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为师回来宠你了[重生](181)
“可我们已经是合籍道侣了,哪怕发生这种事,又有什么奇怪的?”游倾卓不太明白她的想法,不过她很快就有了猜测,恍然大悟。
看来怀霜还是没能“入戏”啊!
“假道侣,自然要有假道侣的样子。”褚怀霜轻咳一声,正色道,“昨夜为师饮酒过度,趁着醉意对你有了非分之想,作为师父而言,这是不该的。”
游倾卓点点头。想通又得了确认,她便不会再勉强褚怀霜。
对她而言,褚怀霜自然是两世的挚爱,然而对梦境之中的褚怀霜而言,她们之间并无羁绊,也不需要有“师徒”以外的关系。
哪怕她们已吻过彼此,哪怕她已要了怀霜,感情这件事,还得慢慢来。
灵力灯摇曳,暖色光芒映照在二人脸上。
“我昨晚也趁着醉意,做了不该做的事。”游倾卓捏着被角,提醒褚怀霜,“还请师父罚我。”
褚怀霜并没有接过她的话,而是若有所思地打量她一阵,饶有兴致道:“为师还是第一次知道,世上竟有浅尝酒气就能醉的人。”
游倾卓:“……”
这会儿要是梦外,她非得让褚怀霜把狼尾巴伸出来给她揪。她在正儿八经认错呢,这匹大白狼还开她玩笑!
昏睡药的劲头还没过去,游倾卓懒得多言,起来喝了些水,感觉睡意又涌上来,便团进被窝里,准备继续补觉了。
瞥见褚怀霜坐回桌边,捏起灵笺,似乎打算看一整夜的书,游倾卓打了个哈欠,自顾自闭上眼。
先陪怀霜演几天“假道侣”吧,倘若感情依然没有进展,她再另做打算也不迟。
这一觉却一直没有睡沉。也不知过了多久,游倾卓忽觉有人朝自己凑近,不多时,熟悉的柔软贴来,很笨拙也很小心地吻着她。
嗅到芙蕖精油散发出的莲香,游倾卓故意没睁眼,憋着笑任由那人拿自己练习。
假道侣?嗯?
她居然信了这个闷葫芦的话。
陪褚怀霜磨蹭时,游倾卓忽然想起她手中的灵笺。
难不成,怀霜是在看相关的书?倒也有这种可能,毕竟怀霜连着两次都被她欺负惨了,面子和身份上都过不去。
如此这般良久,约莫是觉得自己不会惊动游倾卓,褚怀霜挪过脸,试探着伸出手,捏住游倾卓的衣襟,颤了颤,又松手,顿了几息,大概是想通了,再捏上去,轻轻扯开。
动作着实磨蹭又笨拙,让游倾卓恨不得能睁开眼教她。
辰时“醒来”,游倾卓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衣物。发现一切都恢复原样,衣带绑得比先前还紧,她沉思片刻,散开衣带,把衣襟拽着扯了扯,坐在卧榻上等褚怀霜回来。
褚怀霜拎着食盒推门进来,一见游倾卓这副样子,面色顿变。
偏偏游倾卓还转向她,一双丹凤眼含笑,看得她头皮发麻。
“师父,看来我昨晚做了个好梦呢。”
于是送她去长老居后,褚怀霜又失踪了一整天。
休息时,游倾卓心想,怀霜定是又去请罚了。
请什么罚呀,怕她找掌门或是白狼夫人告状?还是怕她将暗中轻薄的秘密传出去?明明她哪件事都不会做。
她忽然觉得,揣测闷葫芦时期的怀霜的心理,着实不是一件令人痛快的事。
捱到黄昏放课,游倾卓走出长老居,恰好迎面落下一道白影。
褚怀霜踏着灵剑,与她相视一眼,向她伸出手。
“随我回去,倾卓。”
站上灵剑,飞到半空时,游倾卓才反应过来,刚刚怀霜的自称是“我”,而不是“为师”,唤她也是唤了昵称。
她念头刚落,只觉一双手从身后环来,将自己紧紧护在怀中。
游倾卓怔了怔。
闷葫芦这回又是在想什么?
“我们可能做不成假道侣了。”褚怀霜忽道,“今日我去拜访了一位前辈。那位前辈是风月之事的老手,见多识广。前辈告诉我,似你这样的身体情况,唯独和道侣多接触,方能得到缓解,强行压制反而会伤身。”
她顿了顿,“昨晚我照着典籍上的法子,对你稍微试了试,发现你的脉象确实好转很多,因此,以后我每天都会为你……”
后面的话,不消她说,游倾卓也猜得出来。
“师父只是想治好我吗?”听罢,她问。
褚怀霜一怔。
“赤龙族的体质本就如此,师父您也说了,哪怕多接触,也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游倾卓道,“缓解的方法有很多,可用药,也可施针,更能靠咒术和言灵进行压制——这些办法,您不可能不知道,却唯独选了最亲密的。”
她故意将“亲密”二字说得重,听得褚怀霜蹙紧眉,忽然觉得怀中人很危险,一步一步地将自己的内心剖开,翻出些连她也不敢相信的事实。
她和游倾卓,恐怕的确是两情相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游倾卓:今天的闷葫芦好像也没开窍,失望
褚怀霜:【在开窍的边缘陷入沉思.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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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梦前尘六
婚事办下来过后,游倾卓对自家道侣迟钝和死要面子的体会又加深不少,明白让这时的褚怀霜开窍是个极其费时间的事,索性不再积极引导了,先让这个闷葫芦自己体会。
夜深人静,游倾卓偶尔有睡不着的时候,每次难以入眠,她都会睁开眼,安静地凝视卧在身侧的道侣。
她不是没有想过,上辈子合籍之夜后,她不在的日子里,怀霜究竟都遭遇了什么。那么高傲又别扭的大白狼,竟被磨钝了棱角,隐忍地挑起重担,从冷淡避世变为圆滑。
怀霜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头吧?
听着沉重的呼吸声,游倾卓摸了摸褚怀霜耳边的发丝,像是能摸到毛绒绒的狼耳朵一般。
像现在这样还带着一身少年气的怀霜,她侍奉过,却没有与之深入相处过。
不过,她虽珍视此刻的怀霜,心里惦记的,还是梦外那个心上人。
无论如何,尽快离开梦境才是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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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合籍大典结束,很快过去一个月。
一入秋月,天气开始转凉。游倾卓早起去长老居之前,还得每天按时把褚怀霜拽起来。
这头大白狼忒奇怪,天一凉就爱赖被窝,游倾卓拽人时,不由得回想起上辈子的自己——恭恭敬敬地候在寝殿外,一声声唤“师父”,唤了许久,才见褚怀霜面带倦意出来,她少不了还要挨一个怨念的白眼。
现下她们既然是合籍道侣,游倾卓下手时一点也不留情,拽起来直接拍醒,抓过衣袍就往褚怀霜身上套。
第一天被这样对待的时候,褚怀霜半梦半醒,懵懵地穿完衣服,临下榻了才回过神,扭头怒斥一句“逆徒放肆”。
后来游倾卓再拽,她就没好意思怒斥了,一清醒立即保持沉默,配合着穿好衣服。
徒儿说得没错,房中只有她们二人,只要她们管住嘴,谁也不晓得发生过什么事。
日子一久,到了冬月,褚怀霜习惯了被拽醒的生活,某一日游倾卓睡沉了,她连起来的意识也没有,师徒二人就这样双双躺到午后,最终还是游倾卓先转醒,看了眼时辰,倒没有惊慌,和往常一样一把拽起这匹懒狼,开始套衣服。
游倾卓算是知道自家二女儿为何那么嗜睡,原来怀霜就有嗜睡的习惯。至于这个习惯为什么后来会消失不见,恐怕又是她离开后发生的事了。
这一日殊境大雪,游倾卓站在窗旁,迎来了自己在梦境中的第一个正式的寒冬。
自从那夜她婉拒姓玄的神明后,司梦神和姓玄的神都没有再来过。游倾卓望向天穹,总觉得她们应当还在静候,也有可能是在等自己熬不下去,求助于她们的时候再现身。
一想到那位姓玄的神,游倾卓便不悦地撇了撇嘴。
天虽寒,玄仁宫的弟子们放课时辰却还是老样子。游倾卓合籍之后便开始修炼了,在长老居办事时,则抽空抄书。哪怕熟谙医道,她到底还是要做点样子出来,既给褚怀霜看,也给其他长老看。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必有江湖,哪怕是玄仁宫也不例外。各宗之间相处虽融洽,长老和弟子们暗地里仍要有所动作,只是没有凡界的宫廷或大家族那样勤于勾心斗角。
游倾卓以普通弟子的身份,突然上位大长老夫人,这件事早已在整座玄仁宫中引起轰动。巴结她与憎恶她的人不少,绝大多数都是三宗弟子,好在她没白活两辈子,不动声色地将缠上自己的琐事解决干净,省得总被找麻烦。
真正让她警惕的赤龙族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冬月中旬时,褚怀霜忽然离开丹宗半日,回来之后,整个人神情已变,寻了个理由匆匆拉走游倾卓。
游倾卓由她拉着自己走入书房,再沉声问:“是觊觎‘毓苓血’的修士来了?”
褚怀霜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将裹在掌心的小手握得更紧。
“对方是人族,还是赤龙族人?”游倾卓再问。
“人族。”褚怀霜蹙眉,“可直觉告诉为师,他们的背后应有赤龙族人。”
她顿了顿,继续道:“为师这段日子一直在调查,当年赤龙族分裂后,分家家主泷诉带着许多族人,离开临天之岛,打算寻到你,将戴着族长令的你接回族中,拥护你做新族长。但据我得到的情报来看,这十几年中他的势力在人界做尽坏事,已成了‘邪修’,目前尚被一些小型仙门通缉着。”
说到这里,褚怀霜不再多言,只是垂眸,捏小道侣的手。
游倾卓不用猜,也知道她想说“为师会护着你”,但这时的怀霜还是个闷葫芦,指望她说出口,基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