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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娇夫(3)

作者:苏荏 时间:2018-06-06 18:50 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他以为自己已经认命,没想到,当看到这些仿佛旧友般的物件时,还是不免心痛了。
  说起来,虽自小没了生母,生长于嫡母和嫡兄们身边,但因为父亲对自己着实不错,秋来自认过得不算太差。横竖嫡兄们有的,父亲都不曾短了他的。
  他的书读的比嫡兄们好,最早过了童试,还得了父亲的赏。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也曾私心期望过,若他能在嫡母嫌他碍眼把他嫁出去之前,早早地科举入仕,也许就能免于一生困于围墙之中的命运了。
  然而,结局仍然不过如此。
  如意在一旁察言观色,见王妃似乎苦笑一声,试探着开口:
  “王妃想找什么书?奴才帮您找找?”
  “不必了。”
  秋来最后看了一眼那层层书架,转过身道:
  “走吧。”
  宋隐直到掌灯时分才回到府中。
  秋来迎了出来,身上一件月白色的便服,衬得整个人更加白皙清雅,让宋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秋来被看得有些尴尬,开口道:
  “王爷可用过晚膳了?”
  “还没。”
  秋来便吩咐下人去备晚膳。
  宋隐换了衣服出来,见秋来站在桌旁为他布筷,随即牵了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都说过了,服侍的事儿是下人做的,你不用做,下次不许再犯了。”
  秋来只得应是。
  “你吃过了?”
  秋来摇了摇头。
  宋隐便说:“下次我回来的晚,你就自己先吃,不必等我。”
  秋来低眉顺眼道:“王爷朝务繁忙,不必挂心于我。”
  竟没一口答应?宋隐笑道:“那我以后若迟了,尽量遣人回来知会你一声,你不等我,我才能放心啊!”
  秋来终于再次应是。
  宋隐望着他那表面顺服,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小眼神儿,只觉得有趣得很。怕他饿着,不好逗他,便自己随便夹了一筷子,说:
  “吃吧。”
  不久秋来放了碗筷。宋隐皱眉道:
  “怎么吃这么少?早膳吃得也极少,听如意说午膳用得也少,是不合口味吗?”
  秋来急忙说:“王爷误会了,我本来吃得就不多,今日王爷一直给我夹菜,已经吃得很多了。”
  见他难得露出点儿真情实感,宋隐知道他是真的吃饱了,便亲自盛了一碗甜汤递到他面前。
  “那就再喝碗汤吧,也不占肚子。”
  看他迟疑着想推辞的样子,宋隐又加了一句:
  “堂堂男子,胃口这么小,瘦的身上一点儿肉都没有,可怎么行?”
  不知他的话让秋来想到了什么,终是没再推拒,红着脸慢慢把甜汤喝了下去。
  沐浴之后,宋隐走近正坐在软榻上看书的秋来,抽走了他手里的书。
  “《李长吉文集》?”宋隐看了眼书名,“我不记得我的藏书阁里有这本书,是你自己带来的?”
  秋来点头。
  “听说你今日去了藏书阁,怎么没挑几本书回来看看?我记得岳父说过,你书读得很好。”
  秋来垂下眼睛,回道:“王爷若允许,我改日便去挑几本。”
  “顺便叫人把你带来的书也收进去吧。”宋隐又说。
  这是要与自己同用藏书阁的意思吧?秋来急忙道谢。
  宋隐笑笑,牵起他的手:
  “不早了,就寝吧。”
  秋来被那只大手的温度激得又红了脸,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一番折腾过后,宋隐又像昨日一般抱了秋来去沐浴。
  其实今日并无这个必要,因为两人并未做到最后。宋隐以怕秋来承受不住为由,引导着青涩的他为自己解决。虽然也不曾怠慢了他的感受,但秋来根本没有如昨日那般疲累。
  所以秋来挣扎着想自己去沐浴,可宋隐不依,硬是抱了他去了。力气远不及他的秋来只得把这当做夫君的一种乐趣,别扭地从了。
  沐浴之后,宋隐又抱着秋来回到了已经被下人换好被褥的床榻上。
  “我请了太医,明日来给你诊脉。”
  秋来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这么热的天儿,你的手一直是凉的,怕是有些气血不足,请太医看看,怎么调理合适。”宋隐解释道。
  秋来不自觉地辩解道:“我自小有些不足,这些年也看了不少大夫,都没什么用,平时注意着点儿就没什么大碍的。”
  宋隐却坚持道:“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还是再看看,我也好放心。”
  又是一个“放心”,秋来不再争辩,乖乖地躺下了。
  “对了,你的身子这么单薄,怕是也不常锻炼的?”宋隐又问。
  秋来不好意思地点头。从幼年起父亲就请了师傅专门教他们骑射、习武,可自从秋来被日头晒晕了两次,父亲就不再要求他了。再加上因为总被嫡兄们嘲笑力气小,秋来自己也能逃就逃,慢慢地就这样荒废下来了。
  宋隐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明日一并问了太医,若是可以,我每日带你锻炼,想必对身子的寒症也有效的。”
  看着怀里的男孩儿再次乖乖点头,宋隐笑着搂紧他:
  “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开始一周三更 十章左右过后日更!


第4章 归宁
  第二日一早,太医就登了门。
  诊过脉后,这位看起来跟宋隐很是相熟的陈太医也得出了“气血不足”的结论,并说此症由来已久,应是幼时甚至襁褓之中受过凉,伤了元气所致。
  宋隐仔细地听了,问了饮食和日常的禁忌,又问了如何锻炼为宜,还亲自送了陈太医出去写方子。
  待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端了一碗药。
  见秋来不动声色地尽数喝下,宋隐不禁奇道:
  “咦?明明听说你很怕喝药的?难道岳父大人所言,那偷偷把药倒进花盆,浇死了两盆兰花的事迹是记错了人不成?”
  秋来苦闷低言:“……那都是幼时之事了。”
  “那看来,我特意着人去买的蜜饯是用不上了?”宋隐说着,变戏法似的从身后端出了一盘蜜饯。
  秋来没有说话,但顿时一亮的目光彻底出卖了他。宋隐看得哈哈大笑,笑够了,捏了一块儿直接递到了秋来口中。
  “陈太医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宋隐坐到秋来身边问,“可有印象,幼时受过凉或是生过什么大病?”
  秋来被塞了一口蜜饯,艰难地嚼着,一边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片刻之后咽下蜜饯,缓缓摇了摇头:
  “我只记得我自幼时便体弱,小病总是不断,却不曾有受凉或害了大病的记忆。”
  宋隐颔首不再追问,只是说:
  “我同陈太医商量过了,你的身子还不适合太剧烈的运动,自今日起,每餐之后到院子里散步半个时辰,我在的时候自会陪你,不在的时候就让如意督促你,如何?”
  听到要锻炼,素来喜静不喜动的秋来眉头又皱了皱,不甚情愿地应了。
  宋隐的嘴角又弯起来,伸手拍了拍他垮下的肩膀。
  第二日是归宁日。
  宋隐带着秋来以及满载着礼物的马车,早早地来到少尹府。给岳父岳母见了礼后,岳父大人带摄政王去了书房,秋来则循例跟着嫡母和嫡兄们去了凉亭小叙。
  其实没什么好叙的,这个嫡母自幼也不曾关心过他,略大些后大概嫉妒自己比她的儿子们优秀,对他更是冷淡,秋来对着她自然没什么话讲。果然,在装模作样地互相寒暄了一番后,母亲就借口身子不爽先回房了,留下几个——自定亲以来就对秋来兴趣倍增的嫡兄。
  “方才见王爷和王妃相扶相携地进了府来,简直一对神仙眷侣,根本看不出来年龄几乎如同父子了啊!”大哥貌似诚恳地赞道。
  “那是,摄政王可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只要他愿意,便是与那街头的小商贩,也能扮成一对神仙眷侣吧!”二哥笑道。
  “可不是?四弟,听说摄政王内有美貌姨娘六个,外有红颜知己成群,京城内外的风月场所,没有他叫不上名儿的姑娘!你可要小心啊!”三哥装作苦口婆心地劝着。
  大哥又插了进来,佯装生气道:“小心又有何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摄政王为何要娶四弟!那是小心就能求来的长久吗?!”
  被这样冷嘲热讽,本是秋来从小受惯了,也是事先预料到的,所以他原本默然地喝着茶,想等他们自己说到没趣,各自散了,可听到这最后一句,却猛地抬起头来。
  知道……为什么娶我吗?
  虽然他并未开口,但嫡兄们仍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眼神,争先恐后地问道:
  “四弟,你该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摄政王为何求娶于你吧?”
  若是往常,秋来定会表现得镇定自若,淡淡扔下一句:“我没兴趣”,再平静走开,让嫡兄们自讨没趣。可是此刻他却冒着被加倍取笑的风险,默认了哥哥们的问题——他太想知道了,哪怕只是某些人妄自揣测的,关于他娶他的原因。
  三哥抢着献宝:
  “我那日路过母亲房间,听到母亲在问父亲,父亲亲口告诉她的!他说,虽然太后娘娘和摄政王是亲兄妹,但仍对摄政王的权倾朝野有所顾虑,所以她一直示意摄政王娶一房男妻,断了自己夺嫡的可能,来证明自己对陛下的忠心!”
  秋来愣在了当地。
  ……是啊!他怎么没有想到——
  大陈律法里明确写着,虽民间可娶男妻、纳男妾,但为弘扬繁育后代之美德,行天下之表率,大陈皇后须为女子!连男妃也不能有!
  听说这一条,还是宋隐的祖父当年奏请加入的,身为嫡孙的宋隐又如何能违反呢?!
  所以,他才选了身为庶子的自己,一个听起来除了美色,毫无其他价值的男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不可能政治上对他有任何帮助的人!
  原来,这就是自己婚姻的意义吗?
  原来,这就是无需自己近身服侍,也不叫自己主持中馈的原因吗?
  ……
  嫡兄们见秋来失了魂似的,面上更是得意,还欲说些什么,谁知秋来又迅速恢复了常态,重新端起茶杯,轻轻地噎了一口茶。
  “我还当是什么新鲜理由,”他悠然道,“这些话出嫁前父亲就告知于我了。”
  “那你方才那么惊讶?”二哥抢白道。
  秋来慢条斯理地放下了茶杯:
  “王爷苦于流言蜚语,总嘱咐我不要相信坊间传言,还说若听到了有辱皇家清誉的恶言定要禀告于他,他绝不会轻饶……我方才还当几位兄长听到了什么,有辱皇家清誉……的流言呢!”
  “有辱皇家清誉”几个字被秋来刻意放慢了速度,说得一字一顿,也说得几个嫡兄脸上又是红又是白,立刻败下阵来。
  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宋隐知道自己该出场了。
  “原来几位兄长同内子在此叙旧,害得我好找!”宋隐摆出笑脸,一边朗声招呼着,一边大步走近凉亭。
  凉亭里神色各异的几个人急忙起身行礼。
  宋隐径自上前,阻了自家王妃的礼:“都说了只要不在宫里,就不许跟我客气!”
  说着,亲昵地牵起他的手,走到他身边坐下。
  这时三个哥哥已经行完了躬礼,哈着腰不知道如何是好。宋隐款款坐定,优雅地抚平了衣衫的下摆,才似刚看到他们的动作,笑道:
  “几位兄长快免礼,都是自家人,切莫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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