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渣受的我拿了替身剧本(137)
气喘吁吁地道:“是您!三百年了,您终于回来了……那时候听我祖父、曾祖父说您的故事,我却从未当真。如今瞧见你,我方才知晓,原来那些皆是事实。”
说罢,他便要跪下磕头。
萧云谏急忙拦住,他便换成了鞠躬作揖:“若没有您,我们云和楼如今早便不再了,恐怕也没有我了。千恩万谢不足重,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您了!”
他这般的知恩图报,让萧云谏心底如同巨石滚入。
激起千层浪。
萧云谏扶住了掌柜的臂膀,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道:“如今我瞧着云和楼大好,便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掌柜这才点头哈腰地下去,将他们的账都抹去。
萧云谏自然而然地抬眸瞧了凌祉一眼,却见凌祉仍是眼中唯有自己。
他又咳了一声,别过头去。
如今倒是什么都大好了。
可若是他没有这一茬神君的身份,便要背着那骂名埋身黄土。
根本听不得现下这般多的赞扬。
云和楼也是淡忘了那人肉腰眼的事情,如今亦是将烤幼豕做得炉火纯青。
萧云谏都被引得食指大动,多食了一些。
饱餐一顿后,萧云谏却是扶了拳,对夜昙说道:“江湖路远,就此别过。”
夜昙又是委屈神色,试图去牵上一牵萧云谏的衣角。
却被凌祉默不作声地挡了开来。
他抿抿嘴,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眸说道:“恩公可能再收留我些时日……过些日子、过些日子,我家里人一定会来寻我了,那时候我定重金酬谢恩公。”
萧云谏也并非什么旁人言说,便轻信的性子。
如今他与凌祉还有旁的事,要还古籍于无上仙门。
又如何能带上夜昙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他思忖片刻,掏出整个荷包,递给云和楼的掌柜的,说道:“麻烦您这几日给他寻个住所,让他有个落脚的地方。”
掌柜忙不迭地答应了,只是那银钱,却也万般不敢收。
推脱半晌,萧云谏还是收了回去,道了声多谢。
夜昙便也没再纠缠,只是在临走前塞了几粒种子给萧云谏。
他温和有礼地解释道:“我家是养花做营生的,这些个种子送给你,也算能全了些许恩情。”
萧云谏当着他的面,将种子揣回了一个不常用的荷包中,又挂在了腰间。
他拍拍荷包,说道:“我会留着种下的。”
夜昙也没再挽留,只是默默看着萧云谏的背影远走。
萧云谏二人别了夜昙,又是在坪洲府中闲逛了起来。
云和楼对面就是从前的满芳楼,只是能瞧得出来这地方修缮过,可现下却又荒废了起来。
有个穿着破烂的老人家瞧他二人对着此处若有所思,便捋了捋胡须道:“此处啊,先头叫满芳楼,是个蛇窟。而后无上仙门剿了蛇窝后,荒废了十数年。”
“只是位置颇好,后而也有人便宜盘了下来,做做买卖。可不知是什么缘故,这地方转手许多家,都是未曾有个好结果。久而久之,坪洲百姓便说此处是什么散财风水,便再也没有人家了。”
“人人都对此处避而远之,倒叫我们这些个讨钱为生的,能有个地方歇脚咯。”他一敲拐杖,叮当响了面前残破的瓷碗。
萧云谏俯下身去,掏出几块碎银子扔进了老人家的碗里。
也算多谢他替自己二人排忧解惑。
方才还尚晴的天,如今却忽而雷雨大作。
老人家赶忙收起了破碗,跛着脚到一旁避雨去了。
凌祉正听闻一旁卖伞之人提高了价钱,在吆喝着。
眼瞅着旁人都不管钱财也要去买伞,他也上前而去。
只是他不过考量须臾,仍是要了两把。
萧云谏是不会与自己同撑一把伞的……
他付了钱财,倾盆大雨已是落下。
忽而雾气弥漫,竟叫人伸手不见五指。
他心中惧怕,忙唤了一声:“阿谏!”
久久没有言语。
他似是慌了神。
都忘记萧云谏如今不再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总是要自己帮他收拾残局的萧云谏。
而是九重天上,纵风的天神。
凌祉自嘲一笑,松手间,油纸伞落地。
可正是此刻,他又乍然听闻了一声——
这世间最美妙的音调。
——“凌祉?你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笑死,阿谏也逃不过绿茶的真香套路
不……哈哈哈哈,他就是没见过这么狠的绿茶,也吓到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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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蛟龙
凌祉闻声寻到了萧云谏的身侧。
他手中还握着一柄伞,直直地递给了萧云谏。
自己却是站在雨中。
淋了个彻头彻尾。
萧云谏隔着雾气,瞧不太清楚。
可依稀也能察觉到,凌祉是没有伞的。
他兀自暗骂一声,依着声音方向,拽着凌祉的手臂,就将他拖了过来。
他说道:“这边有房檐,你又平白去淋什么雨、买什么伞?”
凌祉方才察觉到,萧云谏站的位置,正巧是满芳楼那破旧的屋檐下。
虽是滴滴答答仍漏着雨水,但仍是有能稍作掩蔽的位置。
是他愚钝了。
只瞧着对面有伞,便不想要萧云谏淋雨。
萧云谏无奈地从鼻腔中哼出一声来,却是掐了个法诀。
蒸腾了凌祉衣衫上的雨水,氤氲出了水雾。
便是没有伞,没有屋檐又如何。
他是神,他怎得不能支撑一片屏障,遮挡雨水去?
萧云谏深叹了口气。
却仰头看了一眼凌祉仍是固执撑在他头顶的油纸伞。
如今他与凌祉之间,不过隔了一个臂膀的距离。
却依旧是看不十分清晰,更别提路上的行人了。
他们或有惊呼,或有恐惧——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忽然间便疾风暴雨,连路都瞧不见了!”
“呜呜,相公我好害怕!我们快些回家去……相公?相公你在何处?”
“天降噩兆!这是天降噩兆,千百年都不曾出现一次。若是出现了,定然会生灵涂炭的!”
“噩兆?”萧云谏品了品这词语其中的深刻意思,“我却从未曾听闻过这般的噩兆。我瞧着,若是说噩兆,兴许这城中暴雨,会有一场水灾。可坪洲府的堤坝向来修缮得妥帖,想来并不会有什么大事。”
凌祉顺下了他的话语,道:“民间传奇,总有些人云亦云的。只是这雾气不知何时能消散,路上行人更为恐慌。阿谏,你可怕?”
萧云谏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当然……不会。”
他怎会怕?
他随手一挥,便有一阵清风,吹开了他们面前的几寸地方。
他纵风,九重天上便也有那雨神雷神的,操纵雷雨。
这并不稀奇。
萧云谏也从未搁在心上。
云开雾散,雷雨骤停。
就像是来得忽然,去得也是迅速。
只是刺目的金光自薄云后映照。
天上却有个物件儿在作动。
萧云谏本是没留意的,可奈何所有人的行人百姓,皆是高声呼和:“龙!那是龙!”
他们齐刷刷地跪拜下去,虔诚地望着太阳前那条游走在云端的青龙。
萧云谏用手背掩去了大量的光芒,眯起眼睛,可也是瞧清楚了——
那哪里是龙。
分明……“是蛟龙。”
他眼底露出些奇异的颜色,扭过头惊喜地对凌祉说道:“龙角有两叉,而……蛟龙独独一只,直愣愣地杵着。”
凌祉接了他的话茬,亦是道:“正是如此。况且那龙为九爪,而蛟龙却是唯独五爪,也是能分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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