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绿茶[快穿](104)
“郁斯年,我是纪乔真,我愿意出面帮郁氏说话,但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郁斯年瞳孔微微晃动,想问他在哪,什么时候回来,喉结颤了又颤,却好似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不要问我在哪,我不会告诉你。我希望你能从这件事中得到教训,以后也不要重蹈覆辙。还是那句话,强迫,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纪乔真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替他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我要你答应的事情和你我之间无关,具体要过段时间才能说,你答不答应”
郁斯年沉默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艰难道“好,我等你来看我。”
郁呈则见郁斯年的眉目比往常柔和了不止一星半点,这还是他头一回在这个性情冷漠得和他如出一辙的独子身上看到这种情绪,不详的预感浮涌上来,深深蹙起了眉“谁的电话”
郁斯年薄唇紧抿,没有作答。
十分钟后,纪乔真录制的视频由旅行官博上传到网络。镜头下,他容颜依旧漂亮夺目,眼皮却微微红肿,眼眸是水洗般的清澈。
他解释说家里出事了,不得不离开节目组,郁斯年是他的朋友,那天带他走是因为事出紧急,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十分抱歉给大家带来困扰。
纪乔真长相清纯无害,循循善诱,不似作伪。多数网友不但信了,还心疼得不行,完全不介意前阵子义愤填膺错了地方。他们纷纷在网络上安慰纪乔真,一切难关都将度过,一切不好的都将变成昨天。
有一部分人仍旧存疑,觉得他受到了郁斯年的威胁,希望他有机会能回来继续录制综艺,让大家彻底放下心。
总体来说,郁氏的危机得到了暂缓,只是陆辰逸和郁斯年的私人恩怨仍是未解之谜。
郁呈则扶着额,心里一块巨石落地。
原来他就是纪乔真,确实好看得不太像话。
郁斯年盯着屏幕里的脸孔,久久出神。
接下来的一个月,宋砚和纪乔真一同待在医院,宋枞回国,和宋浔一起操持宋氏集团事务。
宋枞醉心于学术,对管理集团没有任何兴趣,这些年一直潜心在海外深造,是宋浔把他劝回来的。因为宋砚为集团忙碌了这么久需要休息,追人也确实需要时间。
也许是这次郁斯年的所作所为带来了紧迫感,让宋砚主动抽身去陪伴纪乔真,宋浔非常支持宋砚的决定。
他自然相信自家大哥的能力魅力,各个方面都很出色。但纪乔真也很完美,而且越珍视越容易错过,尤其情敌还是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郁氏继承人
哪怕这可能意味着郁宋之间有一场硬仗要打,也比纪乔真被迫落入郁斯年手上要强,更何况宋氏今非昔比,想必应付郁氏已经不在话下。
所以他把宋枞游说回来,帮这一个月的忙。
郁斯年被腿伤困在医院,纪乔真和外婆便获得了极大的行动自由,他们经常下楼散步谈天。
宋砚还把医院顶楼天台改造成私人花园,更摆放了精致藤椅,无论是磅礴日出还是绚烂日落,都可尽收眼底。
纪乔真给外婆画了很多张画,老人喜笑颜开,度过了人生最幸福惬意的时光。可惜还是未能抵抗住命运的洪流,一个月后,在一场重要的手术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消息流传出去,网友们知道了纪乔真所说没有半分谎言,给予老人最真挚的祝福,节哀顺变。
郁斯年听闻消息,下定决定要去找他。
墓园坐落于一座山的山顶,层林尽染,落叶纷飞。
司机在山脚停下车,看着晦暗的天色,犹豫问询“少爷,您确定要上去吗,这一段路只能步行,您的腿……”
郁斯年却不假思索地开了门。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山路崎岖泥泞,他强行拖着一条医生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地的右腿,爬上了山顶。
郁斯年满头虚汗,唇瓣乌青,却在少年身边看见了另一个男人。
那人撑着伞,年轻挺拔,低头和纪乔真说些什么。
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与他最亲近的人。
第64章 穿成阴鸷大佬的金丝雀18
郁斯年感到一阵恍惚,疼痛让他开口得有些吃力“纪乔真……”
纪乔真转过身,单薄的身形掩在宋砚宽大的双人伞下,有几分娇俏依偎的意味,“郁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今他小有名气,又是社会事件的核心,即使外婆离开的消息不胫而走,墓园的选址却是隐秘的。那么显而易见,郁斯年之所以能找过来,是出于私心调查出来的。
郁斯年不喜这称呼的改变,更不喜他和旁人的亲近,喑哑提醒“你一直没来看我,所以来看看你。”
他的目光指向他身边的男人,危险诱哄“告诉我,他是谁?”
宋砚把伞撑高,紧随其后地转过身来,手掌搭上了纪乔真的腰部。
这是一张他并不陌生的面孔,郁斯年瞳孔骤然一缩,声线寒如霜刀“宋砚,把你的手从他身上拿开。”
“郁总是想警告我,纪乔真是你的人,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看见他,更不许触碰他”宋砚掌骨分明,搂着纪乔真腰的手扣得更紧,“可是据我所知,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从今往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郁斯年紧盯着宋砚的手,目光仿佛要把他们相触的地方燎出一个洞来。奈何右腿远超负荷,尖锐的刺痛让他不低吟出声都是难上加难,更遑论从肢体上阻拦。
郁斯年牙根咬得极紧,一字一句把痛楚压下,冷冰冰道“你是在代表宋氏,向我挑衅?”
宋砚毫无怯色地迎上他的目光,宋氏的崛起和个人能力的提升带给了他不同往昔的勇气,他声线沉着“如果这是不可避免的,却之不恭。”
空气中弥漫起阵阵寒意,他们的气场形成巨大漩涡,逐步扩大、靠近、步步紧逼,仿佛相汇的那一刻,会迸溅出雷霆万钧的火光,地崩山摧。
无比低沉的气压下,纪乔真冷不防开口“郁总,您说过会答应我一件事情。”
郁斯年眸光一凛,视线转移到他身上。
“我要你答应的,就是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纪乔真坦荡地和他提出要求,“不要报复宋氏,得不偿失。”
郁斯年身形微微一僵,直勾勾地盯着他“这叫与你我二人无关?”
纪乔真说“我当这是字面意思。如果与你我有关,我会直接请你不要再来找我,我想我已经做出让步。”
郁斯年“如果我不答应放过他……”
纪乔真“那么我会公开所有真实情况,郁氏将不复往昔,你也会承受比之前强度更高的网络暴力。到时候就算你想打压宋氏,恐怕也不具备应有的实力。”
细细密密的雨帘中,郁斯年面色惨白如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的液体汇聚在削瘦的下颚,落成一线。
非但未显得憔悴狼狈,反而透出一种威慑力强大的冷鸷气场。
他盯着他,一言不发。
纪乔真道“郁总,我不想看到鱼死网破的那一天,我以为你能从这段时间的经历中明白些什么。你之所以会激起大家的群愤,是因为过去的行为确实存在一些问题。拥有了权势,不说多行善事,也不应仗势欺人,逼迫他人去做不愿做的事情。你也被父亲软禁在郁宅,也因为腿受伤被困在病床上,应该已经体会到失去自由是什么感受。而这些,也恰恰是我在郁宅的感受。”
他残忍地把郁斯年从自我安慰的幻境中唤醒“我确实骗了你,表达过的全部爱意都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这样我才可以有机会逃出来。至于说过的不爱其实那才是真话,而不是在危急情境中运用的激将法。正因为不爱,所以我拒绝回到你的身边。请郁总,以后尽可能不要打搅我的生活。”
郁斯年感到体内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凉了下来,哀恸的情绪在胸腔里蔓延,让他已经分辨不出浑身上下哪一处更痛,用尽全部气力才堪堪从喉咙里挤出一句“纪乔真……”
郁斯年身上的戾气过于浓郁,宋砚以保护者的姿态把纪乔真挡在身后“郁总,这里不宜吵架,如果您只是来打搅清净的,请现在就离开。纪乔真表达得很清楚,你们之间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