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七血案2:桃色陷阱(20)
还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利维常常在使出防守招式后,紧跟着来一连串极快且狠的反击,而后撤身。而多米尼克则偏爱不避不让,坚守原地。二人肢体接触时,多米尼克的击打更有力道,但利维用的都是他不习惯应对的招式——利维会用手肘和手掌攻击,多米尼克发觉自己很难有效反制这些招数。
总的来说,至少在动作力度都受限的训练环境下,他们是势均力敌的。二人经过十分钟激烈的比试,已是面红气喘。他们都漂亮地命中过对方,却没有人真正占上风。
单靠力量,多米尼克没法占到他所需的优势。他应当换个策略了。
马伽术的训练里几乎没有擒拿或地面格斗元素,而利维因为交叉训练做得不多,并不擅长地面格斗。多米尼克则不同,整个高中时代,他都是州里榜上有名的摔跤运动员,毕业后也没断过训练。
他伺机而动,等到下一次交上手,他佯攻一记左直拳,而后屈身冲着利维的上腹撞去——头紧紧抵住利维的胸膛,免得利维把他头削下来。利维惊叫出声,两臂猛砍多米尼克的肩膀。多米尼克感到了对方的着力点,这一力道,多米尼克要是个头小一点,分分钟就被格挡住了。他猛地用劲顶住,凭压倒性的蛮力破开了利维的防守,然后抓住利维的大腿后侧,将他掀起,让他朝后落地,自己跟着他倒在垫子上。
他们在地上缠斗。利维坚决抵抗,似鳗鱼般扭动身躯,不断变换出拳角度,就力施压。要是在实战情况下,他应该能有更好的制胜之道。他可以攻击多米尼克的裆部或眼睛,随地拣点武器,甚至上口咬。多米尼克能真切感受到利维在抗拒自己那么做的本能。
最后,环境因素与多米尼克丰富的地面格斗经验宣告了他的胜利。他最终从背面锁住利维,一只手像汽车安全带一样横跨他的胸膛,另一只手则紧紧压住利维抬起用以护住喉部的手。他用双腿圈住利维的胯部,不过他清楚知道这种姿势下不该把两只脚勾住,这样脚踝很容易骨折。
利维突然僵住了。
要说多米尼克对利维有什么了解的话,那就是他永远不会在搏斗中屈服。多米尼克提防着利维下一步的反击,不敢松懈一丝一毫。
利维在多米尼克的钳制下身体起伏着,用臀部缓缓磨蹭多米尼克的性器。多米尼克呼吸一滞,他喘起了粗气。一开始,他以为利维这么扭动是为了脱身,但他扭得如此温柔而富有韵律,就只能是故意的了。
“那是——那是作弊!”多米尼克说。他的性器在那两团丰满结实的肌肉滑动下精神了起来。
“马伽术没有作弊 。”利维慢条斯理地转着胯,给多米尼克来了段侧面贴身舞。“这可不是竞技体育,这是你死我活的较量 ,我有什么武器就会用什么武器。”
多米尼克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微微颤动着眼皮。 “这话说得不假,你这小翘屁股可不就是武器吗。” 他在利维耳边低吼道。
利维轻柔而低沉地笑了,这就是了:多米尼克一卸下防卫,利维的手肘与膝部便旋风般动作了起来。多米尼克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发现自己仰面躺着,双手被利维只手一捉,缚困在胸前。利维则跨坐在他的胯上,用另一只手朝他的脸出击,却在打中前收住力道,只在他鼻上轻轻一点。
多米尼克抬头注视着他,被他那透红的脸蛋与发亮的眼睛迷住了,心中升起一股荒谬的愉悦感。“你赢了。”
“我手段下流。真的‘下流’。”利维向后一坐,将重心更多放在多米尼克硬挺的分身上。
“马伽术不分上下流,不是你说的吗?”多米尼克扯下拳击手套,扔在一旁,又开口道:“再说我也这么做了。我知道你地面格斗可不行,便利用了这点。”
“唔。”利维用戴着手套的手抚过多米尼克的胸膛,他咬住嘴唇,打量起多米尼克的身体来。“你还能说服我再比一场,不过情况会稍稍有点不同。”
“怎么样的不同?”多米尼克将手攀上了利维的大腿。
利维倾身向下,低喃道:“周五晚上,你要是再制住我,我不会逃的。”
多米尼克哀嚎一声,把利维拽过来就是一吻,还用手指插进他汗湿的卷发。利维还以热情,他挺动身躯,磨蹭着多米尼克——
一声轻咳在二人身侧响起。利维猛地直起身来,多米尼克转过头来,看见垫子边上聚了一小撮人,连罗兰多也来了。那帮人里有的惊得瞪大了眼,有的则促狭地坏笑着。
利维的脸更红了,他一跃而起。多米尼克起身则慢多了,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篮球短裤已被半撑起了帐篷,但也不怎么在乎就是了。
“对不住啊,兄弟,”他对罗兰多说,“有点忘形了。”
“没事,二位,”罗兰多眨了眨眼,“就是以后别把儿童不宜的内容捎进来了,成吗?”
看热闹的人已经散了,留给多米尼克和利维一点私人空间。多米尼克打量着利维,看到这尴尬的插曲并没有毁了他的好心情,心下松了一口气。
“我真不敢相信刚发生了那样的事。”利维缩起头,又抬头透过眼睫看向多米尼克。放别人身上,这姿势意味着蓄意挑逗,但放利维身上,这就完全就是无意识的。“有些时候,你会让我忘了自己在哪儿。”
多米尼克咧嘴一笑,心情轻松又愉悦,早先的压力都消失了。他握住利维的手,把他拉近。
“有空去洗个澡吗?”他问道。
* * *
除了汉斯莱谋杀案,利维和玛汀手头还有一堆凶杀案要处理。这天工作到很晚,他们在拉科米达一起吃了晚饭,那是一家特色墨西哥餐馆,位于市中心,装修呈乡村风,吧台后面摆的龙舌兰酒比餐厅里的桌位还多。
“明天早上,汉斯莱的短信和电邮记录就都能到手,可以看了。”他们刚坐下来喝酒,利维便开口了。“我计划好了,趁研讨会中间的休息时间和卡普尔医生谈——”
“求你了,今晚就别扯工作了。”玛汀说。她啜了口西番莲玛格丽塔酒,满足地叹了一声。
利维小心看着玛汀脸色。“行吧……”玛汀其实很爱谈工作的事——这是他俩的众多共同点之一。她要是不想谈案件,那就是另有别的话题想谈——他大概不会喜欢的那种。
“你和多米尼克看起来很认真在处关系啊。”她说。
猜中了。
龙舌兰不合利维的口味,所以他点的是一杯白葡萄酒。这会儿他举起杯子,但没有喝。“别胡讲,我们约会才几个月。严格来说,甚至都没确定关系,至少不是一对一的那种。”
“你昨晚在他那儿过了夜,却没有滚床单。这可是说明了很大的问题啊。”
总有一天,他会学到不必因玛汀如此懂他而感到惊诧的。“这不是……”他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玛汀不知道多米尼克患有强迫性赌瘾,他不能解释说昨晚是对方必须要陪人着的,才不是她想象的什么温馨浪漫抱抱夜。“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她把柠檬片的汁水挤进玛格丽塔,把柠檬片放在一旁,用纸巾擦了擦手指。“好奇问问,你和斯坦顿花了多久才进入到‘过夜不滚床单’的阶段?
他一口酒也没喝就放下了,转而将手伸向白开水。“六个月吧,我猜。”
事实上,他记不太清楚了,不过能肯定至少有那么长。他爱过斯坦顿——真真切切爱过——但斯坦顿必须得哄着他一步一走。先了解对方,继而是信任,再接下来才是爱,他们就这样一步步慢慢地建立了关系。利维呢,则努力地卸下心防,让斯坦顿走进来。
和多米尼克在一起完全不一样。那更像是从瀑布至高处纵身一跃,享受着自由落体的每一瞬快乐。
玛汀在桌对面歪了歪头。“和斯坦顿以这种方式结束了,你不会现在还在内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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