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对象是敌队宿敌[电竞](60)
“怎、怎么了这是……咱是要倒闭了吗??”
拎着笔记本进门的snapi正听见这句,咬牙照着头顶就是一个脑瓜崩。
“一天天的,能不能想着点好!”
王叡“嗷”地叫了一声,敢怒不敢言。
snapi坐下,一张娃娃脸写满严肃。
“韩昌言今天早上的事,ROO那边的经理联系我商量处理办法。”
王叡当即失声“啊?”了一句,左右环顾,却没发现和自己同样表现的人,瞪大眼睛:“什么事儿?你们都知道?孤立我??”
最后他目光求救又可怜地看向面色淡淡的楚别夏,哀嚎:“队长——”
楚别夏抿唇:“韩昌言喝了酒,在直播间说了些谣言。”
王叡一听,顿时怒目圆睁拍案而起:“这b养的他说什么——”
“王叡!”snapi一敲桌子,瞪他。
楚别夏难得抬手按了一下太阳穴,又示意他坐下,无奈道:“说了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先听经理说。”
王叡扁扁嘴坐了回去,像只落汤狗。
snapi见状,又好气又好笑地抬手,在王叡小卷毛的头顶上揉了一把。
“你啊你……”
王叡赌气,抬手捂住。
“今天叫你们来开会,主要是强调一件事。”snapi收回手,正色道,“虽然韩昌言经过这件事,肯定会有所收敛。但我依然要给你们打一下预防针。”
“TUG所有人,对于某些不友善的无关人员,都尽量不碰、不谈。”
“为什么!”王叡不恁,“他傻逼还不让人嘲了?”
snapi瞥他:“你就是重点关注对象,王叡。”
“少说话,多做事。”snapi说,“舆论方面交给公关,咱们队伍大换血,离比赛也快了,精力都放在训练上。微博少刷。”
见楚别夏微微颔首,王叡才收回梗着的脖子,闷闷点头。
snapi又叮嘱了几句,便放其他人去吃午饭,只留了楚别夏和他两个人。
snapi把椅子拉进了些,试探问:“ROO那边问咱们,能不能接受用【选手之间私人关系】来公关。”
楚别夏面色淡淡,轻笑:“我不懂这些,只要他解释清楚,并且以后不再提TUG。”
“这个肯定。”snapi说,“主要是现在牵扯到队内不合,ROO那边如果公关不好,可能让韩昌言吃个赛事组的调查也说不定。当然,ROO那边公关得好不好,主要还要看咱们这边松不松这个口。”
楚别夏略微抬眸:“赛事组还管这些?”
snapi“唔”了一声:“要是闹大了,或者有人跟他们提的话……”
“嗯。”楚别夏随意看向窗外,问,“那现在暂定的处理方案是?”
snapi说:“ROO对韩昌言自主禁赛半个月,写检讨、微博声明,然后以直播失误损害名誉这条,罚款五万。”
楚别夏轻轻笑了一声,却像是只浮在表面。
“不像于哥你提的风格。”他说着,回头看向snapi。
那双乌黑的眸子清凌凌的,仿佛能映得世间纤毫毕现,snapi尽力的遮掩,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段……Founder提的,是吗?”楚别夏问。
他语气太平静,snapi从中辨不出喜怒,短暂停顿后叹了口气。
“是。”
楚别夏问:“TUG的转手合同已经签了?”
“签了。”snapi抿唇,说,“就今早。”
言下之意就是,Founder已经成为TUG的新老板了。
snapi看着楚别夏,怎么也没法从他的表情里分析出什么。索性都被看透了,整个人松弛下来往后一靠,想了一下,笑说。
“我就说瞒不过你。”
楚别夏指尖在桌面轻点两下:“他让你帮他问这些?”
“嗯。”snapi说着,摸了一下鼻子,笑道,“我听见之后,还以为咱新老板担心你袒护韩昌言呢。”
楚别夏动作略微一顿,侧头:“所以……?”
snapi说:“后来我想了想,应该就是尊重一下队长的意见吧,顶多呢,再坏点,就是带着点杀鸡儆猴?”
楚别夏摇头。
“跟ROO那边说,就这么处理吧。”他说。
snapi应下,一摸下巴,忽然露出些许八卦的表情问:“我怎么觉着……他动机不纯呢?”
“谁?”楚别夏问。
“Founder呗。新老板,新队员,世界第一突击Foun神。”snapi笑笑说,“直播我可都看了啊。”
“你俩关系改善得挺快?”他问。
“不好吗?”楚别夏轻笑过后,唇角微敛,表情依然平淡如水,“总归Founder马上要成为TUG的一员,关系再僵着,是要步韩昌言后尘?”
听他这么说,snapi略一琢磨也觉得是这个道理:“那是我想多了。Founder那个性格,肯定就是看上TUG实力,奔着夺冠才来的……”
楚别夏安静几秒,才迟缓地勾唇微笑,颔首。
snapi被自己说得意气风发,一拍楚别夏肩膀起身:“走,吃饭去!”
楚别夏没有说话,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起身,目光从窗外被风簌簌吹动的黄叶上收回,走出去,关上了门。
一整个白天,楚别夏都按部就班地度过,像是把自己抛进繁忙的洪流——带王叡上分、训练、和教练组开会,以及晚上以“午饭吃的晚”为由昧掉了一顿大鱼大肉的晚饭,只喝了半碗粥。
饭后,楚别夏又在训练室呆到将近十二点才离开,在snapi的盯梢下,王叡和Dino今天没有熬夜,楚别夏成了最晚离开的那个。
断电关门,上楼,换衣服,洗漱……楚别夏比往常更慢,却依然按部就班地完成了每一项动作。
可他进门时连灯都没开,像只吃了孟婆汤、漫无目的地忙忙碌碌的魂。
直到躺进没有温度的被子里,闭上眼睛,他才如释重负般,长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从会议室出来之后,他再也没让自己想起过“段骋雪”三个字。
倒是……很成功。
楚别夏翻了个身,抬手用胳膊遮在眼睛上。
snapi说得对。他想。段骋雪来TUG是为了冠军,而我也是。
至于那些扰乱他思绪的话……段骋雪不是一个会和人控制距离的人,近日种种,想必也没有什么更深的缘由,多半是少年心性,随口一说罢了……
楚别夏不断想着,在这种近乎心理暗示的思绪里陷入梦境,今天难得没有失眠。
只是,白日里刻意不去回想的东西,在梦里借着夜色,压垮堤坝一样倾泻而出。
他又梦见了段骋雪。
第42章
从梦里惊醒的时候, 楚别夏的胳膊还搭在眼睛上,放下的时候蹭过额头,上面攀了层薄汗。
这是离开秦市之后, 他第一次梦见了分手那天。那个画面卡带一样循环播放, 他像是掉进无底的山谷。
楚别夏睁开眼睛, 茫然看着,最后又在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的漆黑里倦倦闭上。
黑暗催生放纵,回忆如同藤蔓攀附在情绪上滋长,他没再像白天一样试图控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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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别夏的父母教师出身, 和大多数老师一样, 对早恋深恶痛绝, 闻虎色变。楚别夏从小也是在这样一声声的叮嘱里长大。
“学生时候谈的恋爱,多半都没有结果的。”楚妈妈说,“你爸爸以前班里那些早恋的学生, 前两天同学聚会,可没有一个还在一起的。那你说, 高中时候大好的时间, 可不就浪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