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心里,没有爱情(208)
而今日发生的事,显然有些过于超出江肃的预想,他沉默许久,想同上一次般溜进李寒山的房间,可不料这一回李寒山倒是将门窗都锁得极为严实,江肃去敲门,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得李寒山在门后憋闷一般冒出一句:“你若是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你自己。”
江肃:“?”
这都是哪和哪啊?
江肃只能想,李寒山为人正派,反正比他要正派,也许不太愿意接受双修之法,所以听他提起此事时,李寒山不由便有些生气,更不想同他一道琢磨这双修的办法,江肃能够理解,你看,哪怕是他,头一回听楼鄢开口说出要将双修功法传授给他这件事时,他也觉得无法接受。
江肃理所当然便觉得,李寒山需要时间缓冲。
他真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琢磨着楼鄢教给他的秘诀,要不了多久便已倒头睡着,一点也不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第二日等二人再相聚时,李寒山似乎已恢复了以前的模样,没有半点不同,江肃也觉得还需要再多给李寒山缓几日,便也不曾立即提起楼鄢教给他的双修口诀。
反正这种东西从知晓到真的上手还需要琢磨许久,楼鄢说此事时,时间紧迫,江肃也不想听他说这种事,便只是告知了江肃口诀,因而江肃决定耐心琢磨清楚后再告诉李寒山,他便拖了几日,李寒山也开始渐渐有些魂不守舍。
江肃本来便无主动与人亲热的想法,李寒山没兴趣,他便也不曾主动去找过李寒山,这一路都快到了了然门附近,江肃这才觉得,他已将这几句口诀参悟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去劝说李寒山验证一二了!
……
了然门在群山之中,距了然门最近的镇子,也有一日余的路程。
江肃原想着赶到那镇中后,再同李寒山一道探讨这双修口诀,可不料途中下起暴雨,他们只得暂寻一处避雨的地方,而说来也巧,他们竟又在附近的林中遇见了猎户用于歇脚的小屋。
江肃可还记得,上一回他同李寒山在林中避雨时,他还不曾同今日这般清楚李寒山对他的情感,而如今他二人浑身湿透,又要在一间屋中烘干衣物,江肃便觉得,这点时间,实在很适合做些什么。
他生了火,也不再同上次那般去寻什么遮挡,他直接动手解了衣物,一面同李寒山道:“你先将衣服脱了,放下来用火烤干,别再浪费什么内力。”
李寒山:“……”
李寒山并不敢抬眼去看江肃。
他生怕只消一眼,他便要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欲念了。
如今他与江肃,和当初在山间避雨的情况不同。
那时候他二人还未走到一起,因而他还有理由要避一些嫌,拿些东西遮挡住两人的身体,如今却不同了,他们之间什么事都做过了,根本不必要多此一举,不过李寒山又觉得,若不多此一举,他根本忍不住心中对江肃的渴求与冲动。
可他觉得,江肃显然不喜欢他这么做。
李寒山沉默片刻,还是背过了身,背对着江肃去解自己的衣服,江肃蹙眉看着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恍恍惚惚觉得这小子该不会到现在还在生气吧?
江肃沉默看着李寒山的背影,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了开了口,问:“你是不是还记着楼鄢同我说双修之法的事?”
他见李寒山身形微微一僵,觉得自己应当是猜对了,可下一刻李寒山却立即出言反驳,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江肃一听,这可不就是生气了吗?他赶忙开口解释,道:“那日楼宫主找我——”
李寒山憋着一肚子气,干脆打断江肃的话,道:“你不必解释了。”
他想了想,又委屈道:“你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他是有点儿委屈,可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别扭。
他毕竟没什么与人亲密相处的经验,真遇到事了,也只会一个人憋着生闷气,而前几次可全都是江肃先来哄他的,这一回不知为何江肃没有理会他,他便真以为自己猜测不假,江肃是不喜欢与他亲热,甚至还觉得交欢一事,极为浪费他的时间。
李寒山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憋闷,可这等事,他实在不知该要如何同江肃出口,他一犹豫,便憋到了这时候,而江肃好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他便更不想同江肃提起这件事了。
江肃却好似没听懂他的话,问:“我不喜欢?你不介意?”
李寒山仍旧未曾回首去看江肃,他背对着江肃,只是点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同我亲热,你觉得浪费时间,我也知道你本来就无此欲求,可我先前也说过了,我并不介意你——”
话音未落,江肃已按住了他的肩,万分无奈道:“你到底误会了什么?”
李寒山一怔,回首,恰江肃微微低头,将面颊贴在他脸侧,而后与他缠绵轻吻,片刻分离后,方才低声同李寒山解释,道:“楼鄢教我的,是梅幽宫双修之术的口诀。”
李寒山还是禁不住小声嘟囔,道:“他怎么能教你这种事……”
“你我感情正好,难免要多花许多时间在与对方亲热上。”江肃耐心解释,“若这时间也能拿来练武,那你我又何乐不为呢?”
李寒山:“……”
李寒山有一点被说动了。
“我想学不是双修。”江肃又从后将手揽上李寒山的脖颈,几乎将整个人贴在了李寒山身上,而后方低语道,“我想学的,是同你一道双修。”
第117章 了然门故人
江肃轻描淡写一句话,李寒山多日来的憋闷委屈,顷刻便已烟消云散了。
他恨不得立即转过身,想将江肃拥入怀中,可江肃按着他的肩,从后轻吻舔舐着李寒山的颈侧,再缓缓移到耳后,细密啮咬轻扯着李寒山的耳垂,最后方低语道:“那口诀只有几句话,你可要同我学一学?”
他靠得这么近,一呼一吸几乎都在李寒山耳边,那热气钻进李寒山耳中,如猫爪轻挠,令他不由浑身一颤,下意识握住江肃的手,又咽下一口唾沫,半晌方才沙哑着声音开口,道:“……你想让我学什么?”
江肃不由笑了笑,他就知道李寒山绝对受不了这个,而李寒山终于开口询问,他便搂着李寒山的肩,贴在李寒山耳边,一字一字缓缓将双修的口诀同李寒山说完了,而后再去问李寒山:“你可曾记住了。”
李寒山:“……”
莫要说记没记住,李寒山根本连半个字也不曾注意去听。
他的所有注意,都放在江肃靠着他后背的身子、放在那搂着他的手,还有贴在他耳边的微热润泽的唇上了,他根本不知道江肃说了什么,只是怔怔然点头,而后又立即摇头,想要开口,江肃已微微挑眉,扳着李寒山的肩,令他转过身来,而后骂道:“色迷心窍。”
李寒山:“……”
李寒山没有反驳。
他觉得江肃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他就是色迷心窍,他看着江肃便抑不住想与他亲热,再说了,这普天之下,真的有人能看着心爱之人刻意引诱而无动于衷吗?
只是眼下看来,江肃好似一点也不介意他色迷心窍。
他与李寒山坦诚相对,而他按着李寒山的肩,几乎是搂着李寒山倒了下去,李寒山吓了一跳,还担心压着了江肃,将手撑在江肃肩侧,再看江肃微垂眼眸,他忍不住便想俯身吻下去,可江肃伸手挡住了他的脸,认真同他道:“就算你无心去听那口诀,也该知道接下来应当做什么。”
说完这句话,江肃只觉得自己着实用心良苦,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记得要将双修之术同李寒山分享,好令李寒山也同他一般,能从这种事中得到一些好处。
可李寒山记不住口诀,便只能由他来引导了。
江肃不由又叹了口气,仍是挡着李寒山的脸,道:“先引内息入丹田。”
李寒山:“……”
他看上去有些不情愿,显然一点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还得被江肃按头练武,可就算他不愿意,江肃也有一百种手段让他心甘情愿听从,他微微躬身,将一吻印在自己挡着李寒山那只手的手背上,甚至微微伸出舌尖,于上舔舐出了一片濡湿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