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正直(穿书)(21)
皇后懂她忧愁从何而来,也不出声,有些事还需要她自己想清楚,一味地去解释反得不偿失。
皇后带回来的药草要尽快入土,若秋见到这些草觉得奇怪,以为是名贵的花草,便让人从花房拿了专门养话的器皿过来。
小皇帝一路跟着,知晓皇后对这些草十分宝贝,就建议道:“那么小的地方不易养活的。”
花房里在培育明春的花,不如将这些草送到花房去种,但这又是药草,长得不好就能成为毒草。赵攸明白过来,添一句:“不如在中宫里造一小小的花房,也好养活你的草。”
皇后没有应允,造花房的事还需陈太妃首肯,不易办成。
她一沉默,小皇帝就明白其中的苦衷,念着皇后给她找大夫的事,主动道:“我让人给你造?”
陈太妃是管着后宫的,皇帝这里是插不进来的,再者皇帝要造花房哄皇后开心也是夫妻之间的闺房乐事。陈太妃有这个眼力见的,不会大张旗鼓地反对。
皇后听后感激地看着小皇帝,点头答应。
赵攸开心地弯弯眉眼,算作还了她的情,心中释然后拉着若秋问今晚的吃食。来回奔波这么久,她早就饿了,捂着肚子与若秋说话。
片刻后若秋端来一份桂花小圆子,白糯的圆子让人喜爱,她舀了一口香甜的味道让人满足。吃过一口后,她扭头看着皇后:“你要来一份吗?”
皇后更衣出来就见到小皇帝眯着眼睛,吃得十分享受,约莫是饿坏了。她摇摇头:“你少吃些,就要吃晚膳了。”
赵攸盯着自己碗里的小园子,勺子搅了搅,继续去吃,吃了大半后皇后走过来直接夺了她的汤勺,“不许吃了,太甜腻与药性相冲。”
小皇帝被她拿捏着把柄没敢反驳,低头看着碗里的汤圆,忽而就起了坏心思,将碗推到皇后跟前:“那你吃。”
伺候的宫人包括若秋都跟着一笑,只当这是两人恩爱的动作,没有想到是小皇帝使坏。
那厢做了坏人的皇后倒是骑虎难下,宫人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她若拒绝难免会让小皇帝面子过不去,尤其看到皇帝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后,明白过来是在捉弄她。
她无奈一笑,这也算不得恶作剧,合卺酒都已喝过,这些又算什么,俯身坐下后,她舀了几颗小圆子吃下去,笑道:“临安城内吃食多如牛毛,羹汤果子应有尽有。城北巷口的鸭舌汤,一碗汤几百文,味道鲜美;还有张家鱼羹、涌金门的灌肺。”
皇后吃一口便说一处美食,令人垂涎三尺。
赵攸怔了怔,她以前就是个穷吃货,看到许许多多的甜品只能舔舔嘴,现在不同了,她有银子去买。往深处一想,宫里也可以做的。
皇后却道:“宫中庖厨也会,只怕做不出那样的精髓。”
这于一个吃货而言,是致命的打击。赵攸干瞪眼,明白皇后这是在诱惑她,不过这样的诱惑,她喜欢,侧过身子道:“你再说些。”
其实皇后自己也不知道这些,都是幼时听牛观主回来唠叨的,至于真假也是不知,方才不过是糊弄小皇帝罢了。
再说就说不出来了,她屏退殿内伺候的宫人,先道:“陛下是女子之事,还有谁知晓?凝兰可知?”
赵攸红通通的脸蛋霎时一白,顿时失去了吃货本质,支吾道:“当是知晓的。”
皇后将汤勺放下,回道:“凝兰不可留。”
“为何?”赵攸反驳,皇后这是要清扫她身边得力的人?
“陈太妃对陛下看得十分严密,这般的秘密若是泄露出去,不需赵闽来夺位,天下人就会弃你而去,就连安时舟也不会站在你的身后。”皇后徐徐道。
赵攸凝眸不语,带着倔强,她对皇后依旧无法做到深信,凝兰是她身边得力的宫人,若是将她送走,只怕自己也成了孤家寡人。
皇后也不逼迫,道理说清后就在于皇帝自己的选择,她吃过后就去偏殿。
赵攸对她充满好奇,见她一起身自己就巴巴地跟过去,皇后也没有拒绝,任由她跟着。
皇后见的是在各宫安排的人,知晓后妃平日里的动向,她们与赵闽苟且已不是秘密,在听到赵闽出入后宫如无人之地后,小皇帝眉眼狠狠一蹙,忍着没有说话。
她气的不是头顶青青草原,而是赵闽可以随意出入宫廷。对于绿帽子这件事,原书里也在这样,她没有必要去生气。
她记得有人怀孕的,悄悄被陈太妃用药除了,只是不记得时间了,原书里的皇帝十分腻着皇后,空设后宫,就正好让陈太妃钻了空子。
待宫人退下后,她先道:“皇后有没有办法让女子怀孕?或许假怀孕也可的。”
小皇帝的话十分古怪,听得皇后不明,下意识回首看着她:“我不会,或许观主会做到。”
又是那个老道士,赵攸不好多说,脱下靴子就爬上软榻,好心解惑道:“你看若是后妃有人怀孕,朕又未曾碰过她们,你说会不会掀起一波风浪?”
皇后怔了怔,小皇帝这是上赶着给自己戴绿帽子?联想前世的情形,后宫内好似有人怀孕,但皇帝来不及出手就被陈太妃处置了,事情就这样解决,并未让宫外人知晓。
这世的小皇帝好似聪明得多,也变得十分警惕,不去理会后宫中人。
她在想若有朝一日见到温瑾,会不会还像前世那般情根深中?细细打量小皇帝,发觉她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色。小皇帝十分爱自己的颜面,怎会想做出不利于自己尊严的事?
赵攸现在想得很通透,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不如自己去推动事情的发生,反而会容易很多。
天色黑沉,皇后亲自去点灯,花灯下的少年眯着眼眸,神色认真,眉眼处依旧留着稚气,却很喜人。她虽傲气张扬,也很明事理,没有矜贵自持,懂得善恶之分,没有帝王的骄奢。
相比较前世的麻木残忍,她更喜欢现在这个小小皇帝。
皇后轻笑道:“陛下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自然在意,只是有些事是必然会发生的,名声虽好,朕觉得利益至上。”赵攸扬了扬下巴,有些得意,见皇后眸色不明,她的语气又转为低沉,叹道:“我本就是女子,很想遣散后宫众人,只是没有实力去这么做,她们孤独寂寞,也是情有可原的。”
小皇帝也有着自己的仁心,且她没有本事让那些后妃满足,不如放她们家去。
皇后一惊,惊叹于小皇帝的通透,不过这些都是秘密,想着自己尴尬的身份也跟着一笑,道:“陛下亲政后可遣散她们,只是到时朝臣还是不会罢休的。”
小皇帝这般是不会有自己子嗣,时间久了朝纲依旧不稳。
皇后是好意提醒,赵攸点点头,言归正传道:“那个老道士真的有办法?”
“有时间可去问问,陛下先遣人去给他翻新道观。”皇后点头,心中暗暗生疑,赵攸竟没有问她为何曾住在道观里。
用过晚膳后,依旧是一碗苦涩的药汤,赵攸不喜欢喝中药,现在怀念西药。她抿了抿嘴巴,端起药仰首就喝了,苦得小眼睛眯成一条缝。
皇后照旧给她一颗蜜饯,欲转身的时候,皇帝唤住她:“皇后,这药喝了会如何?”
她仰首带着好奇,眸色纯澈,清甜干净。这话却问得皇后脸色发红,她想了想,解释道:“陛下会如正常女子一般,以后或许可以孕育子嗣。”
皇后说得晦涩,赵攸大致也明白了,不解道:“我是不会有子嗣的,皇后这算是平白忙碌的。”
“并非如此,长此以往下去对陛下身体不好,早衰之兆,亦短折而死。”皇后道。
赵攸明白了,调养身体是为了活得更久一些,她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怎地知晓我身上有那些毛病?”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事的。
小皇帝今日的问题委实太多,句句戳中敏感处,皇后不得不一一解答,“大患婚夜探过陛下脉搏。”
果然一上床,什么秘密都藏不住。赵攸哀叹一句,索性将话说开:“你会揭穿我吗?”
“陛下若不废后,我便是陛下的妻子,怎会揭穿自己的夫君。”皇后轻笑。
赵攸明白她的意思,两人就是一体的,牢牢绑在一起,这一生世怕也会这样过去的,不过皇后很美,看着也令人赏心悦目,她就释然了。
皇后趁着她想通就道:“陛下可会喜爱旁的女子?”
“旁的女子?”赵攸不明白,原书里皇帝就只喜欢皇后,也没有爱上其他人,这个问题好似不适合她的。
想了想,果断摇首,觉得自己不够诚恳就道:“难不成世间还有比皇后更美之人?”
这句话说出来让皇后侧眸,不想小皇帝也是以美色来衡量的人,本想转身就走,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就停顿下来。
她不想与小皇帝生气,于□□而言,小皇帝就是一张白纸,她辛苦这么久,不想让旁人在这张白纸上染墨。她凝视小皇帝:“前些时日恪亲王送来的画像,陛下觉得如何?”
“你说的是温沭?”赵攸回想画上女子的容貌,继而道:“确实很美。”
皇后眸色幽深,静静凝视着陷入思索的小皇帝,想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
小皇帝深深思考后,认真道:“论相貌,她不如皇后;论智慧也是不如的,皇后在担心什么?”
“担心陛下会喜欢她。”皇后也不作隐瞒,前世的事历历在目,或许是无法避免的,只是她不甘心罢了。
赵攸闻言眼睛一亮,好像知道天大的趣事,“你吃醋?”
“吃醋?”皇后未曾反应过来,细细品味这句话,她只是不甘心为旁人做嫁衣罢了。
“对,你就是吃醋,你不愿我喜欢旁的女子,心里不开心,对吗?”赵攸笑得前俯后仰,躺在软榻上咧嘴傻笑。
皇后窘迫,冷斥道:“不许笑。”
赵攸不敢再笑了,她明白皇后大约未经情爱之事,不懂这些。她半跪在榻上,皇后是陪她走过一生的人,不能像旁人那般敷衍,就豪气道:“你若能站在我身边,不与温家再有联系,朕今生就只你一人,不去看旁的女子。”
小皇帝说得认真,皇后不想回应,命运之事怕是早在冥冥之在注定的,温瑾若出现皇帝面前,还是会令她动心的。
现在的保证不过是孩子心性罢了。
小皇帝的豪气保证并没有让皇后释怀,心中反添几分忧虑,或许温瑾嫁给恪亲王后,事事就会有所变化。
她没有回应赵攸的话,赵攸也愣了,皇后这不是吃醋?
女人心海底针,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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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养伤,朝堂上一片风平浪静,六部照常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