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93)
——《李温陵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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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男女平等:
谓人有男女则可,谓见有男女岂可乎?谓见有长短则可,谓男子之见尽长,女人之见尽短,又岂可乎?
——《李温陵集》
【翻译:人分为男女,而见识分为男女之别难道可以吗?把见识分为长短之见是可以的,而说把男人的见识视为深谋远虑,把女人的见识视为目光短浅,又怎么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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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人和圣人平等:
天下之人,本与仁者一般,圣人不曾高,众人不曾低。
——《李温陵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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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贽在《初潭集》卷二中着重记述了25位才识过人的女性的事迹
在卷四中着重记述了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性形象
在《藏书》中对武则天进行了公开的赞赏,说她“胜高宗十倍、中宗万倍矣”。
在湖北麻城芝佛院讲学时,收女子做弟子,有时还用通信的方式和一些女子研讨学问。
和大同巡抚梅园的女儿梅澹然有书信往来,称其为“澹然师”。
*
恐当世男子视之,皆当羞愧流汗,不敢出声矣。
——《答以女人学道为见短书》
*
第60章 哇!驸马穿内增高诶!
之前在衙门外喊大喊卷轴可以做旧的声音又出来了。
这人对驸马大喊:“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你说会教就会——哎呦!”
旁边突然扑出三五个锦衣卫, 把人擒住,略带恶意地把关节一卸……
“啊啊啊啊啊啊——”
那人哭爹喊娘,又立刻被塞了一团破布, 只能“唔唔”地发声。
锦衣卫指挥使怒骂一声:“谬种, 可算是让咱逮到你了。走!”
拎小鸡崽子一样, 把人拎起来, 往衙门里一声,高声道:“陛下!臣不辱命!这人方才故意在百姓当中搅浑水, 用话语引导百姓, 被臣与手下儿郎们逮着了!”
随后一把拽掉那人口中破布。
那人眼神一下子有些躲闪,但还是梗着脖子, 好似满脸不服气:“怎么!怀疑一下都不行?既然这样, 还公审什么!关起门来,过两天直接说结论便是!”
房陵长公主神色倒是平静。
她对老皇帝说:“陛下,俳优跳梁而已, 稍后再审,先还驸马和女儿一个清白。”
于是那个人又被堵了嘴,捆上绳子, 往角落里一塞。
但经过这事, 百姓们确实也惊疑不定, 不大敢说话了。
老皇帝给许烟杪使了个眼色,许烟杪又一拍惊堂木, 声音一沉, 将百姓注意力引走:“驸马,对于此人的指控, 你有何话可说?”
颜淳迅速总结出重点, 简明扼要地说:“在我与所谓的‘发妻’成亲之前, 我便与不少女子通信,有人为友,有人为徒,皆是游历天下时遇到的。而在所谓的成亲之后,到科举之前,仍然不曾与她们断了联系。”
颜淳敢说出来,就是因为这些女子皆是世人眼中离经叛道之人,并不在乎世俗名声。
她们有的六岁入家塾学子史百家,十二岁时便才名远扬,诗文为人传观,同窗自愧不如,大儒将之收为徒。
有的被誉为“女中扁鹊”,在前代出入宫廷,治好太后与皇帝,在今朝游于民间,悬壶济世,深受百姓爱戴。如今还将一生行医的经验,编成医书传世。
有的一身侠气,行侠仗义,有的女扮男装从了军,如今已退伍,有的开私塾当夫子教书,听闻如今正在编写术算之书,预备简化《筹算》,使更多人能通晓术算……
“除此之外,科举之前,我行游山水之间,还教导了不少女子念书,总不能轮到我的妻子,我就无所谓她是否不通文墨?”
衙门外的百姓一边听一边点头,感觉驸马说的有道理。
“所以他是被冤枉的?”
“感觉像……”
“那之前他为什么要承认啊?”
许烟杪也问出了这个问题。
颜淳只笑一笑,好似坦然说出了自己心中想法:“我背上的确有胎记,不知她怎得知了这事。脱了衣服后便是百口莫辩,当时一时万念俱灰,只觉得清白难保,恐怕人人都道颜淳乃抛妻弃子之恶人,便无了生趣,索性认了。”
简单来说就是,感觉自己洗不清冤屈了,破罐破摔,无所谓是不是被冤枉了。
如果不知道她是女驸马,这个说辞也勉强说得通。
那妇人咬了咬唇,突然大声说:“颜郎!你当日亲口与我说,你只想要贤妻良母,我识不识字亦无妨!如今怎改口了!”
许烟杪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就等你这句了!
“既然你是贤妻良母,与驸马多年夫妻,那么,驸马穿多大的鞋,着多长的裈?”
——就是连裆长裤。
总不可能你一个贤妻良母,连裤子鞋子,都没给驸马做过吧?
许烟杪话音刚落,妇人便转头看向驸马。看着好像只是说话时与人眼睛对视,为了尊重驸马,实际上,飞快地估量了一下驸马的身高,迅速报出一个尺码。
百姓们又被带走了判断,纷纷议论:“感觉这还是驸马的发妻啊。”
“是啊,她立刻就说出了尺码,过去定然为驸马缝过不少裈与靴。”
许烟杪咳嗽一声:“驸马,可以脱了。”
脱什么?!
老皇帝猛地站起来:“这!不合适——”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驸马沉默了两三息,默默地脱掉鞋子,从里面……倒出了一个厚垫子。
他穿着袜子,站在堂上,身高明显缩水了一小节。
——也就是从一米八三到一米七八这样子。
妇人报的尺码就对不上了。
“啪——”
许青天的惊堂木一拍,憋着笑,努力一本正经地结案:“你身为她妻子,还能不知道她真正身高是多少?总不能驸马在床上,也穿着这个鞋吧!按照你的说法,你和他连孩子都有了。”
妇人跪在地上,两条腿都似在微微颤抖。
许烟杪一边给人定罪,一边奇怪:【不过,一米七八也算矮吗?怎么这都不满意,还要垫高——噢!长公主要求的啊!】
嗯?这是为什么?
大夏君臣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
难道公主还是嫌弃驸马太矮了?
【驸马估计也没想到,成个亲,妻子还会和她说:你怎么就七尺七寸,还没我二妹的驸马高。】
【然后隔断时间给他加鞋垫,潜移默化,到终于比季岁高了一寸时,才终止鞋垫的加厚。】
【公主还挺机智,知道要隔断时间加厚一点,免得外人看出破绽。】
大夏君臣属实被惊呆了。
这、连身高也要比?!
看向驸马的目光中流露着深切的同情。
这娘子,在过去的三十年里,到底被压着和人比了多少东西啊?
*
案子审完了,妇人和儿子都被拖下去了,衙门外一片欢呼,高喊青天。
许烟杪魂不守舍,眼睛盯着驸马对他表达感谢时,微动的胡须上。
【好长的胡须啊,听说驸马之前还有什么‘美须髯’的名声。】
【她这胡子怎么搞的?】
【卧槽!假胡子用蜂蜡固定在下巴上,还涂抹猪油固定造型。涂抹猪油会有味道,这假胡子得经常换吧?哪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剃犯人的!】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目光偷偷瞟向驸马的美须髯。
搞假胡子的效果这么好的吗?那他们要不要也……
吏部尚书捋着自己的真长须,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嘴角微微一抽:“听闻驸马为官时,素有仁名,除却大奸大恶之徒,那些小犯,第一次犯罪时,他只处以‘耐刑’,以作惩戒。若再犯,方严惩。”
耐刑,就是保留了犯人的头发,但强制剃除其鬓毛胡须。通常用在一些较轻的罪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