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心里,没有爱情(99)
江肃摇头:“今日没放,可以前我是同他一道看过的。”
花时清明显一怔,这事显然也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没想到少主动作神速,眼前两人竟已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江肃见他发愣,便又说:“那是在武林盟的事了,我想他没见过烟花,见武林盟库房内还有,便请盛盟主帮忙,将那些烟花全放了。”
花时清:“……”
好家伙,他们两不仅一起看过,还是这种充满了宠溺的情况,这两人分明就是两情相悦,什么体验情侣之间想做的事,你们两人真的不就是情侣吗?!
可二人不愿坦诚,花时清也只能深吸一口气,点头道:“不如这样,这个锦囊,我为你们稍作更改,换做其他事,你看如何?”
江肃当然没有异议,这等于多体验了一件事,这可是白赚一波的好事,他为什么要拒绝?
他便等着花时清帮他修改锦囊内容,过了片刻,等花时清终于出来后,江肃拆开新锦囊,朝上一看,却又忍不住皱起了眉。
“穿对方的衣服?”江肃挑眉,“我穿过了呀。”
花时清:“……”
“就在前几日,去鬼市之前。”江肃蹙眉说道,“这件事,魔教大多人和琳琅阁内的人应当都知道了吧。”
他只是担心花时清不信,这才想方设法提供佐证,可他不知花时清越听越觉得心情复杂,看着他的目光也越发诡异,到最后他不由深深叹了口气,想着江肃与李寒山不愿承认,那他也只能顺着两人心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为他们准备下一个锦囊。
在江肃来之前,花时清早已写好了第七个锦囊,本想留到明日,倒不曾想今日便得交出去。
第七个锦囊内的字条却又比之前复杂了。
「一同野外露营,并讲故事哄对方入睡。」
「不许讲鬼怪志异,不许说江湖侠事,只能是痴男怨女,一往情深。」
江肃看完了,心中却仍旧疑惑。
一同野外露营这件事,他也早已同李寒山做过了许多次,他并未从中品味出什么不同,可……等等,讲故事哄对方入睡?这操作不太对吧?
“若我和他都在讲故事哄对方入睡。”江肃疑惑不解,“另一人怎么可能睡得着?”
花时清:“……”
这问题,实在超出了花时清的意料。
他沉默片刻,取来笔墨纸砚,在那字条上涂涂改改,改成了另一句话。
「一同野外露营,由一人讲故事哄对方入睡。」
这条件看起来总合理了一些,江肃点了点头,又问:“谁讲都可以?”
花时清巴不得早些送走他,恨不得立马回答,道:“当然,谁都可以。”
江肃这才拿起那纸条,转身要走,等出了门,他却又想起了其他事,迫不及待折返回来,问花时清道:“若是睡不着呢?”
花时清:“……”
江肃:“讲故事的声音太吵,我肯定是要睡不着的。”
花时清:“……”
江肃又想了想,说:“一个故事讲完睡不着,可以讲第二个,可若是第二个讲完也睡不着呢?”
花时清:“……”
江肃:“总不能睁着眼到天亮吧。”
花时清:“……”
“而且我对这种故事很不了解。”江肃叹了口气,“我至多只能想出几个来,而且都不太长——”
花时清深深吸一口气,竭力维持镇定,一面问:“不太长是多长?”
江肃:“呃,我给你讲讲看?”
花时清:“……你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名叫祝英台的小姑娘。”江肃说道,“她女扮男装进书院读书。”
“这不是很好吗?”花时清松了口气,道,“然后呢?”
江肃:“后来她死了。”
花时清:“……”
花时清:“啊?!”
怎么突然就都死了?发生了什么就都死了!
花时清深吸一口气,仍是好声好气同江肃道:“江少侠,我要的是痴男怨女,爱情故事。”
江肃“哦”了一声,仔细思索片刻,似乎是在回想这故事的具体情节,好一会儿才又开了口,接着自己方才的话往下说:“她爱上了自己的同窗。”
花时清松了口气,很是满意。
好歹江肃没有那么不开窍,他提点江肃一句,江肃便已明白了他想说的话。
花时清便问:“然后呢?”
江肃:“然后他们一起死了。”
花时清:“……”
花时清猛地一把扯过江肃手上的锦囊,将那锦囊中自己方才所写的字条扯了出来,撕得稀碎,而后再一把塞进了自己的袖袋之中。
花时清觉得自己快疯了。
少主还好,可这江少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真的是人该有的脑子吗?
他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眼前之人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不能对江肃生气,而后重新抽出一张纸,飞快写了一张新的字条,交到江肃手中。
江肃低头一看。
「一同野外露营。」
「由一人讲故事哄对方入睡,若所说故事超过三个而对方还未睡着,则换人继续。」
「必须是歌颂描绘爱情的故事,需有正常的开头结尾与发展过程,整个故事不得少于三百字。」
那一张纸几乎写不下花时清的嘱托,江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眉头越皱越深,半晌方才开口,道:“有些难。”
花时清心神疲惫,到头来也只能竭力维持微笑,道:“不难,江少侠,你可以的。”
……
江肃拿着那锦囊,沉默离去,一路思索,等回到了自己屋中,却见李寒山还在研读他的第一封信,听见开门声响,李寒山方才抬起头,眸中好似有说不出的激动,道:“江兄,你写得真好!”
江肃:“……”
江肃看了看自己心目中的满分作文,那第二封信仍压在李寒山手下,李寒山好像根本就没拆开来看过。
如此大作,他竟然还没看!
江肃关上房门,有些不悦,便将那封信抽出来,摆在李寒山面前,道:“你先看这个。”
李寒山面露惊讶,道:“还有续作?”
江肃:“……”
续作?什么续作?
李寒山便放下手中的信,将另外那封信拆开了,一面同江肃道:“我在剑招上本来有些迷惑,今日看了你的信,好似便突然顿悟了。”
江肃:“……”
等等。
按李寒山这么说法,那第二封信绝对不是续作啊!
可李寒山已拆开了第二封信。
他看了一眼,便不由蹙眉,眸中还带着些许疑惑,竟直接大声将信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江肃头一回觉得脸红。
这感觉,根本没有语文课上被老师选中范文宣读的骄傲,他只觉得羞耻,他到底在那信上写了什么东西?什么你对我胃口天长地久,为什么念出来就这么可怕?他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而李寒山也没想到,第二封信上的,竟然是这种内容。
他最初念第一段时,心中略有失落,可到第二段,便又欢欣鼓舞,等将整封信念完了,他已抑不住心中激动,虽说他知道江肃在心中表达的并非他所期待的感情,他却仍是觉得很开心。
而江肃羞耻得恨不得立马跳过这件事,他飞速掏出新锦囊放在桌上,希望李寒山将注意力转移到这锦囊上来,一面同李寒山道:“这是下一件事。”
好在李寒山一贯将他说的话放在最先执行,便拆了锦囊,认真去看那锦囊上的内容,看完字条之后,李寒山微微蹙眉,小声说:“可我不会说故事。”
江肃:“……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