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日学习计划(86)
“我不走,我走哪儿去啊?”谢呈慌忙应,鼻尖在他头发上蹭蹭,“我也什么都不要。”
周讲于强势道:“不行,你必须要,你什么都不要万一你就走了。”
谢呈松下身子,低声说:“我没说完的,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要我,你要我的什么都成。”
周讲于闷闷地笑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把手伸进谢呈裤腰里:“要什么都成?迟早有一天我会真的要到你的。”
谢呈对他此时的跳脱无话可说,推他一把:“滚!”
“我逗你的,别推我,正在难过哎。”周讲于重又把人抓回怀里,“别乱动,让我好好抱着,衣服都没穿好,等下着凉了。”
静了片刻,谢呈忽然朝掩紧着的窗帘看了一眼,抿抿唇,耳语道:“我等着的。”
“等什么?”周讲于的反应慢了半拍。
谢呈矮下身子,收了收肩膀,费劲地想把自己完全藏进他怀里似的,说话时呼吸不经意地擦过周讲于耳廓:“等着你那什么……算了,没什么。”
周讲于呼吸猛地一滞。
谢呈立即感受到他手臂力量的加重,害怕会不合时宜地擦/枪走/火,他慌忙岔开话题:“那今天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周讲于叹了口气:“我给郑叔叔打个电话吧,托他找人帮我去看看。”
谢呈想了想:“周讲于,遗嘱遗赠什么的我也不懂,但是今天这个事儿我有个办法,只针对今天这事儿。”
周讲于松了松手,狐疑地看着他。
谢呈狡黠地笑了笑:“反正他们都把咱们当小孩儿,你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那就胡乱搅一通呗,先给他们添添堵再说。”
周讲于眉梢一动:“快说。”
几分钟后谢呈穿好了衣服,两个人下楼,谢呈去洗漱,周讲于站在光秃秃的葡萄架下面给赵欣蕙打电话。
刚刚嘟了一声,赵欣蕙接起电话:“儿子你终于肯跟妈妈说话了!上一次是我不对,我不该吼你,你走了之后妈妈一直很难过,宝贝,你再给妈妈一次机会好不好?”
周讲于静静听她说完,问:“妈,我问你,你跟周权是不是先前已经说到离婚的事情了?”
那头静了静,最后“嗯”了一声。
周讲于:“我听周权说我爷爷把房子留给我了。”
赵欣蕙好一会儿才应:“宝贝,你想说什么?”
“如果你俩离婚我要跟着你,你毕竟是我小姨的姐,算来算去咱们三个才最亲是不是?”周讲于问。
赵欣蕙显然对他跟小姨更亲这事情无话可说,但还是应了:“是,那是当然的,你跟你小姨都是我最爱的人。”
周讲于嘴角不屑地勾起来,下一秒开口,声音却带了点愤慨:“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拿不到房子就是周权拿,因为爷爷就剩他一个儿子,他才是继承人。但是他在外面养女人,那个女人还说我坏话,我讨厌她。我不想让周权拿房子,住也不让他住,最好看都别给我看。”
赵欣蕙小心翼翼地说:“你的意思是……”
“周权现在已经带着人到爷爷家了,一大群,竟然还动手拆我的园子,他说马上就要住进去,谁拦打谁,你说怎么办?”周讲于问。
赵欣蕙立马激动起来:“他凭什么?!”
周讲于声音也提了起来:“就凭他是爷爷的儿子!他说他要跟你离婚了,你知道他跟那个女人在商量什么吗?他们说你还没离婚就又生了其他人的孩子,你出轨,你扯了离婚证就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不仅爷爷的房子拿不到,咱们的老房子他也会拿回去,反正法院也不会偏着你的。”
赵欣蕙气极:“周权王八蛋!他先出轨的!我操/他大爷日/他祖宗!”
周讲于不耐烦地用食指戳戳耳朵:“妈你赶紧的,别骂了,帮我想想办法,不要让他跟他的女人住我的房子。”
这夫妻俩名存实亡这么些年,虽然总做戏,但其实早到了听些风声就觉得对方十恶不赦的地步。
周讲于说了几句,赵欣蕙已经急火攻心,平时绷着的什么傲气跟优雅通通抛诸脑后。
破口大骂了一阵,她半是安抚半是宣誓地跟周讲于保证:“宝贝你别担心,本来就是咱们的东西,妈不会让其他狐狸精拿走的!”
周讲于“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谢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看他说完话,从背后抱了过来。
两个人身前是那棵绿梅,绿梅旁边是一人高的橘子树,果子坠满枝头。谢呈看着树叶,小声问:“我是不是挺坏的?”
“是挺坏的。”周讲于说。
谢呈撇撇嘴,立马要松开手,周讲于抓住他手臂不准他让开:“从小就知道你不好惹,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那你还惹我?”谢呈没好气地说,“我记仇,脾气不好性格不好,报复心强,你最好小心点儿,离我越远越好。”
周讲于说:“可是我喜欢你怎么办?喜欢得不得了,我能怎么办?不惹你你就不爱搭理我。”
谢呈不动弹了,周讲于侧头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放开我,”谢呈嘟囔了一句,“等下麦子画画回来了。”
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周讲于又给周权打了个电话,换个角度,同样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周权听他说本来就是想跟着自己的,比赵欣蕙还激动,扬声恶骂道:“咱们老周家的事情用得着她插手吗?臭娘们儿!儿子你等着,我这就让她带着她的小白脸滚蛋!老房子也给我还回来!”
第三个电话打给了孙姨,叮嘱她注意安全,顺便在双方闹得最厉害的时候报个警。
“最好给他们抓进去拘留几天。”周讲于揣好手机,随手从树梢上抓了个橘子,扯了一下却扯不动,带得整棵树都摇了一下。
谢呈见状往前一步,从他手里接过橘子,手腕灵活地转了几下,果把/儿从根处被扭断。
他一松手,橘子就掉进了周讲于捧起来的双手中。
周讲于笑,一手握着橘子,一手去摸他手指:“手做事儿的时候真好看,想亲一亲。”
谢呈哭笑不得,问:“那你还跟你那个伯伯说吗?”
周讲于想了想:“要不先过了今天再说?免得误伤,我刚才听我爸说他让人去找木棍。”
谢呈点头。
过了一会儿,谢呈突然问:“周讲于,兰姨现在夹在你跟你妈中间会不会难过?毕竟……”
周讲于本来在抛橘子玩儿,听到这话收住手,不说话了。
“今天这事儿要是真闹大了怎么收场?”谢呈抬眼看他,突然有点后悔怂恿他这样做。
周讲于把手掌摁在他头顶上:“你担心什么?我做的事情又不是你做的,而且我也不想怎么收场,最好收不了场。这犹犹豫豫的一点儿都不像你的作风,我就是要报复他们,他们先让我不好过的。”
谢呈睨他一眼:“怎么感觉我把你带坏了?”
“所以你要负责任。”周讲于严肃地应。
没一会儿宣麦回来了,三个人一起吃了中饭,谢呈跟周讲于上街剪了头发,而后周讲于去台球室,谢呈朝着酒铺子走。
腊月之后打球和打酒的人都多了起来,两个人各自去换家里的大人歇歇气。
已经是下午,台球室里,周讲于一边想着西容的事情一边理桌子,因此手机响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
莫尧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拿着杆子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周小鱼,电话响半天了!是不是谢小呈不在你的魂儿就不在啊?”
周讲于回过神来,一边掏手机一边朝柜台看了一眼,不自在地说:“你在说什么?莫尧尧你怎么跟鬼一样?来去都没声儿的。”
莫尧尧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自己开了一桌球。
看到来电显示,周讲于心里犹疑了一下,他接了电话,但是走到侧门外才开口:“喂,郑伯伯。”
作者有话要说: 不错,我是那颗被谢呈摘下来并且被周讲于抛着玩儿的橘子!
(话说俩小孩儿是不是太腻歪了啊?托腮思考……不过能腻歪的时候抓紧腻歪好像是没错的哦……
(哇,我今天扫了两眼电视,发现我妈看的电视剧狗血是狗血,但是真的很能吸引人!继续托腮……
☆、西容
傍晚,谢呈在厨房忙,宣麦吵着要学煮饭,去抢他手里的东西,谢呈怕她烫着,拿着勺不停往后让,像钓鱼一样逗她玩儿。
兄妹俩正闹着,周讲于进来了,他一站到门口立马说:“谢呈,明天陪我去一趟西容吧!”
谢呈转头,看到他好像心情不错,诧异地问:“怎么了?”
“去西容做什么?”宣麦问。
周讲于笑了笑:“靠,我下午接到郑伯伯的电话,太好笑了!”
谢呈犹疑地看着他:“你没事儿吧?你爸妈没事儿吧?”
“没事儿啊,”周讲于摆摆手,“我刚跟孙姨打了个电话,我爸妈被警察带走了,说是聚众斗殴。”
宣麦大惊:“周讲于!你爸妈被警察局抓走了你怎么还笑?你是不是念书念傻了啊?”
“没傻,他们该,”周讲于认真地说,“他们自己做错事情的。”
谢呈忙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在宣麦跟前说,又看向宣麦:“周讲于开玩笑的,麦子你去自留地帮哥揪点儿菜来。”
宣麦“嘁”了一声:“你俩想说悄悄话就直接说呗。”
谢呈:“……”
宣麦做了个鬼脸,跑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