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卑微爱情(150)
“小包包,我的。”祝杰这才满意,“你想要奖牌啊?”
“想。”祝墨仿佛看到了希望。
祝杰一句话把她的曙光熄灭:“等你长过1米5,自己赢去。”
“杰哥不好。”祝墨双手举泡泡枪,呼呼几下,往哥哥脸上打了一串肥皂泡。还是昌子哥哥坠好。
薛业一边欣赏杰哥纯英文书写,一边把丝瓜往外扔。这样流利的句式,杰哥是从小开始学英语的吧,不愧是他。
“薛业。”祝杰头也不抬,“以为我看不见?”
“没有……”薛业再一次挑食失败,捡回来吃了。这话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第一次给sky直播吃晚饭的时候啊,sky也这么说的!薛业把那个默默给自己打钱的女生记了起来,欠人家好大的人情呢,等比赛完,请她吃一顿好的。
正式出发当天刚好礼拜一,这回等在东门的大巴车只有两辆。1号车载运动员,2号车载啦啦队和随行。
上车之前薛业反复确认,朝梦想又进一步,和杰哥一起参赛了。
陶文昌和孔玉在后排,前面是白洋。薛业靠窗坐,左脸晒着太阳,右边坐着杰哥。
“给谁发微信呢?”祝杰拿过薛业攥着的手机。苏晓原。
怎么又是苏晓原?他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密切了?难道他喜欢薛业?
“他问我这次上不上场,说张钊也参赛。”薛业热了,只穿短袖队服,白色的T恤背后是校徽和姓名拼音。
祝杰随手往上翻聊天记录,越看越皱眉头。不仅关系密切,苏晓原还计划暑假一起去迪士尼。
有病。
多大了还去迪士尼。
他喜欢薛业吧?
“张钊的成绩,就算本人不想上,学校也会给他报名。”祝杰逐个微信群看,不知不觉薛业有了许多聊天对象,同学、师兄、教练、苏晓原,还有那个幸存者联盟。
“高中合影带了么?”祝杰克制住删App的冲动。
“带着呢,这是我护身符,我随身带。”薛业一拿拿出两张。
祝杰上手就接,一通操作将薛业的头像改成了两人合影,顿时心里舒服多了。几分钟后,正和薛业聊天的苏晓原发了几个问号,又发了一个哈士奇表情包。
[祝杰逼你改头像?他是不是欺负你!]
[不是,我自愿改的,杰哥不欺负我,杰哥最好,又帅又好。]
祝杰按下发送键,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出张钊那个二逼。
[苏晓原约薛业单独去迪士尼。]
一路上,薛业昏沉沉地靠着玻璃补觉,睁眼时靠在杰哥肩上。等最后排的人员撤下之后他们才动身,各自拉着随身行李箱,跳下大巴三层台阶。
目之所及全是各校参赛人员,薛业的困意被斗志驱散,瞬间亢奋了。比看小黄片还兴奋。
“跟着我。”祝杰跟紧前面,又回到去年参赛的酒店。
“我跟着呢,杰哥你说咱俩会住一个房间吗?”薛业还惦记这件事,等拿到房卡再给苏晓原回电话吧,他肯定也来。
“看吧,不一定。”祝杰往后伸手,“人多。”
“哦。”薛业的外套在腰上勒着,悄悄将一只袖子塞给杰哥。
大堂面积有限,被同时办理入住的运动员堵得水泄不通。杰哥去孙康那边领房卡,薛业找了一株巨大绿植靠着,打了几个哈欠。
等遇见张钊,好好问问留学交换生的情况。他想着,正门进来灰色队服一群,师体院的人到了。
阵仗浩大,参赛人数超出往年。薛业不躲了,迎着灰色的队流找林景那张脸,没多会儿狭路相逢,站了个面对面。
“你还敢来?”林景问,意外大过预期。
薛业不说话,开始翻胸前挂着的书包。
林景是绝对不想看到薛业的,从小被压一头的挫败感太过强烈:“看来首体大今年是没人了,连吃药的人都用上了。”
薛业仍旧不搭理,直到翻出一张A4纸,扇巴掌一样,直截了当地糊到林景脸上。
“认识中国字吧?田联和反兴奋剂中心的红戳,自己看。”薛业趾高气扬,神他妈没人了,你业爷还是你业爷,让你在沙坑旁边哭死。
作者有话要说:
祝墨:我要做幼儿园里最酷的崽崽!
祝杰:你永远不可能比我酷,省省吧。
第128章 分房睡
林景鼻梁一疼, 闭着眼把糊脸的纸揭下来。三百多字的通知足足看了1分钟。
那一年,薛业的处罚通知贴在体校传达室旁边的告示栏里,最显然的地方。学生经此出入一目了然。
围着看, 像是看一场好戏。林景也是看戏的其中一员, 看到薛业血样样品A肽类激素检测呈阳性的时候, 如释重负。
先不管薛业吃这个药对比赛有没有帮助,反正他吃药了。比起幸灾乐祸,林景更怀有一丝侥幸,连年成绩不如薛业的压力瞬间蒸发。
他吃药, 所以成绩才那么好,不是自己弱, 是他开外挂。林景几乎立即相信了这个不争的事实, 将自己8年努力都无法超越的竞争对手拉下了神坛。
可是当时他有多雀跃,现在就有多恼怒,将纸攒成了一个球。
居然是诬陷, 是作假,他没吃药,他一直都比自己强。那道看不见的线从没离开过沙坑,只是暂时消失了,现在他又回来了。
“随便扔, 这是复印件。”薛业像卖报纸的,拿出一大沓, “还要吗?我再给你十几张。”
“你别以为赛场会一直等你!”林景煞有气势。
“当然不等我了,赛场又不是人。”薛业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转身找杰哥去。自己和林景6岁相识, 他也不是曾经的林景,算得上一个强大的敌人。
赛场不是人, 不会专门等着谁,谁强谁上。可薛业一直在等它。
祝杰领了房卡,逆着人群挤回厅中,看准了同样逆向走动的薛业:“你给我回来!”
“杰哥你这么快?”薛业的嗓子干得冒火,“我想去楼下买水。”
“我包里有。”祝杰把包扔给他,“你的房卡,拿好,丢了就在楼道里靠墙睡吧。”
薛业停下拿水的动作,先看门卡号码,立刻失望到哼哼唧唧:“不是一个屋啊……谁给安排的?也不知道照顾咱们一下。”
“照顾什么?”祝杰借着身高优势找到人少的队伍,排着进电梯。
“照顾一下啊。虽然没人支持,可是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薛业不依不饶,“我睡1511,你睡1512,有意思吗?”
“薛业。”祝杰使劲捏住他的肩,“赛前一周禁欲。万一你睡1512,第二天迈不开步,可别怪我。”
薛业肩上疼,语气就放软了。“那赛后……杰哥我能全自动一周吗?”
祝杰用余光持续地扫他的脸:“不能。”
“为什么啊?”薛业气得想捶人。
“因为你全自动的续航能力太差,连半自动都不算。”祝杰说,话音未落电梯门打开,一起上了15层。
下电梯向左找,薛业仍旧忿忿不平,对没能和杰哥睡一屋表示强烈愤慨。好在1511和1512是对门,两扇门都开着。薛业进右侧门,一个银灰色的行李箱眼熟。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孔玉。
“巧了,又和你一屋。”孔玉正在收拾衣物,短裤之下两条腿都打着护膝。
“这回你可别又跑了,和白洋睡一屋去。”薛业往床上一躺。
“白队和孙康一屋,我倒是想跑呢。”孔玉瞬间关上半开的行李箱,“我师父因为你,停职一个赛季,你不打算和我解释解释?”
提起师兄,薛业略微局促:“我……我没想到他们要动手,一开始计划自己解决,没想他们上。罗爷爷说他打电话给师兄领导反映,只要,只要……”
只要什么?薛业卷着舌尖想,这件事对师兄绝对有影响。
孔玉等着他的答案。薛业口中的罗爷爷,应该就是自己从没见过的罗季同,师父的师父。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老人,又是拥有一双什么样的慧眼?能在体校众多孩子里挑出天生的运动员来。
他经常会想,如果当年罗老遇见的孩子是自己,会不会也有一样的待遇。
薛业的动作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干嘛?”孔玉警觉地往后闪。
“我跟你道个歉吧。”薛业确实不喜欢孔玉,接连阴过自己两次,可师兄的过失完全因自己而起。
他搂住孔玉的肩,出于同门让薛业多了一份责任感:“你师父不在,我作为你的小师叔照样罩你,行了吧?”
“谁用你罩着!”孔玉抖开他的手。
“我比你辈分高。”薛业说。入校就是排行最小,上头一排师兄,第一次当长辈感觉不错。
孔玉可不领情:“起开!”
“我问你件事。”薛业不跟他开玩笑了,严肃又认真,“瓶颈期过了?”
孔玉身体明显僵硬,慢慢舒展:“过了啊,只准你有上升空间,不准别人持续进步?”
“不是,我替师兄问问,他这段时间……”薛业心虚,“因为我的事,没怎么管过你。瓶颈期冲过是好事,马上会有一个飞跃式的进步,挺好,我替师兄高兴。”
“你知道他因为你的事,最近没怎么管我就好。”孔玉摸出一把密码锁,锁住了行李,“你自己躺着吧,我找白队去。”
师侄不领情薛业也没辙,没几分钟,开始往对门移动。“杰哥,开门,杰哥我过来了。”
门开了,陶文昌半带无奈半带喜悦地跑回屋里:“给钱给钱,微信转我红包。”
“什么红包?”一见是陶文昌,薛业立刻把1512当自己屋,见床躺。
“打赌啊,我说你绝对扛不住,10分钟之内必敲门,赌200块钱。”陶文昌坐等收账,不能总往外拿份子钱,“究竟是哪位高人排的房间号啊,我要不是直的,绝对要写一本我与祝杰不得不说的同房那些年。”
杰哥因为自己输钱,薛业立刻不躺了,蹲在旁边帮着叠衣服。“要不……咱俩换换?”
“别换。”祝杰拿出了自己的战鞋。
“对,不能换。”陶文昌笑到抖肩膀,“万一夜里这屋发生些什么,是吧?什么热血方刚控制不住的苟且之事,祝杰第二天神清气爽了,首体大男子三级跳夺冠热门又折一员猛将。”
薛业立马站起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当然是把你当作每天空着自己床位不睡,爬到别人被窝里去的人了。定位相当准确。”陶文昌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