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流里直播爆红 下(336)
他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庞,干咳说:“你过来。”
裴溪依然背对着这边,像是有些迟疑地想要往这边看,意识到什么以后,他又僵在原地不动,“你说……什么?”
简云台:“……”
要命啊!他在心里又骂了胖子一顿。
屏风和浴桶之间,有一个三角区。简云台原本是想着在那个三角区处擦掉身上的水,然后穿衣服。期间胖子堵在三角区前面,这样直播间镜头就拍不到他了。
但现在胖子跑了。
在被裴溪看光和被千万观众看光之间权衡了一下,简云台毫不犹豫选了前者。他说:“你站到屏风和浴桶中间。”
裴溪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
行动之间,他走得十分小心翼翼,沿途还不小心踢到了浴桶。“砰”一声巨响之后,简云台诧异问:“你现在是闭着眼睛的吗?”
裴溪:“……是。”
简云台心里满是好笑,控制不住地笑了一下,又强迫自己压下唇角的笑意,“你还真是,呃,正人君子。”
裴溪:“……你想要做什么?”
简云台:“你先站着别动。”
裴溪顿了顿,无奈说:“好。”
简云台心想着,你在神龛里亲我的那天晚上,可没有这么正人君子,手脚也没有这么规矩。一边想着,他一边探出头往浴桶外看,心里计算着镜头的角度。
哗啦!一声水响,简云台从浴桶里站起,两步就跃到了裴溪的身后——这在身体没有出现问题前,肯定能够做到。但简云台错估了“精神死亡”的严重性,他刚站起来,便觉得天旋地转,险些倒插葱翻出浴桶。
拼着不想被观众看光的那点儿见外心理,简云台硬着头皮一把抓住裴溪的手臂,借着这个站得像木头桩子般男人的力气,脚步踉跄地扑到了他的身后,吊着一口仙气钻进了那个三角区。
如果意念能够化为实质,裴溪的头顶一定已经顶上了一个鲜红的大问号。
他被简云台踉跄间拉着转了个身,面对屏风,手掌也不知道碰到了简云台的哪里,入手是一片光滑的、带着水珠的肌肤。
掌心瞬间就潮了。
裴溪像是触电般猛地缩回了手,指尖在宽袖中微蜷了数下,张了张嘴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仿佛呆在了原地。
简云台说:“你就这样站着别动,睁不睁眼睛随便你,但你不要动。帮我挡着。”
裴溪迟疑问:“为什么要挡?”房间里除了他以外,并没有别人。
简云台说:“别问。”
裴溪:“……好。”
半晌都没有声音。
裴溪问:“你在做什么?”
“……”
简云台心酸说:“休息。”
就这么一下子猛地暴起,他半条老命都险些搭进去,此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又气血翻涌,鼻腔里满是腥血味。休息了足足两分钟后,简云台狂跳的心脏微微舒缓了些。
他抬头看向裴溪。
裴溪身量极高,站在三角区前时,仅凭一人就能将他挡得严严实实。原本这很好,可是怪就怪在裴溪是穿着衣服的,简云台没穿衣服,面对面时就感觉无端害臊。
简云台拿毛巾擦拭湿/漉/漉的上身,有些怀疑又看了裴溪一眼。想了想,他伸手探向裴溪的面纱,作势要掀开面纱。
裴溪没有任何反应。
简云台收回了手,心中微微惊异,裴溪竟然还真的是闭着眼睛的。
现在的这个场面还真是……要是田僧看见,恐怕会一口凌霄血喷出来。简云台总有种自己在色/诱良家妇女的错觉,他赶忙甩了甩头,将这乱七八糟的念头甩掉。
什么色/诱,他也是迫不得已。
——而且怕什么,这是我男朋友。
呃,虽然是已经失忆了的男朋友,但他失忆了我又没有失忆!
这样想着,简云台索性也不再畏畏缩缩,动作逐渐放肆起来。
他弯腰想要擦拭小腿上的水,三角区逼仄,可容他动弹的空间并不多。行动之间,难免这里撞一下那里碰一下,简云台身后的屏风被碰得嘎吱嘎吱响,身前的人也愈发僵硬,静默片刻,裴溪神色莫测,嗓音低哑轻柔问:“每一次,你都是让人替你挡着么?……像现在一样的亲密无间。”
第365章 请神上身24
说来好笑, 简云台发现自己不会穿衣。
神之通行的服饰看着清爽干练,但实际上穿起来, 却极其繁琐。轻纱之下是许多绳扣, 他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该扣到哪里,且这是一体式衣物,简云台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这衣服该从下往上套还是从上往下套。
而且还有一些脱离衣物的纯白带子, 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他索性把带子全挂到脖子上, 先低头费心研究怎么穿白袍。
“你刚刚说什么?”简云台没有听清。
裴溪静默了一瞬。
他恍然间发觉,自己好像并没有立场去质问这些,是他逾越了。
裴溪摇头说:“没什么。”
简云台抬头看了裴溪一眼, 自己的男朋友有多别扭, 他再清楚不过。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触到了裴溪心底的那根弦,想了想转移话题问:“你的审判结果是什么?”
裴溪一愣。
简云台笑问:“怎么了?很严重吗?要是很严重的话, 我直接带你跑算了。”
裴溪抿唇说:“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问。”
简云台半真半假调侃说:“哇,你要是这么说,那我成什么人了。你这次是帮我才跟着我一起进入镜子的,会受到处罚也是因为我。做人得有点儿感恩之心, 裴通行,要是你不介意的话, 我甚至很乐意以身相许。”
裴溪听着听着,紧抿的薄唇掀起了一丝弧度。虽说简云台这些话明显是在开玩笑,但是字里行间也透露出浓浓的关切意味,这让他感觉, 也许他并非轻如鸿毛。
即便没有逝者重要,那也并非轻如鸿毛,其实这就已经够了。
裴溪说:“不严重。”
简云台:“会杖责你吗?”
裴溪:“……不会。”
简云台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衣服从上往下套。套好之后, 繁复的绳扣扣着扣着就来气,简云台乱七八糟捣鼓了一下,气愤决定先穿白袍下的长裤。
穿长裤之前,自然是要先换掉湿哒哒的短裤的,这现在真的要“坦诚相见”了。
三角区两侧依旧有漏出去的视野,简云台还是不放心,便牵起裴溪的左右两只手,将其搭在身后的屏风之上。
一左一右穿在他腰际线两侧。
裴溪身形前倾,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现在只是轻轻偏一下头,都能闻到简云台身上的清爽皂角味。明明是镜冢里面的大众款,但是裴溪总是能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甘甜,他做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动作——他悄无声息地偏头更甚,深吸了一口气,下颚有湿漉漉的碎发扫过。
果然,是甘甜的香,像是雨后的清晨般,竖琴弹奏时琴弦上飞溅出的那点晨露。
这时候,简云台突然开口问:“我身上是不是还有血味?”
裴溪心脏猛地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干什么。他像是出格的小心思被人戳破一般,顿感火上眉梢,自惭形愧。
正要后退几大步,简云台却先一步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带,“你别动啊!”
裴溪僵站不动,依旧维持着手臂搭住屏风,将简云台困在怀中的姿势。
只不过这一次,他默念清心经,直接屏住了呼吸,说什么也不敢再僭越了。
简云台手忙脚乱勾住了他的腰带后才发现,原来那些白色的带子是腰带。
怎么会有这么多条?!
这些是都要系到他的腰上吗?还是说姚丰让他从中挑一根系上?
不是……这些带子不都长得一模一样吗?这有什么好挑的。
简云台从脖子上取下带子,在自己腰上胡乱绕了许久,差点把自己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