不在意的要走过去,而这个时候那其中一位穿蓝袍绸缎的老人鱼竿一动,一条大鱼突然就冲着周郡砸过来。
周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砸过来的鱼和鱼线,护住怀里的路拾。那条鱼被甩到了地上,周郡的手臂上有了重重的红痕。
“好大一条鱼。”路云叫起来。
周郡看着地上的一人手臂长的草鲫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的痕迹,红痕粗粗的,他晃了晃怪疼得,怀里的路拾也被鱼尾甩了几滴水,他正伸出舌头舔水珠呢。
那仆人把鱼捡起来放桶里。
蓝袍老人也起身先是看了自己的鱼,喜色异常,随后才看了周郡一伙,“小伙子从冀州逃荒来的?”
周郡正要点头,怀里的路拾此刻啊了一声,吸引了那蓝袍老人的目光,“这奶娃娃养的不错。”虽然瘦而小,但是一双眼睛乌黑发亮,透着聪慧灵巧。老人便多看了几眼,之后又坐回远处,放下了鱼线。
而他刚放下鱼线,路拾又叫了一声,之后老人就感觉到鱼线再次动了,一条大鱼再次上钩,他收起鱼线,那条大鱼再次飞到了周郡面前。
这是是直奔周郡怀里,他怀里的路拾无辜地抱住了一条鱼,虽然鱼很快就落下,但蓝袍老人看得清楚,那条鱼的弧线就是直奔这两人而去的。
他拽住鱼竿明明是想往另一处甩,然而鱼的力量与他相悖。
这真是奇事?
与他相邻的一位老人起身,咦了一声:“柳工,我们俩坐了一上午,一条鱼没钓到,而今你连续钓了两条。”他看了看河水,又看了看两人选的位置,接着又看了看周郡和云。路云正弯腰在鱼桶里看鱼呢。
这位老人就对周郡招招手,“你过来。”
周郡摸着怀里路拾的小手,他毫无知觉,咯咯的笑着,周郡就走过去,那位老人自言自语的说:“冀州来的?”
周郡点头。
那位老人又问了一下冀州的情况,周郡摸不清他们底细,但听着他们的语气中带着悲悯,仿佛就是闲谈一般,他也就说了一些逃荒路上的情况。路云偶尔也补充几句,说道封家堡那群土匪的时候,两位老人多问了很多问题,接着若有所思道:“封家堡成气候了?”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两位老人之后就各自吵起来,说朝廷平叛要几个州省出钱,还要西北的齐王出兵平叛之类的事情。说是现在朝廷上乱的很,摄政王和一群朝臣吵得天翻地覆的。赵王自立为王打出了旗号,现在朝着北方而去,其他藩王又不肯出兵,赵王呢就那样时不时地骚扰一下,形成了割据局面。
西北齐王雷声大雨点小,说是组织了一批军马北上,然而要朝廷发军饷。摄政王就要江南加重赋税,被豫章王给顶了回去,只是往朝廷运了一批粮草,说是给京城的禁军的。京城现在有八万禁军。就算赵王的二十万大军打过去,也能抵抗一阵的。反正现在就是各方割据着,打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起来,就看谁先撑不住了。
路云听得稀里糊涂的,问题不免就多了些,他人小问的问题也不深邃,非常可笑,但两位老人看他和周郡渴望的眼神,谈兴就浓厚的很,又说了很多,话题不免就扯多了,说起了吉县县令得罪了豫章王被弄到这里来的,还说他们吉县近来流民太多了闹事的也多,一些世家大族被逼着出钱赈济流民,都是这个县令弄来的,言语之间很不满。
接着蓝袍老人又把话题转到了京城,说道了小皇帝。小皇帝被架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可是要真的乱起来,江南虽然有可能被牵连进去,但这可能不是那么大。小皇帝离亲政还早呢,摄政王呢看着也没有想取而代之的心思。不然不早就上了呗。他亲弟弟在江南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他还非得劳心劳力地给小皇帝擦屁股,不知道图什么。
周郡听得津津有味的,后来两个老人反应过来,觉得说的太多了,就停了下来,对着周郡说:“既然来了此处,好好待着。”
路云就问:“这里不会打仗吗?”
那老翁就笑了,摸了摸胡子,“咱们这,可打不起来哦。”他没有解释为什么,但周郡却从他们刚才的谈话中窥的一丝半点。
一是江南这地方是全国财政的钱袋子,而是这地方有豫章王和西南节度使。这两人一个是皇亲国戚,和朝廷的摄政王一母同胞的。一个掌握着江南和皖南两省的十二万兵马,靠着奇险无比的下营山道及横跨南北贯通东西的廉江运河,水陆通达,陆战和水战均能制胜。
而且这两位老人言语之间,表明豫章王和西南节度使的关系颇为暧昧,大概是不会内讧的。有钱有粮有人有兵马有地势,赵王不敢轻易过来,摄政王又仰仗这里的钱粮。西北地界的藩王隔着天堑,打过来不值当。所以几方势力之下,这里最为安稳。
他们说着说着,两人的鱼线再次动了,而且很剧烈,那位蓝袍老人差点被拉下去,周郡离得近赶紧伸出手拽了一把,蓝袍老人才没被拉下水。
仆人赶紧过来,帮着老人拉鱼线。
好家伙!河里的大鱼跃出水面,看着又路拾那么大。所以鱼线快要撑不住了,几人赶紧拉。这回两个老人是真的惊讶了,面带异色,而此刻和路云已经坐在两位老人旁边,路拾也靠着路云坐在那儿,目光炯炯地看着钓鱼呢。
三人合力,终于把条鱼弄上来,。这条大鱼被钓上来在岸边还在蹦跶,眼看着又要重回跃回河里。
路拾突然动了,爬了起来,那条鱼突然翻了个身,一撅一撅的,正好又冲着路拾而去,路拾一把抓住,抱在怀里就要啃。鱼尾啪啪甩着,路拾的脸上都是水,但他咯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