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始于夏日(29)
“没有没有。”时湛阳摇头。
邱十里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挡脸的手拿下去,继续笔直地和他对视,“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韩国的牛肚锅蛮好吃的,有时间带你去吃。”
这态度弄得邱十里又羞又气,脸都红了,“认真一点!”他双手掬起时湛阳的脸蛋,捏了捏,“我刚才说的那些,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时湛阳似乎仔细琢磨了那么一下,邱十里正等着他发表严肃的检讨,却被拢着后颈,一把压下来,两人就这么脸贴着脸。
“我想说,我爱你。”
“啊?”邱十里眼睛瞪得溜圆。
时湛阳却磨蹭着他的脸颊,又按了桌面上的某个按钮,隔断门传来上锁的声响,“说我爱你啊,我的ナナ。”这是邱十里被吻住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就除了唇间水声之外听不见任何,更问不出什么,因为他的大哥亲得他毫无空隙可言,如每次分别之前,又如每次重逢,这种滚烫到骨子里的交缠和拥抱……
倒也是有些不同的,时湛阳确实在抱邱十里,却没有以往那层衣衫的阻隔。他把双手都探进衬衫宽松的下摆,握住了那把紧实纤瘦的腰,他听到邱十里喘息间小小的惊呼,怕惊动什么似的,他极轻极缓地揉擦着,继续向上一寸寸摸去,肌肤是青雉的、细滑的,仿佛在他手下跳动,跳动着他罪恶的泥,他纯洁的雪,他的无可释怀,他的魂牵梦绕。
第二十三章
直到听见邱十里哼哼似的问话,时湛阳才稍微清醒过来。
“兄上,兄上,”邱十里用鼻尖追着他的嘴唇,伏在他耳边,声音轻得像一滴水,“我们,我们是不是要做了?”
时湛阳愣了一下,又泛起笑,侧过脸去吻他的耳根,“想做吗?”
邱十里收着下巴颏,把脸埋着,不声不响地点了点头。
时湛阳察觉到了,但他还是要问,就好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想不想?”一边问,一边掐着腰窝两边的软肉,邱十里被掐出了哆嗦,闷着嗓子道:“……想做。想和你。”
此刻,他好像什么劲儿都没有了,撑着他的就是耳边的那些吻,还有落在腰背上的抚摸,他塌下身子,想无限地往时湛阳身上贴,却忽地被扶起来,他的大哥还是稳稳当当地坐着,抬起双手,一颗一颗地帮他解着扣子,目光好像温水。
“领结,别解了,”邱十里呆呆地说,“刚打好。”
时湛阳却充耳不闻,结扣已经散开,他一把扯下那条的绸带,任它滑落一边,又着手对付最后的两颗纽扣。当他终于给小弟褪下那层衬衫,死气沉沉的黑被剥下,嫩笋般的肩臂裸露出来,时湛阳竟看得屏息凝神——
舷窗打进大股大股的阳光,邱十里皮肤光滑极了,白得晃眼,再往下,再往下,一副清瘦的锁骨,一对淡色的乳尖,同样青涩害羞的肚脐……还有因骑跨的姿势而凸起的两边窄胯,这所有一切,正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
肌肉是匀称的,甚至含蓄的,又似乎,每一块都是经过他的训练雕琢而长成。这就是少年的身体,绝谈不上丰腴,看起来脆弱又寡淡,却在不动声色中摄人心魄,或许这副身子时湛阳早就了解,也早就拥有了,只不过他们今天才见面。
不经意间,时湛阳的眼神就看得太直接,邱十里被盯得缩起肩膀,臊红着一张脸,垂手帮他脱起衬衫。他大哥没打领带,可就连扣子他都解得磕磕绊绊,终于解到最上面一颗,他僵愣在那儿,下一步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时湛阳则顺势捉住他的双手,捧在面前,从指尖连绵地啜吻到指根,在指缝里舔舐。
这样做的时候,他不看任何,只看邱十里,那是用目光对全身的一种爱抚和触碰。
“……兄上,”邱十里蜷起五指,平时破皮流血都不足记挂的地方,现在却出奇敏感,被薄唇印出轻飘飘的痒,更有难耐的麻,“还有裤、裤子。”
时湛阳露出了然的笑意,好像在夸他明白干这事要脱裤子似的。手暂且被放开,邱十里急慌慌地从时湛阳身上下来,深低着头,踩着裤腰把西裤折腾下去,他正庆幸自己没系什么碍事的皮带,手指搭在内裤的松紧腰上,就忽然间犯了难。
他现在全身,正面,都暴露在大哥面前了,只剩下这么一小块布料遮挡。这不是第一次,小时候他们常在一起冲澡,可时间过去太久,一切也变得太多,这回他不知道这么面对,只是心跳得很快。
他竟害怕把那显示性别的地方露出来——那丑陋的、令人难堪的东西。他竟在想,我如果是妹妹会不会更好?
时湛阳却突然和他说:“ナナ,你很美。”
时湛阳拢着他的腰杆,把他整个人拉回去了,“可以吗?”手从腰侧滑到臀后,不轻不重捏了一把,指尖又从内裤地下缘探进去,压在腿根的皮肤上,缓缓地向里试探,那么温柔,带着沉稳的热度。邱十里努力站直,“可以,可以。”他重重地点头,往前面倾着身子。
话音刚落,内裤就被利索地扯了下来,挂在他小腿上。时湛阳知道他难为情,没再那么露骨地看他,只是圈着他的腰肢,后面有度地揉`捏着他的臀肉,前面则把他从小腹吻到肚脐,绵绵密密,还要一路向下似的。
邱十里咽下那些涌在喉尖的呻吟,那种充血的感觉告诉他,自己下面已经起立了,想起自己那几根稀疏的耻毛,还打着难看的卷,他真怕它们不合时宜地蹭在大哥的下巴,“兄上,”他慌忙道,膝盖碰上西裤微凉的布料,“你还没脱。”
时湛阳扬起脸看他,“怎么办,我怕把ナナ吓跑啊。”
“……吓跑?你胡说。”邱十里一脸懵懂。
时湛阳满意地拍了他屁股一巴掌,没用力气,拍完了还要安慰地揉,“坐上来我就脱。”
邱十里立刻就顾不上什么羞不羞了,他一直想往大哥身上靠,不想这么干巴巴站着,他几乎是扑上了沙发,膝盖大大地打开,像方才那样赖在时湛阳腿上,“为什么怕我被吓跑?”问的语气有点娇纵,虽然下面被皮带扣冰了一下,弄得他直想缩腰,但好像他只要环住了他哥的颈子,挨上了他哥的呼吸,自己是一副再傻的样子也无所谓。
“正常来说,一个男孩的初次对象应该是又香又软的女孩子吧,”时湛阳答得很认真,“看到我那个东西可能会很受冲击,所以不要看,ナナ,交给我弄,你会很舒服。”
邱十里却急了,他可从没想过什么女孩!他推了推时湛阳的肩膀,屁股也往后退了一点,低头看,那块鼓鼓囊囊的裆部被他挤在前面,挨着他那根无法纾解的小东西,以及侧面歪斜着的两颗胀红的玩意。邱十里咬紧臼齿,压下冲天害臊,麻利地解开皮带又扯下裤腰,用力把外裤内裤都往下捋,一根凶巴巴的性`器弹出来,半硬的状态,垂出一个沉甸甸的弧度,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比他那根夸张很多。
却又紧接着,和他自己碰在一起。
“我没有跑。”邱十里心擂如鼓,目不转睛地盯进时湛阳的眸子。
时湛阳竟略有怔愣,哑着口,即刻又抱紧他狂吻,一手搂好他的后腰,另本是抱着他的后脑勺,不知怎的就滑到下面,握住他的那根,从底下攥了一把,开始若有若无地搓。
这一弄,邱十里差点叫出声来,被堵在口中,他贪恋地衔着大哥的唇舌,饿着肚子一般吞咽火热的气息,双手浑浑噩噩地摸下去,两臂垂着,交叉在那只玩他的手臂两侧,五指各自弯曲成一个半圈,合在一起,把那大家伙套在里面。
他真的碰到了,用自己的手。
他的兄上,他在漫长的青春期中,曾经以为理应属于某个,或某些女人的那一部分,正被他实打实地握在手里,他的兄上用行动告诉他,他才是名正言顺的。
“摸一摸啊。ナナ。”时湛阳的嗓音干哑极了,烧火般在他耳边提醒。
邱十里恍然稳住发颤的腕子,抓着那压手的东西,从根部开始套弄,就像他平时偶尔笨拙地摸自己时那样,却又不清楚自己弄没弄对地方。很快,手里的性`器不再需要他扶,甚至还顶着他的手,撑着他的虎口擦磨,硬得吓人,邱十里把额头抵在大哥的肩膀上,透过眼前乱垂的刘海,他看见它已经变成紫红色了,鼓起凶狠的筋,也渗出滑溜溜的透明液体,挂着丝在他手指间冲撞。
他也听见大哥粗重的喘息,和打架追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这是对着他也因他而起的,这把火只会烧到他身上。喉结被轻轻啃咬,颈侧也被吸下留痕的吻,男性特有的腥膻气味冲上鼻间,邱十里腰酥骨软,诚惶诚恐,手上打得更快了,“舒服吗,哥哥,”他一张嘴,就兜不住小声叫了一下,“舒服吗?”
时湛阳“嗯嗯”地低声应着,虽然也是情动难耐,动作却比邱十里顺当得多,帮他捋得游刃有余,每一下的角度和力度都是刚刚好,搞得他随时想要射`精。
“自己这样弄过?”时湛阳忽然开口。
“嗯……”邱十里软着嗓子。
“想着谁?”明知故问。
“想着,你……想着哥哥。”邱十里果然闭着眼钻进了网。
时湛阳笑起来,甚至还弓下腰,拱着他要他坐直一些,开始在他胸前啜吸。
从轻柔地舔到大力地咬,变得太快,这哪儿是习惯被这样刺激的地方,邱十里只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一下子仰面翻下去,幸好被大哥空余的手扶住了。假如……乳头被吸得肿起来,会不会像个女人?
可他现在喘得也像女人。不管了,我不管了,邱十里混沌地琢磨,把重量放在胸口,那股子年轻的欲求不满,汩汩地流出来,逼着他用其他能动弹的部位在时湛阳身上蹭动,去用力地感受。头发的触感,手里塞满的黏腻,还有古巴辛辣的烟草味,皮革调子干燥的香水味,更有汗水的味道……它们都是很淡的,混在一起却那么浓,压在人心口,让人心脏都仿佛不忍再多跳动。
“哥,还有,还有这边……”邱十里不甚清醒地别过身子。这两边一对比,方才吸过的那边已经肿了起来,红殷殷的,晕着亮晶晶的水痕,如打开了花苞一般,另一边的颜色却还是清淡如故。
时湛阳跳脱地想,自己这是造成了一场花开了。这不能怪他总有些不切实际的浪漫念头,瞧着自己小弟眯起的眼,还有其中流淌的波,他就宛如被兜头灌了热水,连发尾都是烫的。他又去照顾那个受了冷落的小粒,舔吸完了,用牙尖浅浅地磨。
邱十里已经学会了从那酥痒和酸痛中榨取快感,“呜呜”地滚动喉结,几乎要瘫在时湛阳身上,明明很想腾出手去抱他了,明明自己都坐不稳当,却还是坚持把手箍在下面,尽职尽责地给他撸动。
“ナナ,”时湛阳最后咬了一口,放过那只可怜的乳头,轻声道,“你扶稳我,好好坐着,我先帮你弄出来。”
“不要,不要。”邱十里眼角挂着红,迷迷瞪瞪地说,“一起弄。”
时湛阳“啧”了一声,忽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捏着邱十里那根未经人事的家伙,像是要把魂儿给抽出来一样,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吻,又一次拥堵在唇间,邱十里的舌头被捉住,水淋淋地和他大哥的交叠着,不停地有涎液淌下去,挂在两人身上。
很快地,邱十里五指都使不上力气,他突然射`精了,全射在他大哥手中,他控制不住地想大声叫出来,可时湛阳不让他叫,“啊……唔!”连带着亲吻全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