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灰小子(77)
嵩斐梵对妮姬塔的行为,也恰恰印证了南凭崖曾经说过的:嵩斐梵要拉拢谁,不会直接砸钱,而是施加恩惠、施展魅力,假装一个十足的慈善家,让对方自发地对自己死心塌地。
妮姬塔便是一个例证。
嵩斐梵这套笼络人心的本事,南凭崖虽然看透了,但却参不透,想学也学不来。
毕竟,这种本事不是谁都能有的。
南凭崖听完了妮姬塔的诉说,默默半晌才说:“你知道,我不会原谅叛徒。”
妮姬塔笑了:“叛徒?这话也太严重了!我就是个打工的。”
“那也是。”南凭崖也轻松地点点头,“希望你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
“你放心。”妮姬塔笑道,“我就算后悔了也不会告诉你。”
说完,妮姬塔站了起身,挺直着腰背、踱着红底高跟鞋,依旧以那骄傲ALPHA女的姿态离开了总裁办。
她顾不得什么职业前途、职业道德,她只知道,因为嵩斐梵,她的女友还好好活着。
这就够了。
正式地离开了总裁办,妮姬塔也从“暗处”转成了“明面”,辞掉了总裁助理的职务,当上了董事长助理。她依旧在DH大楼最顶层工作,但上司却换了一个人。对于这样的人事调动,DH集团上下都非常惊讶。不少人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因为嵩老分配了股份,嵩斐梵正正式式地当上了“继承人”,所以妮姬塔审时度势、良禽择木了。
而嵩斐梵已经是集团最大股东,又是董事长,地位看起来确实是固若金汤。但嵩斐梵知道自己这个位置坐得并不安稳——只要南凭崖仍然在这儿,他就仍然被威胁着。
嵩斐梵着意架空南凭崖,南凭崖变得越来越闲了。不过,南凭崖似乎也没什么所谓,闲着就闲着,这天甚至翘掉了一个会议,跑去和谷熏爸妈一起吃饭了。
原来,谷熏的父母到城里来找谷熏了。谷熏自然得陪他们吃饭,倒是谷妈妈又非嚷着要让南凭崖一起来。谷熏只说:“南总很忙的,不一定能到。”说着,谷熏便给南凭崖打了个电话意思意思,不过就是为了应付母亲,也没承想南凭崖能来。谁知道,南凭崖前来作陪了,还真的给足面子。
谷妈妈心里特别满意这位南总,虽然这位南总的脾气是挺古怪的,但一想到他模样俊俏、家财万贯,那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又有钱又帅气脾气还好吗?那是不可能的!总不可能什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对吧?”谷妈妈总是这么想的。
饭桌上,谷熏小声地跟南凭崖嘀咕:“嵩老分配了股权……这个新闻你看了吗?”
“嗯。”南凭崖点头,“大概听说了。”
谷熏皱眉,说:“你不关心吗?”
“关心什么?”南凭崖回答,“反正也不会分给我。”
谷熏闻言倒是哭笑不得。
坐在饭桌对面的谷妈妈一边给夹菜,一边笑着说:“小俩口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悄悄话呢?”
谷熏的父亲有些受不了谷妈妈那过于热切的态度,干咳两声说:“怎么就‘小俩口’了?你这样说话,也不害臊。”
谷妈妈嘟囔说:“我怎么说话啦?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事、没事,”谷熏打圆场,“吃菜吧。”
谷妈妈却趁着这个话头,盯着南凭崖说:“我看南总也不是耍流氓的那种人,和咱们小熏在一起,肯定是要考虑结婚的吧?”
这话说完之后,谷熏、谷熏的父亲也自觉安静下来,都不接话了,眼神默默地就注视到了南凭崖身上,满桌子的一片静默,就等南凭崖搭话呢。
南凭崖停顿了两秒,才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微微抬头,心不在焉:“怎么了?”
原来,南凭崖刚刚都没在听谷妈妈说话。
谷妈妈也不恼,厚着脸皮又说了一遍:“你是以结婚为前提和咱们家小熏谈的吧?”
“嗯。”南凭崖微微颔首,“是。”
南凭崖甚至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话,难道是以离婚为前提吗?
南凭崖的回答还是让众人非常满意,就连故作矜持的谷爸爸也热情起来,跟南凭崖碰了杯。
一顿饭吃过了,谷家夫妇又说想闲逛,不必南凭崖、谷熏作陪了。二人便索性告辞,坐车回公司继续工作。
在车子里,南凭崖背靠着真皮座椅,认认真真地刷着平板电脑看着汇报。谷熏斜瞥南凭崖一眼,心里跳了几下,忍不住又问:“你刚刚说的是场面话吗?”
“什么?”南凭崖的目光从平板电脑上移开,落到了谷熏的脸上,“什么话?”
谷熏咽了咽,才略带忸怩地说:“就是……那个啊……说是要结婚的话。”
“这也算是场面话吗?”南凭崖感到疑惑,“你们平时到底都会遇到些什么场面?那你们的风俗也太奇怪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谷熏摇摇头,又说,“我说的是,你是不是为了让我爸妈高兴,才说会和我结婚的?”
南凭崖更不懂了:“这简直是本末倒置了。我明明是看在你的份上才给他们好脸色的,怎么就变成了为了哄他们而考虑结婚了?”
——这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呢。
谷熏叹了口气,又说:“那你是真的想和我结婚吗?”
南凭崖道:“当然。”
说着,南凭崖皱起眉:“难道你不想?”
谷熏摇摇头,解释说:“不是,我只是以为你那是‘缓兵之计’。”
南凭崖淡淡说:“还没有什么兵能让我开这样的金口。”
谷熏无奈说:“哪有人自己说自己‘金口’的?我看就你这样子,也别指望你会跟我求婚了吧?”
南凭崖噎住了,半晌问:“你该不会希望我像那些凡夫俗子一样下跪求婚吧?”
谷熏也噎住了:“这不可能吧?”
南凭崖粗声回答:“当然不可能!”
谷熏也有些没好气了,别过头就看窗外。
看着谷熏有些别扭的样子,南凭崖也有些忸怩:他堂堂一个威武雄壮ALPHA男,怎么可以随便给别人下跪呢?再说了,结婚为什么要“求”?本来这就十分的不合理。跪求别人同自己结婚这种事情怎么说也很奇怪吧?既然合适,就理所当然结婚!若是不合适,跪着求人就只会更不合适!
奇怪!
真是太奇怪了!
想不明白这些凡夫俗子的内心!
南凭崖皱起了眉头。
第56章
夏天来了。
嵩老死了。
死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夏日。
走的时候没有痛苦。
一代企业家与世长辞,自然是能占据新闻篇幅的,也短暂地影响了DH集团的股价。但一切很快又归于平静,媒体很快报道旁的消息,DH集团仍在稳定的运行中,仿佛嵩老的存在其实并不要紧。
嵩家的豪宅里的客厅铺满光滑的白色大理石,嵩家的佣人要确认这白色永远纯洁,不会有任何污渍。白得发亮的地板中间却放着一张黑得如墨水似的地毯——这是嵩斐梵挑选的。
这儿原本放着彩色的波斯地毯,嵩斐梵继任家主后,便将地毯换了,说黑白更好看。
没有人违逆他的意思。
地毯的正中央放着一张鸭卵青的实木茶几,嵩斐梵、嵩峻宇和嵩淑善便围坐在茶几旁边,一边品茶一边闲谈。
嵩斐梵以商量的口吻说:“我们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尽早让南凭崖出局?”
“出局?”嵩淑善和嵩峻宇面面相觑。
嵩斐梵说:“不错!我们应该投票决议,将他逐出董事会。”
“以什么原因?”嵩淑善怔了怔,“总不能毫无道理就把他解雇吧。”
“我已经想好了。”嵩斐梵淡淡说,“就以他分管的品牌盈利情况不佳为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