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不野(17)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继续说:“只要你在我这住一天,就别让我看见你碰酒。至于你在别的地方想喝酒,我不会干涉你,只要你掌握好那个度,别饮酒过量就行。烟你最好别碰,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对身体没好处。”
提到不要饮酒过量,刘漾特无语地看了方寻一眼:“那你以后也别喝太多!还在这教育我呢,也不知道谁昨晚醉得找不到北,狼狈的样子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连衣服都得邻居帮忙换,唉,真丢人!”刘漾的玩笑话直接波及到两个人,导致方寻觉得丢脸,牧野有点想笑。
不过在牧野看来这哥俩的相处模式还蛮有意思的,只是方寻和刘漾一个姓方一个姓刘,如果不是一个随妈姓一个随爸姓,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重组家庭的兄弟了。
这种私人的问题牧野只在心里想想,没有开口去问。一顿饭吃到八点多钟,他见时间不早了,便不再打扰,起身打算回家。
也不知道是起身起得太猛还是怎么一回事儿,牧野忽然眼前一阵晕眩,手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了椅子靠背。他今天从学校休息室出来的时候就脑袋发沉,浑身冒汗,坐公交回家那会儿他几乎睡了一路。
下车拐到小区路口,离老远又看见方寻拎着那么多东西。他想都没想,就迈步朝方寻跑了过去。他跑得很猛,恨不得一秒钟就能跑到方寻身边。
那时候牧野也是现在这种感觉,眼前晕得好像天地都在旋转。后来跑到方寻身边还能站着和方寻说话,他都有点儿佩服自己。
“你怎么了?”似乎看出牧野不太对劲,方寻跟着起身在牧野的胳膊上扶了一把,眼里略带担忧地说,“我就说你今天不对劲儿吧?你还非跟我犟说你没事儿!”
“真没事儿,就是没站稳。”牧野摇了摇头依旧这么说,然后逞能似的迈了两步。
这两步直接让牧野眼前一黑,意识好像在从身体里抽离。他整个人都向前倾倒,迷糊间他似乎听见方寻喊了声“我靠,你别晕啊!”,紧接着他的手臂被方寻死死地拽住。
方寻怕牧野摔倒,很用力很用力地拽了牧野一把。就因为他这么一拽,牧野的重心由向前栽,转变成了向后倒。
牧野整个人都压在方寻的身上,他身高体大的一个体育生浑身都是精壮的肌肉,方寻是真抗不住这股子重力,几乎在牧野压上他的一下秒钟就也跟着向后倒去。
紧接着“咣当”一声,方寻被牧野压倒在地。他头猛地磕在了地板不说,浑身的骨头也像碎了一样,哪哪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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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连摔倒都得压方寻身上,是谁这么会摔我不说。
关于文里提的报考体大的要求和分数线是参考了百度,因为我不是这个专业,所以只好百度搜索了一下,不知道查的对不对。如果查错了,也碰巧有了解这个专业的宝宝可以指正出来,感谢!
第14章
牧野直直地摔在方寻身上,再加上晕倒导致他本身没有感觉,也没有知觉。但是方寻不一样,他几乎是承载着牧野的全部重量,整个人被砸在地板上的。
有那么一瞬间方寻的眼前也是黑的,要不是下一秒就恢复过来,方寻还以为他自己也要晕倒了。
差不多缓了十多秒,方寻才试图推开身上的牧野。推了半天没推动,他朝着刘漾喊一声:“你发什么呆啊?赶紧帮我把他移开!”
刘漾倒不是在发呆,纯粹是牧野晕得突然,把方寻带倒摔这一下摔得也突然,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而已。蹲下身子赶紧把方寻身上的牧野挪走,他拿来手机问方寻:“我是不是得打120啊?”
方寻看看双眼紧闭的牧野,点点头说:“得打。”
趁着刘漾打120的间隙,方寻把牧野扛到沙发上。说实话,他力气其实并不太小,但是半扛着牧野真的要他半条老命。加上刚刚那下摔得不轻,他到现在肋骨叉和肩胛骨的难受劲儿还没散,就跟骨折了似的一阵阵地疼。
好在晚上已经不是堵车的时间了,120很快到达方寻小区楼下。看牧野被医护人员抬进救护车,方寻也跟了进去。离开前他还不忘和刘漾说自己没准得在医院过夜,嘱咐刘漾在家呆着,早点睡觉。
救护车往医院开的路上,方寻还在想好好一个人怎么说晕就晕。还是看着体格不错的体育生,所以心七上八下地悬着,始终放心不下来。
低头看到牧野的脸色依旧差得要命,方寻没忍住问了下急救车里的医生:“医生,他没事儿吧?”
“目前看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医生让方寻放心。
她话音落下没几秒,牧野便睁开了眼睛。
牧野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明显没缓过劲儿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脑子里回响着闭眼前方寻喊的那句“别晕”,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晕倒了。
不过就算牧野人醒了,医生还是建议他去医院拍个脑核磁。
“我下车就行,不用去医院。”牧野动了动身子要坐起来,愣是被方寻按了回去。
“给我躺好,别乱动。”方寻严肃地说,“都快到医院了,顺便查一查也放心。”
不得不说,方寻面无表情的时候真的挺唬人。不光刘漾害怕,现在就连牧野也不敢再动一下,生怕把方寻给惹生气了。
到了医院以后立刻带牧野去拍脑核磁,拍完发现没什么问题,方寻悬着的心才缓缓落地。
医生那边又了解到牧野不仅长期重度失眠,还是右耳突发性耳聋的患者,不由得点了点牧野的病历本,沉声对方寻说:“像他这种长期失眠的人是会有晕倒的迹象的,而且突发性耳聋也会有眩晕症状。”
他话落又将目光对准牧野,问:“你右耳现在是处于听不见的状态,还是已经能够听到声音了?”
“能听到声了。”牧野如实回答,“前两天恢复的。”
医生点点头,只是告诉了牧野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顺便提醒一句:“只要你的耳朵还没治好,那么下次病发的时候还是会有晕眩和晕倒的几率。定期来医院复查吧,这种病不是一天就能治好的。”
牧野“嗯”了一声,别的话没多说。
关于重度失眠和突发性耳聋会有什么症状他再清楚不过,不过清楚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治不好。甚至可以说治疗这么久了,根本就没有进展。
虽然突发性耳聋对牧野来说倒是可以慢慢治疗,毕竟是突发性的,又是单耳听不见,对他生活上的影响不算大。
但是失眠真的太闹心了,牧野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每次去医院开的都是那几种毫无作用的药,要么听一些重复了很多遍的话,反复和他说睡前别想事儿,保持愉悦的心情很重要。
他要是能做到的话,根本不用看医生。
后来医生又嘱咐一些牧野已经听过上百遍的话,还安慰牧野几句,主要还是让他心态上多调整调整,因为这两种病都跟心态脱不了干系。有时候心态正了,很多大小毛病都能减少一半。
方寻听出来医生话里话外的意思,在和牧野往医院外面走的时候问了嘴:“你训练压力大啊?”
牧野点点头,过了会儿才说:“还行,不过更多的压力来自比赛。”
他把自己平时游得快,一到比赛就掉链子,以及他从省队回到学校的事全和方寻说了。
换做平时,牧野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些事情说给别人听。他习惯自我消化所有的事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就连三个室友得知他从省队离开的原因,都是从文柏教练那里听到的。
可是面对方寻,牧野什么都说了。
方寻听完觉得牧野的压力已经不是一般的大了,难怪他焦虑到睡不着觉,耳朵失聪。一看牧野就是那种教练寄予希望的有前途的游泳选手,不然也不会让牧野回学院调整状态。
在他看来,文柏教练让牧野调整不回来状态就别回省队,也是为了逼牧野一把,结果却让牧野更加焦虑。
左手拍了拍牧野的肩膀,方寻右手朝空着的出租车招了招手。上车后他坐在牧野身边,算是安抚牧野的情绪,劝他说:“先别想了,医生都说让你别想心烦事儿,你这刚从医院出来就又开始胡思乱想,晚上肯定还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