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骨藏身(7)
谢争的器官并没有立刻退出来。他们维持着结合的姿势等了一会儿,岑卯轻轻地吻在谢争的唇上,然后察觉到男人在他身体里的阴茎又渐渐胀大起来。
岑卯的后穴已经偏近麻木,湿透的浅色眼底有些许害怕和逃避的神色。谢争笑着亲了亲他的眼角,抱他去了浴室。
打开的花洒下,岑卯洗到了久违的热水澡。年轻的讨债者把他抵在墙上干他,他的两条雪白的腿被男人按住,盘在对方劲瘦的腰上。
岑卯的生物时钟还在疯狂与混乱之中,无法判断他被谢争弄了多久。好像后来谢争又在窗边进入了他。他记得自己似乎是睡着了,又或是昏厥,醒来的时候,男人的阴茎还在自己的身体里,好像因为他的一个动作又开始了不知疲倦的运动。
他身上所有的开关都被握在这个人手里,而岑卯是一台久违启动的家用电器,被忽然回家的人过度使用,尽职尽责到几乎甘心报废。
天擦亮时,岑卯陷入彻底的昏睡。谢争叫他的名字,岑卯已经无法给出任何反应。谢争盯着岑卯被泪水浸透的眼角,帮他擦掉脸上沾满的各种液体。此时的岑卯嘴唇嫣红,脸上泛着近粉的晕,有一种花开到将死时的美艳。
谢争的手指擦过岑卯的睫毛,梦中人睡不安稳似的,眼睑还在轻颤,抓着他的手臂不放,把头往他的怀里埋去。
谢争想想,还是把岑卯推开了一些,岑卯紧皱着眉,嘴唇动了动,像是无声的抱怨,让谢争忍不住轻笑。那笑容近乎自嘲,却也不算不甘。
独占并不意味着什么,Alpha与Omega之间性的吸引与结合是动物的本能,谢争恐惧的,一直是别的东西。
而他对岑卯的信任却让自己感到近乎羞耻。
谢争一直相信岑卯。在过去的三年里,在这个世界上与岑卯相关的一切都对他关闭了的那段时间,不知为何,他还是愿意这样相信。
岑卯可以突然说分手,可以不告而别,可以三年杳无音讯,可以忽然出现在城市的某个夜店,挽着另一个人的手臂,然后要谢争送他回家,要他留下,跟他上床,要他操进自己的生殖腔里,喂给岑卯精液和一个吻。
而谢争全程都相信岑卯还爱他。可能因为自己对情爱的一切认识与理解都是岑卯教的。岑卯为自己确定了不败的规则,从制度开始作弊。
岑卯通过这一切想要的东西昭然若揭。而谢争知道,这并不是自己想给,岑卯就能得到的。
谢争又想起稍早一点在岑家的书房里,岑辛对自己说过的话。
岑辛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谢争并不喜欢。岑卯却十分亲近这个外界看来害得他一无所有的哥哥,跟谢争讲很多岑辛的好话。因此谢争对岑辛感受复杂,但总归不会成为敌人。
岑辛慢条斯理地告诉他:“阿卯说过,他回来后,只要你来找他,就跟你走。”
谢争不知听明白没有,只是沉默。岑辛又看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只要你来。
谢争知道,岑辛不会再解释。而岑卯终究回来了,谢争没有等过他一千多天,只是在他回来的时候,顺道来吃个夜宵,岑卯就跟他走了。
睡梦中的岑卯再次向他靠过来,这一次谢争想了想,帮他调整了一个更好呼吸的姿势,没有挪开自己的手臂,让岑卯更舒服地藏进自己的怀抱里。
他不能救岑卯,谢争想。
但这一次,他也不会再让岑卯一个人离开了。
第5章 03A
岑卯在东八区的早上八点准时睁开眼,看到头顶谢争的脸,发了一会儿呆,又把眼睛闭上了。
过了一会儿,岑卯伸出手,鬼鬼祟祟又小心翼翼地牵动谢争的一只手臂,横放到自己腰上,在那个怀抱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就又睡着了。
谢争好像还睡着,岑卯就没有什么做坏事的惭愧感。他有一点饿,但并不想起床。
他头还很晕,四肢和躯干有近似肌肉被撕裂后重组的酸疼,后颈的腺体酥麻,好像所有的神经都在一夜过度的性爱之中复苏。朦胧中他好像听到门铃声,挣扎着想睁眼,又被人按回去接着睡。
岑卯只要醒了总是能很快清醒,唯独在谢争身边会赖床。他自己倒是很喜欢这个久违的新习惯,就乖乖窝进人怀抱里不再动弹。
岑卯下床已经是中午,发现谢争已经不在公寓里,不知道是不是去上班。他对着镜子一一点数身上的痕迹,从大腿内侧的淤痕到腰上可怕的青紫,甚至颊边都留了指印。岑卯贴上抑制贴,选了自己喜欢的圆领T恤,扯着领口露出斑驳的锁骨。
以前陆鸣说他有受虐倾向,岑卯坚称只是贪新鲜,谢争倒是很坦然,一直放他自由暴露各种lovemark。但床上的谢争通常要岑卯辛苦索求,才肯在他身体上留下痕迹。这次回来,像是重新开业的大酬宾。
岑卯想点外卖但发现没有手机的时候,门锁嘀声响了。他从沙发上坐起来,谢争从外面提着餐厅的袋子进来,看到他的样子愣了一下。
岑卯立刻笑起来,喊谢争的名字,谢争冷淡地嗯了一声,侧身露出身后矮他至少二十厘米的人影。
岑卯的笑容来不及收起,那人小火箭炮一样冲过来,喊着哥哥你总算回来了。岑卯灵敏地躲开,完全没有信息素气味的小个子Alpha就一头钻进了抱枕堆里。
“莫恒舟。”岑卯露出一点嫌弃的神色:“你怎么还没长个子呀?”
莫恒舟一张娃娃脸,抓了两个抱枕盘腿坐到他对面,两眼殷殷地看他:“操心操太多了呗,我妈也挺犯愁的,说再这么下去只能去东南亚共和国那边找Omega相亲了……她这个人一向有点种族意识问题。但反正这几年活儿真的太多了,所以你一出来,我就冲过来找你了。”
谢争把外卖食物在餐桌上放好,说要先走了。岑卯很快跳起来,冲到玄关抓他的手腕,问他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帮他带支新手机。
谢争不说话,看他笑得很谨慎的脸。岑卯故意把回来两个字说得十分自然,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
不远处莫恒舟抻长了脖子往他们这边看。谢争没有拒绝,说晚点再说。
岑卯在谢争转身前叫了他的名字,凑上去很快地亲吻了他的下巴,让他早点回来。
他抓着谢争的手还有一点抖,听见谢争沉默片刻后的轻笑声,让他不用这样。
谢争走了。岑卯的心打着旋儿掉回去,再看沙发上的莫恒舟,更觉得前路灰暗了。
两个人开始吃谢争带回来的食物,岑卯想起来什么似的,眯起眼问莫恒舟:“这顿饭不应该是你来请吗?”
莫恒舟毫不客气:“小谢是自家人,我也经常吃他的。”
岑卯微愣:“你们这么熟了吗?”
莫恒舟睁着圆眼睛眨了眨:“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岑卯警觉起来。
“你不知道就算了。”莫恒舟嘴巴鼓鼓,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你们是不是还没复合啊?”
岑卯抿唇,莫恒舟举筷制止:“不要骂人。”
岑卯悻悻吃饭,莫恒舟觉得有趣似的笑了。
“陆鸣说你回来之后,墨西哥红椒变身地中海圣女果,我还不相信。”莫恒舟上下打量着他:“到底干嘛去了啊?出家念佛从头改造?”
“是。”岑卯有点生气似的嚼菜叶子:“坐了三年大牢,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我信了。”莫恒舟点头:“新盟监狱我常去,狱警里还有我师哥,早说我可以跟他们打个招呼。”
岑卯下意识反唇:“下次我送你进去,给你拿快通票。”
“啊?”莫恒舟一愣,继而两眼发亮:“那你是答应回中心局了?”
“我答应了吗?我没有。”岑卯一本正经地放下筷子:“你也没问吧。”
“这不是老大让我来探探口风嘛。”莫恒舟讪笑道:“你也知道我是审讯菜鸡,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瞒你。今天我一大早就来了,小谢看见我话都没说就把门给关了,我还以为你知道……”
岑卯想到早上的门铃声,那会儿他还在床上缠着谢争,想他多陪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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