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70)
他们咬在同一根雪茄上。他抬眼看了薛西斯一眼,像一只无畏的猫,随即缩了回去。
薛西斯觉得心口有点痒。
“……”
薛西斯把手中的点火器往桌上一扔,将雪茄收回盒内。
苏试对目光很敏感——很难说清楚的感觉,如果被一个人盯得太久,哪怕是背对着对方,他也能察觉到——但那是一种无意识的感觉,他转过脸去,看到望着他的血族,陌生的面孔,微微疑惑地将目光追随。
那个血族正向着后方的位置走去,在擦肩之后,仍然回头看着苏试。
但苏试没有在意他的目光,仿佛只是不经意地被分散了注意力,准备收回视线。
站在那个血族身侧的,个子矮上一些的血族不快地往回瞥了一眼道:
“表子。”
薛西斯倏然抬眉,一双眼睛黑沉沉地看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立刻缩回了目光,但薛西斯并不是个会客气的人。他正要起身,苏试却身子一侧,将脑袋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薛西斯没有培养涵养的兴趣,他看了苏试一眼,虽然没有再动了,却打开随身携带的全息智能,发了条消息。
没过一会儿,就有工作人员上来客气但不容拒绝地请两个男人下车离开。
很快,飞行车展开翅膀离开了地面,飞向高处的夜空。
窗外的星辰仿佛更近了。
苏试已经忘记了刚才上车的两个血族,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钟了,虽然今天他特地午睡过,但现在还是困得不行。
“困了?”
“嗯。”
薛西斯把两张沙发拼起来,苏试枕着他的腿,躺在这张临时的小床上,打了一个哈欠,眼睛变得泪蒙蒙的。
山巅夜晚寒凉,高空的凉风从打开的窗户透入,但并不叫人觉得冷。因为车内开了暖气,更多时候,是暖气在向外渗透,偶尔掠过脸颊的一抹冰凉,反倒像夏季的冰淇淋一样,令人感到舒爽。
“其实我没玩过游乐园,”苏试闭着眼睛,有点不太清楚地道,“有一次,爸爸说要明天带我去游乐园玩,我没有睡懒觉,很早就起来了,但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后来我找到了正在打扑克的他,请带我去游乐园玩,我们说好了的。但他说根本没答应过这件事,是我为了去游乐园玩故意在这里撒谎……”
其实他心里想到的是他的母亲——
“就是因为生你,我的身材才会走形!”
“要不是为了生你,我又怎么会白白错失了那么好的机会,要不然我现在……”
但他嘴上说的是米诺的事。
一只冰凉的手伸过来,摸了摸他的下巴。
苏试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薛西斯转脸看向窗外,一只手轻轻地盖上他的眼睛,偶尔摸一摸他的睫毛。
薛西斯看了下时间,等待着2:13分的到来。
等他出生的那一刻——二十三年前的凌晨,在一个小镇的公立医院里,医生记录下了他出生的时间,还有小小的体重。
对于今晚的安排,他本来感到自得,但现在内心只有平静。
苏试是被“丢丢丢”的声音给吵醒的,“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在周围,绚烂的火光耀着车窗,使车内闪过一阵又一阵斑斓而奇异的色泽。
苏试迷茫地抬起头,从窗口向外张望,外面是烟火,烟火,烟火。
薛西斯给他让位置,随意地靠坐在桌上。
飞行车还在高空盘旋,烟火那么近,就在眼前绽放,喷洒出金红色、莹绿色的流星般的火花。
“砰、砰、砰——”接连绽放的烟火,拼合成了一个硕大的金闪闪的生日蛋糕的图像,蛋糕的图像停留了好几分钟才消失,然后再次绽放的烟火是用梵派尔文写就的“生日快乐”。
苏试反应过来这场烟火是有人在为谁庆生而放的,但他受到了感染——烟火那么多,洒开来,就像彩色的星星,好像伸手就能摸到……
他有些兴奋地回头对薛西斯道:
“其实今天也是我生日。”
“我知道。”
但薛西斯的回答苏试并没有听到,他将窗户整扇打开,“砰”,又一朵烟火在不远处绽放,像瀑布般汹涌地喷射水晶般闪耀的火光。
灿烈的串串火花也喷向飞行车,有的落在漆黑的车身,几颗洒开的金星,猛地窜进了车窗。
苏试赶紧往后退,不过金色的火星在触碰到他之前就在空中湮灭了。
天空变得像是花园。
“砰、砰”,两簇烟火在车顶上炸开,然后一颗颗火光沙子一般地洒落下来。
烟火下成了雨。
苏试转了个身,长腿在沙发上交叠着舒展,随意地往车窗上一靠,将脑袋伸向窗外。
烟火要落在他的眼睛上,薛西斯伸手给他挡住了。
滚烫的星、转瞬即逝的星,自他手背上消失。
薛西斯撤开手,看到烟火自他眼中划过,如此灿烂。
苏试将一只手伸出窗外,去接洒落的烟火,他看着他笑,眉眼带着天然的弧度。
薛西斯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然后看他动容的样子——就像他曾经无数次打动追求的女人那样。
他会告诉他:我可以答应你一个生日愿望,如果要给这个愿望设定一个最大值——我可以给你一生的荣华富贵。
但是现在他觉得他没必要告诉他,因为他看上去已经十分快乐。
他也笑起来。
苏试的微笑满足的沉静下来,他觉得快乐,就像从一场美梦中醒来,慵懒,但是惬意。他看着薛西斯静静地微笑着,消逝的光在他的脸上交织,他的双眼倒映着烟火,烟火,烟火,如同流泻着天与星。
薛西斯静静地望着他——
那双迷醉而沉沦的眼睛,落进他记忆的长河之中。
他俯下身来,望着他:
“生日快乐。”
他的一双眼睛就像凝着夜露的青果,反应不过来似的望着他。
多年以后,如果再给薛西斯一个机会选择,他是否还会选择招惹米诺?范?毕竟,爱上他只要一天,忘掉他却需要几百年。
薛西斯闭上眼睛,缓缓地落下一吻。
苏试将手搭上了他的脖颈。
薛西斯僵了一下。
……
如果这一刻,飞行车能量耗尽,坠落,也不能停止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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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引号有表示引用之意,以后有令人误解的引用,会特别在作者有话说里详细注明。
本文开头:
“有一只鸟在我的脑袋里,”他说。“我不能把它弄出来。”这一句其实是来自于一首希腊诗《几乎是一个魔术师》,当然原诗的意思不是喝醉了产生幻觉doge
第六十六章 :调查
「剧情进度:5/7 好感度:30/100 道具:+」
阿托莎感到自己, 头脑冷静, 心平气和。
阿托莎并不想当一个没脾气的人,她又没那个志向去当第二个杜月笙。但若是因为无能而气急败坏,那还是算了吧。
阿托莎每天都会在起床后看一遍薛西斯的好感度——临睡前看她怕自己会睡不着, 所以她很清楚, 薛西斯对她好感度骤降就是在前两天。
只要调查清楚那个时间段, 薛西斯和谁在一起就好。
不过她不方便派人调查薛西斯,那样的话, 一定会被薛西斯发现……
所以她在这里等一个人。
斐多菲-尤迪特。
——要不是他主动联系他, 她根本就想不起来这个炮灰男配。
在原著中斐多菲-尤迪特单恋阿托莎尤迪特, 约她见面后便借口将她带走囚禁……最后是薛西斯救出了阿托莎。
在原阿托莎的记忆里, 斐多菲-尤迪特是一个十分温柔的堂兄。在血族中,男女接受的教育有很大的不同,血族男孩子大多不喜欢带着小女孩玩耍,而年纪长了阿托莎许多的斐多菲-尤迪特却总是十分照顾她,尽管他拜访尤迪特城堡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来, 都会花费很长时间, 为缠着要听故事的阿托莎讲一些她从未听说过的稀奇古怪的童话。他身上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据说在战争还没结束的时期, 有一天白天, 他的妻子带着女儿和一个不知名的男人私奔了, 人们看到他总是会生出深切的同情。
后来斐多菲-尤迪特就消失了, 人们说他逃出了绯色丽。
尽管斐多菲-尤迪特是阿托莎的堂兄, 阿托莎对于童年时发生的那件事仍然并不知情。
只听说在斐多菲-尤迪特的别墅地窖里,发现了被他囚禁了五十多年的妻子,而在他的卧室地板下,发现了他女儿的小小的棺木。
他的妻子疯了,有人说是他的妻子杀死了女儿,但也有人说是斐多菲杀死了女儿并囚禁了自己的妻子。
……无论是哪种说法,都和阿托莎记忆中那个面容温柔,略带病态的男性完全不同。但看过原著的阿托莎却知道——尽管原著对斐多菲着墨不多,但仍令阿托莎印象深刻——
这个家伙是个和白骨跳舞的变态,并且是恐怖组织DUSK的首领之一。
阿托莎想起斐多菲给小阿托莎讲过的故事《水妖》:水妖抓了人间的女子为妻,生下了孩子。他们相爱了一段时间,直到有一次水妖发现,妻子总是会在某个时刻出去很久才回来——原来妻子在外面另外有了情人。有一天,妻子又找了借口,恳求水妖,放她出去。水妖答应了她,但要求她必须在限定的某个时间点回来。但和情人厮摩的妻子错过了这个时间点,等她回到家之后,便发现丈夫已经将孩子斩首……
阿托莎忍住想要搓鸡皮疙瘩的欲望——这次的玛丽苏份额,她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