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巅峰(18)

　　简梅矮下身子观察了一下苏陌的表情，看起来毫无波澜。“你不高兴吗？”简梅试探道。
　　“高兴。”苏陌说。
　　“可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啊！”简梅说。
　　苏陌抬起头，无奈地道：“要怎么样才算高兴？跳起来大喊，或者放点鞭炮庆祝？比起这些我觉得把下一部戏拍好更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么么哒！

　　☆、第三十三章

　　“《暗战》第一场, 第一镜，Action！”场记板打下，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戏中的两人身上。
　　苏陌一身暗红西服配黑衬衫，细巧的手工领带被扯松了挂在胸前, 手上转着墨镜漫不经心地走出机场。
　　“二哥！”他看见谢易梵饰演的二哥快步走了上去，“大哥呢？”这是《暗战》的开场, 小弟霍宁刚回到国内, 他还以为两个哥哥相亲相爱，却不知道他们私下已经斗得不可开交。
　　“大哥出差了, 过两天回来。”谢易梵带了一副无框眼镜，文质彬彬的外表下别有深意，“你的行李呢？”
　　“没带, 之前的衣服都是上学穿的，我毕业了！买新的。”苏陌朗声道, 毫不在意的口吻像足了不愁吃穿的富二代。
　　谢易梵意味深长地一笑，“好，二哥给你买。”
　　苏陌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跟着谢易梵走远。当时的霍宁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公子, 全然不知道两个哥哥的战火即将波及自己！
　　“卡！”黄导喊，“准备，第二镜！”
　　黄导话音未落, 谢易梵用最快的速度收回了搭在苏陌肩上的手臂，意味深长的笑容收起，换上了一张扑克脸。
　　场边的工作人员开始忙碌起来, 机场不是随时可以用的，他们今天好不容易租到了地方，所有关于机场的戏都要在今天完成。
　　迅速更换了摄像机位后，刚才的镜头又被重复拍了一遍。为了丰富后期剪辑，每场戏都要重复用不同机位拍摄多遍。
　　一场拍完，苏陌到旁边休息，接下来是另外两人的机场戏份。
　　“辛苦了。”简梅递上一瓶矿泉水。
　　苏陌喝了两口，专心围观起镜头下谢易梵和王望川的对峙。两人不愧是资深演员，寥寥几句台词中，两兄弟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戏里的谢易梵生意上出了问题，有些狼狈地急需出国。他的衬衫凌乱，锋利的眼睛透过镜片狠狠瞪视着王望川。而王望川则浅笑着理了理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享受着来自失败者的怒气。
　　“一路平安，我亲爱的二弟。”王望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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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暗战》开拍了？”秦贝儿蹭在秦皓的办公室里，霸占了他对面给客人准备的椅子，拿起他桌上的报纸翻阅着。
　　“这是一个礼拜前的报纸。”秦皓说。
　　“那你还留着？”秦贝儿读了一遍关于《暗战》的报道，一副剧组的大合照就放在正中，演员们手中持香，头顶上挂着开机大吉的横幅。
　　“秘书忘了清理。”秦皓埋头在电脑后，他最近忙得天昏地暗，根本没时间陪秦贝儿闲聊。
　　秦贝儿撅起嘴，把报纸放到一边，“我的专卖店大概七月份就可以开张了。”
　　“嗯，很好。”秦皓敷衍道。
　　“没劲……”秦贝儿四处看看，秦皓的桌上除了那张报纸就全是文件和报表，看得她眼晕，“算了，我不打扰你了，继续回去想创意喽！”
　　秦贝儿拿起包包跟秦皓挥挥手，自顾自走了出去。
　　半晌后，秦皓才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而秦贝儿已经不知所踪。被放在一边的那张报纸还在，上面的苏陌就站在黄导身边，在照片中间的位置，手上持香，笑得谦和有礼。
　　《暗战》开机前的一段时间苏陌经常在家，秦皓甚至怀疑他根本不出门。他那时担心苏陌受绯闻困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关心，于是让钟贺买了市面上所有的小报杂志，林林总总翻了一遍，却发现有关苏陌的绯闻早就被其他新闻替代。
　　直到秦皓看见《早安申市》上关于《暗战》开机的报道，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苏陌其实在为新戏备战。
　　秦皓做完手里的事情，靠上椅背伸展了一下。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请进。”秦皓说。
　　钟贺拿着一个厚实的大信封走了进来，“秦总，您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嗯，放下吧。”秦皓说。
　　钟贺把东西整齐地放到秦皓的办公桌上，他又瞄到了那张过期的《早安申市》娱乐头版。一周前，秦总突然发疯，让他把市面上能买到的所有娱乐杂志都给买回来。他天天起早摸黑给他当助理，哪里有时间看八卦？
　　最后他不得不拉了两个新来的小实习生，在她们怪异的目光下，带着她们跑遍了公司周围所有的书报亭，才终于买齐秦总要的东西。为了不让她们泄密，还勉为其难请她们吃了午饭。最后俩女孩一脸认真的表示，钟助你不要担心，有爱好不是坏事，我们会保密的！
　　钟贺有苦难言，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啊！
　　之后没几天，他就在秦皓的办公桌上发现了这张报纸，居然是跟一堆文件放在一起的，害得进来打扫的小秘书不知该不该扔。
　　于是，就一直留到了今天。而他们严谨的秦总裁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这张报纸有任何碍事的地方。
　　真是一大奇迹。
　　“还有事吗？”秦皓发现钟贺还没走，问道。
　　“那个……明天的早餐我已经帮您订好了，会直接送到您家里去。”钟贺说，今天秦皓突然跟他说，以后早餐全都预定好送到家里，不来公司吃了。
　　“知道，辛苦了。”秦皓说完，继续开始工作，最后钟贺临走前，他突然想起来，又说，“你再去预定一份，以后每天订两份到我家。还有，通知下去，下午四点开会。”
　　钟贺心里苦啊，他以为秦皓已经没日没夜加了一周班，今天好不容易事情少点了也不用应酬，该早回家了，没想到又要开会……四点钟开始的话，八点能下班大概就可喜可贺了。
　　钟贺走后，秦皓拿出了他刚才送来的东西。
　　里面是秦明那间小公司的机密资料。里面有两份预算，一份是提交给董事会的，一份是真正的。提交给董事会的已经比秦皓当初做的少了两成预算，而另一份真正的更少了三成以上！
　　他问过被秦明辞掉的前项目经理，新的预算中主要把很多建材的厂商调换了，还更换了长期合作的施工队。
　　现在表面上还看不出什么，但是楼房的质量肯定会随着调换而降低，就不知道会否留下后患了！
　　另外有一叠照片，拍摄了正在进行的拆迁实景。靠马路的一边挂满了横幅，据说是拆迁赔偿太低，大部分居民都不肯搬。
　　有这么一个私吞资金的总经理，真不知道下面的人还贪了多少！秦皓揉揉眉头，紧张的神经一刻也不得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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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战》的题材比较紧张，然而剧组中的气氛却非常活跃。大家聚在一起吵吵闹闹，倒是缓解了不少演戏时的枯燥。
　　然而刚平静地拍了十多天，媒体又爆出新料。
　　《苏陌横刀夺爱，暗战剧组本心系伍泽钊！》
　　巨大的标题就横在《早安申市》的娱乐头版顶端，苏陌和伍泽钊的照片分立两端。当天围堵在剧组之外的记者人数激增，几乎到了任何演职人员都无法出行的地步。
　　伍泽钊作为近年来最红的国民偶像，自然拥有无数粉丝。当粉丝们听说他们偶像的角色被苏陌抢走后，不论线上线下，都掀起了一阵讨伐苏陌的浪潮。
　　之前跟原云逸的风波刚平，又招惹上了伍泽钊。姜疆看到报纸的时候立刻给简梅去了电话。
　　今天一早简梅就看见了外面声势浩大的粉丝和记者，她只粗粗看了标题，就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之前传跟原云逸有不正当交易，粉丝最多骂得难听点。
　　现在直接是抢走了伍泽钊的角色，他那些狂热粉还不得砍了苏陌！
　　这则新闻出来后，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包养传闻又被重提。原云逸已经不够分量了，要能跟银河一哥伍泽钊抢资源，那必须得是银河的总裁——应传明亲自出手了！
　　苏陌被应传明包养的传闻又掀高潮。
　　其中有少数的理智粉提起王望川曾经说过的话，解释苏陌这个角色是因为王望川向导演推荐才拿到的。
　　但这只是王望川的一面之辞，谁知道他有没有被买通呢？
　　“让他们说去吧，你还能堵他们的嘴？”苏陌在候场间隙反问道。
　　简梅已经急得坐立不安，剧组的外面围满了抗议的粉丝，只要苏陌敢走出去，绝对分分钟被拆骨扒皮的节奏！
　　“可是他们骂得很难听啊！”简梅说，她刚才上网看了一圈，陌路相逢和一些苏陌的粉丝聚集地里，又来了一批又一批组团骂人的脑残粉。“刚才姜哥来电话了，说让你最近低调点，如果遇到采访什么话都不要说。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很严重？”
　　“不严重，姜哥大概是担心我跟伍泽钊真的掐起来，毕竟都是他手底下的艺人，他很难做。”苏陌说，“下一场戏是我的，我先走了。”
　　苏陌走后，简梅听到后面有人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她退后两步接近声源，果然有两个小场务在说苏陌和应传明的绯闻。
　　简梅一眼狠狠瞪过去，她这段时间跟苏陌历练了不少，两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被她吓了一跳，立刻想起她是苏陌的助理，匆匆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迟到了ORZ……谢谢支持，么么哒！

　　☆、第三十四章

　　抢戏的绯闻如火如荼地闹了三天, 天天头版头条。
　　《暗战》剧组中知情的不知情的全都在私底下流传着这个八卦。这显然成了又一个交友的良方，尤其是聚众抽烟的角落，烟民们被烟雾笼罩着，每人说一点, 一个个离奇的故事就出现了。
　　“在说什么？”一清早主演们还在化妆室里，黄岩青率先来检视现场, 刚进来就听见一个场务和一个摄像助理在讨论应传明和苏陌的事。
　　两人看见导演, 立刻立正站好，一言也不敢发。
　　导演是个普遍脾气不太好的职业, 档期紧任务重，天天没觉睡。而黄岩青的脾气在圈中可说是算很好的了，他一般只会对资方发飙, 对于片场的小工们都是很和善的。
　　然而此刻这两个刚才还眉飞色舞说八卦的人，已经一青一白, 如同见了阎王。如果跟黄岩青合作久了，就会知道，这个黄导能忍受你没有经验、或者演技不过关，他能耐心地一遍遍教, 但是搬弄是非这种事完全是在践踏他的底线！
　　“你们两个可以走了，以后也不用再来了。”黄岩青说。周围忙碌的人都在关注这里的状况，闻言全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来来回回全用小跑，深怕过一会儿自己就变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黄岩青处理完这里，巡着现场走了一圈, 跟摄像师讨论下机位，又跟灯光师讲了讲他要的效果，就去了苏陌的化妆室。
　　这三天以来，外面的八卦如火如荼，但是作为主角的苏陌一直很平静，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纷扰。黄岩青非常欣赏他的淡定，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跟他说明一下。
　　苏陌坐在化妆椅上，一边看剧本，一边由着化妆师摆弄。桌上放着一个空的餐盒，是今天早上秦皓给他的。
　　自从开始了《暗战》的拍摄，苏陌几乎没了做早餐的闲情，都是在片场周围随便买一点果腹。反正他忙起来也不会感觉到饿。
　　没想到秦皓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今天临出门前把这个交给了他。
　　几个虾饺、一碗蒸蛋、还有两个叉烧包，放在餐盒里再裹上保温袋，苏陌在车上吃的时候还暖乎乎的。
　　“我想在家里吃早餐，就让钟贺多订了一份。”秦皓交给他时候说。
　　苏陌本来还想推辞，但是想到既然自己也给他做过早餐，拿他一份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的。礼尚往来有助于人际关系嘛！
　　“谢谢。”苏陌接过，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谦和有礼。
　　黄岩青走进来，把苏陌从自己的思绪中打断了。
　　“黄导。”苏陌还在化妆，只能从镜子里看向他，笑了笑。
　　“苏陌，妆化好了吗？”黄导问。
　　“快好了，苏陌底子好，化起妆来很快。”化妆师笑着说。
　　“嗯，那你先出去，剩下的过会儿再弄。”黄岩青又对苏陌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苏陌点头，化妆师放下化妆品退了出去，只留了苏陌和黄岩青两人在化妆室里。这几天天气有点热了，但还不到开空调的温度，所以化妆室里都配了电风扇，此刻两人尚未说话，只有电扇的嗡嗡声响着。
　　“有件事情我认为你提前知道一下更好。”黄岩青道。
　　“黄导您说。”苏陌说。
　　“是这样的，暗战的后半部分会有一个新的角色，来挑拨霍宁和哥哥们的关系。我跟制作方商量了一下，决定由伍泽钊来客串，对方也已经答应了。”黄岩青道，“只是没想到后来出了这件事，希望你不会被影响。”
　　这个角色苏陌看过，根据现场的安排大概下周或者下下周就会开拍跟他的戏份。戏里这个反派人物将成为霍宁的得力干将，在获得他的信任后出卖公司的机密，再嫁祸给霍宁的两个哥哥，使他们原本就紧张的关系更火上浇油。
　　“放心吧黄导，我不会被影响到的。”苏陌说。
　　黄岩青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说辞，但是从苏陌的脸上他看不见一点担心、焦虑之类的情绪，倒也放心了不少。
　　“这就好。”黄岩青站起来拍了拍苏陌的肩膀，“那你继续化妆，我先出去了。”
　　黄岩青出去，又换了化妆师进来。苏陌继续看他的剧本。
　　本来按照黄岩青的安排，伍泽钊最早下周才会进组，却没想到他提前两天来了。
　　“黄导，我想先跟组看两天，让自己尽快进入角色。”伍泽钊来的时候，一边跟黄岩青握手问好，一边解释道。
　　演员要用功，导演也不能拦着，黄岩青只好说着好好好，安排伍泽钊留下观摩。
　　姜疆一早知道伍泽钊的决定后，急得抓心挠肺。之前伍泽钊签这个角色的时候他就反对，奈何这个艺人主见大、名气响，他也拿他没办法。只是签就签了，这么早进组干嘛？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用功努力啊！
　　苏陌在化妆室里候场，听到这件事后眉毛也没动一下，简梅在一旁着急上火。
　　“伍泽钊这是不是冲你来的？你抢了他的角色他来报复了！”简梅脑子里想起了一堆言情小说中，作死女配对白莲花女主的报复，心里担心得不得了。
　　苏陌继续背台词，毫不受她影响。
　　“苏陌？”简梅又叫了他一声，苏陌还是在背台词，她也不敢再多打扰他，只好张罗着给他拿瓶水，又弄了点水果。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简梅以为是场务来通知下一场，她立刻过去打开了门，却看见伍泽钊站在门外。
　　“苏陌在这里吗？”伍泽钊问，他从简梅身上抬起视线，立刻找到了坐在化妆台前的苏陌。
　　苏陌正低头看剧本，他听见开门声转过头，也有点意外伍泽钊的出现。
　　“您好。”苏陌站起身，有礼地打了个招呼。
　　“你就是苏陌？”伍泽钊问，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这个人看起来比电影里的阿吉要年长一些，但是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脸倒是长得不错，不知道素颜是不是也这么出色。
　　“是我，前辈好。”苏陌说，他倒是不太害怕简梅口中的报复，据他所知伍泽钊没有这么无聊。
　　“嗯。”伍泽钊点头，”我知道了，告辞。”
　　他说完，直接关门离去。
　　全程站在他旁边的简梅还在愣神，“他就是进来说这些的？”
　　“打个招呼而已，瞧你紧张的。”苏陌笑。
　　“可是外面都报道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连点仇人见面的气氛都没有？”简梅问，“好歹应该互相嘲讽几句什么的吧？”
　　“哪有这么戏剧性！谁演什么角色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如果被别人演了自己心仪的角色都要报复，哪还有时间好好演戏？”苏陌无奈，简梅到底把娱乐圈想成什么了？
　　“好吧，但是他也没必要提前两天进组吧？看起来就是想来看看你？”简梅疑惑。伍泽钊的行为虽然称不上报复，但也有点怪异了。
　　“大概是来看看，抢走他角色的人到底合不合格吧？”苏陌揣测道。如果他心仪的角色被别人拿走，大概也会想去看看对方是不是比自己更加合适吧！
　　“真是不懂你们明星的世界。”简梅摊手。
　　之后两天果然如苏陌猜测的，伍泽钊什么刁难也没有，只是认认真真地从头看到尾，尤其是每一场有苏陌的戏，他必定站在一个视野良好的位置，抱着挑剔的目光安静观看。
　　伍泽钊的观看难免会给人带来一些压力。
　　比方说饰演谢易梵秘书的女孩，她是伍泽钊的铁粉，刚刚曝出苏陌抢走伍泽钊角色的时候她还敌视过苏陌，可是偶像的到来让她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这场戏刚好在拍她向谢易梵汇报，内容比较长，是之后剧情的一大伏笔。而开拍后，伍泽钊挑了一个视野最佳的位置，静静观看。这个位置刚好在秘书演员的视野范围之内。
　　“停！不行，重新来！”黄岩青又喊了NG，“你，再去熟悉一下台词！”黄岩青对饰演秘书的女孩喊道。
　　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偶像在场的时候连吃了十几个NG，早就已经羞愧难当了！黄导这话一出，她立刻红着脸躲到一边温习台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