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楚歌(49)
郭嘉预谋得逞,没有不应之理。
“合该如此。”
郑平见他掩去目中狡黠,不由扬目:“郭祭酒这罚正合他的心意,岂非能够顺理成章地摸水?倒不如分列三四,若郭祭酒能得第三,便以酬酒作罚;若郭祭酒垫了底……还需得别的惩罚才是。”
郭嘉再次皱了脸,苦哈哈道:
“正平且当我是一天游鱼,任我沉了吧,何苦与我作难?”
“若当你是游鱼,我便举筷子吃了,岂是小小‘作难’能善了的?”
郭嘉重重叹了口气,深感祢心险恶。
李进在旁边没心没肺地安慰:“郭祭酒不必太过担忧,万一正平不善骑射呢?”
郑平道:“我确实不善骑射。”
郭嘉投去的目光显然代表着不信。
郑平见此,没有再做解释,弯弓射/箭,动作透着流畅的美感,一看就是老手。
然后,一箭射出,擦着猎物的毛发,没入草地。
受惊的猎物转瞬逃走,眨眼便不见了踪迹。
郭嘉本以为郑平是故意射歪,为了证明他所说的“不善骑射”,引自己与他比试。
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想法。可当郑平又射了几箭,每一箭都精准地避开目标,另外三人开始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李进更是直白地询问:“正平,你认真的?该不会是先让我们几只,等最后再大发神威,赶超我们吧?”
郑平淡然道:“你嘣屁前莫非喜欢脱袴,多此一举?”
李进早已对郑平的祢式喷法免疫,得到这句回复,他不觉得讪然,只诧异地看向郑平:“你竟然真的不善骑射?”
郑平坦然道:“确实不善弓射。”
郭嘉此时已打了三只猎物,只差李进与曹丕一二只。听得郑平此言,他再次调笑道:“我当正平冷酷无情,与我为难,未想到正平怜我至此。得个第一第二不易,这第三名,嘉却之不恭。”
说完这话,却见郑平侧眸瞥了他一眼,眼中别有深意。
郭嘉直觉不妙,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就听郑平问曹丕:“今日之捕猎,是否局限弓矢?”
曹丕隐约猜到郑平为什么要这么问。他没有为难的想法,给了一个宽泛的答案:“只要能捕到猎物,不拘形式。”
顿了顿,终究敌不过心中的好奇,提醒道,“只是用其他方式,效率未免不高。若是埋陷阱,可能小半日也未能捕捉到一只猎物。”
这么想着,曹丕心里犯了嘀咕。
难道郑平要用长/枪/插猎物?哪怕他有这个能力,这里也没有长/枪。何况他们同道共猎,若发现猎物,不等郑平提马上前,另外三人早用箭射中猎物了。
郑平没有将曹丕的提醒放在心上:“不用埋猎物。”
他从箭篓中取出一把羽箭,稍一用力,四五支箭应声折断,只留箭镞。
其余几人尚不及为这一手技艺惊讶,就被他的行为镇住,诧异而不解:
“这是……?”
莫非郑平因为放弃射箭,断箭出气?
因为震惊而冒出头的第一反应,很快被几人否决。他们都知道郑平并不是会用这种方式泄愤的人。
在几人疑惑的注视中,郑平反手一翻,一条突然从林中蹿出的毒蛇被只剩一个箭头的箭镞刺中七寸,钉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曹丕等人纷纷失去了表情,尤其是郭嘉,惯来风淡云轻的笑意出现一瞬间的卡壳,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死透的毒蛇,又不可思议地看向郑平手上剩余的几枚箭镞。
郑平又随手打了两只会食人的秃鹫,这才转向郭嘉:“奉孝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只依稀听怜惜二字?”
第49章 狂士楚歌
贪图嘴上一时爽快的郭嘉:……
郭嘉终究不同于常人,对于常人而言火辣辣的局面,他只默了一瞬,随后,面不改色地否认:“什么也没说,你听错了。”
他的表情太过真诚,引得曹丕暗中瞧了好几眼,差点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郭嘉确实什么也没说才对。
李进没在这些弯弯绕绕上纠结,见到郑平的“独门技法”,他迅速认清重点,捕捉到与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关键问题:
四人骑射中,曹丕年纪虽小,却是最精于射术的。
李进则善于行兵布阵,马上打斗。至于弓射,他更擅长拉开强弓,以力溃敌,单轮精度,比从小到大酷爱狩猎的曹丕要差那么一筹。
行猎不需要比拼穿石之力,更注重准头与技巧。李进现在落后曹丕一只猎物,之后未必能够赶超,保守估计拿个第二。郑平原本垫底,如今表现出神乎其神的投掷技术,很可能后来居上,在猎物总数上超过他与曹丕。
李进立即升出一股危机感。
按目前的势头,他最后可能会沦为第三……第三,和第四一样要接受惩罚。
好胜心与对惩罚的避退使李进立即做出反应,用力抽动马鞭。
“同道而猎未免拘束,我先行一步,为你们开道。”
遂一骑绝尘而走。
郭嘉本无多少比试心,被郑平先抑后扬地一激,他也提起些许兴致,对郑平二人道:“季先说得在理。此处毗邻许县,山中无贼寇,亦无猛兽,不若分而猎之。”
他看出郑平、曹丕二人有事要谈,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为二人腾出空间。
曹丕见李进和郭嘉往前寻找猎物,点了几个护卫缀在二人后头,随侍随行。
他对郑平道:“祢处士,他们二人往北而行,我二人东进寻猎,如何?”
“正有此意。”
曹丕与郑平打马向东,一边行进,一边闲谈。
提起郑平近期的打算,郑平主要透露了两点。一个在城中寻找名医,为自己与家人拔除身上的痼疾;另一个则是在城中寻找一个固定的居所——上回在许县的居所乃是学舍租赁给舍中文人的廉价房,潮湿且窄小,不适合体弱之人居住。
曹丕有心回报营中相救之恩,将这两件事记在心底。
大概是二人相谈的气氛渐趋融洽,又或许是天色明媚,带给曹丕某种闲适的错觉,谈到兴处,曹丕顺口接了一句:
“祢处士身具逸群之才,可有想过济世匡国,入征出仕?”
由于平时被自家老父潜移默化,将挖掘人才的意识刻入本能,曹丕直到自然而然地说完这句话,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
以祢衡和曹操的不对付,他这番话岂不是徒增尴尬?
要知道祢衡被孔融举荐了许多次,甚至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荐祢衡书》。曹操早就因为孔融的强烈推荐而动心,可每一回都逃不过铩羽而归的结局。
究其原因,不是祢衡没有投效的门路,而是他看不上曹操,不愿为曹操幕臣。
不仅不愿,还要时不时送曹操一个激情辱骂套餐。
可惜说出的话没有撤回功能,曹丕正想着该怎么把话圆过去,假装无事发生,就听到郑平的回答清楚地传入耳中。
“士者当存以高志,衡虽不才,亦有随流之心。”
听完这番话,曹丕心中先是茫然,随即变成了惊恐。
怎么回事,狂士祢衡怎么突然谦虚起来了,他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大概是曹丕的心声太过澎湃,仿佛跨越了屏障被郑平清楚地听见,郑平突然对曹丕笑道:
“适当谦虚罢了,二公子不必当真。”
曹丕“……”了片刻,觉得自己早该看透这样的结果。
他正想岔开话题,又听郑平说道,
“此次留在许县,正是为了心中之志。若能一展抱负,自然再好不过。”
曹丕来回琢磨了两遍这话,方读出言外之意。他惊愕而不敢置信地看向郑平,好似看见天崩地坼的奇观:
“……此话当真?”
郑平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了句看似无关的话:“若能得二公子一句说项,诸事可成。”
曹丕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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