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总裁助理面对古早狗血火葬场(44)
现在的话,遇到风雨的成了他自己,一下子成就感没了,就似乎总少了那股热乎劲。
就算去问傅为山本人,他对纪晨有感情的,这是毋庸置疑,然而似乎又从没往深处考虑过,这感情更像种既定程式,该发生时便发生了,知其所然,不知其所以然。
两周时间一闪而逝,该来的时刻总是要来的。
两个中型的会议室拆了可移动隔板,拼成一个大会场。一排一排整齐的座椅,大屏幕上显示着会议名称,发言台上摆着仿真花,主持人通过话筒,宣布股东大会正式开始。
与会的全是黑压压的正装。连傅金池也难得穿得像个老派人士,用发油梳了规整的背头。
严子书站在边角,用目光搜寻,还是立刻在一片黑中找到了他,大概好相貌是自发光的。
另外还看到了傅三叔,刚染过头发,显得比上次见面年轻了几岁,精神头儿挺充足。
严子书和Helen都亲自上任,充当工作人员,另有监督人员对投票过程进行监督。
饶是傅为山努力平抚民心,今年的股东也不可避免地躁动了许多。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就是很寻常的入场,三三两两说笑,三三两两落座。
这些躁动不会写在脸上,但会写在投票单上。
股东大会需要表决的议题有十多项。
等到计票结束,严子书看了眼傅金池选任董事那一项议题:以微弱的优势通过。
整个会议过程平淡无奇,一点都不惊心动魄。
傅为山回到总裁办时,看起来风度尚可,只有熟悉的下属能从脚步里感受他的恼怒。
过了片刻,秘书处都听到外面“砰”地甩上了门,发出巨大的回声。
严子书冷静地坐在套间外间。过会儿Helen进来了,看起来有点为难,指指里头,用气声问:“怎么办,晚上还有一个饭局,也不知道傅总还去不去了?”
严子书也用气声回答:“小纪在里头陪着,待会儿再去问吧。”
Helen吃了一惊,这才发现里面的人头是复数,氛围也有点旖旎。
毛玻璃不透明但透光,隐约看到两个影子,搂着贴着,搞不好在亲热。
她虽然被吓一跳,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地镇定下来,连忙点点头出去了。
没两分钟,又有人进门,严子书抬头望去,见傅金池施施然溜达进来。
傅金池也先是一怔,为了毛玻璃后的光影,随即露出了“男人都懂”的嘲讽的笑意。
甚至他可能觉得这比刚刚股东大会的场景还好看,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严子书看他还欣赏起来了,毕竟在其位谋其政,连忙起身,无声地把他推出去。
里间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还有喘息,严子书都分了神,傅金池也又回头看了一眼。
严子书抓住了他胳膊,小声:“走走,先去外面。”
这一层楼的待客区,前台泡了咖啡送过来,放到沙发前的小圆桌上。
傅金池往里加奶油球:“还不许多看一会儿了?里面是那个小实习生?”
严子书恢复了正常音量:“这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傅金池支颐:“也不知该算他有手段,还是该算我弟弟智商太低。”
他一到公司,又开始恶意地满口“我弟弟”“我弟弟”的了。
严子书想,他这张嘴,一会儿放他进去,说不得真能打起来。
旁边时不时有人来往,这里到底不是扯闲篇的好地方,就算要讲八卦,还是得回家讲。
傅金池在外头秉持着避嫌守则,很规矩地面对面坐着,只是伸腿的时候,皮鞋不经意碰到了对方的皮鞋,压低声音对严子书说:“我今晚去你那儿。”
严子书也像回答商务预约一样:“好。九点以后。”
对上班族来说,尤其是加班势头过猛的上班族来说,幽会也得要见缝插针,靠挤出时间完成的。傅金池霸占了他为数不多的休闲时间,尤嫌他不解风情,总还想得寸进尺。
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傅三叔远远出现在视线里。老年人身材发福,声音很洪亮,虽然股价不尽人意,但许多决策都顺他的心,也算志得意满:“金池,怎么还没回去?”
这两人便都站起来,和对方打了招呼。傅金池笑道:“准备跟傅总打个招呼再走。”
“这倒是,新官上任,应该的。”傅三叔摆着长辈的架子应了,又转过头来,眯着眼打量严子书,“小严,之前晓羽在你们部门,听说你照顾他很多?我老人家还要跟你道谢呢。”
严子书面不改色心不跳,忙欠欠身:“您说这话太见外了。这是我们分内的事。”
坑你儿子就坑你儿子了,还要挑日子跟你商量吗?
第35章
傅三叔又转向他的贤侄:“你怎么在这儿坐着等?为山不在吗?”
严子书立刻看向傅金池, 傅金池也向他看过来,勾出一个良善而轻浅的微笑:“这我不太清楚,刚刚遇到严总助, 和他聊起来了。”
傅金池问严子书:“傅总这会儿在办公室吗?”他故意加了重音。
在对方笑里藏刀的目光下, 严子书缓缓开口:“……可能在的。”
傅三叔不疑有他, 招呼傅金池:“那你跟我一快去吧, 正好有事一起说。”
他们叔侄俩走了,严子书深吸口气,转身去了Helen办公室。
Helen听了全过程,又窘又想笑:“你,你没想法拦着?”
“哪拦得住。”严子书叹气, “我在你这儿躲会儿再说。”
两人对视一眼, 达成了某种心有灵犀。
闲聊了一会儿,Helen还拿了私藏的果干给他打发时间。
对下属来说, 躲开老板可能遇到的或大或小的尴尬场面,是明智且必要之举。
不过要说傅三叔,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其实哪会在意这点细节。
看到实习生像只惊惶的小鸟,支支吾吾溜了出去, 他只是想起一件事:“为山啊,你也别整天光顾着玩,该考虑结婚了吧。”
傅三叔声如洪钟,一句话震得纪晨耳膜疼。
他身体僵硬了一下, 加快脚步, 很快跑没了踪影。
傅三叔自顾自坐下, 对刚刚看到的旖旎景象不甚在意。傅为山不管是在办公室搂个情人玩, 还是在夜场里搂个小姐玩, 在他老人家眼里都是一视同仁的,没差。
他自己儿子傅晓羽从十几岁开始就整天跟火辣嫩模鬼混,一个个问,还能问得过来?
爱玩么,男人的天性,无伤大雅。
和玩车、玩表都是一样的性质。
“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傅为山捏捏眉头,强调了一遍,“三叔还有什么事?”
“不结婚哪能行?”傅三叔絮絮叨叨起来,“你爸要不结婚,哪来的你?老话说先成家再立业,男人只要不结婚,就定不下心来,别人都觉得你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啰!”
傅为山心下不耐烦:“我办事牢不牢靠,还轮不到别人说。”
傅三叔道:“你牢靠?你牢靠你看看公司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乱成一锅粥似的,这次要不是金池找了门路,这个洗钱的事可够喝一壶我告诉你……”
这老货的特长,就是脸皮厚,跟傅晓羽一样,什么胡说八道都能出口。
傅金池在旁看热闹,翘着二郎腿,鞋底危险地挨在茶几旁边忽上忽下。
他这个混不吝的模样,别说牙痒痒的傅为山,让严子书过来看了都觉得欠抽。
奈何傅金池这次也有资格摆架子。
傅三叔就那一句话说对了:英瀚集团这次应付洗钱调查,又多亏了傅金池找了人通融。
毕竟公司本身的业务也没那么干净,以前那么多天价拍品,也不是太禁得起细查。薛定谔的调查结果,说你有事就有事,说你没事也可以没事,运作一下的结果会变得有利很多。
所以连傅为山都不免迷惑,所为有二:一是傅金池哪来那么多蛛网一样的人脉关系,这点只能怀疑是傅之章的遗荫;二是傅金池居然扮演的角色是出手相助,而不是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