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绿茶[快穿](89)
冯萍差点心肌梗塞,纪乔真毕竟是纪家的人,她就算想否认这是纪子瑜的家都否认不过去了。更别说纪乔真让她想起了那个森然可怖、冷酷无情的男人,时至今日,她右手的腕骨还在隐隐作痛。
“是这小子带你来的?”冯萍的普通话并不标准,甫一开口,浓郁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因对纪乔真充满怨怼,态度更显得尖酸刻薄。
温瑶打量着眼前女人身上的山寨服饰,全然压不下自心底不断上窜的嫌弃,蹙眉道“不是,我是自愿来的。我们在楼梯口碰上了。”
她话音落下,一道熟悉的男声从楼道里传来,带着张扬的喜悦“爸,妈,我回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纪子瑜。他刚和虞青青约会回来,不仅嘴唇是红肿的,衬衫上还留着张扬的口红印。因为他们像所有偶像剧男女主一样,在游乐场的摩天轮车厢里耳鬓厮磨,热情激吻。
之后纪子瑜没有收拾仪表,刻意保留着吻痕回家,就是为了让纪长峰和冯萍知道,他和温瑶的感情非常稳固。反正他们不知道留下吻痕的人是谁,自然会以为是他的女朋友温瑶。这是他向父母伸手要钱的资本,同时证明了他的人格魅力即使历经波折,温瑶依旧愿意跟着他。
只是纪子瑜没想到,温瑶就站在他家门口。此时此刻,无论是他衣领上的口红印,还是家里狭小的空间、简陋的陈设、大片大片剥落的墙屑、发霉的地板全部都被一览无余。
第57章 穿成阴鸷大佬的金丝雀11
纪子瑜瞪了瞪眼睛, 彻底懵了。
为了维持和温瑶的感情,他花费了不少心思,在小心翼翼的经营下, 从来没翻过车。没想到这不翻则已, 一翻惊人, 直接翻在了他劈腿回来的时候。
可谓相当惨烈。
他感到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倒不是因为谎言被揭穿唤起了他残存的廉耻,而是温瑶结结实实地打了他一巴掌。
力道一点儿都没收, 带着十成的怒火, 仿佛那只手所过之处, 周围潮湿的空气都开始燃烧。
纪子瑜从小在众星捧月中长大, 还是头一回享受这待遇,只觉得眼前光斑飞旋, 差点儿被温瑶扇晕过去。
温瑶仍觉不够, 红唇颤抖着,又连扇了纪子瑜十几个巴掌,胸口的怒气依然未消:“纪子瑜!你做什么人不好偏要做渣男?你和谁出去的?前前后后到底骗了我多少?”
纪子瑜一颗脑袋随着温瑶的手忽左忽右, 喉头泛上腥意,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在心里“我、我、我”了半天,愣是半句话没说出来, 只发出几声微弱的气音。
冯萍彻底傻眼,和纪子瑜同步懵圈,反应过来后的第一时间把他拉到身后, 唾沫横飞道:“你一个小姑娘家的怎么这么没教养?一言不合就动手?你他妈……”
温瑶嗤声打断:“我哪个字喷脏了您说我没教养?阿姨您好好听清楚了,纪子瑜去和其他女生约会了,吻痕也是别人留下的。我还想知道您是怎么教他这样的人渣出来的?”
冯萍显然没料到纪子瑜给她整了这么一出,放着白富美在这儿晾着, 转身去和其他女生约会,是有多想不开?如果她儿子脑子没摔坏,肯定是抱上了比温瑶更粗的大腿。
冯萍发散完思维,当即给自己找回场子,理直气壮说:“那你也不能打人啊,男生的脸是能随便打的吗?你都动手了,能说自己完全没错?”
温瑶被冯萍气笑了,在她面前逻辑都是狗屁:“您说我打了纪子瑜的脸?不好意思,我看不见纪子瑜脸在哪里,如果您没眼瞎的话,麻
烦给我指指?”
冯萍听出了温瑶话中的羞辱意味,却鬼使神差地顺着她的话偏了头。纪子瑜脸颊上一个叠一个的巴掌印惨绝人寰,触目惊心,提醒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冯萍怒从心起,上前一步就扬起手来,准备替纪子瑜打回去。
纪长峰正在房间里睡觉,隔音效果几近于无,被一系列动静吵醒,梦游般飘到门口,一看这阵势,睡意都没了大半。
他是个保守派,生怕就此得罪温家,按着冯萍的手把她拉了回来:“你在这干什么??”
冯萍双手使劲儿挣动,见纪长峰非但不帮忙,还跑过来碍事,情绪倏地被点燃:“她打了咱们子瑜,你就行了?心怎么这么宽?纪子瑜是你儿子吗?”
纪长峰破天荒地厘清事实,和她讲道理:“不管怎么说,这次确实是子瑜负了人家姑娘在先。”
“负了?”冯萍好笑道,满腹憋屈口不择言地倾倒出来,“子瑜什么时候亏待过她?给她买一件衣服的钱够我买好几年的了。就算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伤她温瑶胳膊还是伤她腿了?她倒好,上来就掌掴,真以为自己是偶像剧女主角?你看她穿成什么样,说子瑜没脸,我看她更不要脸,搞不好到处勾搭男人,专门骗子瑜钱来的!”
眼见温瑶眼眶发红,咬肌颤动,处在爆发的边缘,纪长峰歉意地安抚几句,再次对冯萍道:“你少说两句!”
冯萍怒声:“凭什么是我少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看到个稍微漂亮点的就走不动道,现在屁股直接歪到家外面去了?纪长峰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再这样拎不清,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离婚!”
她一个大力挣脱出来,像个转向电风扇,挨个对着他们每一个人道,“温瑶我告诉你,你再敢打我儿子,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纪乔真,是你故意带温瑶来的对不对?你就这么看不得纪子瑜好?自己是个废物还要——”
她话音未落,又听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挟着难以抵挡的疼痛和晕眩骤然而至。
冯萍身形一个趔趄,面
颊上随之多了个鲜红的巴掌印,和一旁的纪子瑜相得益彰。两人站在一块儿,宛若母子妆。
冯萍吃痛地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纪乔真——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逆来顺受的继子,竟然面不改色地掌掴了她。
冯萍一声尖叫,嗓音尖锐道:“纪长峰你看看你前妻生出了个什么肮脏玩意儿!他竟然打我!他凭什么打我!我养他这么多年!养了个白眼儿狼出来!”
“纪乔真你有靠山了是不是?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别忘了最开始你甚至不同意跟着他,最后是谁劝你去的!现在过上好日子就忘恩负义了?没有我和你爸,你能做得了决定?能在这里和我们摆架子?!”
冯萍越说越激动,连爆了几句粗口,意欲掌掴的手再次抬了起来。纪乔真是她继子,从小到大没少挨她的打,纪长峰总没理由继续拦着,这一巴掌若不打回去,她咽不下这口气。
冯萍在四处碰了壁,整个人如同沉抑多时的火山,铆足了劲亟待喷发,所有力量都汇在了右手上,气势汹汹地向纪乔真挥去。
电光火石间,纪乔真却眼神一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截住了她的手腕,接着便是“咔嚓”一声响,冯萍的惨叫紧随其后。一连串的动作流畅利落,纪子瑜和纪长峰齐刷刷地吸了口气。
纪乔真的手法他们一点都不陌生,当时郁斯年就是靠这样的三两式让母子二人的腕骨双双脱臼,只是没想到,纪乔真竟然也会……
冯萍作为当事人却知道,刚才的疼痛虽然不输于郁斯年的那一下,但纪乔真没让她脱臼。这虽是好事,但也意味着只要纪乔真愿意,他可以随时让她再承受一次疼痛。内心的恐惧使她双腿虚虚战抖,连视线都变得虚茫。
“和温瑶道歉。”纪乔真发号施令,声线也和郁斯年像了八分,音色虽不同,却同样是彻骨的寒。
冯萍梦回当年,欲言又止,声带仿佛不受她的控制。
纪乔真没有听到她的回答,眼眸微眯,手指更重地扣住冯萍的腕骨,和他的柔软外在不同,他的气势很是惊人,一双
眸子如同深空的寒星,清冷而璀璨。
温瑶望向纪乔真清隽挺拔的背影,心脏重重跳动了下。没想到他看起来眉目温和,关键时刻气场却很强大。而且纪乔真在保护她,一言一行一举一止,都给她拂去了不少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