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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56)

作者:何暮楚 时间:2022-04-11 08:50 标签:HE 年下

  徐诀年纪小不懂,陈谴自己不可能跟着不懂,可他也怕付出满腔炽火后换来的是重蹈覆辙,于是只能吝啬地一点点给,观察着对方的眼神和举动一点点试探,稍有不妥就尽数收回来,绝不做捅破窗纸的那一方。
  酒店大堂侧方是两座电梯,片刻间其中一双门开了,颀长的人影从里闯出,不消几秒就跑出大门奔下台阶在陈谴面前站定,喘气时唇边打出一团厚厚的白雾。
  陈谴向来废话不多说,在这里枯等五六分钟,早被冷风灌得全身僵冷,便省去对面前人的嘘寒问暖。他瞥见徐诀抓着件外套,手里拎着蛋糕不方便,陈谴就抬起一个手臂支使人:“给我穿上。”
  徐诀这段时间堆积的阴郁一扫而光,他抖搂开外套帮陈谴披上,先套袖子,再扯拉链,扯到最顶时手松开一瞬,绕到陈谴颈后将毛领子翻下来。
  顺着颈后到喉结前,徐诀的双手捏住两只厚衣领不动,也不管大庭广众下这样的姿势是否亲密,只轻轻一抻紧,让陈谴仰起头看他。
  “什么时候过来的?”徐诀问,“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提前跟你说了我怕你考砸赖我头上,”陈谴说,“没打扰你复习吧?”
  盯着陈谴冷成淡红的鼻尖,徐诀没发觉自己忽略了些许重要片段,话语脱离思考蹦出口:“没,都复习过了。”
  陈谴放下心来,用蛋糕盒子顶了顶徐诀的腿,示意对方松开他:“别折腾我了,先去吃饭。”
  徐诀昨晚在附近逛过一圈,当即列出几家口碑装潢都不错的饭店供他选择,陈谴却没细听,待徐诀说完,他抬手朝街对面一指,说:“我也不想走太远,就那儿吧。”
  徐诀愣道:“老肯?”
  早过了饭点,老肯里空位充足,陈谴让徐诀在座位上守着蛋糕,自己先去点餐。
  点餐台上摆着新推出的限定玩具,得买套餐才能附赠,陈谴对着不太对口味的套餐内容几度犹豫,最终还是要了两个套餐端回去。
  “吃吗?”陈谴推过去一个鸡肉卷。
  徐诀那天晚上没吃完陈谴剥的核桃,此时对方递来鸡肉卷,便忙不迭接过,眼睛偶尔觑向托盘上两个无人问津的玩具。
  也越过玩具,翻出托盘沿儿,意图透过淡雅的蛋糕纸盒,来一探究竟里面的蛋糕长什么样。
  陈谴偏不如他意,风卷残云解决完一顿高热量晚餐,摸纸巾擦擦嘴,问:“主办方给安排的什么房间?”
  徐诀从蛋糕盒撤回视线:“都是标间。”急于邀请似的,又补充,“有两个单人床,另一个还空着。”
  陈谴拎着蛋糕起身,遂了对方心意:“那我就不费劲找地儿住了,刚好空出时间散散步。”
  蛋糕不沉,但拎着闲逛总嫌占手,于是两人只逛酒店周边的商铺一条街,小店琳琅,合眼缘的进去转转,瞧不上的就略过。
  晚上人多,两人挨得近,走动时蛋糕盒总碰上徐诀大腿,他每次都自作多情以为陈谴蹭他,每次低头瞅见那阻隔两人的盒子都期待落空。
  人不蹭他,他去蹭人,徐诀用食指关节蹭一下陈谴的手背:“我来拎吧,你这样总晃它会散架。”
  谁知陈谴调了个手,蛋糕跑去了右手,原来拎过蛋糕的左手则揣进口袋,很会煞风景。
  徐诀蹭蹭裤缝线,跟自己暗中较量,陈谴身上裹的是他的衣服,插的是他衣服的兜,也罢,姑且算他俩间接牵手了。
  刚和解完,陈谴的左手又从兜里掏出来,伴着窸窣作响,轻轻地蹭上了徐诀的手背。
  一霎间徐诀感觉手不是自己的了,面对陈谴他总无端生出许多难题,这是暗示吗?该牵吗?牵了不会被甩开吧?没甩开的话是不是代表事儿成了?成了是不是代表回酒店能做些小情侣之间该做的事?
  他心驰神往上一截路,陈谴用指头勾他虎口,扭头看他:“你手攥那么紧干嘛,拳头松开。”
  他暗道,还不是因为紧张。
  陈谴的指头像钥匙,徐诀的虎口像锁孔,指头一探进来,拳就开了,没等徐诀鼓起勇气要握对方的手,自个手里突然被塞得满当。
  他低头一看,手上多了两个物件儿,正是老肯套餐附赠的小玩具。
  屏住的气息畅了,高悬的心也落下去了,徐诀不知是喜是忧,好像是忧更多一点:“干嘛啊。”
  “你之前不是说你弟生日,开完趴回来会拿玩具在你面前炫耀吗?”陈谴重又把手揣进兜,冲徐诀笑了笑,“你今天生日也吃老肯了,也有玩具可以炫耀了,他有的你也有,你管他呢。”
  随着这轻扬的尾音落下,徐诀那丁点忧骤然散了。
  他没想到曾经不经意的一句不忿,陈谴竟然记到了现在,凌于欣喜之上的,似乎全是感动。
  他握住两个玩具,压着声儿说了句谢谢,又问:“其实你是不是早就打算过来陪我过生日了?”
  不难听出他话里藏着期待,陈谴偏生要折磨人:“没有,是临时起意。”
  说完又不忍看人失魂的模样,陈谴抓了把徐诀的衣袖,将人拐向右手边的一个小店:“逛逛这家。”
  陈谴平时戴的唇钉都是在网上买,极少在线下寻到这样一家唇钉款式繁多的饰品店。
  他被晃花了眼,托起一款看看,放下,看哪个都喜欢,但没到要买下来的程度。
  “徐诀,”陈谴捻着一枚小的银色钉子,“你看这个狗头。”
  过道狭窄,徐诀挤着陈谴,低头看那枚钉子在指尖搓动间被折射出光,他说:“这是狼头。”
  陈谴坚持道:“小狗吧。”
  钉子就绿豆大小,徐诀说:“我看不清,你举近点。”
  陈谴抬了下手臂,徐诀顺势撑住展示架,几乎把人困进自己怀里。
  明明没有近视,徐诀却凑得极近,耳朵擦过陈谴的鬓边,确认道:“就是狼,哪有狗长这样的。”
  “昨晚纪录片里的捷克狼犬就长这样,”陈谴说,“就是小狗。”
  他把唇钉买下来了,出了店前方转个弯就走完了商街,两人打道回府。
  徐诀没撒谎,房间里真有两个单人床,他不情不愿将另一张床上的行李袋和衣服清理干净,还体贴地给陈谴铺了床。
  陈谴占着浴室,洗漱完出来瞥见床头柜上的蛋糕盒,才恍然记起忘了吃蛋糕。
  已过十点,陈谴坐在床沿看徐诀收拾,问:“酒店不用赶热水吧?”
  今晚同房不同床,徐诀存不了坏心思,敛了衣服打算去洗洗睡,明天还要早起赶考场:“不用。”
  刚迈出步子,他被陈谴拽了臂弯:“吃了蛋糕再洗吧。”
  蛋糕是陈谴来酒店楼下等徐诀之前买的,一晚上坐过老肯的桌子,承受过寿星的注目礼,磕磕碰碰晃过小商街,此时陈谴揭开盒子将它捧出托盘,刚好够两人份的蛋糕还算完好。
  不是多特别的款式,就一圆形戚风抹了海盐淡奶油,上面是个柴犬图案。
  插太多蜡烛会破坏美感,陈谴就点一根,烛光飘在柴犬的眼睛里,明明过生日的不是陈谴,他眼里却同样盛了光。
  “关灯吗?”陈谴捧着蛋糕问。
  徐诀已经好久没过这样有蛋糕有蜡烛的正式生日,他木坐在床沿,映着眼前人的双目因染了火光而灼热,不知道关灯正确还是不关灯正确,只知道他今天就十八岁了,他成年了,关了灯是不是还能做点别的什么。
  “那关吧。”徐诀说。
  电灯开关就在床头边,徐诀手中一沉,陈谴将托盘搁他掌上,倾身按灭了明灯。
  室内只余盈盈一豆光,像初遇时雪夜下的那盏路灯,也像跨年前夜实验室里最后一朵熄灭的烟花。
  每盏光都只会在特定时刻中存在一次,十八岁的烛光也同样如此。
  徐诀那么多年没得到过的、眼红过的,陈谴全部给了他。
  他捧着蛋糕,听陈谴给他唱英文版的生日快乐。
  蜡烛燃得快,为了给徐诀留出许愿的时间,陈谴也唱得快。第三句末尾,他飞快地唱了句“to puppy”,趁徐诀还没反应过来,他催促:“许愿,闭上眼,许认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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