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娶了小夫郎后(70)
结果没过几天,谷栋突然告诉他,那油坊主的儿子酒后与人打架,嚷嚷着他家马上就要与东阳县的捕头结亲,直接打折了对方一条腿。
对方自认倒霉,不敢报官,也不敢索要赔偿,选择息事宁人。
当时目击者众多,有一与谷栋接触过的商户知谷栋的性子,就找谷栋询问真假。
谷栋一听,勃然大怒,直接将那油坊主的儿子绑入大牢,这门亲事自然也告吹了。
有此例在前,谷南再相看人家时就慎重了许多。
再加上他自身的经历——自打谷栋升了捕头,他的身价也涨了些。
逢年过节,不少人家都会登门送礼。
他自个儿出去买东西时,知道他身份的小商户不仅把秤给得高高的,有的还会再赠送些其他物件。
一把蒜头一块点心这种值不了几个铜板的,他会选择收下,但银镯金簪这种的能收么?
绝不能收啊。
所以,对于弟媳、弟夫的人选,他现在要求很高,除了善待云哥儿、孝敬长辈外,还得行事低调,不能扯着谷栋的虎皮寻衅滋事,欺压邻里。
要有主见,拎得清,心思清明纯正。
这一综合,人选就少的可怜。
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小哥儿,能有自己主见不盲从父兄的就极少,再加上遇事拎得清,不占小便宜这两条,以谷南的人脉,当真是寻不出几个合适的。
而且,他自己也忙,他是王家的夫郎,不可能一门心思扑在娘家,于是谷栋续弦一事就拖了下来,直到现在还是鳏夫一个。
秦劲听完谷南的解释,心中明悟。
谷栋权力大,但身份低,且为人正直,干不出盘剥百姓鱼肉乡里的事,其亲事的确要好好挑。
“谷哥,涉及到云哥儿与栋哥,我自会留意,不过,我虽日日都见不少人,但熟络的并不多。”
“我知道,你尽力就成,这种事强求不来。我也是没办法了,我娘身子不好,云哥儿也小,没个能主事儿的人在,我当真是日日牵挂。”
谷南又叹气。
他明白他这是病急乱求医,但娘家老的老,小的小,教他如何放心?
“年龄好说,我也不在意对方是贫是富,但人品一定要好,对方家人也得沉稳和善,不能张扬招摇。”
“这是自然。”秦劲点头,很是理解。
叶妙闻言,原本随意搭在腿上的双手忍不住握在了一起,他抿了下唇,随后也点了点头。
冬天天短,秦劲叶妙又是午饭后来的,因此他们没有多留,很快就告辞回家。
谷南不顾他们的反对,将那条猪腿一切为二,他留下一小半,带骨头的那一多半让他们带了回去。
冷风吹拂,太阳西斜,乡间的小路只有他们夫夫二人,叶妙扭头看了一圈,确认四周真的无人,这才扯了下秦劲的袖子,有些遗憾道:“刚才我是想说安哥儿的,结果谷哥又提了句对方家人也得稳重低调。”
“安哥儿?”秦劲有些意外。
“你不觉得安哥儿很合适吗?安哥儿可有主见了。”叶妙很欣赏安哥儿的性子,敢打秦书礼的主意,一般小哥儿哪有这份勇气。
这不是有主见是什么?
况且,安哥儿干活麻利,不管是家务活还是田地里的活儿,统统都是好手,人也孝顺,还不喜张扬。
可倒霉的是,他偏偏有朱二红秦书礼这样的至亲。
这二人对自家亲人都敲骨吸髓,若是遇见旁人送礼,不但会全盘收下,八成还会再勒索敲诈一些。
谷南绝不会与这种人结亲的。
“嗯……万一安哥儿不想入贱籍呢?”秦劲道。
身为现代人,他对良、贱的身份还是挺看重的。
若是入了贱籍,那就不能科举,即便有银子也不能捐官,还不能置办田产,限制相当大。
“这有什么?安哥儿又不打算考科举。捕头就属于很大的官儿了,不需要再往上升。至于置办产业,谷家又不是吃不起饭。”
叶妙倒是不在意这个身份。
都要活不下去了,还讲究什么贱籍不贱籍。
不过,谷栋对安哥儿而言,并非良配。
他与安哥儿熟了之后,两人也说了不少悄悄话,安哥儿的要求极简单,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对方疼他宠他,能与他安稳过日子且让他当家做主便好。
他虽没见过谷栋,但谷南自个儿都说谷栋长的凶,性子冷硬,还常年不着家,这与安哥儿的要求可谓是反着来的。
这么一想,他又扯了下秦劲的袖子:“这事儿成不了,当我没说吧。”
秦劲挑了下眉:“好。”
他也觉得不太合适。
在他和小夫郎眼中,安哥儿自是千好万好,可在旁人眼中,安哥儿年纪大,且形象不好,谷栋不一定看得上安哥儿。
再者,有朱二红秦书礼在,谷南是绝不会同意安哥儿嫁过去的。
此事绝无可能,那就没必要谈论了,纯纯浪费嘴皮子。
不过,朱二红做了十几年让安哥儿高嫁的美梦,如今机会终于来了,但朱二红自个儿却成了最大的阻碍。
若朱二红知道此事,怕是得气死。
夫夫两人回到家,太阳已快落山,叶妙将那半条猪腿拎到灶房,他用刀切下来五斤,三斤送去隔壁老院,两斤留着明日包饺子,剩下的大骨头,后日炖汤。
天冷,室外是一个天然冰柜,猪肉放上几日也不会坏。
秦劲拎着肉到老院时,老院已经吃上晚饭了。
今日老院有客,客人是李梅的三个娘家兄弟,他们是来卖红薯的。
秦家三兄弟的红薯大多已变成了淀粉。
红薯这东西不好放,哪怕窖藏也只能放到过年,可淀粉放上一两年也不会坏,因此他们铆足了劲做淀粉。
这种情况下,自家的红薯就用的很快。
而且,秦文秦力本就没种多少红薯。
秦力是因为自家田地少,他家的秦锦才八岁,不能分田地,宋欣也没有田地,家中全靠他的十亩地过活。
他今年只种了一亩红薯,余下的种了玉米黄小米,这两样才是正经粮食,吃多了也没坏处。
红薯吃多了烧心!
秦文家的秦康今年十一岁,去年就分到了田地,目前他们家有二十亩田地,但红薯价格低,多余的田地秦文就种了花生。
他今年只种了两亩红薯。
秦兵倒是种了不少红薯,但一部分得留出来喂猪,几头猪最起码要养到过年,余下的那些红薯经过秦家人日日不停的做淀粉,已经快消耗完了。
没了红薯,那就得买。
红薯价格低,两文钱一斤,家家户户都有,这东西不好卖,现在有换钱的机会,自然要先紧着自家兄弟。
李家兄弟瞧见秦劲,都招呼秦劲坐下喝点儿,老院里摆了三张桌子,男人都在喝酒。
黄小米酿出来的黄酒度数不高,秦劲便坐下喝了一碗,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叶妙赵丰也已吃过晚饭,正坐在灶房里剁饺子馅。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叶妙皱着鼻子让他去洗漱,酒味是臭的!
待躺到炕上,叶妙竟犹豫几秒,这才往他怀里挪。
他倒是没故意去亲小夫郎,既然小夫郎不喜欢,以后不喝了就是。
抓着小夫郎暖烘烘的手,他一脸认真的保证:“以后再也不喝了,你放心。”
叶妙听见这话,挺高兴,但很快又摇头:“你做生意嘛,少不了喝酒的时候,只要不乱喝多喝,那就无碍。”
“我自己也不爱喝,能不喝就不喝吧。”秦劲与小夫郎十指相扣,顺着小夫郎的话改了口,没把话说死。
但他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今后尽量滴酒不沾。
软乎乎的小夫郎躺在怀里,小脸精致,水汪汪的眸子漂亮勾人,可他却只能看,不能亲,这简直犹如上刑。
应酬算什么,小夫郎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可以喝米酒,以前在叶家喝过一次米酒,是甜的,也没太重的酒味。”叶妙道。
那是前年过年,他父亲心情好,吃年夜饭时,不仅让他阿爹上了桌,还允许他和他阿爹喝了碗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