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骨藏身(74)
他回到公寓,一开门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抬眼看到少年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立刻欢喜地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而少年没有回头,只轻轻嗯了一声。
岑卯看到桌子上有做好的饭菜,忍不住睁大了眼,走到沙发边问是不是你做的。少年很淡地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微笑,说:“为了感谢你肯帮忙。”
岑卯眨眨眼,觉得能吃到少年亲手做的菜很难得,而少年的表情和话都过分客气,显得今天忙上忙下的他有些过分殷勤了。
岑卯心头微微发皱,又振作起来,站起身问他新衣服会不会很奇怪。
少年盯着他,眼神很深,不知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不奇怪,很衬你。”
岑卯似乎察觉到少年身上某种压抑的情绪,挨着少年身边坐下,问他是不是等了很久。少年垂眉,鼻尖微动,像小心嗅着某种让自己不悦的气味。
他低头看Omega攥着他衣袖的洁白手指,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似的,用轻而温柔的声音问他:
“还要做吗?”
岑卯因为少年突如其来的问题而微怔。少年虽然很礼貌地问他,却没有真正给他回答的时间。他很慢地解开了岑卯的衣服,像在克制什么,动作轻柔,而岑卯却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一种像要撕碎什么似的暗色。
少年很快剥光了Omega,推落他的帽子,露出被剪的有些短的柔软黑发。岑卯看到少年眼底一丝一闪而过的近似厌恶的光,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少年低下头,吻他露出的额头和原本蓬乱的发顶,像是压抑着力气,泄露了的手指却在Omega的腕上箍出红痕。
少年低声问他:“怎么剪短了?”
那声音明明很和气,没有丝毫责怪或嫌弃,却像在岑卯露出的额上落了块冰,让他瞬间僵住了。
岑卯贴紧了对方的胸膛,把自己的头埋进去不再让人看,鸵鸟一样地说:“剪头发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少年没有推开他,分开他还留着些许青痕的腿,不动声色地检视,然后伸手,在Omega翕张的穴口碾擦了一下。
岑卯轻轻一抖,下意识地凑上了腰,让对方插进来。少年顺水推舟似的,用自己的阴茎感受熟悉的甬道,分外仔细地缓慢抽插。
这样的速度磨得岑卯陷入窘迫,他内心恼火于剪坏的头发,发现自己被陆鸣骗了,甚至有些着急地想让少年突如其来的欲望早些结束,好去买一顶伪装的假发。而少年过分机敏,似乎很快捕捉到他的心不在焉,故意折磨他似的,又慢又重地顶他最软的位置。
岑卯急得叫出声来,而少年似乎终于做了决定,问他:“你刚刚是跟谁在一起啊?”
岑卯的唇边被顶出透明的涎水,像是一种失控的证明。少年想,对大脑和唇舌失去控制的人也能撒谎吗?又更用力地抵着Omega脆弱的软肉,碾压得身下人赤裸的嫩肉都细细颤抖起来。
岑卯诚实地招供说是嫂子,模糊地想着只要不暴露哥哥的身份就没什么。而少年刑讯似的肉器在他体内停了片刻,又惩罚似的,重重撞了一下他的生殖腔口。
“一个Alpha?”
少年钳住了Omega的后颈,明知那道腺体无法被标记,仍本能似的用犬齿隔着抑制贴撕咬着。岑卯觉得痒,身体里又像有什么涌出来,后穴的潮水汹涌而粘稠地淹没了Alpha的阴茎。
“你这里被多少人操进去过?”
少年终于把这个罪恶的问题问出了口,又像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恐惧,过分用力地破开那个并不正常的、一直对他敞开的入口,听见Omega受不了的声音。
岑卯被弄得不大清醒了,而少年毫不相关的问题却更让他迷惑,他含着眼泪告诉对方自己没有被人操过,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殖腔会是打开的,只知道自己不会怀孕。
岑卯为自己奇怪的身体感到自卑,只能在少年的抽插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他知道的答案。比如除了少年之外,他没和任何人做过爱。又比如,岑卯再也不想跟别的人的做了。
少年熟练地将给他满意答案的Omega送上了高潮,又一次用精液喂饱这具充满谜团的身体,在岑卯意乱情迷的时刻,不安好心地贴在他耳边问:
“卯卯,我可以相信你吗?”
岑卯清楚地听到了这个让他痛苦的问题,却无法回答。
因为除了刚刚的话,岑卯还有很多事都不能告诉对方。他已经撒过谎了,厨房里闲置的餐具和烤箱就是恶果,他还有太多太多更严重的、必须隐瞒的事。这样的岑卯并不能希求任何人的信任,包括他很喜欢的少年。
可少年像是在拿自己的喜欢要挟他,他似乎用这个问题暗示岑卯,如果我无法相信你,就不能喜欢你了。
岑卯趴在少年的肩头,在高潮之后的无限失落中呜咽。或许是因为过于可怜,少年没有追究,放过了他一样,给了他非常温柔的怀抱。他抱着岑卯去洗澡,很仔细地冲刷过Omega的每一寸皮肤,也冲垮了刚剪的头发精心做的造型。
少年压抑着不悦,却也不至于愤怒。就像是自己养在暗室里的花被人剪掉了花瓣,惩罚一朵花是不讲道理的,他想,该被教育的是不懂礼貌的客人。
被洗干净的岑卯趴在少年怀里不踏实地睡了一会儿,又想起来还没吃小九做的菜,挣扎着想爬起来,又被按回去。岑卯并不饿,只觉得可惜,少年摸着他上下都很充实的腔室,答应他下次再做。
岑卯这才稍稍安心地睡着。
第二天早上,两人被凌晨六点响起的闹铃声叫醒。岑卯很快地爬起来,在少年沉着脸色坐起身之前,冲进了浴室。
他折腾了很久,出来时看到少年微拧着眉,问他:“怎么起来这么早?”
“你们不是吃午饭吗?”岑卯紧张地拨弄着对着镜子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的头发:“等一下还有没有时间啊?我想去买顶假发。”
少年坐在床上,盯着坐立不安的岑卯看了一会儿,才隐约明白了什么。
“卯卯。”他叫了Omega一声,看到对方应激似的一抖的肩膀:“你不用……”
岑卯等他把话说完,少年却停下了。Omega眨着眼睛,看那人沉默着,然后对他伸出手臂。
岑卯自觉地走到床边,被人不轻不重地拉进怀里,没有碰坏他废了过多力气整理的发型,只在额上留下一个吻。
“只是朋友之间见个面。”少年斟酌着用词,为他划出一条安全的线:“你只是帮我的忙,装作是我的男朋友,不用证明什么。”
岑卯被人抱着,心头轻轻地发抖。
他只有一瞬间的勇气,于是立刻抬头问少年:“那为什么,我不能真的是你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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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深色的眼底像有鲸鱼翻身时的泡沫,他等到胸口最后一点涟漪消失,才问岑卯:“我们并不了解对方,对不对?”
岑卯微微愣住,像一道题解了一半,才发现自己错过了重要的已知条件。
“就像你才知道我是谢争,是平港大学生物系的大一学生,而这些都是我昨天为了让你能扮演我的男朋友,才告诉你的。”少年残忍而缓慢地说:“而你对我过去和现在的生活,甚至真实的性格,都一无所知,对吗?”
岑卯的眼睛渐渐睁大了,抓着他的手腕不自觉地用了更重的力气:“可就算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可以喜欢你啊。”
少年停了一会儿,克制着某种不可回头的冲动,才对过分用力的Omega轻轻笑了:
“但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啊,卯卯。”
岑卯像是被一支冰糖做的箭射中了,他的身体消化着还没褪去的甜蜜和血腥的疼,许久之后,才哦了一声。
少年看岑卯离开了自己的怀抱,站起身,对他很坚强地笑了一下:“我去换衣服,你也抓紧时间。”
谢九盯着Omega离开卧室,少见地带上了门。Omega在他面前似乎一直都是敞开的,是不设防且透明的一团混沌,对当下的真实自我毫无保留,又对某些暗中的牵扯讳莫如深。
而谢九利用了这一点,他不怀好意,用他人的弱点掩盖自己的缺陷,害那个诚实的Omega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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