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拍卖后,我被龙傲天……[西幻](95)
塞罗吓得脑袋上的毛都炸了。都这样了,还要“狠狠地惩罚”?!他,绝对不会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所以塞罗立即做出了选择——跑啊!
新晋小孕夫光着脚,脚底板啪嗒啪嗒的声音,引得坐在床上的男人勾起了唇角。那声音好像就是在对男人说:“你来追我啊!你追到我再说!”
塞罗飞快地跑到门边,刚刚摸上门把手,才把门打开一个小缝隙,就被一人一脚把门给踹关上了。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塞罗。”驽尔强壮的身体抵住门,任由塞罗怎么扒拉都扒拉不开。他歪着脑袋,看着气得都鼓起来了的家伙,饶有兴趣地把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我虽然不认为你的选择十分明智,但是我很高兴。”
“喂,喂喂!你,你想要干什么啊?”塞罗绷紧后背,被驽尔吓得连连后退。他脑袋瓜子灵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转移了话题,“话说,你是怎么进来的啊!我明明记得我有锁门!”他把巴掌一拍,做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难道说,驽尔你都记起来了?”
“不记得……”驽尔抄着手,慢慢地靠近塞罗,“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暗影之力啦!”塞罗吞了一口唾沫,慢慢地向后褪却,“你记得暗影之力吗?还有——耶梦伽罗的暗影行者!世界蛇,世界蛇知道吗?”
“不知道。”驽尔冷着一张脸,丝毫不为塞罗的小花招打动,“我也不知道知道。比起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更想要看看你的肚子怎么样了,你说你怀孕了,我得给你检查检查。”
“不要!不要检查!”塞罗小兔子似地蹦开,一下子跳到床上,“我给你说,你不要过啊!我可是很凶的我说!你不知道吧,我是暗影行者!我可以使用暗影之力呢!我会召唤暗影,还会变成墙上的影子,我可以从窗户里面挤出去!”
“……”驽尔歪着脑袋,抱膀看着他。从他的表情和神态看来,驽尔完全一个字都没有相信!确实,如果在遇见驽尔之前,有人对塞罗说,人可以从窗户的缝隙当中挤出去,怎么听起来都不太可能啊!
可事实的真相听起来就是有这些荒谬。然而,更加荒谬的是——曾经以耶梦伽罗为存在的意义,以世界蛇为生存的家园,以兄弟会的刺客们为家人的男人。什么都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变得一点都不再重要。
想到这里,塞罗突然有些担心。忘记了他们经历过的一切,但是还记得为他买冰淇淋的驽尔,是不是也有一天会彻底忘记他。如果他恢复了记忆,恢复到他们相遇之前呢?
塞罗一纠结起来,脸上就有点挂不住。“驽尔……”他刚刚开口,声音就带上了哭腔,“你能不能不要惩罚我?我怕疼……”
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落在床单上,塞罗背靠墙壁,慢慢滑落。一屁股坐在床单上,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自己的情绪曾几何时变得这般脆弱,果真是因为怀孕而影响到他了吗?
“好。”驽尔回答得比塞罗想象当中更加爽快,他快速地跑到塞罗身边,坐下来擦掉塞罗哭花小脸上面的眼泪,“不过肚子我还是要看一下。”
“还要看肚子啊?”塞罗嘟着嘴,不满地向后蹭了蹭,“我不想给驽尔看肚子。我的小腹……已经不再平坦,也不可爱。它鼓了起来,让我看上去好像一只青蛙。我现在很丑陋,不想为驽尔展示我的身体。或许将来的几个月都会那样……我其实……”
“塞罗不管什么样,都很可爱。”驽尔往塞罗身边挪了挪,勾住他的小手指头,“虽说现在许下承诺还为时过早,但是我想我大概不会因为你的身体,或者你的容貌发生了变化,而弃你不顾。”
“我其实是想,躲在这里……”塞罗把脸放在膝盖上,斜眼望向驽尔,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去责怪他,“悄悄地把孩子生下来。我也不想让人看轻我,像我这样的男人,怀孕生孩子……我很害怕,怕被人看成是怪物,也怕驽尔遭到议论。”
塞罗说完,把整张脸都埋进膝盖里。
驽尔抓住他的手,把他一把拉了过来。
塞罗顺势倒下,顺从地靠在驽尔肩膀上,抬眼望向他。
“如果这你是的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驽尔认真地凝视着他,月光透过窗户正好照亮他那双漂亮深沉的蓝色眼睛,“我在这里照顾你,等你生下孩子,我们再一起回去。你不用担心,反正你整天在外面说你是我的妻子。”
“等等,等等!你一直都在为这个事情生气对吧?”塞罗警觉地挪开屁股,“上次你就……就把我弄了个半死呢……不对,不对!不是这个!哼!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兔子不可能在一个坑里掉进去两次!”
“哦。”驽尔脸上的表情几乎都可以算得上是失望了,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塞罗看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说,“如果我,是认真的呢?”
一时间,塞罗心情有些复杂。他歪着脑袋,叼住拇指,左思右想,想了好久。“我不知道……”他软软糯糯地看了驽尔一眼,十只脚趾胡乱地扭来扭去,“我还以为驽尔想起来怎么使用暗影之力了呢!你是怎么从门缝当中挤进来的?”
“你在害羞。”驽尔挑高眉毛断定道,“所以你在转移话题。你走之后,我在加圣斯通城里询问过很多人,才知道你可能来了罗河冈镇。看来他们对你的了解,比我知道得多得多。”
塞罗默不作声地盯着驽尔,十指扣在一起,抱住自己的小腿,脑袋放在膝盖上。
“一路上想到——我对塞罗的事情,还是不够了解,而我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再了解,就足够让我感到苦恼。”驽尔继续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找不到你了怎么办?还好,命运垂怜,我在罗河冈镇乱窜的时候找到了你,你和镇子里的医生一起吃过晚饭,我就跟了过来。”
“这间旅店的老板似乎和你很熟悉,他给我开的门。”驽尔说,“我进房间时,你正背对着我。我敲过门,是你没有注意到我来了。现在能够让我看看肚子了吗?”
“不行!”塞罗抱住自己的腿,遮住肚子一个劲往后缩,“好吧!我就承认我不想给你看我的肚子!我就是难为情了怎么样?!”
听见卧室里面的响动,老汉斯提着防风灯上了楼。通往二楼楼梯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让塞罗想起来差不多是在三年多之前,他和驽尔单独呆在房间里,而老汉斯提着灯,带着治安官恶犬和一堆治安员上楼。
过去的回忆似乎也进入了驽尔的脑海,这一刻,驽尔没有被长辈撞破好事的紧张感,反而满脸堆积的都是疑惑。
“我好像梦到过这种场景。”驽尔捂着额头,看上去似乎有些头疼,“该死,我这是在做梦吗?”
“驽尔?”塞罗有些害怕地扶住驽尔的胳膊,他看上去实在是不太对劲。“你怎么了?”
驽尔用力地甩头,看向塞罗的眼神,显得冰冷而又陌生。他的样子,让塞罗想起来刚刚看见驽尔归来时的模样。
冷漠到近乎于麻木,眼神空洞失去了神采。好似两颗失去了光泽的石子,镶嵌在他空洞的眼眶之上。
往日噩梦袭来,塞罗不由得想起来了他们在耶梦伽罗训练营的后山上遭遇的事情,在被教父的精神魔法控制之时,驽尔的表现和今天没有多少差距。
塞罗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驽尔的脸颊:“驽尔,你不要吓我啊。”
“没事。”驽尔很快恢复了神志。
老汉斯推门进来,脸色冷得可以让鲜奶结冰。他身后一脸暧昧笑容的加菲尔德,朝着他们挤眉弄眼地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