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绿茶[快穿](241)
如果人类步入危难之际,秦隽能否藏身在这里,度过一劫?
纪乔真想了想,否定了这个猜测,更可能的情况是,进入空间需要消耗精神力,当秦隽把精神力耗完,这个空间就不复存在了。
而秦隽加大了攥着他的力道,情绪处在一个不太平稳的状态里,甚至没有和他介绍这是哪里,只是用不容违抗的声线道“我们谈谈。”
纪乔真眉头微微一皱,“你都认定了的事实,还有什么好谈的。”
秦隽垂下视线,发现纪乔真手腕上已经出现了一圈清晰的印记,但他没有因此减轻力道,低到沉哑的嗓音里,压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痛意“有一句话我没有和你说过,我不喜欢背叛,不接受,也不容忍。”
纪乔真睫毛轻颤,说不上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其他,在秦隽的压制之下,气场也弱了下去“我知道,可刚刚的事情,你确实误会了。”
他声音很低地道“不仅是你,我也误会了。我也以为席锐要做什么,才聚出冰凌,把藤蔓击退。”
纪乔真说这话时,秦隽没有从他脸上找到任何一点心虚。他有一双纯净剔透的眼眸,即使垂得很低,也让他看起来足够真诚,不似作伪。
所以,藤蔓末端的那点水痕,仅仅只是水系异能的痕迹
纪乔真非但没有做那些他以为的事情,反倒是为了保全自己做出防御
就算知道纪乔真可以招架两个体格强健的成年男性,秦隽也没料到他可以粉碎席锐操纵的藤蔓,他对席锐的木系异能了若指掌,知道后者粗壮坚韧,数量众多,斩断它们所需要的精神力远远大于前者。纪乔真进步的速度,竟让他也始料未及。
秦隽胸口压着的冰寒化开少许,眉宇间的戾气却仍未消散。就像席锐所说,这两天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他想一笔一笔和纪乔真算清。
他问“就算今天是个意外,那么聂凛冬呢”
纪乔真心底很轻地叹了口气,说“聂凛冬和你不一样,我以为你能知道的。”
他对聂凛冬是真心的,但对秦隽不是。
但他当然不会现在就和秦隽这么说。他的情绪看起来十分低落,刚在一起不久就被粗暴地对待,被不声不响地软禁在房间里,前所未有的经历让他感到难言的委屈。
“是。”秦隽想起纪乔真昨天说过的话,却觉得郁结难纾,“为了他,你可以离开基地。”
纪乔真眼角微垂,“我只是不想被剥夺正常生活的权利。就算不是聂凛冬,是其他事,我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你说过的,跟着你,我可以变得更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身上愈来愈浓郁的委屈让周边的气压都低沉起来,像若干扎破气球的银针,秦隽胸腔里的愠气慢慢被粉碎瓦解,渐次被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替代。
他下意识地松开紧扣着纪乔真的手,转而抬手按了按他湿润的眼尾。
纤长的睫毛从指腹刮过,带来一阵细密的电流,让他有一种想把他拥进怀里的冲动。
也许纪乔真确实有他的苦衷,也许他的要求是有些不近人情。
总之,他不希望再从纪乔真口里听到任何对他的失望,他乖驯温柔,或是冷静自持的模样都很好。
“就算是我误会了。”秦隽沉吟片刻,终还是说,“我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保持距离,尤其不能逾界。”
虽说秦隽道歉道得不甚诚恳,但他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超出纪乔真的预期。
原剧情里,秦隽从未和原主提过他的想法,也正因为这样,原主在被人侵犯后,才会满心期待秦隽回来后替他出头,更会在秦隽的不闻不问中心灰意冷。一直到那时候,原主都是懵然的,他从不曾想,给过他承诺的秦隽,看中的只是他的身体。
纪乔真任凭秦隽摩挲他的眼尾,轻声说“我知道,我会干干净净地和你上床。”
他语气极轻,却在秦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秦隽险些以为席锐对他说过什么,却没有从他神色间发现任何异常,猜测是他和他上床前必须洗澡,即使是情动时也必须戴套,让纪乔真看出他对一个洁净身体的执念。
就算在情侣之间,这样的要求也很常见,秦隽即刻打散了疑虑,纪乔真的承诺,有效地抚定了他不安了整整两日的情绪。
秦隽的空间里有一间宽敞的浴室,放置着一架大而洁净的浴缸。
秦隽抱着纪乔真走进浴室,水火异能的共同作用下,水面很快热气蒸腾。
末世的天气太过于炎热,他们在基地里都是洗凉水澡,但秦隽的空间里四季如春,泡澡是再惬意不过的享受。
秦隽没有席锐的木系异能,不能化出玫瑰花瓣,但他贮藏的植物样本同样不少。不知名的花瓣落满水面,也是一番芬芳馥郁。
温暖水流的包裹下,纪乔真神经难得放松。他没有再抗拒秦隽的检查,男人修长的手指探索进他的身体,印证着他从未说过谎话。
秦隽盯着纪乔真堪称艺术品的漂亮身形,眸色很深,不知不觉中,对纪乔真的信任度又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但秦隽没想到,纪乔真对他的戒备仍未放下。
当他把纪乔真压在床上,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纪乔真睫毛在抖,掩着眼眸里的一片水光,连同生理上都带着畏惧。
秦隽发现纪乔真的状态不太对劲,不得不终止进程。
纪乔真声音闷在枕头下,显得脆弱而轻“秦隽,今晚能不能不做了”
秦隽声线喑哑,不确定道“你在害怕”
纪乔真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哑声陈述着事实,“昨天你弄的力气太大了,结束后就觉得很疼。”
即使秦隽是把纪乔真作为床伴的身份留在身边的,此刻也没有觉得这个请求有多不可理喻。
事实上,纪乔真的抵触和他的冲动脱不开关系,他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可能给纪乔真留下了心理阴影,差点对自己失望透顶。
秦隽下腹紧紧绷着,声线低沉嘶哑,克制忍耐地说了声好。
纪乔真牵了牵唇角,算是对他作出回应,没再吭声,疲惫地睡了过去。
秦隽尤记得第一晚,纪乔真睡着后整个人缠在他身上,鼻尖蹭着他的胸膛,像一只全心依偎着他的小动物,他还可以感受到他睫毛上湿润的水意。
可是现在,他背对着他,面朝着远离他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被子,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秦隽感受着他们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低叹一口气,把睡着的纪乔真翻了个身揽进怀里,薄唇贴着他的前额,印了一个罕有的温柔的吻。
他能感到纪乔真身子在他怀里轻轻抖了一下,让他的心脏也跟着一颤。温暖干燥的手掌扣着他的腰,试图驱散他的恐惧,给他递送一些安全感。
但收效甚微,半夜,纪乔真仍被身陷梦魇,额际密布着冷汗,一张精致的脸蛋煞白无比。
秦隽清醒过来,心乱作一团,低低地喊着纪乔真的名字,尝试着把他从梦魇中唤醒。
过了半分钟,他才对上一双盈满水雾、无比脆弱的眼睛。
就和昨天晚上,他带着狠意侵占他的时候,看到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纪乔真望着他,嘴唇翕动着,半晌发不出声音。
“都过去了。”秦隽生涩而僵硬地拍着纪乔真的背,沉声安慰,“别怕。”
“秦隽,有些话,我还是想和你说。”不知过了多久,纪乔真喉结轻轻一颤,终于得以发出声音,他仰头看着秦隽,极轻、极轻地说,“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些事情。”
在那时那刻的情境下,秦隽负罪感缠身,更担心纪乔真无法回归之前的状态,根本不会拒绝。
纪乔真借此狮子大开口,对秦隽提出了几点要求。
这次波折的最后,以秦隽同意不再干涉他和聂凛冬的正常交往收场。
既然在秦隽的认知里,他只是馋他的身子,那么他在主动保持身子干净的情况下,和谁交往影响都不大。
秦隽也同意了他的外出,以后他跟着秦隽出去,将不是以一个床伴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战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