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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亲(86)

作者:午言木叙 时间:2023-06-26 10:38 标签:先婚后爱 美人攻 互宠 小甜饼

  别人都说老夫人心地好,身边伺候的丫鬟到了年纪,都会放出去,叫她们自行择了人家。
  可她不愿意。
  她想过更好的日子。
  想要留在谢府。
  她被饿怕了。
  于是她使了一点手段,成了谢铎的妾,怀了孕,挺着肚子,成了府里头的主子。
  这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老夫人庸碌,又贪权,而正头的谢夫人郑瑶,那个女子,像是枝头最好看的花朵一样,被娇养长大的,什么心眼儿都没有。
  算计这样的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挖个坑她就肯自己往里头跳。
  她挺着肚子,看着郑瑶眼中的难过与无措,心里有种尖利的痛快。
  她恨郑瑶这样的人,恨她不谙世事的天真,好似这世上一切的苦难都不曾经历过。
  同样都是托生到这世上,郑瑶什么都有,可她却两手空空。
  只这一点,她们就如此不同。
  不过不要紧,往后日子还长,她有自己亲生的孩儿,郑瑶永远也比不过。
  早晚有一日,她会将郑瑶拥有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抢到手。
  只是大约,连老天都不肯帮她。
  明明中了毒,九死一生,郑瑶却依旧能活着,还将孩子生了下来。
  而那个小病秧子,几次踏进了鬼门关,可总有人能将他捞出来,竟也颤颤巍巍地长大成人。
  甚至,连冲喜这样荒谬的事都能在他身上应验。
  最后一败涂地的,倒成了她自己。
  但是她一点都不后悔。
  她的一步步都是靠自己争来的,她原本就什么都没有,如今也不过是与从前一个样。
  何况她还过了这么些年的好日子,算来还是赚了。
  难得她这条命,到头来还能有些用处,还能在脚下垫着,最后许她的孩儿一个锦绣前程。
  值当得很。
  她这样想着,心里头便再没有什么遗憾,从匣子里拣了朵琉璃攒的珠花,仔仔细细地在鬓边簪好。
  房梁上坠了白绫,,她站在那儿,笑着,踢翻了脚下的圆凳。
  她谁都没有等来。
  所以下辈子,她再也不等了。


第101章 中秋番外 食蟹
  中秋食蟹,是谢府里的惯有的习俗。
  早好几日前头,谢夫人就已交代了后厨采买的管事,在相熟的店中留出上好的秋蟹,挑个大黄肥的,提前订好几篓的份,预备着中秋夜宴时候使。
  府中夜宴规矩多,大都是老夫人定的,一年年地传下来。从前谢夫人没少在这上头受委屈,如今想起来心里都还戚戚。
  可到底今时不同往日,府里头人丁也比从前寥落许多,秋萍已死,谢行履留在南边,府里头正经的主子统共没剩下几个,谢铎又整日里不着家,老夫人尚在病中,床都不大能起来,更别提撑出个夜宴的场子来了。
  谢夫人倒是乐得清闲,她心疼程既与谢声惟,自然更舍不得两人去长辈面前立那劳什子的规矩,早早地就吩咐了阿月往木樨院里走一趟。
  阿月带着人,将两篓子螃蟹抬到院中,搁在小厨房门口,这才笑着同程谢二人交代道,“夫人说了,老夫人病体单薄,不宜多动、多见旁人。”
  “往年宅子里都是在前院攒一桌子酒席,赏月食蟹的,今年怕是不方便了。索性便将这螃蟹分下去,各院里自己蒸了,想图个乐的,自己摆场酒也就是了,也自在些,不必多拘束。”
  谢声惟应了,又朝阿月道,“只是父亲不在家中,中秋团圆,怎好叫母亲一人在院中独过?”
  阿月微微歪了歪头,朝一旁的程既眨了眨眼,促狭道,“夫人特意交代了,说今年的螃蟹肥的很,必得仔仔细细吃才不辜负。”
  “食蟹讲究专心,瞧着旁人在一边腻腻歪歪,难免要损失几分胃口,所以少爷同少夫人还是在这木樨院中赏月吃酒吧,不必去寻夫人了。”
  待送走了阿月,程既便伸出手,张开手指在谢声惟眼前晃了晃,笑他道,“如何?上次是谁说的,在桌子下头牵我,旁人就瞧不见的?”
  “夫人眼睛可好得很,只怕你做什么坏事,都瞒不过她的眼去。”
  谢声惟笑着摇了摇头,将他的手拉下来,十指扣着,按在掌心里,“阿月姑姑说得那样含糊,怎么敢肯定是上次偷偷牵你的事?”
  “说不准,是上次吃罢饭,在院子的长廊上,你躲在柱子后头亲我的那一下呢?”
  “唔,这样的话,“程既扁了扁嘴,作势就要挣开他的手,“那我往后可要规矩些,青天白日的,再不同你拉拉扯扯,省得又叫旁人说腻歪了?”
  谢声惟手上用了些力气,不许他逃,凑到他耳边去,声音里带了低低的笑,“那往后,换我来不规矩,换我来亲小程大夫,这样可好?”
  说罢,也不待程既点头,将人按在院角的花树底下,仔仔细细地不规矩了一番。
  谢小少爷如今身体大好,力气也较先前大了许多,偏偏又最会装可怜,略皱一皱眉,低低叫出一声疼来,小程大夫就不敢多用力挣扎,被人制着,好一阵轻薄,发鬓乱了,眼尾红着,眼底泛一层水光,连抬起眼瞪人时,都少了许多气势。
  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转而一起撩了衣角,蹲在小厨房门口,掀了竹篓盖子,用小木棍拨弄篓子里张牙舞爪的螃蟹。
  程既幼时在溪涧里戏耍,也曾捉过这玩意儿,下手要稳准狠,捏好了壳才不被钳子夹着。
  河中多是细小的螃蟹,去了壳也不剩多少肉,往往都是随意地在火中烤一烤,连壳带肉地嘎嘣嘎嘣嚼了,当零嘴吃。
  这样大个头的螃蟹程既倒是第一次见,拨弄着,稀奇得很,跃跃欲试者就要伸手捉一只来细瞧,被谢声惟发觉,忙将他两只手腕都钳住,拦了下来。
  “这螃蟹不比旁的,生猛得很,夹上一下怕是要掉块肉的,”他捏着程既的指尖,笑着逗他,“小程大夫这双手可金贵得很,问诊把脉,半点都离不得,万万不能伤了。”
  程既屈起手指,在他掌心很轻地挠了挠,猫儿似得顽皮,“问诊把脉,倒是其次。”
  “这双手那样多旁的妙处,阿辞怎么不肯挨个地讲一讲?”
  他微微翘着嘴角,不依不饶地追着人问,“阿辞不都一一试过了?怎么这时反倒不提?”说着,微微垂下眼来,表情带了刻意的委屈,“难不成是这双手伺候得阿辞不够舒服,叫阿辞心生不满,这才缄口不言?”
  谢声惟本是故意逗着他玩儿,哪想到七拐八绕地竟栽到了自己头上,一张白净的脸渐渐地浮起薄红,最后只得伸出手去,将身旁那张恼人的嘴堵上,才算得了片刻安静。
  到了晚间,小程大夫那双妙处颇多的手罕见地遇上了难题。
  蒸笼中的螃蟹足有巴掌大,蟹壳黄澄澄的,慢悠悠地冒着白气,扑鼻的鲜香,可眼前的蟹八件倒让程既犯了难。
  一眼望去,只瞧见银制的小剪子、钳子并一堆叫不上来名儿的器具,到底是怎么个用法,却叫人实在一头雾水。
  程既没那样的耐心,原打算同先前吃河蟹一般,直接抓着啃,奈何这螃蟹壳坚硬得很,寻常牙齿实在奈何它不得,只得恹恹地又丢回了盘子中。
  谢声惟在旁边瞧着他挽袖伸手,摩拳擦掌,架势摆得十足的模样,禁不住笑出声来,索性坐去他身旁,拿起小银剪子来,细细地拆好了一只,蘸了调好的姜醋,送去程既口中。
  蟹肉鲜甜,蟹黄香嫩,程既吃得一双眼微微眯起,好不惬意。
  “我还以为,阿辞要教我怎样拆蟹。”
  “这样直接拆给你吃不好吗?”谢声惟拆出一条蟹腿肉,又喂给他。
  “好是好,可阿辞这样不辞辛劳,我若是坦然受着,难免心中不安。”程既口中说着,眼睛骨碌碌地转过几圈,懒洋洋地靠在人肩头,半点不安的模样都瞧不出。
  “是吗?”谢声惟微微一笑,并不拆穿他,“我倒情愿你学不会拆蟹,这样往后每一年中秋,每尝一次螃蟹,都要想起我一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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