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夜谭(93)
而她从来都不是。
牵着白慈的手,一起躺下,被子盖盖好,庄申转身去关灯。
白慈问:“你干嘛?”
“睡觉啊。”
“……我有话问你。谁告诉你我是来跟你睡觉的!”她的本意当然是睡……但现在就想跟庄申唱反调。
一顿酒喝得人懒洋洋,庄申仍在酒精作用下,好脾气地撑着头看向白慈说,“那你问。”
把被子拉到胸口,白慈问:“你之前有别的女人吗?”
这个问法有点好笑,别的女人,她哪里有过什么女人,只有眼前的人。“没有。”
“男人呢。”
“也没有。”
“那你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若以女人和男人论,我都不喜欢。”
白慈很得意地哼一声,“你就喜欢我是不是?”
其实本意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样理解也没错。庄申点头肯定了她的歪曲理解。
把人扯下来亲一口,白慈继续抱着被子笑。
非典型白大小姐作风,白大小姐应该抱着人笑才对。不正常,真的不正常。
“你觉得海塞姆怎么样?”
果然问题出在海塞姆身上。不知白慈问这话的目的何在,庄申斟酌用词,说:“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为他着迷了。不可否认,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但是,这样的人总感觉有点危险。”
危险,当然危险。庄小猴都感觉到那人搔首弄姿的魅力,怎么不危险。
白慈勾勾手指头。
“怎么?”
侧过脖子对着庄申:“你闻闻。”
“你换了新香水?”
“闻闻。”
庄申贴上去闻一闻,很认真地分辨是沐浴露还是香水,最后得出结论,是沐浴露。“没有香水味啊。”
白慈快给她气死了。“你今天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亲我。”
“……刚才不是……”
“这样就够了?”
“不是说玛尼教不允许,我们会被石头砸死?再说你不是不想被海塞姆看出来我们有啥嘛。诶,我们有啥,好像没……”
白慈噌得一下翻身把人按倒在床,张口就咬她肩膀,“你是不是想死!”
“疼疼疼疼疼疼。你要把我肉咬下来啊。”
“上次你咬我也疼。你不知道自己咬得多狠?说不定牙印还在呢。”二话不说,白慈解开睡衣的扣子,露出大半片雪白的肌肤。“不信你自己看。”
庄申咽咽口水,“隔了那么久,那还会有。”
“我说有就有。”
“你不讲道理。”
“嘻,你第一天认得我吗?”讲道理是读书人干的事,白大小姐不是读书人,她只做。
堵住那张只会讲道理气人的嘴。叫她和那个海塞姆聊得开心,叫她冷落她,叫她不解风情。
口舌相缠,你来我往之际,白大小姐早已忘记,“那个海塞姆”曾经是她心心念念的大漠苍鹰。她一门心思要和庄申做之前没做完的事情,她需要实质的亲热来填塞她的不安。
在两个人快要互相吻成一滩泥的时候,有人在外头轻轻地敲门。
“笃笃笃。”
“笃笃笃。”
※※※※※※※※※※※※※※※※※※※※
白.少女.慈:他爹的,谁啊,谁啊。全天下跟我做对!
再这样真的要哭了哦。
第74章 因为一个人
“笃笃笃。”
这种时候再礼貌的敲门声都是一道催命符, 白慈听见了,想要装作没有听见。
“笃笃笃。”
庄申拍拍她的背脊,显然她也听见了。
将长发捋到脑后,白慈仍压在庄申身上, 懊恼道:“当没听到好不好?”
庄申掐一下她的脸。“可是听到了,万一是小芷呢。”
白慈生气。
她跳下床刚要去开门,就被庄申制止,眼神落到她半敞的睡衣。横了庄申一眼, 将衣服拉好, 就听到门口传来的对话。
“小芷,这么晚了不睡觉吗?”
“庄庄, 你可以陪我一起睡嘛?”
什么女儿, 讨债鬼一个。
“不可以。”白慈略整衣衫后,张口拒绝女儿。
小女儿揉着眼睛, 困倦难当,可还是不依不饶地说:“妈妈,让庄庄陪我睡好不好。”
“不好。你今年几岁了?怎么还要大人陪你睡。”
白芷委屈地低下头, 不说话,也不哭,心里暗暗叫苦。以为她当电灯泡吗?一点也不想。毛毛说得对, 要快快长大, 小孩子一点没有自主权。要不是婆婆非要她去找庄庄一起睡, 她早就做好梦去了。
想要庄申陪//睡的心不真, 这份委屈却不假。
“呀, 小小芷是不是做噩梦了?陪你睡就陪你睡吧,我那么大人,也想有人陪//睡。”庄申别有深意的看白慈一眼,微笑蹲下,捏捏小女儿的脸。
懂事的白芷很少提这样的要求,既然提了,必然是有原因,哪怕只是因为想念,她也觉得由衷开心,尤其是小姑娘刚结束与生父海塞姆的同游。海塞姆与她身处同一栋建筑物,让她隐隐有些担心。不止担心白慈回头,也担心白芷因为出现一个才貌双全的父亲,填补了人生缺憾而不再理会自己——小小芷一向想要个父亲。庄申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小心眼,但那种传说中玄妙的血缘力量,她不轻信,又不敢不信。
这种不安的感觉白慈无法体会。
忍住踢庄申一脚的想法,白慈气道:“你看你看,她这表情,跟你一模一样。是你生的吧!”每回白芷露出这样的表情,她都想狠狠揍庄申一顿,太可气了。
“走走走,陪亲生女儿睡觉去。”庄申抱起白芷,问白慈:“没你可生不出那么好看的女儿。你要不要来?”
哼!白慈不想理她,被人打断的滋味不好受,自己浑身不痛快,凭什么她那么开心。“她只要你陪。”
“小小芷,你想不想和妈妈一起睡?”抱着小女儿,亲亲女儿的妈,激情被打断后的庄申依旧情绪高涨,十分开心。
白慈看她好一会儿,忽然明白她开心的缘由。庄申不是一个喜欢孩子的人,这一点从博物馆重逢那天就确认无疑。让她对白芷产生发自内心的耐性的源头是自己,又不只是自己。
“妈妈。”白芷朝母亲伸出手。
亲了女儿一口,白慈顶顶她的额头,“你啊。”
三人一起去白芷的房间,其乐融融,正好叫海塞姆看个正着。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不是说眼前一幕突兀,而是那三人,太过自然,太过顺眼,又与他平时所见的不一样。白慈低眉顺目,白芷无限信任,那位庄小姐一脸满足。他隐隐觉着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之处。
白芷正是渴睡的年纪,加上连日旅途奔波,敲门时已是困倦不堪。躺在床上被庄申三拍三下,呼呼睡去。可当庄申和白慈刚打算下床,就听她口中嘟囔:“庄庄,妈妈。”小手凭空挥舞。庄申只好重新躺回去。白慈睡在她身边,一手揽住她的腰,前胸贴后背,粘得极紧。
方才的情潮并未退却,白慈不愿松手,初时不觉异样,渐渐察觉怀中人身体发热。她不禁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说:“刚才我湿了,你呢。”
怀中看似睡着的人动了一动。
“让我摸一摸看你湿得多厉害。”
作为一名实干家,白慈手口如一,说摸就摸,才到腿间,就被人夹住手。她轻笑道:“夹那么紧做什么,我还没进去呢。我知道你想吃掉她。”
“是不是想我这样要你?”
“从背后来是不是很爽。”
“看不出来,你平常是个读书人,这种时候是不是就喜欢点不一样的东西。”
白慈细声若蚊,偏又骚话不断,手势轻柔,亦没停了撩拨。室温略有升高,连睡着的白芷都觉得热,掀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