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组织摸鱼法则[快穿](138)
“我记得让你一个月来三次。”
“唉,这也都是为了孩子。”二十五满脸“慈爱”摸了摸鸟蛋,破口部分用绸带绑好,像个复活节礼物。
我叹了口气:“他们之前没杀你,现在多半也不会下手。若是实在太害怕,你躲在我这里,还不如躲进太庙,靠列祖列宗保佑。”
“我倒也想,”女帝抱着鸟蛋嘟哝,“可谁让我得罪了老祖宗,她上次恨不得掐死我。”
想了想蓁蓁上次的反应,我陷入深深的沉默,最终向二十五妥协。
“把蛋给我,你先做卷子。”
“这些是什么?”二十五从桌上提起厚厚一刀纸。
我慢慢勾起嘴角:“啊,这个是摸底测试。”
二十五:……虽然没听过这个词,但字面意思还是理解的,顿时双手颤抖起来。
“全,全部,都是?”她手上这叠纸,起码有一百多张。
我微笑不变:“怎么,你有意见?”有意见滚回自己寝宫睡觉去!
女帝闭嘴了,幽怨瞥了我一眼,乖乖坐下,提起毛笔开始狂做卷子。
待熊孩子安静下来,我也收回不善的视线,低头摸了摸玄鸟蛋,袖中蛊虫感受到里面生命气息,微微颤动起来。玄鸟蛋上勾勒几抹淡淡的玄妙花纹,随着手指轻抚,颜色顿时鲜艳不少。
嗯?
我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次抚摸上去,果然,花纹颜色更深了,并且充满喜悦地蔓延到蛋壳别处。
这些花纹能吸收我的能量?不,与其说我的能量,倒不如说是……
我拉开袖子,只见白皙手腕上再次浮现“墨莲锦鲤”,鱼儿戏水,从莲叶下探出脑袋,朝着鸟蛋方向吐了个泡泡,让玄鸟花纹更加艳丽。
倒也说得通,这个文身是慈悲佛留下的礼物,而庇护玄鸟蛋的力量来自地府冥尊。
他们师徒的力量本就一脉相传。
烛光摇晃,时不时发出“噼啪”声,明光殿内室一片寂静,唯有二十五奋笔疾书。
我抱着玄鸟蛋在软塌上打瞌睡,随着一下又一下抚摸,鸟蛋中胎儿生命力越来越强,之前没有半点声响,现在贴近蛋壳,已经能听到细微声响。
即便眼皮耷拉,我就没有停止手上动作,轻柔拂过布满玄鸟花纹的蛋壳。
厚实柔软的布料落在身上,我猛地惊醒,正对上二十五俯身凝视的脸庞,带着警惕审视,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我一动,花鸟纹长毯就滑落至膝盖上,盖住大半玄鸟蛋。
见我醒了,女帝表情瞬变,眼神哀怨,脸上却放松调笑:“我写得辛苦,您倒是睡得香。”
我权当没看见二十五最初的表情,平静问道:“都写完了?”
“写了一半。”
我挑眉,就听她哀求道:“仙人您行行好吧,都三更天了,我明日还要早朝。”
“剩下的明晚写,”毕竟老夫确实不是魔鬼,一般情况下,我都很好说话,“早些睡吧。”
说着,我抱着玄鸟蛋往外走,却被二十五拦住。
“这两个孩子……怎么样了?”她嗓音轻柔,眼神也温柔几分。
她也就这点不错了,舐犊情深。
我想了想,将玄鸟蛋塞进二十五怀里:“虽然不用十月怀胎,但也不能做甩手大娘。自己孩子自己带,好歹也体会下当父母的辛苦。”
“现在抱着孩子去床上睡觉。”
二十五有两个儿子,然而,亲自照顾玄鸟蛋还是头一次,她看上去就像每个新手母亲一样局促不安,好像怀里不是自己崽儿,而是一颗霹.雳.弹。
“阿宁别走。”她情急之下喊道。
我脚步顿时停住,沉默良久,才转身低沉道:“以后……莫要唤我‘阿宁’。”
女帝也沉默了,问道:“因为老祖宗也如此喊你?呵,她留下了一些手记,我看过。”
刚才还算融洽的气氛又凝滞起来,我叹了口气,放柔嗓音,安抚道:“快去睡吧,明日还要早起。你如果害怕,我就守在殿内,放心,谁也进不来。”
说到做到,我搬来一把软凳,坐在床前,注视女帝将鸟蛋放进锦帛小窝里,小心翼翼摆在床边,自己则裹住被子往里侧身,摆出不想理睬我的模样。
我揉了揉太阳穴,伸手解下钩子,放下重重叠叠的紫纱床幔,博山炉中檀香袅袅,夜再次恢复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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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木佛龛前,一块带皮生肉散发焦香,香灰星星点点洒落,烫出块块小坑。
龛内巴掌大的金身大腹便便,半坐半躺,双眸深沉,嘴角上扬,一派安详喜乐,哪怕只是凝视祂,就能获得永恒宁静与幸福,远离一切颠倒恐怖,远离一切痛苦无助。
“临到最终,他还算计了我们一回。”佛龛前跪着的人轻声笑道,“从始至终,万仞川都不甘心呢。”
“可惜了,双生星君未能死去。”
他仿佛在自言自语,然而下一刻,却听金身传来某个非男非女的声音:“这些都无甚要紧,关键还在那个人身上。”
“魏王邀约,他不肯来。”
“他不肯来,就让他不得不来。”
佛龛前的人再次笑起来:“说起来,双生星君虽未死,但皇贵君却快疯了。”
“业障缠身,他活不过下个月。”
“怜我世人,众生实苦,不如劝皇贵君皈依我佛,共往真空家乡,从此喜乐无极。”
金身瓮声道:“善哉,善哉。”
第98章 后宫篇12
从那晚开始, 二十五天天睡在明光宫:上朝、学习、照顾鸟蛋、接见大臣、照顾鸟蛋、上课、照顾鸟蛋、睡觉……循环往复,生活规律得不得了。
万从侍死后第三天,我抱着玄鸟蛋输送力量, 随口问道:“你和皇贵君谈过没有。”
好半天, 我都没等到对方回答。
我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女帝, 眼神眯了起来:“你把人孩子带走了,竟然还不解释一句?”
二十五被我练出来了, 立刻抱头往桌子后一躲,连连道:“说说说, 我明天, 不是,今晚就去丹桂宫。”
呵,我信你个鬼!
她无非是嫌麻烦,觉得皇贵君如今疯狂的模样太过丑陋,又嫌弃美人无趣,只剩歇斯底里。
我低头抚摸玄鸟蛋,叹气道:“维竹,你可知道几百年前, 男尊女卑。生孩子的是女人,爱孩子的是女人,失去孩子伤心欲绝的也是女人。”
“易地而处,如果你爱着一个男人,为他怀孕生子, 结果孩子没了, 他却嫌你失子疯狂, 惹人厌烦, 于是投向另一个女人怀抱, 你待如何?”
女帝小心翼翼回答:“嗯,诛他九族?”
“呵呵,你猜皇贵君现在想不想诛你九族?”
“他应该做不到。”
“……昨晚我教你什么?”我沉声道,“你这个人没有同理心,光是看书说故事,我并不指望你懂多少。”
“既然不懂,就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我算看明白了,除非有朝一日,二十五也能落入尘埃,在最卑微最痛苦中打滚,或许这颗死去的种子才能重新开出一朵花来。
第四晚,女帝终于宿在丹桂宫,众君侍都松了口气。
好歹没有破了当年皇贵君一连十日的记录,看来陛下心里还是后者排第一。
第二天请安时,难免有些人就带着阴阳怪气。
我不怪他们,天天憋在这方寸天地,天天见一样的人,他们不烦,我都有些烦。
君后就不动声色,仿佛我是否“得宠”,于他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反倒是皇贵君,经过了这次事件,他整个人都沉稳下来,不再和君后顶嘴,也不欺负其他小君侍,安安静静坐在自己黑檀木高背座椅上,听着下面打嘴仗。
“幸亏皇嗣无碍,这才是不幸中的万幸。”贤贵君沉声道,“如今陛下亲自带着玄鸟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