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变态心理学) 中(295)
“哐”的一声,两镲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男孩被抱在一个椅子上,少年站在他的身后,两人居高临下俯视着桌上的女人。
女人水草似的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桌面上,身体被迫紧紧贴在桌上,微微隆起的小腹,肉皮潮水般朝两边跑。
身周摊着大滩大滩的血液,两只手掌在桌的两边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露出一条条青筋凸起的脖子。
男孩目不转睛地盯着女人的脖子,因为他发现,女人的脖子侧面有颗黑色的痣。
哥哥的脖子上也有一颗痣,但是哥哥的痣是小小的一颗,红冉冉的,很干净,衬着他的脖子又长又白很好看。
而女人脖子上这颗黑痣,足足有芝麻大,莫名让人觉得恶心。
她几乎没多少气了,全身布满了冷汗,血色慢慢从她身上褪去,上下起伏的胸膛越来越小,看起来快要死了。
突然曲调一急,一段急促的鼓点,男孩的手被少年牵起来,戴上一副手套,小小的手被握在大手里,都被套进了同一个手套,随后牵起了一根几乎于透明的鱼线。
男孩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少年握着他的手牵着鱼线绕着女人的脖子一圈。他的动作始终很优雅,像是在给糕点,撒上巧克力碎末。
女人开始哭泣起来,发出细碎无意识的哀求,男孩有些犹豫,身后少年的手却很决绝,力气十足,操控着他的手。
然后——
小提琴声奏一个短点,所有乐器全部骤然响了起来,此时此刻,达到了曲子的高CAO。
女人瞪大眼睛,眼珠快要从眼眶里爆出来,嘴大力地张开,几乎快要到最大,手脚极其痛苦地挣扎着,指甲刮着桌板,发出“嘎吱嘎吱”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脖子上的青筋全一根根爆了起来,她的脖子看着像是要炸开了。
男孩感觉手脚冰凉的可怕,手被捏得生疼,他张开嘴,看着女人濒临死亡的模样,再也忍受不住,发出了高音频的尖叫。
少年却没有松开,他死死地咬着牙,看着女人的模样,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萌芽,让他根本听不见男孩的尖叫声。踩住桌腿,他在使出吃奶的劲,手底下的力气越来越用力,深蓝色的眼眸深处露出越来越畅快的光芒。
然后——
他听见绸带被生生撕裂的声音,腥臭难闻的血瞬间飚了出来,喷溅在男孩和他的脸上。
女人的脖子被鱼线硬生生的撕开成两半,气管裂开,血管破碎,大量的血涌了出来,她像是离了水的鱼,嘴开开合合动着,血泡沫不断从嘴里涌出来,两只眼睛渐渐地没了生气。
头一歪,女人浑身瘫软下来,不再需要任何的束缚,就一动不动了。
少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咸的……热的……
他勾起嘴角,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第488章 残缺器官的遗体(一百三十)醒来
笑声越来越大,黑发男孩紧紧闭着眼,大声凄厉地尖叫着。
就在几步之遥的地方,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
明明就站在屋里的中间,在屋内随意走动,周围的人却对他视若无睹,就像一抹幽魂,没有人能看见他,听见他,感受到他。
与此同时,他也无法影响任何人,就像在看一场活灵活现的电影,眼前的场景人物都是电影里的画面,而他是观看这部恐怖片的唯一观众。
他打了一个响指,径直穿过一个人的身体,仰头看向另外一个人的脸。
他觉得这些人的表情很有意思,有的脸上狂热兴奋,有的惊惧恐慌,还有的居然带着一点小小的劫后余生的庆幸。
带着点探究他打量着所有人,但他走到少年身旁时候,感到了一种来自灵魂最深处的颤栗感,是恐惧,是危险,还有一点……归属。
是的,归属感,莫名其妙的归属感,就算是害怕,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亲近。
那个小男孩一直没完没了的尖叫,他死死地闭着眼睛,满脸都是粘稠的血浆。
明明灯光是温暖的黄色,可屋里却冷得惊人。
像是冰窖一样。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所有人的影子被光打在地上,但是那些人没有一个低头看。他们的影子一直不老实地跃动着,仿佛在映衬着他们藏在眼底里的情绪,有的在欢呼雀跃,有的蜷缩成一团痛苦哭泣,有的在拍着胸口暗自庆幸……这样极其可怕的一幕,似乎只有他能看见。
厚重的窗帘被吹开又落下,夜风裹挟着浓烟灌进屋里,铺天盖地的染着红色光点的烟灰,潮水般涌进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温度陡然提高,像是处在火场之中,滚滚热浪几乎可以灼伤人的皮肤,空气仿佛都融化了变成了固体。
随后——
在他视野中,四周的景象像时高温烘烤下的蜡液似的扭曲变化起来,时间也同时变缓了。
激昂的音乐被拖成了古怪的长音,喷溅起的血液正在以肉眼可见地缓速朝四周洒开,落在少年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加苍白,格外让人毛骨悚然,仿佛在面皮上撕开了一条大大的口子,他本来英俊的脸被拉得细长,随着四周扭曲的景物一样扭成诡异的形状,然后开始旋转起来。
所有一切变成了旋涡,一时间他有些头晕目眩。
下一秒,周围的景象全部拉长,他像是被隔离在了一个真空带,无论怎么朝前走,都再也无法走进那个房间了。
然后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他又开始了漫长的黑暗旅途。
在这样完全黑暗,怎么也走不到头的地方,大多数人会崩溃,发疯,到最后甚至自杀。但他走得很习惯,丝毫没有一点心理上的不适应。
因为他从睁开眼,就适应了这样的一个人待着,永无境止的黑暗,以及——死寂。
他脑海里一直走马灯似的一帧帧转换着画面,无人的废墟,毛茸茸的小白,忠心的大牛,阳光的阳哥,黑发小男孩,蓝瞳的少年……这些人的面孔一遍遍从眼前闪过,他突然惊奇地发现,这一切都是有关联的。他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始终不停转换来转换去,但最后始终会停留在9月15日。
这个时间,好像是个异常关键的时间点。
数字深深地烙印在了脑海里。
他忍不住想,他之所以来这里的原因,没准就是因为刚才发生的那些可怕事情,那个年轻女人好像是一切的关键,他却什么也没做,只是冷眼旁观地看戏。想到这里,他有些不安,说不定离开的关键的钥匙是去阻止那场惨剧,但他却没有做到。
错失良机了!
如果他一直停留在这里,找不到出口,搞不好会永远困在这里,来回不断地在黑暗里奔跑。
心不安地跳动了起来,他终于觉得有些慌了。
在走了表盘的分针顺时针转了一圈的时间后,终于又出现了点什么。
他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见了眼前出现一道光点,一道刺眼的白光从上打了下来,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四周依旧是黑暗的,白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他也没有探究的心思,更何况,“天空”那么高,绳梯早就没有了,他也没办法去发现那光是哪里来的。
因此他的全部注意力放在被光照亮的地方,是很布满灰尘陈旧的木板,有点像森林深处的林间小屋的地板,放着一大张快变成褐色的红色地毯。毯子边毛龇的厉害,上面有一大团一大团的毛絮,左右对称的图案已经扭曲的不成模样。
他顺着地毯朝前走,光线慢慢扩展,这是间被毁坏得稀烂的房子,随意一扫,能在墙面上找到撞击火烧的痕迹,踢脚已经腐烂了,霉菌和腥臭的黑点到处都是,顺着光一条直线朝前走,他推开了一扇只剩下半边的木门。走进去漫无目的的绕了一圈,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箱子。锁是开着的,他拿掉锁,推开了箱子,发现了很多衣物,还有小孩子的玩具。东西摆放的很整齐,中间放置着一块木板,左边是叠好的衣物,右边放着一个小桶,里面有玩具小车,塑料大兵,还有飞机。感觉有些奇怪,这些玩具新旧不一样,类型也不一样,好像有不同年纪,甚至是不同性别的玩具,还有别剪了脸的色情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