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实无华校园文(105)
黄河远绕着纸箱转了一圈,发现箱子顶上破了几个洞,胶带也歪歪扭扭的。
“怎么运的啊,这么暴力……”黄河远拿着小刀划开胶带,“手办不会受损吧……”
像打开窗户一样掀开纸箱摇盖,里面是水晶棺般的亚力克盒,一双包裹在黑丝渔网袜里的长腿映入眼帘,再往上是灰色百褶裙,平坦的小腹以及平坦的……胸?卧槽,这什么!?怎么胸口还有起伏!
黄河远没来得及看脸,就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撑着地板连连后退,纸箱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亚力克盒推开,两只兔耳支棱了出来。
“卧槽,卧槽……”黄河远瞪着纸箱,终于,他幻想了十几年的场景出现了,手办成精来给他当老婆了!!!以他的多年经验来看,是穿着兔女郎装的麻衣学姐!
一条白如玉藕却肌肉匀称的手臂伸出来,搭在纸箱边缘,兔耳像发芽的幼苗缓缓往上,露出一张泛着红晕的脸。
黄河远:“………………”这张脸黄河远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男装是条大咸鱼,女装是个狐狸精——白云间!!!
白云间冲着黄河远微微一笑,嗓音清冽,“别怕,是我。”
黄河远在短短十几秒内经历了大恐大喜大失所望,心跳飞快,耳鸣阵阵,他瘫在地上吼都吼不出来,只飘飘忽忽地说了一句,“就是因为是你,才可怕啊……”
他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白云间玩了一出“特洛伊木马”战术,真正的手办穿着他衣服被顾海宇抱出去了,而他则装成手办的样子,混进了他家里。
“好玩吗?”黄河远怒极反笑,“白云间,耍我好玩吗?”
“不好玩,差点憋死了。”白云间老老实实地说。
要是没有外卖小哥的提醒,白云间说不定真的会憋死在里面,黄河远不由后怕,骂道:“你有病啊?!所以你躲进去干什么!”
“我想见你一面,当面和你说。”白云间从盒子里跨出来,理了理裙子,认真道:“黄河远,生日快乐。”
“……我快乐得起来吗?!你们这些混蛋!”大滴大滴的眼泪从黄河远眼里涌出来,他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扔向白云间,“我再也不和你好了,白云间,我要和你绝交!”
白云间接住抱枕,僵硬地站着,不明白黄河远为什么会哭得这么厉害。
“为什么?”白云间疑惑地问。
“因为你不回我消息!!!”黄河远吼,“我要惹你不高兴了你直说啊,你一直不理我算什么事儿啊?!”
“我不知道你会一直发,”白云间低声说,“我把手机锁保险箱里了,几个小时前才拿出来。”
“放屁!”黄河远擦干眼泪,“八天了!谁能离开手机生活八天!”
“我能。”白云间说,“我最高记录是一个月。”
黄河远:“……”
白云间慢慢走过去,单膝跪在黄河远面前,轻声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不回你消息……能不绝交吗?”
黄河远吸了吸鼻涕,白云间拿过茶几上的面巾纸,上供似的呈给黄河远,“远哥,我错了。”
“不要脸,比我还大一岁,整天哥啊哥的叫……”黄河远抽了两张纸,擤鼻涕擤出了发动机的声音。
擤完鼻涕,黄河远依然能听见发动机的声音,凝神一听,手忙脚乱地站起来,“不好,我爸回来了,你快走!”
“为什么要走?”白云间歪头问。
“你疯啦,穿成这样我看看就算了,让我爸看见他要怎么想?”
白云间:“……但是我也不能这么出去,外面很冷。”
黄河远看着白云间的渔网袜和露肩小皮衣陷入沉思。
叮咚!
一楼的电梯铃声响起,电梯门打开,黄振华带着一身酒气迈进客厅。
只见宝贝儿子红着眼睛站在一个性感的兔女郎手办身边,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因为早上刚吵完架,黄振华不知如何开口,弯腰收拾纸箱,不太自然地说:“这就是小顾送你的手办啊?”
“嗯……”黄河远闷声闷气地点头。
“哎呀,小顾怎么送你这么……暴露的手办啊……可不能摆在客厅啊。”
“嗯。朕知道了。”
黄振华醉醺醺地瘫在沙发上,对着黄河远招招手,“儿啊,早上爸爸不该凶你。以后你生日想怎么过就怎么过,都依你,不要不高兴了好不好?”
黄河远别扭走过去坐在黄振华旁边,算是原谅他了。黄振华乐呵呵地笑,捏了捏他的脸,“饿不饿?”
“不饿,刚吃外卖了。”黄河远看了一眼假装手办的白云间,“我回去睡觉了。”
“好嘞,去吧。”黄振华打了个哈欠,“你这手办我帮你运地下室去。”
“不!”黄河远跑到白云间旁边,“他……他……我要把他放我房间。”
黄振华摸着下巴一脸探究,“你以前没这习惯啊,也是,到青春期了……你不会要对她干点什么吧?”
“没有!”黄河远红着脸炸毛,“反正我就要放!”
“好好好!你想放哪放哪。”黄振华对儿子心存愧疚,态度百依百顺,挽着袖子道:“爸爸帮你搬回房间。”
“不要你搬!”黄河远惊恐之下,爆发出了宅男一生才一次超强力量,抱起白云间扛在肩上就是一个百米冲刺,按开电梯门闪现入内,直接上了二楼。
黄振华站在原地,揉了揉眼睛。刚才那个手办的眼睛是不是眨了一下……真是一个高级手办啊,难怪儿子爱不释手,连碰都不让他碰!
第90章 生日快乐黄河远
黄河远从来没觉得他家这么大过。他一路抱着白云间没放手, 吭叽吭叽地跑到房间,猛一松手把他扔到床上, 砰一声反锁好门,靠着门呼呼喘气,“你……重死了……”
白云间支起上身,奇怪地问:“你可以在电梯把我放下来。”
“电梯有监控,走廊也有,我爸明天要是随手一查, 就露馅了。”
白云间下意识地看向墙角,那里也装着一个摄像头,对准黄河远的电脑桌。
黄河远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那个没事。早就被我拆了, 只剩一个壳子。”
哪怕白云间从来没有在正常家庭生活过, 他也隐隐感觉到黄河远家里有这么多监控摄像头不太对劲儿。
“你家……”白云间犹豫片刻,还是问了,“是不是藏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是。”黄河远支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就是本王。”
白云间:“……”
“真的啦,你别一脸我好自恋的样子。”黄河远表情复杂地说,“我爸很忙,我又整天宅在家里。他怕我磕了摔了嘎嘣死了,或者家里进坏人, 就装了很多摄像头, 闲着没事就在公司打开看看。”
白云间非常直接地评价:“听起来不太自由。”
黄河远:“废话……没办法, 他担心嘛,出差也睡不好。就当宠宠他吧。”
黄振华太怕失去他了,父爱如五指山, 压得他喘不过气。小时候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长大之后才察觉到他老爸的行为略显有病,父子两人一通吵,好歹是把他房间里的监控摄像头拆了。这也是为什么黄振华提出要送他去学校时,他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闹着脾气去了。因为去学校,对他们二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