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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九万里(17)

作者:恺撒月 时间:2018-08-13 08:31 标签:重生 逆袭 天作之和

    风启洛亦是看向风雷,温润一笑:“好。”
    二人便相携出门,又刻意绕远,摆脱跟踪,将雾隐丹全力催动,方才去了云锦阁。
    赵景早已恭候风启洛,见他男装而至,略略一怔。风启洛笑道:“昨日路上,见有人尾随,故而……”
    赵景道:“开天集直属风神山庄,纵有宵小,却万不敢在此闹事,二位放心。”
    风启洛笑道:“也不过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罢了,炼丹房在何处?”
    赵景自是引风启洛前往炼丹房,风雷与风启洛约定接应时间后,便离开云锦阁,却是去查那几个跟踪之人了。
    那炼丹房亦在院中,辟火砖垒砌而成,坚固安静,一旁架上放有各色药材,正是三鼎养元丹所需材料。
    风启洛接过清单一扫,又道:“加一味青龙牙,便可练成中品养元丹,却比下品丹药强上数倍。”
    赵景道:“只是这中品养元丹价格虚高,普通修士承受不起,故而销量反倒不如下品。”
    风启洛笑道:“价格虚高,只因那些生手炼丹,尽在糟蹋材料之故,赵阁主莫非不信我?”言辞间亦是自信满溢,却生出几分君临天下的气势来。
    那赵景一怔,心中便对这身份神秘的雷夫人又多信几分,吩咐掌柜取来青龙牙——那药材名为青龙牙,实则乃一种三品树果,只因果实青绿狭长,故而美其名曰青龙牙而已。
    风启洛收下药材,便关闭炼丹室,取出药王鼎来。既然赵景依旧心中存疑,那他便需施展手段叫他见识才是。
    这边厢风启洛炼丹,那边厢风雷却已寻到昨日跟踪者中二人。
    那二人一凝脉六层,一凝脉八层,正立在一处廊下,愁眉不展。风雷如今已是五层修为,却强横远胜同阶,又有雾隐丹相助,故而掩饰行迹,往那二人靠近。
    那八层的中年修士一脸横肉,斥责道:“不过两个筑基的杂碎,你竟跟丢了,传出去笑掉大牙。”
    那六层的青年修士脸色青白,却似有点耗损过度的内虚之相,闻言辩解道:“那夫妇二人奸猾似鬼,只怕修为做了伪装,决不在我之下。”
    中年修士道:“人既丢了,自然由你胡诌。却如何向主子回话。罢了,仔细去找,这境外有千重结界,他二人定不敢乱闯,若要过岗哨,必有消息。此刻定然仍在开天集中。”
    青年修士应声去了,那中年修士左右看看无人,神识一扫,方才隐了身形,往开天集外围行去。
    风雷自然暗中紧跟,离了繁华市集,转过几个弯,就见那中年修士进入一座宅院中。

  ☆、第十六章 开天惩纨绔

炼丹房中,紫金药王鼎稳重悬浮,鼎口青光莹然,淡香四溢,已是成丹之相。
    风启洛凌空一指,那药鼎翻转,将丹药倾倒在瓷盘之中,三十六粒中品养元丹,浑圆晶莹,颜色纯澈,竟无一粒有瑕疵。
    他如今凝脉三层,操纵这药王鼎更是得心应手,炼制寻常丹药更不在话下,三鼎中品养元丹,三个时辰便炼制完成。又以归一经精妙控火,更是行功炼丹两不耽误,却比寻常炼丹师多了个捷径。
    成百珍贵丹药,竟堆砌盘中仿若廉价青豆。风启洛只将母亲的火莲鼎取出,在手中把玩。那法宝小鼎不过巴掌大小,金中透红,雕满云火莲花的纹路,巧夺天工,精致绝伦,被当做攻击法器,却是可惜了。
    风启洛将那火莲鼎放入灵力尚未散去的药王鼎中,又引急火烧灼。这却是天书中所载的秘法,只因火莲鼎内那一丝三昧真火委实太过虚弱,故而以药火温养之,日积月累,总能恢复。
    如此温养一个时辰后,风启洛方才徐徐收功,又觉出些许不同来。他水灵气中融了风雷一丝金力,经炉火淬炼后愈发精纯,与至纯灵力相差无几。天地恒常,万法归一,人分阴阳,物分五行,然则五行之力,剥离表象,本质并无不同。若是他能自五行中抽取本源为己用,修炼速度,必定比如今提升数倍。
    风启洛想通此节,顿时心清神明,精神大振,收了两个药鼎,自蒲团上起身,将门打开。
    早已夜幕降临,门外有一名少年仆从守了多时,见他开门,便行礼恭声道:“仙师有何吩咐?”
    风启洛道:“三鼎药已炼好,叫你家阁主派人前来验丹。”
    那少年应声后,便取出传讯玉符。风启洛在炼丹室中静坐,自有仆从为他奉上灵茶。不过半刻,那赵景就急匆匆赶来,一眼便望见桌上成堆丹药,被风启洛如此随意丢放,不由露出痛惜之色,一面却是礼数有加,“有劳雷夫人。”
    风启洛见竟是赵景亲自前来,不由低声叹息,“想当初云锦阁乃天应国十大商会之首,何曾将一名才入门槛的小炼丹师放在眼中过。不想如今竟得赵阁主迎来送往,就连验丹之事亦亲自过问。”
    赵景却是脸色一白,强笑道:“不想赵某家中那点丑事,竟已传开了。惭愧。”
    一面仍是吩咐白掌柜同小二,取来白瓷瓶,将那盘丹药分装清点。
    统计下来,竟有一百一十七粒,那养元丹品相极佳,几近上品丹功效,白掌柜同小二惊叹不已,望向风启洛的眼神已然有了几分敬仰之色。
    风启洛并不放在心上,只将结算后的灵石收入储物袋中,含笑起身,又提醒道,“开天大集不过七日,如今已过去两日。养元丹这等低阶丹药,利润终究微薄。赵阁主若信得过我,不如放手一搏。”
    赵景更是惭愧,拱手送走雷夫人后,眼神中竟是渐渐浮起坚毅之色,下令道:“白掌柜,明日将天子莲备下。”
    白掌柜一惊,忙道:“少爷,若是仙师不慎炼坏了天子莲……两日后的斗宝会,却如何是好?”
    赵景温厚书生的脸上,却闪烁出一分少有的光彩来,“不如放手一搏。”
    风启洛离了云锦阁,仍是隐藏行迹,小心隐在人群中,回了客栈。才进厢房,风雷亦是推门而入,一身肃杀森冷之气,令房中烛光亦是暗了暗。见他仍在屋中,方才缓和几分,嗓音却仍是冷冽如风过冰棱,透着刺骨寒气,“那几人来自天下第一楼。”
    天下第一楼这名号,委实大过头了一点,风启洛却并不知晓,又问道:“是个怎样的来处?”
    风雷却不开口,只将那刺猬取出,黑刺的背脊上,却扎着一颗浑圆白玉珠,表面亦是密密麻麻刻满符纹。那珠子风启洛却是识得的,正是仿影珠。
    正一似有疲色,趴在桌上便松散四肢,声音亦是细到几不可闻:“累煞老夫也!”
    风启洛将它提起,追问道:“快讲!”
    却原来风雷跟至那宅院外,竟是威逼利诱,哄了正一混入院中查探情形,又背驮仿影珠,将沿途见闻一一记下。
    风启洛便自它背上将仿影珠摘下,又将一丝灵力灌注入内,珠子立时盈然生辉,在半空映出一副影像来。
    正是个朱门黑瓦的富户大院,有九曲回廊,又有梨花小院,院中一幢高楼,额匾上书:天下第一楼五个大字,一路上青衣小厮、华服丽人络绎不绝。
    那小刺猬亦是不识路,进了高楼后便胡乱窜入一间房中,却是纱帐卷香风,流苏扫锦裘。层层纱帘下,几个美人抚琴弄笛,斟美酒,奉灵果,正伺候一名富商打扮的男子。
    再入第二间房中,更是被翻红浪,娇声艳语,赤条条肢体纠缠横陈。
    如此窜了数间厢房,若是风启洛再不知这天下第一楼是何等居所,便当真是个傻子了。
    好在正一乃金石生灵,这些颠鸾倒凤的勾当看在眼里,就同吃饭喝水一般无二,仍是一间一间执着探索,倒叫风启洛看得眉峰深锁,耳根赤红起来。
    五、六幕活春宫之后,方才到了一间上房,布置更是精妙舒适,就有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正同软榻上男子禀报。风雷亦是在旁同观,此时方道:“此人正是昨日跟踪之人。”
    风启洛略颔首,就见仿影珠角度转换,显出软榻上男子的脸来,面容清秀,神情慵懒,眉目间有几分同风启彰相似,正是长房那不成器的次子风启明。本应在万仙书院勤学苦读的风三少爷,竟躲在父亲眼皮底下寻欢作乐,若叫风长昀知晓,倒是一场好戏。
    风启明似是正斥责部下跟丢了美人,扬手便将手边把玩的一个翡翠麒麟壶砸去。那中年汉子虽修为远远高过这小少爷,却是不敢躲闪,任那麒麟壶砸在额头,一股鲜血蜿蜒而下,将他眼中狠厉之色遮掩住。
    风启洛嗤笑道:“原来是风家小少爷看上我了,这兄弟俩倒是好眼光。”
    他话音才落,就觉房中冷下几分,扫眼身旁人,又赶忙换了话题,道:“我看这地方倒是眼熟,却从未听人提起过。”
    风雷道:“青楼伎馆,并不违例。如此深藏不露,定有隐情。”
    那仿影珠闪了一闪,却是正一离了风启明,追随那中年汉子上楼。
    无数绣鞋皮靴闪过后,那汉子却进了一扇木门。
    此时正一缓过气来,竟是坐起身傲然道:“这点小事,岂能难倒老夫?”
    这刺猬竟是顺着门柱爬上屋顶,推开瓦片,一直钻到房梁之上,当了一回梁上君子。
    仿影珠的景象亦是转换角度,俯瞰而下。
    那房内空旷,又铺就猩红厚毯,更将那房中几具少年的纤细身躯衬托得肤色胜雪,发黑如墨。那些少年个个俊美秀丽,只是皆被绳索捆缚,肌肤上亦是浮现纵横无数的鞭痕,尽跪在一人脚边,神色或哀戚或讨好,全然没有半丝尊严。
    那人却倨傲如帝王,抬脚勾起其中一人的下颌,手中长鞭曳地,竟如驱赶畜生一般,随意抽击在那些少年细嫩肌肤上,又生出条条血印。
    风启洛突然忆起往事,脸色渐渐阴沉。见那人抬头露出真容,更是重重一掌,击在桌上。
    那人往常君子如玉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正气,面容扭曲出一道残虐邪笑,令人心底生寒,更生出无穷厌恶。正是万众敬仰的天之骄子,风启彰少庄主。
    风雷只将他两手握在掌中,复又将风启洛拉进怀中安抚,“启洛,不可冲动。”
    风雷却不知风启洛忆起前尘往事,正是有一年外出历练,却遭人劫持,关押在青楼之中。只是他生性倔强,宁死不屈,熬到最后方得风启彰解救。
    只是如今看来,那室内陈设、折磨的手段皆如此眼熟……想必当初,又是风启彰自编自演的一场好戏。
    若非那时风启彰尚念着他身怀天书异宝,投鼠忌器,只怕就要任他拼个玉石俱焚,也要施展这些下作手段折辱于他。
    一念至此,风启洛更是恨极怒极,只愿现下就去将那人大卸八块,抽筋扒皮。
    风雷虽不知他为何如此愤怒,仍将他稳妥圈在臂弯中。那少年身躯却在他怀中轻颤,哑声道:“不杀那厮,难消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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