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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165)

作者:春风无邪 时间:2019-01-11 14:27 标签:强强 悬疑推理 业界精英 现代架空

  
  “聂毅。”黄纪先首先慎重地叫了一声聂毅的名字,蓦地笑起来,“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找我有什么事?”
  
  既然黄纪先都直接问了,聂毅也不打算绕弯,“你认识常儒林吗?”
  黄纪先抬眼蹙了蹙眉,像是在考虑这个问题,然后点头回答,“你说的是之前在平阳区当警察局局长的常儒林?”
  
  “对。”
  “认识,不过不熟,如果碰到会打个招呼吧。”
  
  “你们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
  “这我真想不起来了,可能就是哪次和政府相关的会,或者是朋友的朋友介绍的。”
  
  聂毅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黄纪先,等他说完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常儒林出事过世了,你知道吗?”
  黄纪先瞪了瞪眼,可是眼中并没有多少惊讶,然后摇头道:“怎么回事?他不是退休了吗?还能出什么事?”
  
  聂毅审视地看着黄纪先没有回答。
  黄纪先立即收起表情改口,“我问多了,案子的事当然是不能多透露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透露的。”聂毅平淡如常的对着黄纪先,不露声色没比黄纪先做得差,他继续说道,“黄院长还记得黎县的黎家村小学吗?”
  
  “怎么?难道常局长的事跟黎家村小学有什么关系?”
  “这个算不算有我也不好说,不过常局出事是当年黎家村小学事故受害者的父亲所为,黄院长记得吗?”
  
  黄纪先点头,他这个点头就等于承认了他就是黎家村小学的黄纪先。
  
  “那时我也才毕业,为了给自己多攒点社会分就满腔热血去支教了。结果分没攒到,还出了那样的事。”黄纪先说着满眼悲痛,像是回忆起了一段不堪的回忆。
  聂毅盯着他不接话,等他继续。
  
  黄纪先像是突然想起来,说道:“对了,我想起来在哪里认识常局长的了,当时他也在黎县当局长,来处理了学校的事故,不过当时出事后不久我就回了平都,对他印象不是很深,说到这儿才想起来。”
  
  聂毅脑内分析着黄纪先这给他自己前面的话打的补丁,想他是真刚想起来他和常儒林27年前就认识了,还是多此一举的解释。
  接着,他问道:“那学校事故的事,你还记得什么?”
  
  黄纪先望了望聂毅,又把视线飘远,叹着气说:“我在没去的时候满腔的热血,觉得能改变黎家村一代人的命运。但是真当去了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些孩子大的十多岁,小的四五岁。
  年龄不齐都还算好的,教学起来最困难的是那些孩子从小到大都没上过学,尤其是年龄大点的孩子,受父辈潜移默化的影响,非常排外,改变起来很困难。”
  
  突然,黄纪先顿下来,朝聂毅看过去解释,“这说起来真是惭愧,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把去怪一群孩子。但当年的我太年轻,没有这么好的耐性。当时跟我一起的还有另一个老师,明明比我还小一岁,却比我有耐得住得多,只是可惜,可惜啊——”
  
  聂毅一动不动地盯着黄纪先,最后没有等到黄纪先可惜的是什么。
  不过黄纪先最后也没开口,维持了半天的不露声色终于破了,隔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看向聂毅。
  
  “那个老师叫什么名字?”聂毅问道。
  “江岸枫。”黄纪先回答。
  
  聂毅接着问:“江岸枫是不是有个弟弟,叫江沁岩?”
  
  黄纪先这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打量着聂毅半晌,反问道:“你来找我,是为了问江沁岩的,对吧?”
  聂毅的眉头蓦然一蹙,很不满黄纪先笃定的语气,立即否认道:“不是。”
  
  黄纪先失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聂毅到底是不是来问江沁岩的,但他主动地提起了江沁岩。
  
  “黎家村小学出事那年,江沁岩也在,那时放暑假,他去看他哥,当时跟现在完全是两个人。那时他刚刚20岁,是个性格乖张的少年心性,跟他哥完全不一样,学校里的孩子被他一顿吼下来,没人敢当他面蛮横了,感觉他比我们都适合在那当老师。”
  
  聂毅听完黄纪先的话,眉头蹙得更深,他问道:“江沁岩在学校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
  “这不记得了,大概待了半个月吧,就在出事的前一天回去的,当时是我送他下的山,他哥留在学校看孩子,送完他后就天黑了,山路太难走,我就在城里留了一晚,第二天回到学校,就发现出事了。”
  
  “为什么江岸枫自己不去送?要你去?”
  黄纪先面不改色地回答,“因为他怕他不在,学校的孩子捣乱,我忍不住揍他们。”
  
  聂毅放在身下的手不自觉地捏了捏紧,他把黄纪先的话从头过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疑点,但是前面的案子查下来疑点都聚在这里,一定有什么被忽略的。
  他觉得黄纪先并没有说假话,但也不全是真话,半真半假混在一起反而更难分辨。
  
  突然,黄纪先站起来,去他的办公桌边走了一圈回来,重新坐到聂毅面前,往他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一张名片。
  聂毅低头一看,看到了‘江沁岩’几个字。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去问他,或许他比我记得的多。”黄纪先如常地说道。
  只是聂毅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别有深意,下意识没去捡茶几上的名片。
  
  黄纪先继续说:“去不去的决定权在你,你可以先把名片收下,等你想知道了再去。”
  聂毅的双眼对着桌上那张半掌大的名片,最终还是抓起来,起身对黄纪先说:“黄院长,打扰你了。”
  
  “不存在。”黄纪先跟着站起来,把聂毅送到门口,忽然想起来地问:“对了,之前跟你一起的段警官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
  
  聂毅回头审视着黄纪先半晌,不动声色地回道:“他有别的事。”
  黄纪先没了下文,送他出门。
  
  聂毅下楼后,刚看到周愚和车,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看到是陆诀,他立即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才接起来。
  
  “陆队。”
  “告诉你个坏消息,张赫不见了。”
  
  聂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张赫不见了’的意思,张赫不是已经死了?怎么会不见了?
  
  陆诀接着说:“我本来去市局打探张赫尸检的结果,但发现张赫根本没进总队的法医室。我还问了市法医机构,也没有其它地方收到张赫的尸体。”
  
  聂毅奇怪,“会不会是秘密解剖?所以没留下信息。”
  陆诀立即反驳,“我也是秘密问的,没留下信息。”
  
  聂毅立即明白了陆诀的意思,陆诀是靠关系走的内幕消息,但如果到处都没有张赫的尸体,张赫会在哪儿?刑事案件不存在不尸检,直接给张赫定论是中枪身亡这么不负责任的结论。
  
  “我觉得这事大了!”陆诀冷不防地接道,“无论现在张赫的尸体在哪儿,参与进来的肯定不只是普通的警察。”
  
  这个不普通的警察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能在市局总队眼前弄走尸体的,不会是普通人,这大概也是上面把消息封得这么紧的原因。
  
  聂毅下意识摸了摸他口袋里的名片,捏紧了手机说道:“我这边查到一条线索,等有结果了我再联系你。”
  不等陆诀回话,聂毅就挂了电话,朝周愚和车走过去。
  
  “聂同志这么快?”周愚蹲在路边正数草叶子,结果抬头一看,发现聂同志脸黑如碳,他瞬间不敢再问,直接转身上车,等聂毅坐进来,他才开口,“接下来去哪儿?”
  
  “高新区朝阳大厦。”
  
  聂毅说了一个地址就没了声,周愚下意识地想接一句‘去那个鸟地方干嘛’,但是想到聂同志的脸色他忍了,只在心里默默地反驳。
  
  高新区是新开发的城区,听名字就是新兴产业聚集的地方,休闲娱乐比较少,公司企业比较多。
  
  聂毅其实并没有想见江沁岩,或者不想见的想法,只是生理上面有着一种抗拒,就像抗拒某种讨厌的食物一样,会下意识避开。
  这会儿周愚把车停下来,问道:“往哪儿走?”
  
  “就在这儿。”聂毅打开车门,“我走过去就行了,你不用等我。”
  他说完就下车,周愚忙蹭到窗边,他回头向周愚保证道:“放心,我是去干什么违法的事,真不用等我。”
  
  “聂毅,我知道你是关心段队,但是段队最关心的是你的安全,你要是为了他干什么危险的事,回头他要是知道我没拦你,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聂毅顿了一下,不由地一笑,抬手背对着周愚挥了挥,继续往前走。
  
  周愚瞬间从聂毅的背影中领会到了一股堪称‘孤独赶死’的情绪,开始担心他上面的话成真。
  “他该不是要去炸楼吧?”周愚自言的一句,觉得炸楼这种事还是段寒江更有可能,可是他家段队现在在哪儿?
  
  朝阳大厦是朝阳基金的产业,但是朝阳基金只占了最顶上的五层。
  聂毅抬头望了一眼才走进去,发现上楼要刷卡,他在前台登记半天,然后还联系了几大圈都没有让他上楼。最终他拿起名片,拔了上面的电话。
  
  “你好。”
  
  电话接通后,聂毅就听到了一声男声,不轻不重,不急不徐。
  他暗吸了一口气,同样不轻不重,不急不徐地回道:“我是聂毅。”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地静了片刻,接着再才继续,没问聂毅是谁,而是直接说:“你找我有事吗?”
  
  聂毅语调平铺直叙地说:“我们正在查一个案子,需要你配合,我现在朝阳大厦的大厅。”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顿了一下,然后说:“抱歉,我现在不在,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找我。”
  
  “你在什么地方?”
  “我派司机去接你。”
  
  聂毅面对江沁岩的声音,有种被什么压着胸口的压抑,顿了片刻回道:“可以。”
  
  “你稍等一下。”
  
  聂毅猝然挂了电话,站在前台旁边,引得里面的保安不住地盯着他看。
  
  江沁岩的稍等确实很快,没两分钟就有一个一身黑西装,还戴着白手套的人走到他面前,微微欠身地对他说:“您是聂毅先生吧?江先生让我来接你。”
  聂毅有些受不了这个礼节,抽了抽嘴角,不过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微点了点头,对方立即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目不斜视地走出去。
  
  聂毅觉得段寒江的车已经是他坐过最高级的车了,但现在觉得段寒江的车还是挺普通的,起码座位都是朝前的。
  这会儿,他坐在两排座位相对的车里,还只有他一个人,连司机都看不到,更别说前路了,他莫名有点慌,总下意识往窗外看路,担心遇上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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