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渣受的我拿了替身剧本(53)
凌祉微微偏头,鼻腔中便溢满了萧云谏身上清新的薄香。
许是司风的缘故,他身上的味道如同云端好闻。
却并不像是从前他所熟识的萧云谏。
他有时便会思索——
如今他这般对着没了记忆的萧云谏,是否也是再次将他视作了替身?
他不知道。
可却猜测着没有。
他打心底中,就将二人从头至尾地视作了一个人罢了。
只是脑海中更是叫嚣着、驱使着他,再接近一点点,再待他好一些些罢了。
即便面对着那么多的冷言冷语,可却是自己的咎由自取。
若非从前错处,萧云谏又如何会……
凌祉深深地望向萧云谏,眸中百感交集。
可最终却仍是停在了深情之上。
萧云谏只觉灼灼热意,刺在肩颈。
他揉了揉脖子,知那道视线是从凌祉眼中所来。
却半点没有搁在心上。
陆扶英问向穆恕戎:“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穆恕戎一挑眉:“无事,便不能来了?”
陆扶英未曾言语,倒是将矛头重新抛给了萧云谏:“方才你言说,顾傲霜是被陷害一事,又是如何?”
萧云谏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又道:
“方才陛下宣我入宫,是钱公公领我从小门所入。而后,是由一位名唤小安子的小太监引路的,可他却将我引向了那个假的青鸾殿,看了这么一出戏。”
“况且,我还在驸马爷身上,闻到了一股催/情/香的味道。虽是隐隐约约,但臣自幼嗅觉敏锐,定是不会错的。”
陆扶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我是安排了钱公公引你自小门而入无错。那引路的小安子,现在在何处?”
萧云谏道:“臣觉察他似有不对,便击晕了扔在假的青鸾殿草丛之中了。”
采夕立马差人下去,将小安子提了过来。
一盆水浇了下去,将他透得清醒过来。
小安子环顾四周陈设,立马翻身跪下,低着头不看任何人。
采夕呵道:“小安子,抬起头来,陛下在问你的话!”
小安子仍是垂着头。
采夕给了侍卫一个眼色,道:“按着他些,莫要叫他咬舌自尽。”
萧云谏道:“他没有舌头了,更说不了话。”
侍卫将小安子嘴巴掰了开来,果然空空如也。
小安子一双眼眸,却是下意识地向着穆恕戎的位置扫去。
萧云谏眼尖,捕捉了个恰到好处。
凌祉亦然。
趁着混乱,他在萧云谏的耳畔旁问道:“方才可是有事?”
温热的气息扑在萧云谏耳垂,叫他忍不住颤动两下。
他无处可退,只得别过头去,用后脑勺对着凌祉。
道上一句:“无妨。”
一直跪在地上未曾言语的采涟,却也是瞧见了小安子的眼神。
她惊呼:“是他!是摄政王!——”
说罢,她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何事,慌忙闭上了双眼。
小安子慌忙垂下头,似乎更想触柱寻死,更似是坐实了这件事。
陆扶英瞥了穆恕戎一眼,多带了几分审视。
穆恕戎倒是心平气和地笑道:“瞧我作甚?难不成,是我割了你的舌头的?”
小安子仿若受了极大的惊吓,接连后腿,身体抖得像是个筛子。
萧云谏都被他这一出弄得有些诧异,都忘却身侧站的是凌祉,忙道:“这般看着,倒真的是——”
他话音未落,陆扶英已是凝了莫大的气愤在语调中:“凌祉、萧云谏,你二人便先去福宁殿吧。莫要再让旁人知晓此事,不若……格杀勿论!”
如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二人。
萧云谏即刻道:“定然不会,陛下请放心。”
出了青鸾殿,自有挑灯的宫女为他们引路。
夜路漫漫,月色倒是将他二人纤弱的影子拉长,在背后交织在了一起。
待到了福宁殿前,挑灯宫女回去复命。
萧云谏环着手臂,问道:“你缘何非要入宫?”
凌祉眼眸一亮:“因为那方帕子。”
“帕子?”萧云谏皱皱眉头,“不是顾家所制吗?”
凌祉颔首:“顾家所制无错。但是那绣品,却是宫中独有。一月前才赐至摄政王府,这罗帕几方,亦有所记录。之前摄政王府的丫鬟,也正是管事大丫鬟,才得了一方。这御赐之物,便是赏人,也只有摄政王府之内可用。”
萧云谏眉头紧锁,啧了一声:“你的意思是——”
“穆恕戎故意作这么一出戏,叫我们当他不过是那个被卑劣手段陷害之人,而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所以,不论是幼帝亦或小皇子,皆为他下的毒手?”
凌祉缓缓点头。
他望向萧云谏的眼眸澄澈,皆是萧云谏的身形剪影。
萧云谏却是深吸了一口气,怒道:“你明知他才应该是那个幕后黑手,你还敢与他一同前往,你是嫌活的命长了吗?还是你觉得在这梦境中死亡,你就立马能回到九重天上去吗?”
凌祉低头看向萧云谏一张震怒的脸,竟是意外极了。
可不过一瞬,他眼神中便换了许许多多的欢喜。
他沉吟片刻,终是轻声问道:“阿谏,你……是在关心我?”
作者有话要说: 凌祉又开始普信男?
笑死,差点忘记更文!!
小剧场:
萧云谏:我好不容易耳根子清净了一章,这人怎么又来了?
扶英:哥,你学我,搞事业,搞什么男人,臭烘烘的!
萧云谏: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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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同室
萧云谏心中一荡。
只又迅速反驳道:“凌大人,你又唐突了。”
凌祉微微垂头,漆黑的眼眸凝视着自己。
如同一张空白的画作,逐渐将自己印了上去。
其实想来,凌祉的执念始于自己在东海之滨的相救。
那画中人也的的确确就是自己罢了。
他们之间的关联,早便已经纠葛在一起。
分不出谁对谁错了。
可萧云谏总是忆起,从前骄傲被人踩在脚下,碾了粉碎。
那便是他最痛彻心扉、不忍回首的往昔。
他又怎能……轻言谅解?
况且,他与凌祉早便不是同路人,也合该值此之时分道扬镳。
他心中落定,便是抬眸直视着凌祉的眼睛。
他眼底半分情愫皆无,余下的只有冰冰凉凉,映不出凌祉身影的黑眸。
他随意地说道:“却也关心。”
——“不过关心,是因着你也许并不知晓,在这梦境中死亡,你并不能脱离回到现实当中。你还需得在此游荡数十年,直到这梦境主人的离去。”
他动了脚步,向着福宁殿里走去。
却陡然被凌祉擒住了手腕。
凌祉的手指纤长,一圈竟是将他整个手腕握在其中。
他皱皱眉头,有些恼怒道:“你要作甚!”
凌祉眼底仍是灼灼,唇角上翘了几分:“是关心便好,那便是好的……”
萧云谏怒目道:“你是有疾吗?若是有疾,我叫人帮你宣太医,犯不着与我在这里痴痴缠缠!”
他使劲儿甩开了凌祉的手。
竟是将自己带的一个踉跄,险些要一头栽去。
他如今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君,不过是这命中的一个凡人罢了。
凌祉忙上前去,扶住他的身子,说道:“小心。”
萧云谏推开依靠过来的热度,晃悠间,却是叫萧云谏揣在怀中的玉环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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