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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皇后(101)

作者:六安一盏 时间:2025-01-05 09:31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轻松 高岭之花

  此夜, 他盼着能和顾昭天长地久。
  “在这?”顾昭先是意动, 然后不经意间打量了身边房间,连忙摇头,“太简陋了, 本王要回府。”
  顾昭虽然没有洁癖却也是皇室金尊玉贵养大的,这艘船若非王妃也在上面,他是绝不会落脚的,顾昭内心还是个皇子…况且他也觉得委屈了王妃。
  “连龙凤烛都没有。”顾昭小声嘟囔。
  “那有什么。”容从锦起身将刚安稳粘在桌子上的红烛掀下来,右手端着走到床榻旁,随手将红烛以同样的方式固定在了枕畔,低声道:“这就是我们的合卺龙凤烛了。”
  顾昭磨蹭着走过去,垂首看摇曳着的暖橘色烛火,又抬首望向容从锦似乎想判断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倘若他的生活可以被称为衣食无忧,那王妃的生活就是精致优雅,王妃在王府时比他这个皇子还骄矜呢,他无法想象两人在一艘江面上的长船里伴着夜色晚风、露水星辰彼此亲近的场景。
  不过为什么他这样想的时候忍不住会觉得激动呢?顾昭迷惑的望着自己身下逐渐支起的小帐篷。
  你为什么不听指挥?顾昭威严的在心底想道。
  “过来吧。”容从锦见顾昭一副天人交战,面庞上憋得红扑扑的,眼底却不时流淌过流星般的明光,双手握拳的模样就不由得好笑,坐在床边微抬起手,手指一拢召他过来。
  顾昭还在思考为什么他的大脑不能控制他的二弟,步下已经不自觉的挪了过去,他再回过神来,一双微冷修长的手已经搭在他的青玉銙蹀躞上。
  容从锦微垂着眸,纤长浓密的睫羽在眼下投落一片细腻的阴影,洁白如花树堆雪般的肌肤上泛起浅淡的绯红,顾昭的心刹那间空了一拍,然后徐徐有力的舒张,每一次都让他心底涌起更深处偾张出的期许和情思,盈盈梅香覆落清雪拢在彼此身旁,似又回到了那个张灯结彩王府遍覆红绸,他手持掺金纹喜秤挑开盖头,见到意中人朝他浅笑的模样。
  芙蓉暖帐,船厢香暖不胜春,梅香簌簌飘然坠落,浩瀚星辰点缀着墨色的夜幕,瞬息千里的波澜映着朦胧的月色,繁光远缀天边,璀璨动人的银河疑似汇入波光粼粼的江面。
  顾昭不自觉的跌落在温柔乡里,身躯交缠呼吸仿佛都熏暖了冰雪里的梅瓣,梅香染上春日里的薄醉,单薄的床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百忙之中一只手探出来,摸索两下从铜钩里拽出薄纱幔帐,轻软薄纱如水波般滑落,在半空中荡出一道甜蜜的弧线。
  顾昭是懵懂且热烈的,他像是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宝贝,珍惜的一遍遍吻着容从锦的唇瓣,烛影摇曳星光坠落在他眸底。
  他面前的意中人半褪衣裳,江边微风里跃动着的一星烛火映衬出匀称纤细的身躯,暖橙色的烛光倾泻之处肌肤泛着雪白莹润的光泽,当真是雪为肌骨月为神。[1]
  “那我们试一试吧。”顾昭舔了舔唇,鬼迷心窍的哄道,“本王那个特别小,哧溜一下就进去了。”
  “噗!”容从锦不合时宜的笑了出来,浪漫暧昧的气氛都消退了几分。
  顾昭特别着急:“就是很小呀,从锦还亲不亲了!”
  急得顾昭在心里疯狂搓手手,他就像是水獭似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块合适的石头仰着胸脯敲开了紧闭着的蚌壳,刚看到雪白颤悠悠的贝肉,还没来得及凑上去亲一下,贝壳翻身掉进水里扑腾远了。
  顾昭垂头丧气,把嘴闭紧了,下次他不说话了。
  “亲,当然亲。”容从锦笑得身躯微微蜷缩着,笑够了又凑过来玉石似的手臂亲昵的勾着顾昭的脖颈,在他唇角亲密的接连吻了两下。
  顾昭星眸微睁,身上冒起了幸福的粉红色泡泡,仿佛看见贝壳又自己游回来了!这次他机智的闭了嘴,有力矫健的手臂拥紧了容从锦,两人一同坠入江面上的瑰丽幻梦。
  清风徐过,梅花花瓣纷纷扬扬的带着疏离清香打着旋撒落在清澈溪面上,满天璀璨星辰划过一道绚烂的轨迹轻柔曳落在溪流里,泛起细碎的潋潋银光,梅香清浅氤氲。[2]
  “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要你永远记得我。”容从锦眸底含醉,春光拂面,搭在顾昭脖颈后的手臂微微用力,将他压向自己,在他耳边眷恋的轻声道。
  因为爱你,所以愿意放弃,但现在自私的想要让你记住我,却是我已经不能容忍旁人得到曾经你给我的爱,即使是一丝一毫,也让他想到心底就传来牵扯着的钝痛。
  “本王当然记得你。”顾昭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垂首在他颈侧细密的吻着低声道。
  倘若他和从锦没有这段他求来的缘分,而是远在天遍可望而不可及的侯府公子,以后的名门宗妇,他永远不知道身后有一个人偷偷的心悦他,那也没有关系呀,从锦在他心里始终会是特殊的,永远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这里已经有人了,顾昭暗道。
  *
  “公子。”次日扶桐打水进来,在屏风后轻声唤道。
  “进来吧。”容从锦声音喑哑还有几分慵懒情意,他随意穿了件衣裳,扶桐绕过屏风,放下铜盆半掀开幔帐,看清床里褪下的衣衫堆叠在一角,王爷睡颜沉静的模样,指尖就下意识的微微一顿,片刻似无所察觉的拢起幔帐,窗外天光柔和渗漏进来,顾昭不安分的扭过身去哼了一声。
  容从锦半坐起,枕着一个廖蓝色的鸳鸯团枕,微微侧首目光温柔如水的注视他,似乎想将他的身影印刻在自己脑海里。
  “公子,您要打水沐浴么?”扶桐低声问道。
  ”嗯。“容从锦颔首,扶着床榻边上的雕花架起身,站了片刻才挪开步伐,轻薄衣襟下透出散落花瓣似的一朵朵薄红,像是雪地里的红梅噙着寒霜盛放。他动作虽然极力维持流畅,但是细微处还是不自觉的凝滞停顿。
  扶桐看了一眼就撇开了视线,容从锦洗脸后她递上棉布,站在一旁看容从锦沉稳从容的拭去面上水迹,忍不住问道:“公子,那我们还按照计划…侍卫已经找了小船了。”
  “当然。”容从锦轻声道。
  “为什么呀。”扶桐低声道,“王爷他是自愿来的,我们可没有强迫他,顺水推舟不好么?”
  这样望京有了交代,他们也不至于犯下欺君之罪啊。
  “你还小呢。”容从锦脱口而出,又不禁哑然,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开口说教扶桐,这可不像他。
  但看着扶桐不服气的模样,他又情不自禁道:“我平时都只是说说的,什么同生共死,难道我真能让王爷跟我一起涉险么?”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他只是不愿彼此留有遗憾。
  “我不管。”扶桐脾气上来,不愿搭手,容从锦走回顾昭身边,从床边暗格里取了一个瓷瓶,拔开裹着棉布的软木塞,屏住呼吸让顾昭嗅了里面的药香,少顷,见他头微一侧睡得沉了,打起一连串均匀的小呼噜,才收起药瓶。
  容从锦坐在他身边,晨曦柔和的浅金色阳光洒落在他英俊硬挺的面庞上,他眼角眉梢都噙着餍足和幸福的笑意,容从锦情不自禁的微微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这很好。
  分别总是哭哭啼啼的,何必弄那些让彼此难过的场面呢。
  侍卫在门外叩门,扶桐双手环抱瘪着唇不肯动,容从锦轻瞥她一眼,扶桐还是嘟囔着走过去开门:“真不知道您图什么,家里是您傻还是王爷傻啊…您什么都为他考虑好了,也为…”
  扶桐停顿一瞬,轻声埋怨道:“也为自己考虑啊。”
  他们公子何等聪明的一个人,每次在王爷的事情上却总是先顾着王爷,王爷是天潢贵胄,有什么事情都有皇室顶着,即使是七皇子因为苛待百姓手段暴虐被困在雍州,皇帝也没有一句惩戒的话,这是皇子才有的待遇,他们是一家人。
  若是事情不利,难道有人会来帮公子么?
  这是瓷器帮着人家的金玉运货啊,王爷待他们好,他们也愿意回应一二,但是也不能超过自己能力的限度啊,王爷若是没有痴症的,肯定不会让王妃以身犯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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