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还能苟(58)
在他的记忆中,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一直以来他都会努力做好所有事情,因为不能给繁忙的父亲增加压力。
他期待有一天爸爸会对他说,你很重要,比工作重要多了。
他等了好久,却在这个人嘴里听到了。
忍不住扬了扬唇角,似乎连胃都舒服了很多。
门外响起救护车的鸣笛声。
“来了来了,车来了!”守在门口的柯瑭连忙跑进来通报。
闻言桥西用手撑着沙发想要坐起来,却被沈修诚压住肩膀不能动弹。
桥西:?
他不解地仰头,和沈修诚的视线对上,沈修诚弯了下唇角,伸手摸摸桥西的头。
桥西被这莫名的温情击中,心跳突兀地漏跳了一拍,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身体猛地悬空。
桥西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双手搂住沈修诚的脖颈。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胸膛贴紧,能感受到彼此突然加快的心跳。
沈修诚的动作僵了一瞬,几乎是难以克制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腰上传来男人手心炙热的温度,桥西这才意识到他被沈修诚公主抱了。
这这这,这个姿势!
桥西瞬间涨红了脸,被一个男人公主抱,这也才丢脸了吧。
“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桥西想要下地,但是锁在他腰上和腿弯的手手劲儿太大,根本就无法挣脱。
“别动,一会儿摔下去。”沈修诚呼出口气,把人抱得更紧了点。
“我很重的,还是放我下来吧。”桥西虽然身材清瘦纤细,但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人,重量只高不低。
闻言沈修诚低低地笑了声:“不重,再涨点肉我也抱得动。”
像是在丈量什么,桥西感觉箍在腰上的手似乎收紧了一点,温热的掌心贴上他的腹部。
腰和腹部对男人来说是一个很敏感的部位,桥西身体对蓦地抖了下,肌肉瞬间紧缩。
然而手的主人毫无察觉般,还在认真测量:“嗯,腰也太细了,我觉得再多点肉手感会更好。”
桥西不自在地侧了下身子。
到底是自己思想龌龊,还是这位直男的行为太gaygay啊!
这么一想,桥西忍不住想要把手收回来,这么搂着男人的脖子,好像自己才是更变态的那个。
手上力道刚松,头上的声音就说:“搂紧,小心一会摔下去了。”
桥西只好又重新搂住沈修诚的脖子。
沈修诚抱着人大步往外走,柯瑭把门拉开。
抱着人上了救护车,沈修诚把手垫在桥西的脑后,慢慢让人躺在担架床上。
“沈哥,我怎么办?”柯瑭站在车外,眼看要关车门了,连忙问道。
沈修诚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车钥匙丢给他:“你开车过来,顺便帮我跟阳嫂说一声,熬点汤和粥送过来。”
柯瑭慌忙接住钥匙,连声应好,又问了是哪家医院。
救护车的门哐当一声关上,再次拉响警笛疾驰而去。
救护车上还有四位医护人员,钱医生也跟着来了。
见病人不是自己的雇主,而是个年轻的男孩子,就轻轻咦了一声:“沈总,这位是什么情况?”
沈修诚刚刚听柯瑭说了情况,于是转述给钱医生,钱医生身边的医助迅速记录情况。
“这个症状听上去有点像急性肠胃炎,胃痛吗?”钱医生伸手在桥西胃部按压。
桥西摇摇头,说:“就是刚刚那一阵吐得厉害,现在除了胃还有点不舒服,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钱医生所在的医院就在A7区,距离这个商业区很近。
桥西还没把担架床捂热,就又被人抬着下了救护车。
担架床的轮子在瓷砖地面上哗啦啦地滑动,很快桥西就被送进了急诊室。
钱医生重复之前的动作,在他的胸腔,腹部来回按压。
每次按压都会问他的感觉,痛不痛,有没有恶意心,胸闷吗……
结束初步检查,钱医生和护士说了一声,然后出去和沈修诚说明情况。
而桥西则是被护士推出急诊室,送往普通病房。
进了病房,护士给桥西扎针输液,然后叮嘱道:“你看好输液瓶,没有药水了就按铃。”
桥西点头道谢,虽然他现在面色惨白,但护士小姐姐还是忍不住小脸一红。
等把人送走了,桥西这才打量起周遭的环境。
看了一圈,他忍不住惊叹,这是什么医院,装修这么精贵?
这是一个单人间病房,小套间配置,要不是色调纯白,桥西都会以为自己是住在精装公寓房里。
随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宣传页,是一份菜单,早中晚都有,就是价格有点不太符合桥西的价值观。
桥西面带微笑地放下那宣传页,重新躺好。
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流入体内,桥西伸手把被子拉高,一直拉到下巴的位置。
身体没有那么难受了,桥西开始回想他呕吐的经过。
早点他是在沈家吃得,没有问题,中途他也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在午饭前也只是喝了两杯水。
直到他吃了那份鱼香茄子的外卖。
难道是鱼香茄子有什么问题?
很快桥西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柯瑭也吃了那份茄子,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也应该是两个人一起。
没道理他一个人承担所有……
另一边,钱医生找到沈修诚。
沈修诚等在院长办公室里,看到钱医生便问情况如何。
钱医生有些奇怪:“我给他查过了,只有呕吐没有痛感,不太像炎症,等拍片的结果出来,再看看。”
沈修诚眉头蹙起,手指在桌上敲打,显得有些急躁。
钱医生看了眼他敲打的手指,笑眯眯问:“这位跟你什么关系,看你这着急的?”
钱医生年过半百,做沈家的家庭医生也有十多年了,算是看着沈修诚长大的,还没见过这位少爷为谁这么着急过呢。
沈修诚挑眉。
“钱院长,这么八卦?”这个时候,沈修诚没什么心思闲聊,“有这个空,你去催一催结果。”
钱医生拖了把椅子坐下,双手一摊:“救护车我都给你出了,怎么可能不催结果,这事儿急不来,我看那孩子的状态还不错,问题不大,你要担心我在给他做个胃镜看看。”
沈修诚眉头压着,伸手去摸衣兜。
见他这动作,钱医生连忙道:“我跟你说,这是医院,不可以抽烟的哈。”
沈修诚瞥他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盒清凉糖,嗤笑:“我是那种人?”
钱医生松了口气,解释道:“在医院待久了看到这个动作就觉得,不是塞红包就是要摸烟,职业病。”
更何况这位主儿以前嚣张得很,他这么想能怪他吗?
“要吗?”沈修诚抖出一颗,问钱医生。
这清凉糖的主要成分是薄荷和陈皮,清凉降火的效果还不错。
“来一颗,”钱医生接过塞进嘴里,“你怎么吃这玩意儿了?”
“败败火,”清凉糖在嘴里转了一圈,被抵到后槽牙的位置,沈修诚站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人,出结果了给我打电话。”
目送人离开,钱医生嘀咕道:“这年头的年轻人火气这么大,都得物理降温了?”
沈修诚走到病房门口,这家医院有专门的vip病房,这间则是给沈家预留的。
隔着门上的副窗往里看,里面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眼睛闭着,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一直慌乱的心在这一刻才略略平缓下来,但因为还没出结果,又这么吊着。
看着桥西那苍白的脸色,沈修诚烦躁地啧了一声,后槽牙的清凉糖“咔”地被咬碎。
太脆弱了,跟瓷娃娃似的。
手机呜呜地震动了两下,沈修诚拿起来扫了一眼,是钱医生的信息。
[钱院长:突然想到还有一种情况可以列入参考,那就是心理问题,虽然可能性不太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