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神室友(162)
花云月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确是一件大事,她体内的蛊毒未散灵魂是无法脱离肉身的,我可以立刻让她醒过来不过你可不能大惊小怪。”
“只要您能让她醒过来就好,这是穆容多年来的心愿绝对不能错过。”
“走吧。”
二人来到穆容和桑榆的房间,结果发现桑桐也在。
“桐桐姐,我吵醒你啦?”
“没有,睡不着听到声音过来看看。”
花云月勾了勾嘴角,她清楚自己的蛊桑桐中了这么长时间还没疼到满地打滚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
这种噬心蛊是一种立刻发作的快速蛊,疼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成倍增长,看桑桐那虚弱的样子就知道了。
她慌乱之下本能趋势弹出了蛊卵,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硬生生偏离了一寸中进了桑桐的小腹中,不然按照她下蛊的手法可以准确无误的弹入桑桐的心窝。
“郝大哥打电话来说穆容母亲的投胎日子在三天后,我请云月姑娘来帮忙的。”
桑桐点了点头,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花云月与桑榆有言在先解蛊的时候也没有顾忌,直接翻上穆容的床压在她的身上与穆容嘴对嘴。
桑桐裂了裂嘴,指着花云月。
“姐,云月姑娘在给穆容解蛊,我们说好了的。”
花云月朱唇轻启一道极浅的银色光芒钻到穆容的嘴里,花云月道行高深自有排蛊之法,所以她极少对人下蛊也从不为人解蛊。
穆容中的蛊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但她却施法将少女的本命蛊魂拘到鸡蛋里逼迫少女就范,就是因为她的本命蛊太特殊。
十几秒钟后,花云月从穆容的身上起来:“再让她睡几分钟就能叫醒了。”
“谢谢你,云月姑娘!”
花云月来到桑桐面前:“要不要我也帮你把蛊给解了?”
桑桐大汗淋漓的捂着小腹,倔强的不肯认输,花云月又说道:“我的蛊除了我师父没人能解,但我解蛊的方法只有这一个,你要是非忍到明天让我当着你朋友的面帮你解蛊也可以。”
桑桐梗着脖子没有做声,桑榆劝说道:“桐桐姐,你就把云月姑娘当成医生就好了,云月姑娘拜托你了,我先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她二人和熟睡的穆容,以及一盏昏暗的油灯。
花云月跨坐到桑桐腿上扶着她的肩膀:“你把我房子都烧了,我让你吃点苦头不过分吧?”
“少废话,快开始。”
花云月笑着扳过桑桐的头贴了上去,桑桐的呼吸一滞强忍着才没有把人推开。
几秒种后桑桐感到丝丝清爽之意顺在她体内游走,小腹的绞痛也在慢慢消失。
花云月收回本命蛊却没有离开,看着桑桐紧闭的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桑桐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花云月试试撤离:“还疼么?”
穆容支着身子坐了起来,疑惑的看着二人:“你们这是?我在哪儿?”
桑桐猛地转过身:“忘掉你刚才看到的一切!”然后一把推开花云月离开了房间。
花云月对穆容露出和善的笑意:“你之前中了蛊,这是在我家你朋友有事找你,我先回去了。”
花云月走后桑榆回到房间,把震魂符递给穆容:“郝大哥来电话了,让你速回地府,阿姨投胎的日子定在阳间三日后,我等你回来。”
穆容魂体出窍“唰”的一下穿出墙去,不一会儿又闪现回来:“我很快回来。”
“我知道,快去吧。”
“嗯。”
穆容开足马力用最快的速度飞驰,耳边风声呼啸眨眼间就出了苗寨。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郝解放的电话打断了对方的抱怨:“我把位置发给你,你帮我查查最近的阴阳驿站在哪儿?”
“阎王殿下传过口谕你可以到最近的城隍庙请城隍送你直达酆都,你先别乱窜我帮你查查最近的城隍庙在哪里。”
“好,你快点。”
“嗯……你往东北方向走大约三百公里就有一座城隍庙,庙宇上空有金色光芒很好找。”
“谢谢,一会儿见。”
“好。”
……
穆容仅用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城隍庙,被殿前小童拦住:“来者何人?”
“仙童,我是酆都阴差穆容,奉阎王殿下口谕叩请城隍老爷送我去酆都。”
“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谢谢。”
穆容随着领路仙童进的城隍大殿,见高位上端坐着一位头顶厚土金光的威严男子,躬身下拜:“穆容参见城隍老爷。”
“既是阎君口谕本君便为你开一道方便之门。”说话城隍抬手一指,穆容身后出现了一道光门。
穆容再三拜谢趴地来闪到门中,眼前一花周围的景物变了。
庄严肃穆的酆都城门口立着两位威风凛凛的无名鬼将,鬼将身后各站着一排阴兵。
“什么人!”
郝解放从城里跑了出来:“禀将军,奉阎王殿下口谕带穆容进酆都城。”
“出示腰牌。”
穆容将令牌递了上去,鬼将检查无误后挥手放行。
郝解放拉着穆容进了城门,穆容回头看了一眼,不禁疑惑:上次来的时候,城门口好像没有这么多守卫。
第198章 母女相见
“怎么回事?”
郝解放拽着穆容疾走, 听到问题也没停下脚步:“什么?”
“城门口的守卫怎么那么多?”
“最近有大量枉死之人拥入地府, 有许多阳寿未尽本应在人间阴宅游荡直寿尽再到地府报道的魂魄不知什么原因纷纷涌入酆都, 阎王殿下命牛头马面两位法王联合七爷八爷到阳间去查明原因, 目前酆都无神君坐镇那两队鬼将阴兵是防卫那些魂魄硬闯酆都的。”
“怎么会这样?”
“说来话长了,我先带你去见你母亲。”
“好。”
郝解放在路边取了自行车拍了拍后座:“上来。”
穆容坐了上去, 郝解放蹬的飞快二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处殿外,匾额上写着:转生殿三个大字。
“你母亲暂时住在这里, 距离她投胎还有二十多天你好好珍惜这段日子, 有什么要说的要做的都趁此机会做了别留下什么遗憾。等她蹚过转生池跳下轮回道……你们母女的缘分就尽了。”
“我知道了, 谢谢。”
郝解放轻叹一声,拍了拍穆容的肩膀:“我带你进去。”
转生殿不大, 尽头墙壁上挂着阎王画像。
大殿中央放着一口三米多高的三足鼎, 青皮獠牙的恶鬼卒不停的往鼎下添柴,碧绿的火苗烧的很旺却声音,鼎口冒着白烟两名鬼卒面对面站着立于高架上, 手中拿着不知名的黑色长杆,不停的拨弄着鼎中的液体。
另一面墙上密密麻麻的钉着一些黑洞洞的小格子, 每个格子上都挂着牌子。乍一看有些像人间殡仪馆的骨灰寄存处。
郝解放拍了拍穆容, 后者转过身看到门口还摆放着一方小桌, 看上去有些像算卦的摊子,方桌后面端着着一名赤发清瘦的男子,鼻梁上竟然架着一个小巧的圆边眼镜。
赤发男子无视穆容和郝解放的到来,一手捏着毛笔一手拨弄算盘,偶尔停下翻动面前摊开的册子。
见穆容满眼好奇, 郝解放小声解释道:“这位是‘真不假’先生,是这转生殿的执事,从这里投胎的每个人的骨重都有他老人家来定,阳间不是流传着一首‘袁天罡称骨歌’么?据说就是当年袁天罡落阴夜游的时路经转生殿见到了‘真不假’先生,得到的启发。不过那袁天罡只学去了皮毛,在我看来称骨歌并完全不准确,不然为何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为什么有人是富豪,有人是乞丐?”
穆容点了点头:“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妈?”
“再等等。”
“等什么?”
“等到真不假先生把毛笔放下的时候,他老人家现在写的是下一个投胎转世之人一生的命格,转生簿落笔无改所以不能出现丝毫纰漏。”
“这位真先生在地府多少年了?”
郝解放撇了撇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大概有地府的时候他老人家就在了吧。”
“那我们的命格都是他写的?”
郝解放表情一僵:“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并不是所有的魂魄都能从转生殿投胎的,能从这里走的人下辈子都是大富大贵的人,你在东北干了一件大好事你母亲才有机会到这里来的,其他大部分人要走另一条投胎路。”
“那鼎里熬的是什么?”
“受皮水,也叫孟婆汤。喝了孟婆汤才能领皮囊。”
穆容没想到这位‘真不假’先生这一写就写了一天一夜,好在有郝解放陪着她,二人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毛笔,祈祷了无数次终于见他放下了!
二人大步流星的跑了过去,穆容见这位先生居然又要拿笔,高喊道:“先生且慢!”
郝解放被穆容惊出一个踉跄,这位‘真不假’先生可是连神君的面子也不给,唯尊阎王殿下一人之命,他老人家不喜吵嚷才将这转生殿设在僻静之地。
真不假微微抬眼,透过圆边眼镜的边框扫了穆容一眼,淡淡的说了声:“是你啊。”
然后便真的将已经拿到手中的毛笔按在笔搁上。
“先生,学生穆容奉阎王殿下法旨,来探望母亲的。”
真不假推了推眼镜抬手指向对面的墙壁:“第三排第三间。”穆容只觉眼前花,一枚小巧的令牌漂浮在她面前。
郝解放捅了捅呆愣的穆容:“还不快谢过先生。”
……
穆容来到架子前,从三三格射出一道光芒正好照在令牌上,“唰”的一声,穆容消失了。
穆容来到门前,眼眶不知不觉湿润起来,这里居然是她们曾经的家,位于山阳市郊区的农家小院。
记忆中斑驳的大红铁门好像并没有那般高大,院子里一草一木都保持着当年的样子。
穆容吸了吸鼻子,那些早已尘封多年,甚至有些模糊的记忆逐渐鲜活起来。
大门没锁,随着“吱呀”的开门声,穆容走进了院子。
“谁呀?”
唐洁掀开门帘子走了出来,看到来人愣住了。
“妈!”
“穆容?!”
“妈!”
母亲二人相拥在院子中间,记忆中的仰头才能看清的母亲此时只到她的肩膀,再过几个月就是第十八年了,她终于再次投到母亲的怀抱中。
穆容伏在唐洁的肩膀上嚎啕大哭,压抑了多年的心酸,思念,委屈和愧疚一招爆发。
唐洁亦紧紧抱着女儿一下下轻抚她的背,可惜鬼是没有眼泪的。
“好了,乖女儿不哭了。”
穆容扑通一声跪在唐洁面前:“妈,女儿不孝这么久才将您救出来,让您受苦了。”
……
苗疆。
穆容离开的第二天队员们都觉得应该回去了,毕竟桑桐和花云月闹的如此不愉快,以她的性格是绝不可能再停留了。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桑桐以等待穆容归队为理由,留了下来。
桑榆和王皓到毗邻的镇子上去采购修补这间木屋的材料,花云月给了他们两枚辟蛊珠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过工匠们听说了地址无论出多高的价钱都不接这个活,桑榆没想到花云月的威名居然能传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