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之证(53)
聂毅回了句耍帅的话就把电话挂了,段寒江拿着断线的老人机愣了半晌,最后心里骂了句脏话,立即启动车子往火车站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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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太蠢,修文的时候不小心复制错了章节,v间不能比原来字数少,所以后面都是重复内容,多了大概1000字,等日万活动完了会在作话里补上的,抱歉!
张婷回想了一下,吸着一口气吐不出来,许久才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的衣服都坏了,是我收的,坏得都补不回来。”
“这么多年,你的父母都没有对张伟的死,有过什么质疑吗?”
张婷拧着眉头低下头去,没有回答。
隔了一会儿,段寒江又问:“那欺负你哥的凶手,你觉得已经被抓对了吗?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你没有怀疑过吗?”说着他发现张婷裤子的膝盖处有几块湿印,他顿时停下来。
“人都已经死了,你现在来问有什么意义?什么正义,什么真相能换回什么?”张婷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对着段寒江。
继续说:“他被所有人指指点点的时候,被爸妈关在门外不许进门的时候,被同学欺负往他身上吐口水的时候,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巷子里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帮他说过话!你现在来有什么用!都已经晚了20年了!”
“对不起。”
张婷在眼眶中撑不住的眼泪掉下来时,段寒江除了这一句,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不要知道真相吗?”张婷猛地揉了一把眼眼,怒声地对段寒江吼,“当年欺负我哥的不是你们警察抓到的那个人,他也不是摔死,不是想不开,是被人害死的!你满意了吗?”
张婷说完打开车门下车,段寒江连忙拉住她,“等等,你知道什么,请告诉我。”
过了片刻,张婷又坐回来,比刚刚冷静了许多,抽泣地说:“我不知道,但我哥没有想不开,他头一天还告诉我他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他也不可能摔死!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当年伤害他的人没有被抓对,是他告诉我的。”
“那他有没有什么遗物?”段寒江不放弃地问。
“没有。”张婷笃定地回答,“他所有的东西都一起烧了。”
段寒江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了下句。
“我能说的都说完了,我还有事,先回家了。”张婷这回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下车。
段寒江没再阻止张婷,坐正了愣了片刻,然后开车。
他眼前不断地闪出张林军死在他卫生间里的画面,不断地告诫他这是张林军用生命陈述的真相。
后座的莫望舒犹豫半天,还是小心地伸着脑袋上前问道:“段队长,是不是没有问到你想知道的啊?”
段寒江瞟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莫望舒,没有回答,他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学校外面,不过他没靠近,隔着一条马路把车停下来,看去去,学校里阳光映在雪地上,闪着光。
“你看那上面的字了吗?”段寒江突然开口。
莫望舒往车窗外望出去,学校的教学楼顶上立着几个铁皮大字——黎县希望中学,她照着念出来,“黎县希望中学,怎么了?”
段寒江自言地开口:“那些被侵犯过的孩子,是不是理解了什么是希望?”
莫望舒认真地盯着‘希望’两个字,然后又转眼认真地盯着段寒江。
段寒江倏地一怔,他是在低落没错,可是也没聂毅这样直接问的,他
第48章48句 丫
不到十平米的小屋里, 聂颜刚对着手机豪言壮语结束,就开始对着自己的钱包犯难,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他跟段寒江说的话并不是为了安慰段寒江, 在昨晚段寒江出门后, 他又去夜风蹲了一晚上,他一个人,没跟安阳支队的大喻和小冯巩联系。
不是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所向披靡, 而是他并不擅长与跟配合,更不擅长和人交流,尤其是陌生人, 他会下意识地警觉。
这一晚上他没有白蹲, 恰好碰到了唐伟明,还遇到了安阳支队跟踪唐伟明的人, 不过对方没有发现他, 他也没必要主动去打招呼。
唐伟明进夜风没有从正门去, 而是在夜风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 有一个隐蔽的后门。当然这个门不是跟着别人假装系鞋带就能混进去的, 他只是假装喝醉了去敲了下门, 然后在门口就被人赶走了, 但是就在里面的人开门赶他走的这点时间里,他听到了刚进去的唐伟明和人说的话,只有一句。
“——能够做到现在多亏了唐秘书长广大的人脉, 要不——”
聂毅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没有过多的理解, 但是已经足够判断唐伟明对夜风来说不只是嫖客, 所以他打算混进内部去打听。
可是他现在面对着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他所有的衣服中看起来最新的是外卖发的统一工作服,不知道假装送外卖能不能混进去?
聂毅面着墙考虑了半天,终于拿出了他在衣服口袋最里层鲜少动过的银行卡,盯着又再三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舍不得他这‘孩子’,于是站起来把手伸上了段寒江拎进来的行李袋。
昨天段寒江强行和他换过衣服之后,他就发现他和段寒江的体型差不多,段寒江的衣服他应该都能穿,段寒江的衣服应该都比他的高级很多。
于是聂毅从中挑了一件他觉得穿起来最像有钱人的,然后把段寒江之前给的墨镜戴上,感觉自己果然壕气逼人了,满意地出门。他下楼时顺便给段寒江发了条消息,说他借了一件衣服。
段寒江在候车室里收到这条消息时,首先想到的不是聂毅借他衣服干嘛,而是他的行李袋里好像有件一看就是暴发户的皮草,被人看见实在有损他的形象。
那种衣服当然不是他买的,是他妈入冬的时候寄给他的,据说还是什么秀款,他反正从来没穿过,只是放在车里有时候在外蹲点可以当被子盖,前几天他找东西的时候,刚好随手塞进袋子里,昨天又望了拿出来了。
聂毅不会正好穿了那件吧?不对,那小子借衣服准备干啥去?钓鱼执法吗?
段寒江本来就已经结到一起的眉头,这会儿更分不开了,坐他旁边的一个妹子偷瞟了他一眼,然后位置往旁边挪远了两隔。
他视而不见地给聂毅回了条消息——你不会穿了那件猩猩皮毛吧?
聂毅下楼后没再看过手机,也没看到段寒江回给他的消息,他坐着公交去了平阳支队,因为向周愚借了一个微型摄录机,偷拍专用,只有一颗奶糖那么大。
周愚本来以为聂毅是要去偷拍什么外卖的黑心作坊,结果在楼下看到聂毅那一身毛,眼睛都瞪圆了。
“聂毅同志,你这是要去走秀?准备偷拍美人的肉体吗?”周愚绕着聂毅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
聂毅严肃地回答,“不是,查案。”
“你不知道查案需要低调吗?你这样走到大街上别人一眼看到的就是你,来的时候你没发现?”周愚盯着聂毅,看不下去的把眼转开,又忍不住视线挪回去。
其实衣服倒不是有多奇葩,只是太不接地气,跟基层民警的欣赏水平搭配不上,好歹聂毅颜值过关,他强行欣赏出来点奇葩帅。
聂毅只觉得自己一看就有钱,但钱包空荡让他心虚,真言承认,“我跟寒哥借的。”
周愚连忙捂着下巴怕等会儿要去地上找,扯着一脸变形的表情跟聂毅说:“你别动,让我拍个照。”
平时送外卖有偶尔有人要跟他拍照,他向来以顾客为上帝,但只有一个原则,“不要别拍脸。”
“放心,我要你脸也没用。”周愚拍完照片把聂毅要的东西给他,交待道,“路上走路小心点,你穿这样撞了别人什么的可能会被打。”
聂毅接过东西,低调地缩着脖子抄起手,走出警局大门,谨慎地避让路人走到了公交车站。
此时时间还早,他坐上车后就不下车,连绕了两圈,连司机都忍不住打量他了,他还是纹风不动。
终于等到时间差不多,他挑了个离‘夜风’最近的站下车,走过去。路上他顺便买了包烟,抽了一根给自己壮胆,最后昂道阔步地走进了霓虹闪烁的夜店大门。
记忆犹新的震耳欲聋和嘈杂暧昧的说话声闯进聂毅耳中,虽然已经来过一次算有经验,可还仍然难以适应无处不在的肢体碰撞,穿过大厅的一路,他自己都没数清到底有几只手从他身上摸过。
聂毅终于走到了一块不那么拥挤的地方,却突然有一只手从他腰后穿过来,下一秒他的腰被扣住,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贴到了他面前,胸口往他身上蹭。
“嗨!亲爱的,今晚有空吗?”
没空!这是聂毅内心下意识的反应,不过他想起他的目的,用力地挺直腰背,把女人扣在他腰上的手掰下来,往后退后一步说:“不好意思,约了人。”
聂毅说完要走,可女人一把拉住他的手,大胆地按到自己的胸上,更加大胆地说:“约了谁?一起玩啊!”
“不用,我要去找他了。”聂毅用力地把手抽回来,对于在看不到女人的地方生活了八年的聂小毅,这个冲击有点大。
“找谁?找我吗?”
聂毅要是有个招风耳,这会一定被吹得抖个不停,蓦地回过头去,发现是上次那位,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好歹打过交道,心里多少有点底。
“终于找到你了。”他立即站到了对方旁边,然后对之前的女人说,“抱歉,下次再约。”
后来的那位顺势挽上聂毅的手臂,扭着腰走开,半路回头对之前的女人弯唇浅笑,满是挑衅。
“老女人也来跟我们抢客人,哼!”
聂毅觉得厕所外面的拐角大约是个‘谈情说爱’的圣地,女人又把他带到这儿来,终于放开了他。
灯光太暗,他摘下墨镜就对上女人的视线。
“又是来找颜伟的?你还真执着,雏儿就那么爽?”女人没有了上回的热情。
聂毅错开女人的视线,不太好说地回:“不是,也是。”
“到底是不是?”
“其实——”聂毅还没练就段寒江那样的不要脸神功,嘴里的话打转了好几圈最后说出口时还咬了下舌头,“我是想找男的,年龄小点,未成年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