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关系(91)
男士们提着大包小包调侃女同事战斗力惊人,女孩子们嘻嘻哈哈说明天要接着去扫平商厦,有几个人笑说:“老板的钱不是钱?你们这群小没良心的。”
她们也不敢太大手大脚,路上就讨论了一通消费上限,男同事有老板买单这样的机会也不是不动心的,纷纷给爱人朋友打电话,问她们需要什么,长长的清单被打印出来,这会儿聊到这个问题,大家又开始好奇:“当时是发生什么了老板突然那么开心?”
他们叨叨了一路也没谈明白,看见林烝送花的那个小姑娘把她看见的实情都说了,一众直男同胞非常不能相信,都说是她看错了,叽叽喳喳好几句“怎么可能”“林总一看就是冷冰冰的直男好不好”……
姑娘家们不甘示弱,已经开始暗戳戳勾画“冷面总裁和街头流浪艺人不可言说的一见钟情”,腐女之魂熊熊燃烧。对于她们可望不可即的冰山林总,反正已经碰不到了,懒得奢想,那就是一位有颜有钱有才更有财的男神,与其坐等男神爱上白富美,毫不留情地把她们扔进柠檬池,不如欣赏男神搞基,变成 double 男神,帅哥×2。
一群人吵吵闹闹到最后,站在小洋楼底下的时候还有人上头地嚷:“林总要是gay,我就直播吃翔!”
方弦捂住了脸,开门声一声咔嗒,险些把钥匙拧断了,闹嚷的一群人走进来的时候还在担忧:“你小点声,万一老板睡觉了呢?”
他们团建住在林烝这里,小洋楼是林烝的房产,虽然他以前从没住过。林烝对于别人十分排斥,但毕竟是一个公司的,大家年纪也不大,没有那么多的避讳,出于团建精神,他并没有吝啬,直接邀他们住了进来。
这比包下酒店一层更能增进同事们之间的感情,大家之间的关系也在吵吵闹闹之间变得越来越好,更有凝聚力。
原本林烝是要去住酒店的,但同事们盛情难拒,他就住在了三楼——他一般不下来,省得他们看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反正也没人敢上去。上楼去的那都是星级酒店的厨师——来送饭的。
一群人刚进房门,就见正对大门的楼梯上顶着毛巾走下来一个人,光着脚,慢吞吞地在擦湿淋淋的头发。
“……”
桑野腰疼着呢,看见房子里突然出现一群人,先在心里骂了句林烝,然后一眼瞧见方弦,挑了挑眉:“哟,方片皇后。”
方弦一推眼镜:“桑总。”
桑野若无其事地穿过一群人,在冰箱里捞了瓶冰啤酒,慢悠悠又上楼去了。
被无视的一群年轻人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桑野大摇大摆离开众人视线,小姑娘才猛一掐自己,惊醒道:“我刚刚看见了什么!那是谁!他脖子上那片红是吻痕吧!是牙印吧!我的天!阿伟死了!反复去世!我酒都醒了,现在能做40个仰卧起坐!谁能告诉我这是不是梦!”
他们齐刷刷看向方弦,像是看到了八卦之源好姐妹:“方哥!”
方弦冷冷地一推眼镜:“我什么都不知道。”
“方哥,你今天戴的是隐形眼镜你知不知道。”
“……忘了。”
“忘了和你说他们也在,”林烝靠在床头刷新闻,看向羞愤欲死趴在被子里的桑野,揉了下他的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害羞了?”
“滚你的淡!”桑野拍开他的手,“爷一世英名都被你毁了,看看你咬我的这些,你属狗的吗!不磨牙会死?!”
林烝这会儿心里轻快极了,笑着放下平板躺下来捏他:“对,那你是狗咬胶。”
“滚滚滚,”桑野埋着头说,“我就不该来,要不是我来了我早就去找个小情儿重振雄风,哪还用你这个打桩机。”
桑爷骚得一如既往,林烝笑着咬他落在枕头上的肩臂:“是你叫我不要停的。”
“那我叫你抽出去你也不去,叫你慢一点你也不听,就听见一句不要停?你要不要脸?”
林烝笑说:“那就不要了吧。”
桑野不和他说话了,林烝腻过来问他:“阿野,我们和好了对不对?”
桑野叹了口气:“这话你刚刚问过好多遍了。”
可他没有回复,咬破嘴唇红了眼角也没有回复,林烝亲他下唇上的伤口,不厌其烦地问他、吻他。
在他们再度相拥的时候,桑野因受力难忍抠紧他的肩膀,林烝又一次地问他,他才囫囵点了个头,躲在他肩窝里不敢睁眼,被林烝吻在他汗湿的头发上,澡白洗了,冰啤酒也没能灭火去燥。
林烝啄吻他的耳朵、眼睛、脸颊和嘴唇,贴着嘴唇说:“阿野,我好想你。极度、非常、很想很想……”
桑野失神地看着他的眼睛,没留神说了实话:“我也是。”
林烝轻声笑起来,雀跃又欢快。桑野羞怒地狠狠咬了他一口,很快又被摁着镇压了。
浪漫的夜晚不需要萨克斯,有夜莺的啼啭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觉得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林烝:……可爱。
桑野:冷淡又黏人,闷骚,神经病。
【床上再回答一次】
林烝:非常可爱。声音很好听。
桑野:黏人,骚,神经病。
林烝:→_→
桑野:(一个激灵捂起了胸口)别说了,是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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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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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嘉南的员工们就在厨房看见了他们的老板和……桑野, 他们同时揉了揉眼睛, 然后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餐——要知道之前几天林烝是从来不下楼和他们一起吃早饭的,有老板在终归是会拘谨一点。
越是林烝这个人接触的时间长,就越会发现他实际上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淡, 很多细节都有待考量, 比如说面对着那位穿着松垮衬衣开了襟前两粒扣的少爷……
桑野咬了口面包, 扔在一旁:“太硬。”
挖了勺蛋糕:“太甜。”
吃了口沙拉:“太腻。”
林烝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银勺敲了敲瓷盘:“沙拉也腻?”
“橄榄油和沙拉酱的比例没有搭配好,金枪鱼原本的鲜味都掩盖了,”桑野纯粹就是向林烝发泄挑剔,变着法儿撒娇,把勺子往玻璃碗里一扔,“我说腻就腻!”
“……”林烝擦了擦嘴巴,“行吧,让方弦订过一家。”
桑野做作地说:“不了, 我吃饱了。”
抱着肩晃悠悠就走, 嚣张得像炫耀羽毛的鸟,头顶的冠羽和身后的尾巴都要翘上了天。
林烝笑了笑跟上去, 和掉了一地下巴的同事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微微点了个头:“早饭也给你们叫了。”
众人惶恐,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谢谢老板,头顶上踩着楼梯的桑野就对林烝说:“昨天你说要给我看的那本书呢?”
林烝抬头看他,淡声道:“我拿给你。”
等上楼避开一群人,林烝笑他:“什么书?我昨天和你讨论了书?昨晚我们有时间讨论书吗?”
桑野歪在床上飞快地敲手机, 扯着慌不认账:“没有吗?”
林烝屈指敲他的脑袋,桑野不耐烦地一歪:“干嘛呢!”
“喜欢你呢,”林烝说得十分自然,在桑野侧目看过来的时候才慢悠悠地问,“又在和谁聊天?”
桑野躲开他:“我舅。”
“噢,舅舅。”
桑野再一次震惊地看着他,对上林·不要脸·烝笑意盈盈的眼睛,桑野回头继续和费迪南解释他昨晚去了哪现在又在哪,随口就问:“你已经打算入赘我家了吗?”
“入赘?”林烝被这个词逗笑,点了点头,“这个词用得好,你提醒了我。”
桑野把手机一扔,古怪地看着他:“神经病,笑什么?”
“笑你说的是‘入赘’,不是我‘嫁’进你们家。”
桑野:“……什么和什么,闭嘴!”
林烝勾起他下巴:“真要入赘了,你要叫我什么?”
“honey,darling,baby,sweety,”桑野拖长了声音敷衍又撒娇般地花式喊他,“Mr. 林。”
林烝笑着亲了他一下。
桑野笑说:“这时候应该有一段告白,林先生。”
林烝从容地抱着他:“好吧。”
他用沉沉淡淡的声音读了一段英文版的诗,大概是因为中文羞于出口——
“I offer you the memory of a yellow rose seen at sunset.
(我给你,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I offer you explanationsof yourself, theories about yourself, authentic and surprising news of yourself.
(我给你你对自己的解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自己的真实而惊人的消息)
“I can give you my loneliness, my darkness, the hunger of my heart; I am trying to bribe you with uncertainty, with danger, with defeat.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I offer you the loyalty of a man who has never been loyal.”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桑野十分触动,却笑着好似不在意地调侃他:“你这是背了谁的诗?”
林烝清了清喉咙:“博尔赫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