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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星者(6)

作者:竹宴小生 时间:2018-07-01 18:22 标签:幻想空间 异能

  再然后,第三起、第四起……失踪案一桩接着一桩,这些不起眼的案子串联在一起,就变成了一个扑朔迷离的大案。
  除了性别为男以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之外,这些失踪人员几乎没有共同之处,他们之中的职业与年龄各不相同,街头混混、洗衣店老板、高中生……甚至还有一名中学校长。
  那位中学校长是迄今为止最近一起失踪案的当事人,目前的人证物证显示,他是昨天才消失不见的。也是由于他的失踪,才让这个案子的社会影响力辐射到了最大范围,以至于让治管局宣布要调派人手,专门处理此案。
  钟云从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完了这篇报道,心情变得分外沉重,事实上,从他瞄到标题里“失踪”二字的时候,他的神经就敏感起来了——虽然今天因为种种意外,他没能迈进治管局大门,可他并没有忘记,他是来找父亲的。
  虽然“孤岛”的这桩失踪案是一个半月前才发生的,但钟云从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万一呢——万一失踪人员不止这么些?万一他老子也跟这个案子有关呢?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又重新把新闻看了一遍,这一次他对报道中提到的案发时间格外敏感。第一起与第二起之间隔了两周,第二起与第三起隔了十天,第三起与第四起变为一周,第四起与第五起则缩短为四天,第五起与第六起之间却只隔了一天。
  从最初谨小慎微地蛰伏两个星期,到最后的隔天犯案,这一直在缩水的间隔时间,足以证明凶手越来越猖狂。
  “是因为逍遥法外而洋洋自得向治管局挑衅,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让凶手不得不加快作案的次数?这些失踪者到底是死是活?如果活着,都是大老爷们,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他们?如果死了,他们的尸体呢?就算是处理尸体,也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的……除非这座城市的治安官全是废物。”
  钟云从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一个声音扰乱了他的思绪:“恕我直言,你这样当面说人坏话,哪怕是实话,也很容易遭到打击报复的。”
  他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着张既白医生,张医生冲他身后抬了抬下巴,钟云从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的脖子如同生了锈的机器,咔擦咔擦地转了九十度之后,与面无表情的苏治安官碰了个正着。
  钟云从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别误会哈,我不是说你。”
  苏治安官没说话。
  钟云从想了想,好像那一句解释的单薄了些,于是又添补了一句:“我是说负责这个案子的。”
  苏治安官还是没说话。
  钟云从笑的比哭的还难看:“该不会……您老就是负责人吧?”
  这一回,苏治安官倒是笑了:“医生,要不你还是把他解剖了吧?”


第7章 免疫者
  “我拒绝。”张既白医生颇为不屑地说道,“借花献佛这种事,少来。”
  借花献佛?这个比喻是不是哪里不对?钟云从嘴角抽搐了两下,最后不去理会这个怪医,而是两样放光地望着门边的人,严格地来说,是看着他手里拎着的一袋食物。
  苏闲似心有灵犀,勾起唇角,松开了手,塑料袋应声落在了他脚边的一个垃圾桶里,气的钟云从跳起来:“暴殄天物啊你!”
  他将近两天水米未进,前胸贴后背快饿成狗了,也不顾形象了,飞快地窜了过去,蹲在地上扒拉着垃圾桶,把塑料袋又捡了回来。
  好在张既白这人比较注重卫生,那个垃圾桶本来也是空无一物看着挺干净,饿急眼的钟云从也没空拘小节,拿出塑料袋里的面包就往嘴里塞。
  苏闲原本是安安静静看着的,等钟云从填的差不多,正拿着矿泉水往嘴里灌的时候,冷不丁开口了:“医生,你这个垃圾桶,之前是用来装医疗垃圾的吧?”
  钟云从登时喷出一大口水,紧接着又抱着垃圾桶吐了个昏天暗地,没一会儿,就把刚塞下去的那些食物又全都还给了垃圾桶。
  正当他瘫坐在地上,胃里还在翻江倒海的时候,又听到张既白平平淡淡的声音:“他骗你的,这垃圾桶唯一的用途就是放在门口当摆设。”
  被折腾的彻底虚脱的钟云从没挺住,昏了过去。
  张医生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苏治安官:“太缺德了。”
  后者耸耸肩:“彼此彼此。”
  张既白的视线落到了瘫在地上的病人,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作为医生的觉悟:“天气挺凉的,把人弄起来吧。”
  苏闲瞪他:“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把他恶心晕的?”
  苏闲无言以对,只好伸出手,掌心朝上,四指并拢,微微一动,人事不知的钟云从浮了起来,在半空中飘荡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呈躺椅状的多用诊疗椅上。
  张既白一面戴手套一面走了过去:“正好,我再检查一次他的身体。”
  苏闲敏锐地察觉到了医生的意图:“你想看看他的感染情况?”
  张既白“嗯”了一声,之后便全心投入这场检查中,苏闲也没有打扰他,一直到他完事,才出声:“怎么样?”
  其实答案很明显,这家伙的虹膜一直没有变色,基本上已经说明一切了。
  “虽然肩上的伤口没有好,但他并未被感染。”张既白侧过身,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他对‘失乐园’,是免疫的。”
  虽然早就猜到了结果,但苏闲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传染源可是晚期的‘病变者’啊,这样……居然也能不受影响吗?”
  “我也觉得难以置信,”张既白的面容波澜不惊,但声音却有点奇妙的发颤,这于他而言,是十分罕见的事情,“但事实如此,苏闲,这个人,一定是不同寻常的。”
  苏闲露出一个很难形容的笑,那笑容里融合了三分嫉妒、三分羡慕和十分的无奈:“他当然不同寻常,他是个正常人。”
  “但不是每一个正常人都能做到免疫‘失乐园’的。”张既白习惯性地扶了一下他的眼镜,注视着苏闲,“如果道听途说没错,你也并不是先天的感染者。”
  苏闲没接茬,只是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右眼。
  张既白见状,招手示意他过来:“正好,你的右眼也有三个月没做过检查了,我帮你看看。”
  苏闲点点头,跟着他进了里间。
  “右眼还会突然作痛吗?”
  “会。这三个月,发作的频率似乎比以前要密集。”
  “怎么会这样?我开给你的止痛药,也没有用吗?”
  “止不住。”
  “奇怪。”
  张既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苏闲的右眼,也没发现它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便生出了难得的挫败感:“我再给你开别的药。”
  苏闲笑着摇头:“算了,我要吃的药已经够多了。偶尔痛一下,忍忍就过去了。”
  张既白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还是不愿意接受视网膜移植手术吗?我可以为你找到合适的配型。”
  苏闲的嘴唇动了动,张既白在他开口之前又补充了一句:“是正常渠道来的。”
  苏闲笑着叹气:“算了,留给更需要的人吧。右眼瞎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
  他如此坚持,张既白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外间躺着的那个人身上:“我会为钟云从弄一副合适的隐形眼镜。”
  苏闲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你的意思是……”
  “我有预感,他会是很珍贵的研究范本。”张既白撩开门帘,走了出去,苏闲也跟了出去,“但在‘孤岛’,他的确是个异类,我不希望他死于非命。”
  苏闲瞥了一眼仍处于昏睡状态的钟云从,没有隐藏他的轻视:“这家伙没用的很,偏偏还不知天高地厚,一副隐形眼镜,怕是很难不让他死于非命。”
  张医生的眼镜闪过一道诡异的反光,又冲着苏闲笑了笑,这直接让后者连退三步——按照以往的经验,当这位医生露出这幅表情的时候,通常都没什么好事。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很准,张既白的目光牢牢地锁定了他,令他无法遁逃:“你说的很对,所以我觉得我的标本需要一个强大又值得信赖的保镖,保证他的命不断送在我之外的人手上。”
  “强大又值得信赖的人,”苏闲顾左右而言他,“这样的人,街上应该一抓一大把。”
  “符合我心中标准的,只有一个人。”
  “啊,那个人可真是不幸啊。”
  张既白的脸色严肃起来:“我是很认真地在拜托你,苏闲。我认为,钟的身上一定有玄机,而这个玄机或许会成为让我们摆脱‘失乐园’的关键。”
  苏闲闭上眼,重重地叹了口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推辞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
  “之前我欠你的钱——”
  “一笔勾销。”
  苏闲显然很满意这个结果,他点点头:“成交。”他说着又瞅了钟云从一眼:“让他在你这里养好伤吧,我忙得要命,没空伺候他。”
  张既白理解地点点头:“那起失踪案,还是没有头绪?”
  苏闲的目光波动了一下,但很快归于沉静:“其实我有一点猜测,只是目前还无法证实。”


第8章 病变者
  “和你之前送来让我检测的血迹样本有关系?”张医生也敏锐非常,由于苏闲的关系,他和治管局的合作也不是第一回了,算是半个法医。这次的案件苏闲也曾求助于他,也不瞒着他:“那份血迹样本是在第一起失踪案的案发现场找到的,在一条很偏僻的老街,墙角的两块碎砖缝隙之间找到的——很不起眼,如果不是组里有个狗鼻子,怕是很难发现。”
  “你那位同事的脾气不太好,我希望你没有当着她面这么说。”
  苏闲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当然不会这么傻。刚刚说到哪儿来着——那份血迹经过对比,的确属于第一位失踪者,我有理由怀疑,他已经遇害了。我甚至怀疑,所有的失踪者都已经命丧黄泉了。”
  张既白对他的假设未置可否,只是提醒道:“但之后的五处案发现场,再也没有发现过类似的血迹。”
  “所以我就更加这么觉得了,第一次犯案的时候,作案者经验手法都不足,所以才会不慎留下线索。之后的几次,作案者更加警觉,不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听起来是很有道理,”张医生摇头,“可光凭几滴血是证明不了什么的,况且,凭你们的能耐,居然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找到尸体。其实我也跟钟云从有同样的疑问,处理死尸,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作为医生,我不相信有人能够做的滴水不漏。”
  苏闲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懒洋洋地翘了个二郎腿:“可这里是‘孤岛’啊,藏着一大堆其他地方绝对不会有的怪物。或许,就是有人能做到呢?”
  张既白皱了皱眉:“你这属于毫无根据地乱猜了。”
  苏闲笑着摆手:“好,那就先把这个乱猜丢到一边。我们继续讨论那几滴血——你觉得,第一位失踪者,为什么会流血?”
  “这原因就太多了——”
  “作案者故意弄伤他,作案者不小心弄伤他,作案者要谋杀他,作案者误杀了他,作案者觉得无聊就是想放他的血。当然,也有不小的几率是失踪者挣扎的时候蹭破了皮……这些都是合理推断,”苏闲冲着张既白一笑,“但我想,还有一个可能,他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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