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为师回来宠你了[重生](180)
她的怀霜还是一如既往让人省心,醉酒只会酣睡,不闹。
安置好褚怀霜,游倾卓灭了灵力灯,卧到里侧,盖上喜被。
这是防止怀霜夜里醒来下榻尴尬。她待在里侧,怀霜走动时也会方便些。
伴着酒气,游倾卓安然睡去。
她一点也不会担心会被轻薄,这个时期的怀霜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拉不下面子,她清楚得很。
结果到了后半夜,她却是憋醒了,只觉口中皆是浓郁的酒气,简直要烧喉咙。
游倾卓大惊,睁眼一看,但见身侧那个闷葫芦的脸近在咫尺,眸光清明,像是……在主动吻她。
游倾卓酒量很差,平时连酒酿都不敢多吃,被酒气一熏,很快神志不清起来。
恍惚之间,她感觉自己离开了这个梦境,却飘入另一个绮梦。
梦中有素莲静立水中央,含苞待绽。她为了嗅那莲香,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小心剥开花瓣。
耳畔似有人呢喃,她一句也听不清,只是觉得像吟唱歌谣一样动听,而面前的莲花已完全绽放,淡香萦绕于鼻尖,再之后便入了她的口,柔软的花瓣似有灵一样贴来,任由她细细摩挲。
待到次日清晨,游倾卓才从梦中悠悠转醒。
脑中一片混沌,但她还记得昨晚是自己和褚怀霜的大婚,捏了捏太阳穴,打着哈欠起身,刚睁开眼,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她竟现了妖身,如今只有上半身还保持着人形,硕大的绯色龙尾在卧榻上盘着,还缠紧了盖着喜被的褚怀霜。
游倾卓有些懵,赶紧收起妖身,伸手要去捞过褚怀霜询问,目光却停留在沾着黏腻的指尖,而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龙尾一收,褚怀霜动了动,睁眼怨念地看向游倾卓。
“醒了?”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冷淡。
“师父,您……可还好?”游倾卓已经猜到发生过什么,尴尬地问。
褚怀霜冷哼一声,一扯喜被,将自己的脸都蒙了起来,不想面对她。
游倾卓不太放心,毕竟是她醉酒时的所作所为,她也晓得自己醉酒的时候会闹成什么样。
她正要掀开盖在后面的喜被,却被一只手刷的抓住腕部。
“别动。”褚怀霜发出闷而冷的警告。
“我只是想去洗个手,师父。”游倾卓小心翼翼地道。
“不许去。”
“……”
僵持良久,褚怀霜才把脑袋露出来,盯着她厉声问:“是谁教你的?”
游倾卓茫然地“啊?”了一声。
“你的养父母皆是本本分分的修士,留在他们身边,你绝不会习得这些事。”褚怀霜道,“这些事,反倒是酒肆与风月地才常见。”
游倾卓沉默片刻,装出一副很犹豫的模样,吞吞吐吐道:“师父……您不是知道我是成年妖族了吗?知道这种事情,应当不算奇怪吧?”
“知道与熟习又不是一回事。”褚怀霜却不依不饶地挑错。
游倾卓无言,她总不能说在梦外练过许多次,怀霜肯定不会相信。
她不回答,褚怀霜一直凝视她,像是要从她眼里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绒绒!绒绒你起了没有?”便在这时,外头传来寐雾的喊声,“掌门夫人知道你昨晚醉倒了,一大早就候在待客亭中要见你,你赶快过去吧!”
“这就来。”褚怀霜应完,松开手,目光似刀子一般,剐在游倾卓脸上。
见她下榻的动作都极其不自然,游倾卓下意识要去搀扶,却被躲开。
“你来玄仁宫之前的遭遇,我会去细查。”临走前,褚怀霜头也不回地道。
她生怕这孩子被逼迫着做过坏事。
闻言,游倾卓索性打消了解释的念头。她本就什么都没干过,怀霜哪怕动用屏仙阁的势力,也查不出什么来。
最多只能查到赤龙族人的体质特殊,自成年以后便会对这些事有所求。
收拾完婚房和自己,游倾卓像平常一样,前去长老居帮忙办事。
只不过这回没有褚怀霜御剑送她,她也不太想麻烦别人,独自沿着路慢慢地走。
褚怀霜又是一日未归,游倾卓坐在她的位置上,不免有点担心。
单看怀霜今早起来时的模样,她定然是下手不知分寸了,不晓得毫无经验的怀霜会怎么办。
待到黄昏放课前,游倾卓倒是等到了一个找她的人。
来人并非褚怀霜,而是褚怀霜的母亲,白狼夫人。
跟在白狼夫人身后,游倾卓正猜测对方的来意,忽听白狼夫人道:“褚怀霜酒后欺你,已被我罚去面壁思过了,一会儿我会送你去之前那处院落,让她反省够了,再接你回去住。”
游倾卓大吃一惊,心想真正该罚的明明是以下犯上的她,怎么面壁思过的却成了怀霜?
不过……昨夜的确是怀霜给她强渡了酒气,“酒后欺负”这个行为倒是没说错。
第159章 梦前尘五
一路上,白狼夫人没有再提任何关于褚怀霜的事。
游倾卓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犹豫着要不要将昨夜的真相道明。
怀霜究竟对白狼夫人说了什么?新婚夜遭遇了从未想过的意外,又在次日被娘亲关禁闭……怀霜那么骄傲,倘若没有一个合理的原因,她绝不会允许自己这样难堪。
念及此,游倾卓道:“掌门夫人,我想去探望一下师父。”
“探望她干什么?”白狼夫人转过脸,眸光冷厉,“不必为她求情。这么大个人了,又是一宗之长老,这样的事,无论她因为什么去做,只要做了,便是错。”
游倾卓摇头,将想好的理由说出口:“我不是为师父求情,之前我误伤了师父,每日都要给师父上药的。这种伤好起来很慢,不能断了上药……”
她边解释,边仔细留意白狼夫人的情绪变化。
不管怎样,她必须去向怀霜问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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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主峰,静室内。
游倾卓独自穿过结界,看到静室中央的蒲团上,正盘膝端坐着褚怀霜。
听闻脚步声渐近,褚怀霜睁开眼,和来者对上目光时,她心中一跳。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骤然怒道,“看为师的笑话吗!”
游倾卓在她身前站定,冷静地蹲下,让目光与褚怀霜齐平。
“师父不是要去查我的遭遇吗?怎么突然面壁思过了?”游倾卓直接问。
注意到褚怀霜变了脸色,却依旧紧抿着唇,偏过脸,游倾卓不依不饶地追问:“师父,你是不是只说了酒后的所作所为,没有把自己的遭遇告诉掌门夫人?”
“住口!”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褚怀霜又是一声怒斥,这回却是传音道,“你若敢说出去,为师今日就废了合籍契!”
合籍契便是道侣之间必须结下的契约,有这个契约在,不管是夫妻、夫夫还是妻妻,都能成为被外界认可的道侣。
游倾卓自然知道这只是一句气话,哪有刚合籍就废契的道理,遂含笑着伸出手。
“师父莫气,徒儿自有分寸。”
她晓得静室内有监视法器,因而她接下来的所作所为,皆是做给监视者看。
脸被一双小手捧住,褚怀霜还没来得及避开,忽觉贴在脸上的手变得冰凉,下一瞬,视线之中的少女骤然转变面容,双颊生鳞,额上生出一对龙角,含情脉脉地凝视她,而后十分自然地向她俯下脸。
褚怀霜是被罚在此处,身上自然有白狼夫人设下的枷锁,时辰不到,她便不能随意动弹,这倒方便了游倾卓。
她毫不留情地使出浑身解数,将褚怀霜静坐的身子缠住,发狠了似的索求。褚怀霜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只来得及在起初稍作挣扎,再之后,便觉得身体像是坠入万丈深渊,性命安危全然被眼前的赤龙妖拿捏在手。
薄唇破了个口子,腥甜的气味弥漫在鼻尖,只是片刻就落入游倾卓的阴影下,褚怀霜被折腾狠了,刚呼吸到新鲜空气,竟失声求饶:“不要——!”
她话音未落,静室入口忽闪入一道白芒,没进游倾卓的后背,令她动作一滞,软倒在褚怀霜身上。
白狼夫人的身影出现在静室中,眸光冷极。
“好个‘探望’!”她说罢,将手一抬,仍是半妖之身的游倾卓顿时朝她飞去,被她一把拿下。
游倾卓等的正是此刻。刚被白狼夫人捉住,她立即道:“昨晚,我就是像这样对待师父的。以下犯上,错的是我,师父与我两情相悦,又知道这是赤龙族的特殊体质,舍不得罚我,只好撒谎向您请罚。”
说完,她感到方才弹入体内的药物差不多起效了,便没有多言,十分干脆地顺着药效昏过去。
戏都演到这步了,怀霜要是再不顺着台阶下,未免太傻。
昏睡药的劲头还挺大,待到夜深人静时,游倾卓才醒转过来。
她睁眼一瞧,发现自己好像回到了婚房,忍不住坐起来。
房中的灵力灯亮着,褚怀霜正坐在桌旁,手中捧着一块记载用的灵笺。
瞥见卧榻上有动静,褚怀霜迅速收好灵笺,快步走过来。
游倾卓揉了揉眼,顺口问:“师父,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亥时三刻。”褚怀霜在她身旁坐下,为她拢了拢乱糟糟的青丝,忽地叹了口气,“或许你和我当真心有灵犀——请罚的计划,我谁也没告诉,你是如何猜到的?”
游倾卓一怔,很快反应过来。
她白日里随口编的谎话,居然是真的?!
“您为什么要请罚呀?”她却没有回答,而是岔开话问,“这事只有您和我知道,只要您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的。”
褚怀霜沉默片刻,低声道:“不面壁思过,我心里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