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房东不讨厌他的一个原因,干干净净的小孩总是让人能多喜欢一点,他明白袁家父母的教育方式,所以平时闲的没事干也会夸一夸他。
“是吗?”袁嘉焱低头看了看自己,嘴上虽然在反问,实际上乐的眉毛都快飞到发际线上了。
在他眼里房东就是他见过的最帅最酷的那一个,就像是电视上港风电影里超级能打的反派,简直酷毙了,而且房东平时话不多,更别说主动夸别人,所以房东夸他比他爸妈夸他更加难得且更让他高兴。
袁嘉焱打算待会儿上学的路上跟他的另外两个兄弟炫耀这件事。
那两个小孩也是这个小区的,同样很喜欢房东,平时就已让房东多说几句话为目标。
“走了,再晚你就该上学了。”房东看他只顾着傻乐,啧了一声率先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等等我啊小东哥哥!”
这个院子的人年纪越小,叫他的称呼就越长。一般那些比他大的人会叫他小东,比他年纪小的叫他小东哥,年纪再小一点的小孩就叫他小东哥哥。
这个称呼曾经让房东别扭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很疑惑为什么有人叫他小东哥,却不叫东哥,明明后面那个称呼和他更相配一点。
小东哥哥哥这个称呼像是在叫幼儿园老师一样。
然后,站在他面前的年轻租客说:“可是我叫你东哥的话,别人看我们会很像是混社会的......”
于是房东照照镜子,释然了,从此接受了小东哥和小东哥哥这个称呼。
房东带着个小孩,跑的比自己一个人时慢了一些。一般他会先带着袁嘉焱绕着小区跑一圈,然后把人送回去拿书包,之后袁嘉焱就会和院子里住在其他楼栋的小孩一起去上学,他则是功成身退,自己再去跑几圈。
夏天的早晨天亮的早,也更加有活力,房东在路上遇上了不少同样出来锻炼身体的人,还有街边的商贩也都开了门,门口的早餐店已经开始蒸包子,白花花的雾气伴随着一点面香的甜味飘散出来,渐渐逸散在空中。
路上有遛狗的年轻人,一脸倦容的跟在容光散发,看起来精神十足的狗子后面,两者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狗。
房东时刻注意着袁嘉焱的跑步频率,他大学是学体育的,什么样的频率速度适合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每当袁嘉焱步伐乱了他都会带着人重新回到轨道上。
一圈跑完,袁嘉焱气喘吁吁的慢走,等着呼吸平缓过来,房东一脸淡定地跟在旁边,大气都不喘一口。
“小东哥哥,你一定很适合做消防员!”他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房东说。
袁嘉焱每天早晨出来锻炼,就是为了以后能当消防员。他听说消防员每天都要训练体能,如果要当消防员,身体条件也要好,所以才每天缠着他爸爸出来跑步。
在他眼里,消防员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
而房东是他很崇拜的人,只看每天跑步他淡定的样子,袁嘉焱就能羡慕好一会儿,然后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也要练成这样。
在袁嘉焱看来,消防员这样神圣的职业,就该让房东这样各方面都很强的人来做。
房东微微一楞,沉默片刻后笑了笑看向他说:“抱歉,但我做不了消防员。”
“啊?好可惜......”袁嘉焱有些失望,但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知道大人们的世界总是有很多规则,总有一些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所以他只是默默失望,没有缠着房东追根究底。
“是啊,我也觉得很可惜。”房东很快打起精神,微微笑了笑,笃定的说:“但你一定可以的。”
愿意为了梦想而去努力的人,终究会实现梦想。
送袁嘉焱回去之后,房东又跑了几圈,直到路上的人开始变多才停下来,找了间常去的早餐店点了一碗粥和一笼包子。
吃过早饭后他左右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晃晃悠悠地走到旁边的树荫下,“今天挺早,又换眼镜了?”
他说话的对象是个带着墨镜的老头,穿着一身黑褂子,面前放着罗盘、铜钱、毛笔、墨水和纸等等东西,屁股底下是个折叠的小凳子,中间三条布,提着就能带走的那种。
房东最讨厌这种凳子,坐着不舒服重量还不轻,也不够平稳,他一个年轻大小伙坐着有时候都会翻一跤,真想不通这老头是怎么坚持坐下来的。
“你这凳子到底什么时候换啊?我送你那个不挺好的么,轻便稳固坐着还舒服,这把年纪就别这么固执了行吗?”房东蹲在他面前,用手拨弄了一下零散的铜钱,发出点“哗哗”的摩擦声。
老头是半年前开始频繁出现在这里的,行迹十分神秘,非常符合他算命师傅的身份。半年下来周围的人只知道他姓李,算命很准,颇有水平。
熟悉的人叫他老李,或者李老头,不熟悉的人就尊称他一声□□。
“过段时间就换,时机未到,我都不急你着什么急?”李老头老神在在的说道,话里画外的挤兑房东“皇上不急太监急”,看起来颇像个故作神秘的江湖骗子。
然而在房东看来,他这行为就跟院子里的老头老太太一样,只是用习惯了不舍得换,还非要找点什么似是而非的借口罢了。
“今天开张了么?”房东问。
还是一贯的江湖术士口吻,“时机未到。”
虽然这老头看着很像是诈骗的,但房东知道他不是骗子。
先不说他算命十有八九都能对上,就说他脸上五位数的墨镜,就知道李老头家境颇丰,压根犯不着行骗。
更何况他一天就算三卦,算完就走。骗子都是能骗多少骗多少,哪有骗子还像他这样搞饥饿营销的。
房东照常吐槽他一句,“你要是能把脸上的墨镜换成圆的,早就开张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老头好像很喜欢各种墨镜,还都是潮流款式,出现在喜欢摇滚朋克的人脸上那叫相得益彰,但出现在他这样一个算命的老头脸上则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像是搞行为艺术的。
“你算不算?不算就别来烦我。”老头今天的墨镜是个粉色的镜片,遮不住他上翻的白眼,叫房东看了个清清楚楚。
“啧,算啊,”房东伸出手。
这老头其实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相同的人一周内绝不算第二次,房东是唯一一个让他破例的。
“挺不错,今天你小子有好运。”老头啧了一声,“行了,滚吧。”
“真的么?”房东提出质疑,“你上上次说这话,我骑车摔沟里去了,上次说这话,我剪个头发剪毁了,晚上还被抓进局里去了,你确定你算的没问题吗?”
他怀疑的盯着面前的墨镜,力求看出墨镜后面的眼神到底有没有敷衍,“我说,你不能因为我来的太频繁,就随意打发我吧?”
房东记得这老头只有开始几次算的过程长一点,自从为他破了例,经常给他算命开始,这个得出结论的时间就越来越短了,基本上看他两眼就结束,他合理怀疑自己是被敷衍了。
“爱信不信,”老头脾气不好,倔得很,闻言挥挥手开始赶人,“既然你倒霉了,那就说明你遇上了更好的事,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说着他还抬眼瞟了一眼房东的发型,幸灾乐祸似的嘿嘿一笑,“嘿,我说你怎么剪个这个头发,跟劳改犯似的,没以前看着舒服。”
“赶紧走,你往这一蹲,都没人来找我做生意了,小心待会被人举报欺负老人家又给你抓进去。”
房东就这样在老李的驱赶下郁闷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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