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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楚歌(4)

作者:积羽成扇 时间:2020-10-09 08:28 标签:爽文  打脸  古典名著  历史衍生  

  但他把握着分寸,放饵给县尉咬。最后那句不轻不重的揶揄,既不会让县尉真的恼羞成怒,又给他安了心。
  至于县尉之后会不会请示曹操,这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郑平找到卖吃食的市,买了点填肚子的主食充当午餐,思绪飞转,想到了原主的姓名。
  原主姓祢,名衡,字正平……这个字倒是与他的姓名发音相近。
  引起郑平关注的倒不是这个与他有缘的“字”,而是原主的姓。
  祢。
  根据他的知识储备库,他可以肯定:从古至今,除了祢衡以外,似乎没见过第二个姓“祢”的。
  有关“祢”这个姓氏的文字记载,唯独只有一个“祢衡”。
  如果是姓氏变更、族群失传,现代没有姓“祢”的人倒是可以理解,可为什么古代也没有?
  究其原因,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祢”这个姓氏确实是古代一个十分小众的姓氏,族群不多,在历史上留下雪泥鸿爪的唯有祢衡一人。
  其二,“祢”这个姓氏……其实是个伪姓。
  换而言之,祢衡这个名字——极有可能是原主的化名。
  想到这,郑平不由哑然失笑。
  如果“祢衡”这两个字真的只是原主起的假名,那么……这个少年确有几分轻狂。
  根据古时之人的称谓,“父”代表亲生父亲,“考”代表死去的父亲,而“祢”……则是指宗庙中供奉了牌位、接受子孙跪拜的亲父与嗣父。
  单从字面意思上理解,若是把“祢”作为假姓,大概可以解读成“我是你跪拜的爹”、“给你爸爸行礼”……结合原主的脾性,还真有几分可能。
  再加上原主箱箧中一些不可能出现在寻常人家的宝物,对于他的身份,郑平多少猜到了几分,只不知那张写了“祢衡”大名的通行证(传书)是怎么拿到的……
  正想得出神,郑平突然感到衣裳右摆传来一阵拉力。
  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垂髫小童正抓着他的衣摆,昂着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恬然从容的神态不免一僵,郑平与那小童大眼瞪小眼了许久,见对方仍然拉着他的衣摆,却是一句话也不说,郑平沉默许久,将视线落在手上吃了一半的蒸饼上:“……你想吃?”
  小童没说话。
  郑平犹豫了一息,指向不远处的饼摊:“你松手,我再买一个给你。”
  小童终于动了,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仍然直勾勾地盯着他。
  从郑平的视角看来,小童的目光似乎直盯着他手中啃了一般的饼……郑平没想到这孩子对自己吃了一半的饼竟爱得如此深沉,便掰去自己咬过的部分,把剩下的那部分递给他。
  小童没有接。
  郑平眼中的疑惑渐浓。
  “不是这个……?那你在看什么?”
  小童仍然没有说话。
  郑平忽然想起“造物主”曾与他说过:当与孩子沟通时,最好蹲下身与他们平视。这样既能表现出自己的友善与尊重,又能让他们卸下防备,主动打开心扉……
  当然,原句最后还有一段“不要用惯常的刁嘴巴对付他们,你会把他们吓哭,不会说话就给我闭上嘴”,已经被郑平自动忽略,还给了对方一堆垃圾话作为回敬。
  见眼前的孩子仍执着地仰望着他,郑平曲膝半蹲,学着亲和力极强的好友,用自己最大的耐心,温声询问道:“怎么了?”
  小童仍然没有说话,却拿小手摸了摸郑平脸上的淤青。
  郑平来不及遏制眼中的惊讶,就听旁边传来一个粗粝的怒叱:
  “好你个祢衡,不但四处欺辱他人,竟连我痴傻的侄儿也不放过!”


第4章 狂士楚歌
  一道庞大的身影疾速逼近,带来呼啸作响的风。
  郑平抱着孩童转了一圈,正好避开蒲扇似的大手,同时不忘讥诮道:“不若拨开你面上的肥肉仔细看看,省得青天白日在这睁着眼睛说瞎话。”
  抓人的手落空,壮汉不免有些惊异不定。他还未想出个所以然,郑平的嘲讽紧随而至,气得他面色涨红,两眼瞪得浑圆,悍如罗刹:
  “你这猖狂小子,还不快放开我的侄儿!小心我将你的头颅拧下来,当虎子(夜壶)用。”
  郑平面色微冷。见孩童被壮汉的大嗓门吓得一缩,他将温热的蒸饼放入孩童的手中,起身与壮汉对峙。
  在行动的时候,他特意往前移了两步,恰好挡在孩童身前,遮住壮汉不善的目光。
  “我早听过猪被屠杀时的嚎叫,你又何必特意在我面前表演?”
  郑平这一番话说得无比平淡,好似在陈述一个无聊的事实。可这不带任何波澜的描述,反而比高傲的辱骂更加让壮汉恼怒。
  眼见壮汉的表情逐渐阴鸷,欲将言语上的不讲理转化为行动上的不讲理,郑平收在袖中的手悄然合紧,扣住腰间的玉玦。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不远处的酒肆突然传来某物“咣当”碎裂的声响。
  二人循声望去,发现露天酒垆旁正倒着一只摔碎的陶碗。陶碗的上方,一个身穿芨纹常服的年轻士人右手微抬,那碎裂的陶碗正是从他的手上坠落。
  年轻士人眼中未有几分醉意,却是敷衍地作出醉态,手肘支在酒垆上,手背托着颚骨,眉眼含笑,带着几分独特的风流:“抱歉,一时手滑,扰了诸位的兴致——这一番好戏看得入迷,不慎摔了酒碗。你们继续,莫要理会我。”
  说完,干脆十指交叠,做出一副安然看戏状。
  壮汉本就濒临爆发,亟待一个宣泄口,年轻士人这一打岔,短暂地将他的恼火堵在临界点。若是没有后来的发展,壮汉这口恶气指不定会就此瘪下去,或者就地喷出。可年轻士人那看似随意、实则撩拨怒火的神态,以及那番看似平常、实则引人血脉贲张的看戏之言,都像是在壮汉濒临爆/裂的怒意中加了一根柴火,让他“砰”地一声爆发,一下子炸/裂了所有的理智。
  郑平就这么惊讶地看着酒垆内的年轻士人三两句话拉走了壮汉的仇恨值。
  ——这年头,连拉仇恨的肉t都有人争着当吗?
  见壮汉撸起袖子,准备进酒肆给那个“看戏的”先来一顿肌肉套餐,郑平不由将目光投向那个年轻士子。
  年轻士子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类似于恐慌的神色,他仍闲散地抵着下颚,仿佛意识不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郑平又打量了一圈士子的身量,初步定义为“体格瘦削,疑似弱不禁风”。
  为了避免发生惨淡的血光之灾,郑平只得“加大输出”。
  他叫住壮汉:“便是你羞愧难当,你也不必落荒而逃。”
  气冲冲的壮汉仿佛被强喂了一坨牛粪,他回过头,用难以描述的眼神瞪着郑平:
  “被人当成耍戏之人,你竟还有心思在这与我掰扯?”
  郑平故作一副惊讶状:“此处又无戏台,何来百戏者?”
  随即,他上下打量壮汉,唇角微扬:“倒是有一头敦实的彘猪在此地左奔右突,惊扰行人,无怪乎引来侧目。”
  再一次被内涵的壮汉忍无可忍,新仇旧恨之下,他正想就近把这毫无口德的“祢衡”修理一顿,忽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噗嗤”。
  壮汉:……
  酒肆中的年轻士子以袖掩口,却遮不住眉目间的笑意。
  郑平不禁多看了对方一眼,暗道这人竟颇得几分有趣。
  若对方真有掩饰的意思,刚才那句“噗嗤”就不会这么清脆响亮了。响亮地嘲笑完,再掩袖作无事发生状,当真一点诚意也没有。
  好不容易被祢衡重新拉回的仇恨,此刻又有大半回到年轻士子身上。
  壮汉:好烦。这两个人都特别欠,能不能一起打死?
  壮汉的火气在双方来回拉仇恨的过程中,将他憋出了内伤,一时间竟发作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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