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神室友(135)
大家呢?其他人怎么样了?桑榆,桑榆在哪里?!
穆容死死咬住自己的虎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预定好的轨迹,那么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他们五个都会是幸存者。
桑榆找到八咫镜了吗?他们要怎么离开这个世界!?
鬼子搜索了一圈没找到人,院子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他们放了一把火将房子烧了,然后带队离开。
火势很快燎到了柴房,干柴碰到火星呼呼的烧了起来,火苗冲天。
浓烟顺着缝隙钻进地窖里,越聚越多,穆容感觉到一阵窒息感。
她顶着一阵眩晕钻出土豆堆,脱下褂子掰了几片白菜叶撕碎了撒在衣服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卷起做成简易的防毒面具绑在了脸上。
鼻息间萦绕和白菜甘甜的滋味,还有些许湿意,窒息感缓解了不少。
地窖中的空气逐渐稀薄,穆容不得不趴在地上攫取着最后的氧气。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失去了意识。
……
穆容倒吸一口凉气,犹如噩梦惊醒般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房间,一位皮面黝黑的中年妇女端着一个碗坐在床边,满面愁容的看着她。
穆容心头一喜:“娘!?”
李氏见穆容醒了,浑浊的眼睛闪过微弱的神采:“大丫,快起来把药吃了,吃了就好了。”
穆容呆呆的看着李氏,打量着房中的陈设,丝毫不见被破坏的痕迹,她张了张嘴,一个猜测划过,震惊的心情无法附加。
“娘,姐姐我回来了!”
门帘被掀起,一缕阳光刺痛了穆容的眼睛。
然后便感觉身上一沉,许狗蛋压在了她的身上,穆容的瞳孔一缩盯着许狗蛋近在咫尺的脸。
李氏在许狗蛋的背上拍了一下,呵斥道:“你姐还病着呢,快起来!”
许狗蛋捏着翠绿色的蚂蚱放到穆容的眼前晃了晃:“姐你看,我和猴子一起抓的!”
苦药入喉却不及心中的苦楚,穆容扯了扯嘴角将药碗还给了李氏。
穆容捏着两枚青枣来到院子里,狗蛋正做着和上次一模一样的事情。
她坐到他旁边,自然的接过蚂蚱又将两枚青枣都给了狗蛋。
狗蛋有些意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不怕苦了?”
穆容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狗蛋儿。”
狗蛋将嘴里的枣壳吐出很远:“咋啦?”
“你今年几岁了?”
狗蛋侧过身体伸手贴在穆容的额头上:“姐,你病糊涂啦?”
“嗯,是有点儿,你多大了?”
“十岁了。”
穆容紧了紧攥着衣角的手,久久无言。
“呀!姐,蚂蚱呢?”
穆容低头一看,在她失神的当口,蚂蚱被她放跑了。
狗蛋埋怨了穆容几句,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蚂蚱的踪迹:“算啦,明天我再和猴子给你抓一只。”
“好。”
“开饭了!”
李氏抱着一张四方桌走了过来,嗔了狗蛋儿一眼:“就知道玩,还不快过来帮忙!”
餐齐落座,李氏就像设定好的一道程序,用相同的动作,神态,语言将炒鸡蛋放到穆容面前,又从盆子里拿出一块黄橙橙的玉米饼子塞到穆容手里:“娘知道你没胃口,这玉米糊糊不顶饱,你就着饽饽吃。”
穆容看着李氏,这个真实到无法附加的女人,心头滋味难明。
穆容夹起一块炒鸡蛋,在半空中巧妙的躲过李氏的阻拦,成功放到狗蛋的碗里,未等李氏开口便抢白道:“娘,我吃糊糊就行,你看狗蛋都十岁了才这么高,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让他吃吧。”
狗蛋捧着饭碗看了看里面的炒鸡蛋,又看了看穆容,李氏收回了筷子:“那好吧。”
“谢谢姐姐!”
穆容本想把剩下的炒鸡蛋夹给李氏,奈何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要便只好作罢。
李氏偷偷抹了眼泪,为女儿的神奇康复和一夜之间的成长,激动不已。
夜幕降临,穆容站在院子里看着黑漆漆的村子,她不能再等了,明天中午就是鬼子进村的时间,然后一切便又会重置,她必须要找到桑榆!
她是唯一一个肉身进入这个世界的人,她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导致桑榆比她早进来一个月,那么她应该比自己了解这个世界,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容深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叫:“大丫!黑灯瞎火的,你上哪儿去!”
穆容头也不回的奔跑起来,反正这个世界明天就会重置,她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李氏追了上来,穆容粗重的喘息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喊声也愈发凄厉。
“大丫?!”
穆容回头看了一眼,本想告诉李氏别追了,身后的景象却吓的她腿软,在地上滚了一圈。
这哪里是李氏!?
洁净的蓝底碎花布衫变的破烂不堪,头顶只有零星几根头发,身体的表面几乎没有皮肤附着,露出赤红色的肌肉组织有些地方则是白森森的骨头。
她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速度却快的出奇,像一阵风,冲到了穆容面前!
李氏扑到穆容的身上,瞪着两个滴着棕黄色腐臭体液的窟窿盯着穆容:“大丫,跟娘回家~!”
说完,用两只剩骨架的手死死的卡住了穆容的脖子:“大丫,跟娘回家。”
穆容双腿胡乱的踢蹬着,两只手无力的抓着李氏手腕处的骨架,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字节。
濒临死亡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她看到李氏对着她裂开了嘴,缺氧已导致了耳鸣。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穆容终于明白了曾天涵的话:不要做违和的事情。
……
穆容倒吸一口凉气,犹如噩梦惊醒般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房间,李氏端着药碗坐在她的床边:“大丫,快起来把药吃了,吃了就好了。”
第164章 两次斩首
桑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陈设。
生命胶囊植入到大脑中的记忆被激活, 她扮演的这个人叫刘冬梅, 家中的独女。
刘冬梅的母亲生产的时候大出血, 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年代能存活下来已是万幸,却因此失去了生育功能。
刘冬梅的学历在这个年代算的上是高级知识分子, 她有记日记的习惯,所有植入到桑桐大脑里的记忆相对清晰完整。
几十年前这里叫青山岭, 她所在的村子叫绿水村, 是个民风淳朴, 土地肥沃的风水宝地。
刘冬梅的母家是大家族,她带来了丰厚的嫁妆, 绿水村三分之一的土地是属于刘家的。
这几年她母亲的身体愈发不好, 刘冬梅的父亲便举家搬回了老家,希望孙氏过些清闲的生活。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刘冬梅曾被指腹为婚,这次回来正好把婚事也办了。
“冬梅, 起床吃饭了。”
堂屋传来了孙氏的声音。
桑桐闭眼装睡,孙氏站在门口唤了半晌也不见女儿答应, 轻叹一声离开了。
桑桐继续整理思路, 刘冬梅的日记里详细的记录了她这一阶段的心情。作为新时代的女性, 她痛恨这种封建式的婚姻,为此和父母发生了剧烈的争吵。
不过最后她还是嫁给了叫吴兴民的男人,虽然是糟糕而又抗拒的开始,却也过了一生。
吴家是中医世家,当年孙氏危在旦夕时, 吴家的老爷子妙手仁心救了她一命,所以才有了这场婚约。
不过在刘冬梅的日记中还记录了另一桩心事:她的意中人并非吴兴民。
刘冬梅和那个男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她和男孩从国小到国中都在一所学校,后来刘冬梅去了女子高中,男孩每周都会骑两个小时的自行车来看她。
两人本来约好报考同一所大学,这场荒唐的婚姻打乱了一切。
在现实世界中刘冬梅最后还是嫁了那个男孩也参加了她的婚礼,假期结束男孩要回到大学校园去,他要完成他们的梦想。
刘冬梅不顾反对送男孩离开,她的丈夫吴兴民也跟了去,三人就这样躲过了这场浩劫。
后来刘冬梅得到了舅舅的资助和吴兴民到南方的一个城市安家,在乱世中偏安,平静的生活。
五年后她收到了一封男孩的信,寥寥数语。
男孩说:他突然发现读书是无用的,国家病了,民族病了,他要投身革命事业守护病危的祖国母亲,他忘不了刘冬梅却希望刘冬梅忘记他,好好生活。
这封泛黄的信被刘冬梅夹在了日记里,珍藏一生。
在刘冬梅后来的日记中,再也没提过这位她珍爱了一生的,叫李卫国的男孩。
理清思绪,桑桐坐了起来打开背包检查了一番,她需要的东西都在。
经过客厅,刘冬梅的父母正在吃饭,孙氏放下筷子起身来拉桑桐:“冬梅,过来吃早饭。”
“不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一家之主刘伯远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放肆,怎么和你母亲说话呢?我们送你去读书,怎么练忠孝仁义都丢了?”
桑桐轻哼一声,懒得和一抹冤魂计较,挣开了孙氏的手向外走去。
孙氏锲而不舍的又来拉桑桐:“冬梅,你别气你父亲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在拉扯中刘伯远也走了过来,与妻子合力将桑桐往屋里拖。
桑桐心系桑榆,耐着性子说道:“你们放开我,我有要紧事办。”
刘伯远和孙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齐齐的停下,转过头盯着桑桐,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有什么事?”
桑桐皱了皱眉:“再不放开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落,孙氏和刘伯远突然发难将桑桐扑倒在地,两个人死死的压在桑桐的身上。
刘伯远掐这桑桐的脖子,表情癫狂:“冬梅,听爹娘的话,我们是不会害你的!”
桑桐瞪大了眼睛,她看到刘伯远脸上的皮肤以极快的速度剥落,赤红色的肌肉组织也快速的腐烂,发出阵阵恶臭。
“啪!”的一声,刘伯远的两只眼睛竟然爆开了,棕黄色粘稠的液体溅了桑桐满脸都是。
她透过两个窟窿看到了乳白色的蛆蠕动在刘伯远的颅内,胃里一阵翻腾,喉咙被掐死,一点都吐不出来。
“冬梅,听爹娘的话,我们是不会害你的!”
刘伯远不停的重复这句话,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
装着法宝的背囊被刘伯远压着,桑桐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力气越来越小了。
她无力的扒着刘伯远的手腕,面皮涨红发紫。
桑桐的挣扎越来越弱,孙氏从她的身上爬了起来,她的情况和刘伯远一样,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体腐烂发臭。
她一瘸一拐的抄起一把斧头,来到桑桐身边将斧头高高扬起。
斧头的利刃在桑桐的瞳孔中不断放大:“啊!”
桑桐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按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笃笃笃”
“冬梅,起床吃饭了。”
桑桐捂着脖子趴在床沿上干呕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孙氏担心的问道:“冬梅,你不要紧吧?要不要请兴民来给你瞧瞧?”
桑桐跪坐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开书包抽出经过特殊事件处理局扫描投影的五帝铜钱剑,一把推开了房门抓着孙氏的肩膀,将剑捅进了她的肚子里。
“嘭!”的一声,孙氏的一双眼珠爆开了,黄色粘稠腥臭的液体喷了桑桐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