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渣受的我拿了替身剧本(56)
若非凌祉,他便就要折在这梦境之中。
变成那一缕幽魂,跟在所有人的身后,却叫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直到梦境结束,方才能脱困了。
他见凌祉脸色渐好,这水榭中采夕也留了些许吃食。
他便寻了点小食点心,递到凌祉面前:“吃些吧,受了伤,须要补充。我去看看那个黑衣人,是个什么情况。”
凌祉颔首接过他递来的盘子,却是冷不丁地吸了一口凉气。
萧云谏下意识地回头,却是陡然意识到:“你的伤口已被神力抹平痊愈,不过是失血过多了些罢了,哪有伤口给你牵扯到疼痛。”
凌祉倒不尴尬,只道:“只是有些麻了。”
他痴痴地望着萧云谏反查翻看着黑衣人的衣物,又道:“那玉环,怎么办?你该如何回去?”
萧云谏没回头,不过随口应道:“无妨。梦神倒是大方,予了我许多神力,我不过用了其中一小部分。想来,是撑得住回去的。”
他又将黑衣人翻了个身,拉扯下了他的面纱。
凌祉刚巧探头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道:“似是……穆恕戎身边的。”
“你确定?”萧云谏把黑衣人的尸体抬了起来,让凌祉好好、仔细地看上一看,“当真又是他?”
凌祉答道:“当时天色昏暗,他又一直走在边缘,垂首而立,叫我看得并不太真切。不过,应当是错不了的。”
萧云谏不住地摇摇头:“那便是今日之事败露,他恼羞成怒,非要让我二人死?这般说来,青鸾殿……岂不是危险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凌祉,凌祉却道:“稍安勿躁。”
“穆恕戎不会动陆扶英,不然……他也不会扶持陆扶英上位,而非自己依凭权势,干脆篡位称帝了。”凌祉道,“只是这黑衣人一对二而来,倒不似真的要取你我性命,不过只似是予一个下马威罢了。”
萧云谏瞥他一眼,哼了一声:“还不是取你性命?”
他没再翻来覆去那黑衣人,到底也没什么旁的线索可循。
他干脆地把黑衣人的尸体拖了出去,藏在这水榭的柴房之中。
不论旁的,他明日仍需得看看每人见到他们还活着时候的目光脸色。
收拾完了这一切,他和衣而卧在靠着窗的美人榻上。
与凌祉所在的床,隔着整间屋子遥相呼应。
他仰面躺着,凌祉便透过点点月光,望向他的面颊。
伸出手指,隔着朦胧雾色,一点一点地勾勒着他的轮廓。
只是画着画着,却是丢了那眼底猩红的泪痣,又变了他两分的模样。
凌祉叹了口气,他知萧云谏仍未曾入眠。
他便问道:“方才……我唤你阿谏,你应声了。”
萧云谏浑身一僵。
他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不知道小剧场写啥……
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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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同舟
凌祉却是轻笑,又重复了一遍:“你是应了的。”
好似那是多么美妙的经历,是多么动听的言语。
萧云谏却是睨他一眼,毫不在意地说道:“方才你的形势,你却是不知吗?若是我不应这一声,你恐怕会自己择了三魂七魄从体内散去,久久地飘荡在这梦境当中吧?”
他看着凌祉的眼睛,一点都没有逃避。
他又道:“我是真不想让你死的。”
但也只有不想让他死,这一句罢了。
“若我不是那般,你当时就涣散了神情,昏厥过去。那时候,恐怕就药石无医,就连我都救不了你了。”
其实就算凌祉死去,他也能用玉环中的神力,将他的三魂七魄拽回,重新塞进他的躯壳之内。
可他也真的是不想让凌祉死。
“多谢,我了然了。”凌祉却不似从前那般伤怀,反而稍有愉悦地又道,“幸而,你还念着我。”
萧云谏被他堵了个正正着着。
本来搁在嗓子尖那点伤人的话语,却被凌祉这般软绵绵地顶了回去。
他无奈至极,可又无可奈何。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又如何能对着人家的谢意,恶语相向?
干脆嗯了一声,环着手臂和衣而眠在离着凌祉最远的美人榻上。
昏睡了没多一会儿,天便已大亮。
宿在窗边的萧云谏,被初升的红日映在脸上。
他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随手拉过被子盖在脸上。
可似乎夏日里的燥热,让他不大一会儿就踹开了厚重的锦被。
他又是一阵辗转反侧,下意识地用手背去遮挡映在脸上的刺眼阳光。
凌祉被他的动作声响吵醒,眼中一瞬便是清明。
他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窗外,又是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去。
萧云谏终是睡了个好觉。
他揉揉眼睛醒来的时候,已是近乎于日上三竿。
他迷蒙地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
却陡然察觉到,他的窗外却是一片外衫支起的帘子。
萧云谏穿了鞋下床,吱呀一声推开了屋门——
凌祉方才抖了抖为他遮挡日光的衣物,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肩膀好似因为长时间举着撑着在窗棱之上,有些酸痛。
他兀自扭了扭,又按着揉了揉。
萧云谏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多久了?”
凌祉嗯了一声,只当没听明白萧云谏的问题。
他做此事,又非想要在萧云谏面前邀功。
不过是他,想做罢了。
他若是将萧云谏从踏上抱去床上,萧云谏定然是会醒来的,定然会气恼。
倒不如自己再做这一张帘子,为他遮风挡雨。
他不再言语,萧云谏便也没再问。
只是窘迫地过了许久,除去阵阵水声,便是唯有只有寂静了。
萧云谏轻咳了一声,还未等他开口。
凌祉便先解了这尴尬处境:“不知今日状况如何?这竟是将我们扔在这水榭之上,置之不理了。”
萧云谏便也瞬时说道:“应当不会有大事。不然就算离得甚远,也吵吵嚷嚷能叫我们听见。”
他话音还未落,便眼尖地瞧见远远驶来一艘乌蓬小船。
萧云谏立马看了一眼凌祉,又瞄了一下柴房。
凌祉瞬间明了他眸中含义道:“若有人问,便是他的血;若无人,更无妨。”
萧云谏咂了下嘴,猛然想起自己是真的备了些衣衫在身上的。
他拿出那个钱公公眼皮子底下收拾出来的包裹,从里面刨了一件稍微宽大些的外衫,递给凌祉:“先换上。”
他也没闲着,迅速钻到屏风后,也换了件外衫出来。
好在能将昨夜黑衣人那一事,先遮掩过去,得看旁人目光。
只他从水墨山河的屏风之后走出,瞧见的却是凌祉有些捉襟见肘的模样。
凌祉虽是生得好看,可身量却远长于旁人,较之自己也高了多半个头去。
又是手长脚长的,穿着自己的外衫,却是将里面的中衣也露了一大截出来。
萧云谏没忍住,却是撇过头,噗嗤了一声:“倒也不错。”
凌祉见博他一笑,何般糗态都是出得。
他不在意。
他只看着萧云谏,便是欢喜得要命。
更何况,这般许久未见的笑颜。
可眼瞧着采夕的小船就到了他们跟前。
萧云谏就是再有旁的一件宽大之衣,也拿不出给凌祉了。
他瞥了一眼凌祉,干脆地理了衣角、正了神色,道:“昨夜月朗星稀、蝉鸟未啼。这水榭上又是和风徐徐的,睡得正好安稳香甜,多谢采夕姑娘了。”
他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又是趁机多瞧了一眼采夕——
采夕面色憔悴,眼下卧着深深的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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