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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113)

作者:不夜情 时间:2022-01-31 11:16 标签:NP 仙侠修真 狗血

  他嘴里说话,一条软乎乎的异物便从我两腿之间悄无声息地钻上来,渐渐深入我后穴之中。
  只听萧越在空中极力嘶吼一声:“随云,他在诱你入魔!”
  我霎然一惊,如从一场梦魇中惊醒。孟还天那东西已强行捣开我穴腔,也不知用了何等术法,竟使那鼎口肉环立刻显象。我只觉一条异怪之物如鳄鱼硬尾般一插而入,瞬间就捅入那块最湿软的底囊,与我灵息相接。就在这一刹那间,我腹中忽然炸开一团爆破般的热意,全身先天之气如千万把刀锋同时向外插去,便与苏陨星当日意图不轨时对他的攻击一模一样,只是威力更强大了无数倍。只听孟还天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那条探入我身体的东西逃命般急缩了回去,全身肉瓣亦争相向那裂缝回缩,那裂缝都被挤得弯曲起来,如同被人踩了一脚的蜈蚣蜷缩成一团。只一眨眼工夫,肉瓣已逃得干干净净,那裂缝也在空中匆匆忙忙弥合起来,殿中只余阵阵残余腥臭。
  我死里逃生,虽不知缘由,终于是保全了这一副身躯。但心中竟无半点庆幸之意,只将一对血红的眼睛对准了萧越,竭力想冷笑一声,却连脸上肌肉也止不住地在颤抖:“……他诱我入魔?姓萧的,我看你才是真魔!”
  萧越也已从半空中落地,此时也是劫后余生,脸上神气却比被孟还天凌虐时还要慌张畏惧得多。闻言全身一阵摇晃,说话竟是结结巴巴:“不是那样的,江郎,你听我说!……”
  我将手重重一挥,嘶声道:“够了!我听你说什么?说你当年是怎么嫌我丑,叫欺负我的人过来打我?说你是怎么算计我从不知梦出来,一步步诱骗我对你生情?说你假作舍不得我,叫人紧赶慢赶地送了这带子过来,结果却拿来偷听我与别人说话!亏我信以为真,还一直开开心心地系在身上,以为你真的对我有几分相思!”
  萧越一句话也接不上来,只是不断摇头,重复道:“不是的,不是的。”听到最后,已经慌不择路,急忙将自己腰上那锦带解了下来,往地下狠狠一掷,连声道:“你看,我扔掉了,扔掉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对他恨意已达巅峰,他这般做作,只令我忍不住齿冷。当下冷笑两声,摇头道:“萧越,你的谎话,我听够了,不要再说了。你早就知道我是炉鼎,却从来不告诉我,任我百般出丑,把自己当了个活生生的人!你要采我,为什么不直截了当一点,搞这些花言巧语,曲里拐弯,有什么意思?以你的修为,强奸我又有何难,为什么要……”
  一语至此,忽然灵光乍现,恍然大悟之下,更觉心冷如死:“……是了,是了。你那无所不能的爹,比苏陨星、孟还天懂得多,知道不能强奸我,是不是?你要骗我鼎口打开,与我谈些虚情,弄些假爱,也就罢了。你一心坏我和叶疏的婚约,原来是因为我成亲之后,束手束脚,不便你哄我张开双腿。你自己早已选好了妻子,却叫我这不能诞下子嗣的男人嫁给你。可怜我水性杨花,心志不坚,竟被你这种人哄得团团转。我从前只道叶疏待我不及你,现在瞧来,你竟不及他待我之万一!……”
  萧越原本已将面如死灰,听到最后一句,眼角肌肉突突跳起,咬牙切齿道:“哼,叶疏,你以为他……”
  但我一个字也不愿听他说了。
  我直直瞪视着他英俊扭曲的脸,将右手高高对准了他,上下嘴唇微一颤动,从喉咙深处发出撕裂般的一句咒诀:
  “——咫尺天涯。”


第七十五章 我配不上你
  我不记得如何从地下大殿中跌跌撞撞走出,只听身旁不断传来器物翻倒之声,引得好几只草丛中自在嬉戏的灵兔立起了耳朵,红红的眼珠好奇地望向我,又看向我身旁虚无之处。我一瘸一拐走到朱红的庄门前,只将门缝推开一线,立刻就被人关紧了。我再竭力一推,门却只微微一晃,犹如被什么下死力气按住了,不让我出去。一来一去,那灵犀镜突然从空气中滚落下来,直掉到我脚边。
  我从血红的眼中冷冷看了一眼那镜子,俯身捡了起来,双手抓住那犀角粗糙的边缘,没头没脑地向门缝中砸去。一下,两下,三下……只听一声裂响,白纹上已多了一条深深的裂痕。
  不知何时,门上的阻力消失了。我虎口震得满是鲜血,将那镜子往地上一扔,推开门,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远远听见广叔急喊“少主”,又仓促叫人立刻去影宫向家主报信,我都已半点不关心了。我在道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到最后难以为继时,甚至忘了有没有拨动腕上坠子,只张口哑声叫道:“叶疏,救我。”脑中一阵浓腥的眩晕袭来,双膝一软,一头栽倒在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体渐渐复苏,识海却好似蛰伏沉睡了一般。只要意识开始向外探触,浑身便如挨了打的狗一般抖索起来,一颗心更是深浸在汪洋痛苦之中,连随波逐流都觉辛苦。浑浑噩噩中,只闻见一阵极淡的梅花香气。耳听一阵急躁的拧水之声,一个半湿不干之物丢在了我脸上,接着一阵粗砺的疼痛传来,似是有人正在粗暴地给我擦脸。虽然神识未开,也知此人伺候我不情不愿之极。我对这位白驹兄一向敬而远之,此时见他待我如故,竟觉一阵莫大的感激。昏昏荡荡之间,只觉叶白驹的动作远去,叶疏的气息迫近,微温的手握住了我手腕,缓缓送入一段冰雪灵息。我身体其实并无多大损耗,纵有些皮肉伤,也不十分疼痛。但大悲大怒之下,心神几近枯竭,体内元婴也如胎儿般蜷缩起来,不愿见人,更羞于与他相见。察觉他灵息探入,只在意识深处背过身去,不做理会。
  叶疏收回灵息,手仍在我腕上握了一会儿,才向叶白驹道:“师尊说,他心神受孟还天魔息重创,退行蜷睡不醒。如有他平日喜爱之物,可以其为引,诱他醒来。你可记得,他平日喜爱何物?”
  如在从前,他这句话传入耳来,我只怕又要暗自神伤。但今日听来,竟觉无比安心,连原本沉湎自我之中的婴灵,小小的手也忍不住抓握了几下。
  叶白驹正是无甚好气,将毛巾往盆中一扔,水溅得地上的冰嗞嗞直冒冷气:“我看他什么也不喜爱,就只喜爱主人你。从前顶着一张丑脸时,就总是色迷迷地望着你,连哈喇子流出来都不知道。后来……变成这模样了,对着你的时候也还是一副呆相。一双眼睛更是粘在你身上,你练剑的时候也看,打坐的时候也看,看一阵,傻笑一阵,那一脸痴态,多少层面纱也挡不住!”
  我听了他这几句贬语,识海忽而一阵动荡,似乎想起了一件极其要紧的事。这件事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却偏偏意识白茫茫一片,如雾里看花般看不分明。
  叶疏听了,竟若有所思,在床边沉吟片刻,忽然俯下身来,将我抱住了。
  我在这张冷冰冰的玉床上已躺了许久,身体都已失去知觉。叶疏体温向来不高,此时与我相贴,仍然带来了一阵浅淡的暖意。我只觉他动作十分规整,正与前两次我请求的姿势一模一样。只是换成横向,想必颇为古怪。他身材原比我高些,从前这般拥抱时,下巴只靠在我头发旁边。此刻依偎在我胸口,头便自然而然靠在了我肩上。黑丝缎一样的头发也倾撒在我身上,连沙沙摩擦的声音也清晰可辨。
  刹那之间,我想起了许久之前,在万劫城地下阴湿发霉的灰河地狱中,他扮成柔软鲜艳的女子,在我丑陋破烂的嘴唇上轻轻一吻。那红裙黑发的倩影,在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海底后,在我心间留下了深入骨髓的烙印。
  也就在这一瞬间,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从前对他情深一往,他若要我张开鼎口,什么心思也不必花,什么手段也不必使,只要冷冷地向我吐出几个字——甚至说都不用说,只要轻轻地扫一眼,别说什么采补,连命我也立刻献给了他。他是我名义上的道侣,若想采我,一万次也采了。他偏偏一无所动,成日与我共处一室,只顾练剑、打坐,如非必要,连话也不和我说。我那日在马车中主动求他,他却碰也不碰我。比起……无所不用其极,甚么阵法失陷、灵宠玫瑰、烟花彩道,诸般心机算计,只为哄我张开腿来,叶疏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不战而胜。我平日惯见他的冷淡,心中还颇有些怨怼。如今想来,正是对我这该死的九天玄阴之体一无所图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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