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拍卖后,我被龙傲天……[西幻](16)
驽尔勾住他的小指头用力晃动几下,以逗小孩子的语气说:“是的,我保证这将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刺客的力气很大,晃得塞罗捂住肩膀叫:“好痛——!我胳膊都要给你甩掉了!”
他的尖叫又引来楼下那些闲汉们一番下流讨论。塞罗经常在镇子里,特别是老汉斯旅店在的这条街上听见一些关于他的传闻。只要他不是亲耳听到,就当做没有那么回事,反正被人说了两句也不掉块肉。比起来那些闲言碎语,塞罗更加关心实实在在的东西。
“那好,这次的钱,你先给我。”塞罗双手拢在一起,期待地眨巴眼,“还有医药费,我后背撞伤了,你必须得赔我。”
“已经给过八分银。”驽尔不耐烦地将他推出去,“记住你的话。”
塞罗跌坐在地,眼巴巴地看着门摔到他脸上。“你这个讨厌鬼!”他小拳头捏得紧紧的,冲着木门挥动,“我的背痛死啦!你赔钱啊!”
对于他的不幸只能换来更多讥笑这种事情,塞罗已经习以为常。他展示过手腕和脚腕上的勒痕,才从老汉斯那里请了假,跑到加菲尔德医生的小诊所里去。
加菲尔德皱着一张胖脸,他因出天花而留下的麻子挤做一团:“我说过你不要去招惹那些混球,北地人都是一群野蛮人。你看看,他们来到镇子上之后,闹得罗河冈镇鸡犬不宁。”
塞罗嘟着嘴,正想要反驳几句,却被加菲尔德在淤痕上大力的揉弄搞得只有嘶气的份。
“嗷——!加菲尔德!”他不满地踹了一脚,“你为什么不去杀猪或者制皮,好让你这身傻力气,有用得着地方!”
加菲尔德无所谓耸肩,吞入一大口烈酒。塞罗还以为他要往自己背上喷,缩着脖子等了半天,才发现那醉鬼仰着脖子吨吨吨喝得正起劲。
“你在做什么?”塞罗蹦起来踢掉他手中的瓶子,“又偷喝这个,被你老妈看见了怎么办!”
加菲尔德踉踉跄跄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进椅子里摇头晃脑:“嗨,普鲁士的医生们都喝这个!信不信由你!嗨呀,我说塞罗别管这个,快坐下来,让大爷给你检查检查,你还有哪儿疼吗?”
狠狠地朝着那醉鬼翻了个白眼,塞罗朝地上啐了一口:“先管好你自己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罗河冈镇正如加菲尔德预料的那样,被北地来的商队弄得一点都不平和。虽说塞罗认为罗河冈镇向来最缺少的就是平和。
失窃案件屡屡频发,其中有些人仅仅是为了勒索。北地人确实不好惹,去商队勒索的人并不能每次都可以如愿。
这些失窃案件当中,有相当一部分由北地商队上报。他们也遭到了偷窃,只是从来都抓不住小偷。外地人和罗河冈镇本地人相互仇视,简直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北地人的商队在罗河冈镇做完生意,修整完毕之后,很快就离开了这里。如果他们突然到来一样,突然离去。
听到商队离开的消息,塞罗开始还有些担心驽尔会不会和那些北地人一起离开。北地人商队离开的那天,塞罗像只跟着母鸭子的小鸭子一样,寸步不离地跟着驽尔。
“你还没还我袋子。”趁着别人不注意,塞罗把驽尔拉到旅店后院,“还是你……不打算还了?”
“……”驽尔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即使是他们有机会待在同一间房间,他也很少和塞罗说话。
“既然你都要走了,那么……”塞罗委屈巴巴地把爪子扒拉着驽尔的胸口,小奶狗一样哀求着,“你留着那东西也没有用。”
“不,还有用。”驽尔说,“我想让你……”他用力捏住塞罗的脸颊,把塞罗肉呼呼的小脸蛋挤压得变形,嘴像只章鱼一样好笑地张开。
刺客捏紧手中的袋子,随意地晃荡了几下:“继续保守秘密。”
原来,他们还不打算走!这个消息让塞罗又吃惊又难过,他抽了抽鼻子,含糊不清地说:“我会做的,那么请你也要继续给我钱!还有……”
驽尔放开了他,将袋子挂在脖子上。
“保守关于我们之间,”塞罗抿着嘴唇,捂住因为刚刚被他捏住脸颊而泛红的部分,“只有我俩知道的秘密。”
这一个月以来,镇子里的流氓恶棍都将他们看成是一对。驽尔毫不掩饰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袋子,把它放在胸前。自从驽尔拿走塞罗的袋子之后,金牙的手下那些恶棍就再也没有找过塞罗的麻烦。
虽说内在的情况其他人可能不明白,甚至还有人嘲笑塞罗成了别人的情夫。更有甚者,以为塞罗已经成了镇子里的男、妓。为此有过不少人——特别是以前那些窥觊过塞罗的人——对塞罗提出过要求。可是他们一旦的任何越轨举动,都被驽尔轻而易举地推开。
作为报答,塞罗只能给了他一个掩护的身份。驽尔和他的朋友们在镇子里面住了下来,装成是要在这里扎根的样子。
只有塞罗才知道——他们在这里肯定呆不长。
那个手臂上有纹身的大块头给人搬运货物为生,在石墙酒吧里见过的那个小个子男人则成为了金牙的新手下。塞罗在石墙酒吧里见过他好几次,每次都可以把强壮过他数倍的对手打得落花流水。
在这一点上面,塞罗对他十分佩服。在力量和速度以及技巧的对决当中,力量总是会占有更大的优势,塞罗自己对这一点是深有同感。只是,那名小个子男人虽然和驽尔有着相同的纹身,塞罗猜测他可能也是刺客当中的一员,可是和驽尔的格斗技巧却完全不一样。
这些人里面,只有驽尔表现得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没有去找任何工作,钱却永远都花不完。老汉斯对此毫不在意,只要这名客人不惹麻烦——事实上他虽然古怪,却十分低调——能够按时结清房钱,又有什么可以在意的呢?
每个星期五晚上,驽尔都会找塞罗“过夜”。也难怪镇子里的人会视他为自己的姘头,有时候塞罗甚至还为他们的这个看法沾沾自喜。
事后塞罗也会收到一笔钱,但是塞罗从未真正和他肌肤相亲过。他总是在天黑之后换上紧身黑色皮衣快速离开,天亮之前回到旅馆。和他相处久了,塞罗也有些犯愁。说实话,对他这样好并且不要求太多的男人真的难找,可是驽尔这样的男人,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塞罗也曾经试探过驽尔,可他就像是一块冻硬的花岗岩一般——冰冷,坚硬,一丝一毫裂缝全无。他既不需要金钱,也不需要性、爱伙伴,驽尔有时觉得自己这个做掩护的身份,显得尤其渺小并且多余。
不过,这样轻松的赚钱方式,也多少驱散了一些他的不快。塞罗自认为自己是个享乐主义者,及时行乐是他的信条。任何让他自己感觉到开心快活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做。
现如今,驽尔可以给他钱,也不会为难他。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而且,他们之间还有共同的小秘密。虽说驽尔向来话少,塞罗也会从他嘴里多少套出一点什么。他们还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只要离开之前,塞罗都是快活的。
想到这个,塞罗就满心都是某种莫名的甜蜜。这种甜蜜和其他的感觉不一样,比枫糖更加香气扑鼻,比焦糖更加浓郁。他每天脸上都堆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为客人端酒,为客栈打扫。
特别是到了星期五晚上。
而今天,就是塞罗和驽尔约会——塞罗把这破事儿叫做约会——的星期五晚上。整个白天,塞罗都情绪高涨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就算是做着那些无意义的杂活,他也十分开心。
时间过得太慢啦!他忍不住每隔五分钟就瞧一次墙上的挂钟。简直恨不得一瞬间就让太阳落山,让他待在空荡荡的客房里,等着驽尔回来。有些时候,他们会聊一会儿天——如果当驽尔回来得早——有时候则是躺在一起,装作在一起睡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