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流里直播爆红 下(390)
简云台挑眉说:“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
田僧被噎了一下,哼了一声说:“婚礼会在三天后举行,敬茶是必不可少的程序。我现在叫你来,是想让你提前练习。”
简云台意外:“婚礼上我也要泡茶?”
田僧:“那倒不必。”
简云台:“……那我现在为什么要泡茶。”
田僧再次嗤笑一声,“怎么,现在就觉得不耐烦了?那以后入我镜冢,还不得被三规六条束到成天想造反。”
简云台将茶具往前一推,好麻烦,他本来就对这种□□的东西不怎么在意,索性说:“要不然,这婚就别结了吧。”
田僧一愣,下意识坐直身体,“你说什么?”
简云台:“不成婚也能在一起。”
田僧焦急:“不可!”
他从来没有见过像简云台这种性子的人,想骂又不能骂,道理又说不通,人家不想听。田僧憋了憋气,在心里默念数声“和蔼,我一定要和蔼一点,我今天的目的是想借着泡茶跟他处好关系的!”
“你是不会泡茶吧?所以才会说这种气话。”田僧站起身,跪坐到了茶具另一边,勉勉强强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和蔼道:“我演示一遍给你看看。”
简云台看着他唇角抽搐抖动的扭曲面庞,便觉得有些惊恐,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新型的示威手段吗?
“不了吧。”简云台面无表情盯着茶具,他是真不想弄这些,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再处理青灯的相关问题。
田僧听着,却觉得他好像是在说不想成婚了,顿时心中猛跳。裴溪好不容易才铁树开花,可别因为自己把这事儿给弄泡汤了。
“今天这茶必须泡!”田僧动作飞快泡茶,十五分钟后泡好了茶,端给简云台。
简云台尝了一口。
田僧目光灼灼看着他,“怎么样?”
简云台放下茶杯,“不怎么样。”
“可能是茶水已经凉了,茶叶没能浸透。”田僧又重新泡了一杯茶,简云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觉得和之前差不多。
事实上,他喝什么茶叶都差不多,他在神像前许愿时把味觉献了出去,现在根本品尝不出来味道,他自己也忘记了这件事。
“不怎么样。”简云台还是这样说,说话时情绪低落,没什么朝气。
田僧惊奇:“怎么可能?这次工序没有什么问题啊。”他又连续泡了数杯茶,几个小时就这样磨了过去,茶几上已经排列了上十个茶杯,各个都只喝了一小口。
开水都用完了,简云台抿了口茶叶,说:“还是不怎么样,没什么味道。”
田僧心中默念“和蔼、和蔼”,越想越气,怎么变成他给简云台泡茶喝了?!
他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子,怒斥:“你这是在没事找事,你就是不想成婚了!”
简云台惊讶抬头:“不是你叫我过来泡茶的吗?怎么又变成我没事找事了。”
田僧抬起手臂,指尖抖颤指着简云台的鼻子,气道:“你……你!”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了敲门,也许是已经听见了田僧的怒斥,那人没有等屋内人应答,直接推门而入。走到茶几边上,裴溪蹙眉盯着上面的数十个满茶的茶杯,又看了眼精气神蔫蔫的简云台,转向田僧时语气忍不住携着些薄怒,“田僧通行,我已说过婚礼省掉奉茶程序,您为何还强留他奉茶。”
茶几上的数十个茶杯,有些已经凉了,有些还热腾腾冒着白雾。裴溪抿唇,面色更沉:“您到底让他煮了多少次茶?”
田僧:“…………”
第390章 请神上身49
“那些茶是我……”田僧无语片刻, 下意识想要辩解,但猛地发觉真相说出来好像更丢脸, 他黑脸道:“是我让他泡的。”
“……?”对面的简云台满脸疑问抬头。
田僧一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心里顿时更无语了,张口说:“裴溪,你退下吧。我要单独带他去一个地方。”
裴溪半晌未动。
田僧眉头微皱, 又重复了一遍。
“退下!”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煮沸的茶水声, 咕噜噜冒着气泡。见势不对,简云台起身打圆场,“你先回去吧, 不是要准备婚礼么。”
裴溪迟疑, “你一个人……”
简云台深吸一口气, 勉强撑出笑容说:“放心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田僧忍无可忍, 臭脸哼道:“难道我要带你上刀山下火海吗?还是要棒打鸳鸯让你们生离死别了?黏黏糊糊,不知所谓!”
裴溪没有作答,转身出了房门。
待裴溪离开后,简云台转眼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原本以为, 又要去那个广场上许多牌位林立的地方, 谁知道兜兜转转,田僧带他来到了镜冢山之下。夜色已深,简云台仰头惊叹看了眼高耸入红雾的大山, 难以置信咂舌说:“不是吧,凌晨三点钟,你要带我爬山?”
“跟上来。”
田僧提着青灯,迈步往上走。
身后却没有脚步声跟来, 田僧疑惑回头,就看见简云台疲惫揉着额角,叹气说:“我想回房间睡觉。”
田僧说:“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东西?”
“你上到山顶就知道了。”
简云台唉声叹气跟上,青灯驱散了红雾,正值夏日的山脉中虫鸣不断。
“你不是有那个蓝纱吗?你直接掠上去不就行了,用得着爬山么。”
田僧:“我能直接掠上去,你怎么办。没有青灯招抚,这些红雾能瞬间绞杀你。”
简云台:“那你就带我一起上山顶啊。”
田僧嗤笑了一声,不屑:“神之通行的蓝纱只能自用,即便再亲近的人也不随便带。”
“……”简云台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田僧也沉默了几秒钟,瞳孔震颤:“……千万不要告诉我,每一次你不想走路的时候,都是裴溪用蓝纱带着你走的?”
简云台:“……”
田僧颇感无语:“就当我没有问。”
一路艰辛自然不用多说,山体四面都插着无数造型诡异的镜子,在红雾中反射着灰蒙蒙的光。田僧的青灯就像是一个净化源一般,净化了蠢蠢欲动的红雾,临到山间,简云台还看见了巨大神像指过来的手指,粗壮的手指足足有一栋别墅楼房那么大,上面还有许多枪孔,以及刀痕和烧痕。
想必都是庄明明他们曾经留下来的挣扎痕迹,他们当初以为神像是核心物品。
到达山顶的时候,简云台已经累到动弹不得了,坐到台阶上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站起来,呆呆看着红雾之中的日出。
三小时。
他爬了三个小时的山!
“起来。”田僧通行在台阶之上,嫌弃回头说:“年纪轻轻,怎么连我这个老身板都抵不过,难怪裴溪总担心我欺负你。”
简云台:“……”是因为执念值啊!换成胖子,才到山中央他就已经趴了好不好。
“田僧通行,你是带我来看日出的吗?”简云台扶额说:“我谢谢你的好意,山前面全都是红雾,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田僧:“看什么日出。”他单手提起简云台,半拖半拽将其往上又拉了两三百米,“看个日出我让你爬三个小时的山?是你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
简云台连连摆手,“不行了,我要下山。”
“你下山也还是要三小时。”
“……劳烦田僧通行将我的被子送到山顶上来,我还是直接在山顶上补觉吧。”
田僧严肃的表情突然一松,笑了一声。他将青灯抵住简云台的背脊,轻轻将后者向前一推,简云台踉跄两步,抬头时愣愣看着上方,心中满是浓烈的震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